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節(jié)
說到這里,李堯臣笑了一下,看向夭夭,“你想到了李堯城?錯,他差我媽差遠了,根本不是一個檔次?!?/br> 夭夭:“……那后來呢?” 她已經(jīng)能猜到結(jié)局了,李母的死應(yīng)該和李父脫不了干系。 “后來?我媽要去揭發(fā)我爸,又擔心我爸發(fā)瘋拿我哥和我當人質(zhì),就想把我們偷偷送走,等我們安全了,就報案。” “那天我爸好像出差了,我媽就想趁機把我們都送走,誰知道我爸早就知道她的計劃,暗中派人監(jiān)視著她。我小時候身體沒有我哥好,又瘦又小,還經(jīng)常生病,對了,我沒有告訴過你吧,我小時候還有過敏性哮喘,好幾次都快死了,又被救活了?!?/br> 夭夭默默搖頭,她沒有這方面的消息來源。 李堯臣笑了一下,繼續(xù):“我媽把我哥叫醒,沒叫我,抱著我上了車,準備把我們先送到外公外婆家,結(jié)果走了一半,被人在……”他抬頭看了一眼周圍的環(huán)境,“這種荒郊野外攔住了?!?/br> 夭夭被他的目光嚇得渾身一哆嗦,仿佛隨著他的話,也會有一個人突然竄出來,攔住她的去路。 “接下來你都知道了,他們要把我哥和我?guī)Щ厝ィ劣谖覌尅?/br> 他頓了一下,臉上閃過嘲弄的笑,“我媽為了讓我哥跑,拉著那些人不讓追,撕扯間手|槍走火……” “嘶——”夭夭倒抽了一口涼氣。 “我哥跑了,我被他們帶回去,那個開槍打死我媽的人也被我爸弄死了,不過據(jù)我所知我爸倒是一直在暗中撫養(yǎng)那人的妻兒?!?/br> “你怎么會知道的這么清楚?”夭夭不可思議的問,那時候他不是睡著了嗎? 李堯臣笑:“我在半路上就醒了,后來一直在裝睡,我爸也以為我睡得死,后來和那些人談話都沒有避開我?!?/br> 他的笑容充滿了嘲諷,“畢竟,誰會防備一個睡著了的,五歲的孩子?!?/br> 夭夭在心中快速的回想李堯城說過的話,和他的做比對,結(jié)果相同,但是如果李堯臣說的是真的的話,自始至終都清醒的李堯城怎么會不知道他的身份,又怎么會現(xiàn)在才出現(xiàn)? “真是個聰明的姑娘?!崩顖虺嘉⑿洫勊?,“你猜得沒錯,要不然你以為怎么會這么巧,我爸制|毒|販|毒,他就剛好做了緝毒警?” 李堯臣斂笑,目光轉(zhuǎn)幽深,一字一字道:“他就是來復(fù)仇的?!?/br> “那你呢?你什么都知道,站在哪一邊?”夭夭緊張的問。 李堯臣看著她,眼里閃過一絲受傷,勉強笑道:“你不用擔心我會和他作對,死的那個也是我媽,我心中對我爸的恨不比他少,但他可以復(fù)仇,我不可以,他不用報養(yǎng)育之恩,我得報,他是警察,名正言順,而我不是。我只會袖手旁觀,不會插手?!?/br> 李堯城悄悄從別處潛入工廠,遠遠跟在那兩輛車后面來到一個牢房一個四四方方的倉庫,兩扇巨大的鐵門加上大鎖,沒有鑰匙誰都進不去,更不知道倉庫里放的是什么。 倉庫門口站著一個衣著考究的中年男人,見車來了,立刻陪著笑臉迎上去,雙方顯然十分熟悉,態(tài)度隨和的寒暄了兩句,中年男人就拿出鑰匙,打開了倉門。 一箱箱加工過的皮革出來,很快就裝滿了兩輛卡車,李堯城趁他們不注意一個箭步?jīng)_過去,滑到車下。 那些人上車,在卡車發(fā)動之前,他扣住底板跟著卡車一起離開這里。 李堯城趁他們不注意,從車底翻上去,跳到車斗里。 他觀察了一下皮革的捆法,保證能完全復(fù)原,這才解開一捆皮革,一張張掀開,五張之后,出現(xiàn)一個窟窿,半成品的冰|毒就藏在這里面。 李堯城咧開嘴笑了一下。 這些東西只經(jīng)過第一步的提煉,遠遠達不到流入市場的標準,還要經(jīng)過不少程序,才能成為高純度的冰|毒進行流通,他只用等著看這批貨會被送到哪兒就行。 李父十分謹慎,剛才那個皮革廠和李家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李堯城必須拿到關(guān)鍵性的證據(jù)。 他知道冰|毒的生產(chǎn)過程,想要得到高純度的產(chǎn)品,必須要有完善的設(shè)備支持,如果他猜得不錯的話,最后一步的提純將會在李家的藥廠進行。 只不過,他不知道具體的時間和流程,也沒有足夠的權(quán)力,只能從外圍一點點滲透。 夭夭看著李堯臣,心中的憤怒一點點消失,問他,“你告訴我這些有什么意義?” “為了解釋我同意李堯城頂替我身份的原因?!?/br> 他答,輕輕拉住夭夭的手,“我知道咱們之間的關(guān)系是因為他才好轉(zhuǎn)的,這一點我很感激他?!?/br> 夭夭垂眸看著他修長的手指,感受著他掌心的肌膚,和李堯城不同,李堯臣即使再練武健身,也沒有李堯城手上常年握槍摩出來的繭子。 她輕聲道:“我能理解你,但是……對不起,我真的喜歡上那個假老公了?!?/br> 李堯臣慢慢松開她的手,輕聲問:“你和我說這個的意思是……要和我離婚嗎?” 夭夭抬眸,眼里帶著為難,“我不知道,和你離婚難度很大,我爸媽也不會同意的?!?/br> 李堯臣屏息等著她繼續(xù),夭夭卻沒有繼續(xù)了,她掙開手坐到駕駛室里,打火踩油門,“我們先回去再說這些。” 夭夭車開了一半,突然踩了剎車,她扭頭問:“你知道李堯城現(xiàn)在會在哪兒嗎?” 李堯臣眉頭一蹙,反問:“你要干什么?” “我要去找他。” “你瘋了?你去能干什么?耽誤他不說,順便送死嗎?” 夭夭握緊方向盤,靜默了很久,突然道:“你明明醒著,你哥差點被抓你沒出聲,你媽死的時候也沒出聲,就是因為你是個孩子什么都做不了,對嗎?” 李堯臣臉白得嚇人,烏黑的眼珠盯著夭夭,嘴唇微微發(fā)抖,卻一個字都沒說。 夭夭神情平淡,繼續(xù)刺激他,“后來這么多年,你明知道你哥跑了,從來沒有試圖找過他,明知道你爸在做什么,卻拿養(yǎng)育之恩當做自己冷漠的借口,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做,眼睜睜看著他造孽。你難道就沒有想過,這二十多年生產(chǎn)了多少毒|品?又害得多少無辜的家庭家破人亡?” 夭夭笑了一下,輕聲道:“李堯臣,你太自私了?!?/br> “我自私?”李堯臣冷笑,“我自私的話,在李堯城接觸我的第一天就能讓他死得無知無覺。我自私的話,在發(fā)現(xiàn)他竟然對自己的弟妹起了那種齷齪心思的時候,我就不會讓他活到現(xiàn)在。我自私的話,現(xiàn)在一個電話,世界上就不會再有李堯城這個人?!?/br> “陳夭夭,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自私?如果犯罪的你爸,你會云淡風輕的把一切都曝光,然后眼睜睜看著他進監(jiān)獄,被判死刑嗎?” “我爸沒殺我媽!”隨著夭夭一聲大吼,車里重新陷入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