第二百六十五章 左相被困皇帝入宮(三)
等她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要是被圖哈特看見她,趙向零知道,自己必死無疑。 趙瞬的目標(biāo)本就是她,現(xiàn)在她一個(gè)人送進(jìn)皇宮,和來找死也沒有太大區(qū)別。 從袖中挽出一把尖刀,趙向零打算先讓圖哈特閉嘴再說。 圖哈特手摸上門的那一刻,趙向零的心提到了最高。她盤算著自己出手的速度,定不能叫她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 也就是在這時(shí),里頭傳來乒鈴乓啷的聲音,打斷了她們兩人的動(dòng)作。 趙向零一怔,而圖哈特迅速轉(zhuǎn)頭,瞧見里頭一片狼藉。 李瑞清將食盒碗碟連同桌子也一起掀翻,倒了一地。 “左相?”圖哈特試探問道,上前幾步,傾身靠向李瑞清。 李瑞清并未躲開,反倒抬手似乎要去拉她。 圖哈特大喜,臉上笑意頓盛,只是沒有維持太久,就停在了原地。 她瞪大眼睛,直直倒下,似是不敢相信李瑞清會對她出手。 李瑞清卻淡然,轉(zhuǎn)頭對門口道“進(jìn)來?!?/br> 他早已覺察到了外頭的趙向零,只是裝作不知。 趙向零不覺得意外,大大方方推門進(jìn)來,瞧見他腳下圖哈特倒在菜湯之上,冷哼道“怎么,不憐香惜玉了?” 李瑞清揉揉眉心“又在說什么胡話?過來。” 趙向零撇嘴,卻很順從的站了過去“作甚?” “讓我瞧瞧你?!崩钊鹎逄?,掠過她烏發(fā),輕聲,“瘦了好多。” 趙向零的眼淚就有些憋不住。她總覺得自己受了偌大的委屈,可憋來憋去,也只憋出一句“還好?!?/br> 說完,她就想要咬斷自己的舌頭。還好?什么還好么?她根本就不好! 李瑞清只笑,將她擁入懷中“我還以為” 他斂眉,沒有將后頭的話說下去。 “以為什么?”趙向零橫眉,將下巴蹭在他肩膀上,尋了個(gè)最舒服的地方擱著,“以為我不會來找你?哼,你又要娶別人了,我不來能行?” 李瑞清笑,沒有接話,閉目不知在想什么。 “你說說你,為什么總有人往你身上蹭?胡樂嵐也是,圖哈特也是,你究竟想要給朕惹多少麻煩?” 趙向零眼底有兇光“不然我把你關(guān)在宮里好了,誰也不準(zhǔn)看,誰看我就摳誰的眼珠子?!?/br> “大約”李瑞清道,“她們覺得我眼瞎?” “你是說看上我眼瞎?”趙向零抬頭,瞪著他的眼睛。 李瑞清笑“是覺得,我瞎到誰蹭在身邊都會要?!?/br> 趙向零這才覺得稍微滿意,但還是兇道“你那只手碰到她了,給我洗干凈,不然” 她的話沒說完,聽得外頭有聲響,不待李瑞清說話,她自己往屋內(nèi)一躥,躲在了床欄后頭。 前腳剛躲好,后腳就有人走進(jìn)來。 不是別人,正是趙瞬。 瞧見地上歪斜的丫鬟,和倒在李瑞清腳邊的圖哈特,趙瞬笑“我聽聞南皇已入皃國?!?/br> 李瑞清沒有搭理他。 趙瞬道“現(xiàn)在看來,她居然還敢大著膽子,在我的眼皮下進(jìn)宮?!?/br> 李瑞清仍舊沒有說話,只是站在床與桌之間,沒有挪動(dòng)半分。 往他身后望了眼,冷笑“堂堂一個(gè)皇帝,躲在床后也不覺得羞恥?” 趙向零不確定他是否真的看見了自己。不動(dòng)也不出聲,仿佛趙瞬說的不是她。 事實(shí)上,趙瞬也不大確定床后的人就是趙向零。 雖說他將李瑞清困在皃國皇宮中,但趙向零究竟會不會來,他一點(diǎn)也不確定。 畢竟來皇宮太過危險(xiǎn),趙向零作為一國之君,未必會這樣草率入宮。他更愿意相信后頭的人是趙向零派來的某個(gè)丫頭。 不過,李瑞清這樣護(hù)著她,倒有意思的很。 趙瞬上前兩步,被李瑞清攔住,再不得踏前一步。他笑“怎么?在皃國的土地上,左相還覺得自己能護(hù)住皇上?” “你現(xiàn)在自己都泥菩薩過河,將后頭的人讓出來,我沒準(zhǔn)心情好還能放你回去。你回去當(dāng)你的劍影閣閣主,瀟灑又自在,豈不美哉?” 他想要推開李瑞清,不妨后者不僅沒有退后,反倒將他扯開“如果你想死的話?!?/br> 趙瞬驚愕,低頭瞧見插在自己腰間的一把刀,轉(zhuǎn)而又露出笑意。 他似乎想明白了什么,退后半步,離開李瑞清的攻擊范圍。 “沒有想到,我是真的沒有想到?!彼哪樕蠏鞚M笑容,“這太出乎人意料了,太讓人意外了不是?” 能叫李瑞清這樣出手的,怎么可能是個(gè)普普通通的宮女婢子?床后頭的恐怕不是別人,正是趙向零本人。 南國皇帝,居然真的也會拘泥這些小情小愛,降低自己的身份扮作宮人來到旁國皇宮,不懼危機(jī),不懼生死。 “想想,都叫人覺得感動(dòng)?!壁w瞬笑,望著趙向零藏身的方向,眸色越來越銳利。 趙向零彎身蹲著,知道自己逃不過這一劫。 在南國,趙瞬沒法對她下手,可在皃國,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這個(gè)時(shí)候他殺掉自己,皃國大妃恐怕會心花怒放的嘉獎(jiǎng)他。 趙向零提起一口氣,已經(jīng)做好最壞的打算。她稍靠近墻壁,正思考著要不要站起身,卻聽得一陣腳步遠(yuǎn)離,竟是趙瞬一聲不響的離開了。 直起身,屋中沒有別人,仍舊只有李瑞清。他神色平淡,瞧不出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他為什么走了?!壁w向零將已經(jīng)捏在手中的刀收回袖中去。 李瑞清道“大抵是良心發(fā)現(xiàn)?!?/br> 趙向零沉默。她就算是相信母豬會上樹,都不會相信趙瞬會良心發(fā)現(xiàn)。 那個(gè)人,根本就沒有什么良心。 不過李瑞清既然不愿意說,她也不好逼問。 “瑞清,你還要繼續(xù)待在這里?”趙向零低頭,瞧見圖哈特沒有半點(diǎn)要醒的跡象。 等圖哈特醒來,怕是瑞清少不了一場麻煩。 “嗯?!崩钊鹎宓幕卮鹪谮w向零的意料之中。他留在這里果然另有隱情。 “向零?!崩钊鹎鍙男渲谐槌鲆幻缎欧猓f給趙向零,“有樣?xùn)|西,得勞煩你交給我娘?!?/br> 趙向零將那信封拎在手中,覺得有些沉。 “怎么好端端的寫這樣多的東西給娘?”趙向零伸手,要去將信封拆開,“有沒有給我的?讓我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