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jié)
“下午還有一場,更熱。別吃亂七八糟的東西,記得帶風(fēng)油精,別中暑了?!?/br> “你一定會成為我的學(xué)弟的?!?/br> 簡簡單單的兩條信息,他看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他靠在沙發(fā)上,把手機貼在自己的心口上。 他會成為她的學(xué)弟的,一定! 第76章 管管你弟弟 高考就這么過去了。 夭夭幾乎沒和林近冬說上話, 也不知道他到底考得如何, 她也沒時間去知道, 蜜月旅行開始了。 整整一個月, 林廣夏帶著她游遍了世界上好幾個著名的旅游景點。 他們不急,累了就窩在酒店里纏綿一番,閑下來了就出去走走,不想出去了,兩人就靜靜的坐在陽臺上, 說說話, 喝喝茶, 也別有一般滋味, 只不過最后總會拐到那方面的問題上,說著說著就親親抱抱,然后滾到床上去。 這樣的生活太安逸, 太消磨人的意志,她似乎已經(jīng)成了林廣夏飼養(yǎng)的一只金絲雀,在他構(gòu)造的象牙塔中漸漸失去自我。 蜜月結(jié)束, 夭夭卻無法再回歸到正常的生活,象牙塔的邊界無限制的擴大, 無論她走到哪兒, 都在他為她構(gòu)建的世界里。 工作, 是他安排的,生活,只有他一個人, 其他所有的因素,都被他摒除出她的世界。 夭夭再也沒有得到過林近冬的消息。 她去自己的學(xué)校問過,并沒有收到一個叫林近冬的新生。 他像是從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失去所有蹤跡。 時間整整過去三年。 這是第一次,夭夭在一個任務(wù)中耗時這么久,她心情越來越浮躁,被困在這個任務(wù)中,現(xiàn)實世界里她要沉睡很久很久,父母聯(lián)系不到她,不知道會擔(dān)心成什么樣子。 三年,可怕的三年。 演了三年戲,夭夭快不記得真實的自己是什么樣子了。 最可怕的是,和林廣夏生活了三年,他始終完美溫柔,不曾失態(tài)過一次。 有好幾次,夭夭都要以為,那個說要打斷她的腿的男人只存在她的臆想中。 在夭夭情緒瀕臨崩潰之際,轉(zhuǎn)機終于出現(xiàn)了。 這一日和往常并無不同,林廣夏有工作要出國,夭夭晚上下樓扔垃圾的時候,看到陰影里有一個黑影在朝自己招手,她想著小區(qū)里治安很好,連盜竊都極少發(fā)生,便沒怎么在意,邊問對方怎么了,邊朝那里走過去。 剛走兩步,突然有一個黑影從旁邊沖出來,撲向那個人影。 夭夭嚇了一跳,連著后退了好幾步,驚懼的看著那個人影殺豬一樣哀嚎起來。 打了人,突然出現(xiàn)的那個黑影轉(zhuǎn)身就走,背影高大挺拔,漂亮又威武。 “等等?!必藏蚕乱庾R的叫住了他。 雖然他出現(xiàn)的及時,但夭夭還是看到了那令人作嘔的一幕,那個男人拉開了褲子的拉鏈,掏出某個丑陋的器官,對著自己擺弄——是個猥瑣的中年露陰癖患者。 中年男人躺在地上,雙手捂著下|身呻|吟,夭夭看都沒看他一眼,緊緊盯著那個挺拔的背影。 男人站在昏暗之處,又背對著夭夭,根本看不清楚,但她就是有種強烈的熟悉感,那種久違的熟悉感。 男人頓住,沒有回頭,啞聲道:“下次注意點,這種藏在黑暗下水溝里的男人,不是什么好東西。” 夭夭看著他,眼眶慢慢紅了,還未組織好語言,就見他又要走,連忙道:“你呢?你不是也藏在黑暗里嗎?” 男人邁出的步子僵在半空,他像是瞬間經(jīng)受了什么巨大的打擊一樣,腳在半空中停了半晌才緩緩落地,沉重又悲哀。 “當(dāng)然,也包括我?!彼銎痤^,語帶嘲弄。 他比那個變態(tài)又好到哪里去了?還不是一樣見不得光,躲在黑暗的角落里。 夭夭見他誤解了,又是好笑,又是心疼,上前兩步,輕聲解釋:“我的意思是,躲在黑暗里的有壞人,也有英雄?!?/br> 看著他又僵住的背影,她輕輕道:“是你嗎,小冬?” “不是,你認(rèn)錯人了?!彼⒖袒卮?,抬腳就要走,卻被她拉住了。 她只是輕輕攥住了他的襯衫,他想甩開簡直輕而易舉,她還穿著拖鞋,跑不快,不出十秒,他就能消失在黑夜中,消失在她眼前。 但他就像是被幾百股的鋼絲繩栓到了水泥樁上,紋絲不動。 夭夭看著他的背影,輕聲道:“不,我沒有認(rèn)錯,你就是小冬,這三年你都去哪兒了?在哪個學(xué)校?我問了教育局的人,你的成績夠了,為什么沒去?” 她扔出了一連串的問題,似乎想把這段時間的疑惑全都拋出去,弄個清楚明白。 男人終于慢慢轉(zhuǎn)身,露出一張英俊立體的臉。 夭夭出神的看著他,果然是小冬,三年不見,他長大了,曾經(jīng)臉上的輕浮稚氣消失得一點不剩,五官也更硬朗了,變得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 夭夭破涕為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啊,越來越帥了,比你哥還帥?!?/br> 林廣夏斯文俊雅,林近冬和他哥不同,眉宇間藏著一股匪氣,那股子桀驁不馴極為迷人。 林近冬低著頭看她,三年來,這是他第一次這么近看她。 聽到她夸獎,他想夸她真有眼光,但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