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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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氏在公堂上拒不承認(rèn)這件事是她所為,同樣的,她也不承認(rèn)自己給那些姨娘下藥,讓她們保不住腹中的孩子,今后難再有身孕。 那些事無憑無據(jù),單單是幾個人說著話,怎能佐證。 隔了一天,刑部這兒來了一位問忠勇侯府老侯夫人討要兒子的人。 這會兒刑部內(nèi)因?yàn)橹矣潞罡氖?,好幾件案子都混在一處了,薛大人也不急,都沒定呢,就都擱在一塊兒,又有人來報(bào)案,也都請了進(jìn)來一并問。 那是一個中年婦人攙扶著一個老婆子,看衣著打扮,不是什么富貴人家,卻也不算窮。 兩個人進(jìn)來之后跪了下來,看起來應(yīng)是沒見過什么市面,對公堂之上這么多的官有些怯意。 薛大人問她們,是為何而來。 那老婆子顫顫巍巍道:“回大人的話,我想替我兒認(rèn)回他的親兒子?!?/br> 薛大人耐心問:“您的孫子在哪里?” 老婆子朝著這些人中瞧去,也瞧不清誰,最后朝忠勇侯府那些人中定了定:“我孫子被人抱到了侯府里?!?/br> 老侯爺一怔,焦頭爛額的事情還不夠,這老婆子盯著他們看這么說,又是何意。 許氏卻是清透的很,目光一凌,看向那中年婦人,那婦人卻是低著頭,一聲不吭。 “阿婆,你可要說的清楚些,你孫子叫什么,何時被抱到侯府的?!?/br> 許是記性不好了,老婆子想了想,叫了聲兒媳婦的名字:“秀英啊,你來說。” 那中年婦人這才抬起頭,扶了老婆子一把,聲音有些輕:“還沒來得及取名字就給抱走了,在上榮十年的五月,五月十九那天傍晚生下的,生下后就抱走了?!?/br> 南藥和季璟琛站在一旁,就是兩個旁觀者,聽到說上榮十年的五月十九,季璟琛往前推算時間,神色一變,朝著南藥望去,眼底驚詫萬分,難不成上都城中傳的那些事是真的。 “找到了?!彼麄兊纳砗蠛鋈粋鱽磔p輕的一聲,扭頭過去,蘇錦繡不知何時站在那兒的,手里拎著個長長的錦布袋子,一晃一晃,神情愜意的很。 對于她的出現(xiàn),南藥并不是很意外,季璟琛卻意外的很:“找到什么了?” “忠勇侯府的四小姐啊,那個生下來就是死胎的四小姐?!碧K錦繡朝門口那而努了下嘴,“想必是她預(yù)料到了,及早派人過去想動手腳,還好跟的快,趕在他們動手前搶下來了?!?/br> 南藥接連幾日不見她人影,原來跑去守株待兔去了,他輕笑:“這招引蛇出洞不錯。” 蘇錦繡嘴角微揚(yáng),面對季璟琛時,她輕輕甩了下手,將錦布袋子捏到了手中,握拳恭喜:“我先及早恭喜世子,破了忠勇侯府這么大一個騙局,皇上一定會對你大加贊賞?!?/br> 季璟琛有些懵圈,這么大個功勞全冠他頭上:“你也知道這件事?” 蘇錦繡站在他們身后,公堂上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她的視線從許氏身上繞到跪著的婦人和老婆子身上:“二十二年前,她們可以為了二百兩銀子賣了孫子,以為再生就可以有,二十二年后,丈夫過世,膝下僅有一個女兒,我給她們?nèi)賰摄y子,她們這就出來要認(rèn)孫子回去繼承香火?!?/br> “當(dāng)年忠勇侯府要是沒有這個兒子,這爵位是不是就得收回去了?”蘇錦繡扭頭問季璟琛,“季世子,你說唐家用這種法子保住了爵位,蒙騙先皇,該如何判?” 季璟琛沉著臉:“死罪?!?/br> 蘇錦繡輕哦了聲,這都已經(jīng)是死罪了,那再加上別的呢。 這邊薛大人問完之后,公堂內(nèi)安靜的很,傻子都聽得明白這位婦人被抱走的兒子是誰,可就是聽明白了大家才安靜,忠勇侯府如今的侯爺并不是老侯爺和老侯夫人親生,而是外頭抱養(yǎng)來的,這事兒還不夠令人震驚么。 許氏異常鎮(zhèn)定:“薛大人,您就任憑這兩個毫不相干的人在這里污蔑我侯府的名聲,將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兒子說成是抱養(yǎng)而來,這罪我可承受不起?!?/br> “老夫人說的是。”薛大人顯得很謙遜,這又看向那婦人,“你那孩子身上可有什么特征?” “有,他左咯吱窩下有一顆黑痣。” 這時唐云澤趕到了,可他這一趕到,從蘇錦繡這兒看過去,他與那中年婦人長的還挺像的,尤其是眼睛和鼻子,那夫人年輕時應(yīng)該也是個清秀佳人,唐云澤的模樣也不差。 就在唐云澤往許氏這邊走過來時,公堂上忽然響起重重的巴掌聲,那力道之大,直接將許氏甩出去撞到了擺在一旁的椅子,唐云澤忙沖上前去扶住許氏,指責(zé)老侯爺:“父親您這做什么!” 老侯爺漲紅著臉,氣的渾身顫抖,他指著跪在地上的人,在指唐云澤的臉,對許氏咆哮:“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騙我?。?!” 許氏輕輕抹去嘴角被他打出來的血,這是老爺?shù)谝淮螌λ齽邮帧?/br> “你究竟干了些什么,你好大的膽子,好大的膽子!竟然蒙騙我們,他…他!”老侯爺指著唐云澤,“你哪來的膽量竟然去外頭抱養(yǎng)一個回來冒充我唐天鶴的兒子,許玉芙啊許玉芙,你竟還為了這個,害死寶哥兒?!?/br> 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從外頭抱養(yǎng)來一個當(dāng)做親兒子,不是為了保住忠勇侯府的爵位,她就是為了她自己的榮華富貴,這么多年來不讓這些姨娘有身孕,不讓她們生兒子,不就是為了防止有人威脅到云澤的地位,寶哥兒不就是因?yàn)檫@個死的。 瞞天過海,連他都騙了,這是要把整個唐家毀了她才甘心。 老侯爺不解恨,打完一巴掌又要去踹一腳,唐云澤急忙護(hù)住許氏:“父親,您到底在說些什么!” 后面婦人扶著的老婆子朝唐云澤撲過來,嘴里喊著我的孫兒:“孩子,孩子,我可算找到你了,快跟我們回去,你不是她的兒子,你娘在這兒啊,這才是你娘,你是我們老孫家的孩子。” “老婆婆我不認(rèn)識你?!碧圃茲沙跏歼€好脾氣,越想心里卻越覺得不對勁,父親的暴怒,母親如此平靜的反應(yīng),還有這老婆子嘴里口口聲聲念叨的話。 場面有些亂。 直到薛大人喊了三聲才停息下來,許氏臉上始終掛著那抹平靜,她看著向怒不可遏的老侯爺?shù)溃骸袄蠣斈€看不出來么,這是有人要讓唐家不好過。” 跪著的兩個人哪里來的本事,那田穩(wěn)婆哪里來的本事,刑部這里什么時候如此空了,二十幾年前的事還興致勃勃去插手,還動用了這么多的人去查。 早就有人盯上了忠勇侯府。 凡事能夠狠下心去做壞事的人,都特別的冷靜,娉婷郡主如此,許氏也是如此,她至始至終都沒承認(rèn)自己是殺害寶哥兒的元兇,也沒承認(rèn)自己抱養(yǎng)了個孩子當(dāng)做是自己親生。 可證據(jù)擺在這兒,老侯爺都吼了那么一番,急于把罪名全都推到許氏一人身上,企圖把侯府給摘出去,薛大人就將許氏當(dāng)場拿下了,拿下的還有許氏身邊伺候的幾個老媽子。 案子還要再審,但結(jié)果基本是定了,把人關(guān)起來,將這些證詞整理妥當(dāng),還得往上呈遞一份。 薛大人辦事也獨(dú)特的很,該關(guān)的人關(guān)起來,暫時不關(guān)的,等這審結(jié)束,都給請出了刑部,一個不剩,自己則呆在堂后想案子。 蘇錦繡站在刑部外,看著遠(yuǎn)處悠悠過來的馬車,認(rèn)出馬車上的標(biāo)識,拔腿想溜,后面南藥和季璟琛走了出來。 南藥笑道:“蘇姑娘,子凜來接你了?!?/br> 第119章 119 最后是四個人一起離開去了附近的茶樓里, 但在茶樓內(nèi)呆了半個時辰左右,季璟琛和南藥感覺到了來自子凜的無聲驅(qū)趕。 莫名覺得自己有點(diǎn)礙事? 子凜偶來看過來的眼神, 若不是會錯意,好像是叫他們趕緊離開? 南藥識相的很,拉上季璟琛離開了茶樓。 此時天色微暗, 兩個人朝前走去,季璟琛對這些事兒還有很多的不了解:“你們是怎么發(fā)現(xiàn)忠勇侯府這些事的?” “蘇姑娘想為蘇夫人找一個穩(wěn)妥些的接生婆子,打聽到了這個田穩(wěn)婆, 之后聽她說起她的家事, 覺得疑點(diǎn)頗多,就拜托了子凜, 子凜讓我去查, 原本只是想幫那田穩(wěn)婆,沒想到會查到忠勇侯府那邊,皇上如今不正頭疼這些么,子凜與我都覺得這是個不可錯失的機(jī)會。” 南藥將蘇錦繡從這件事中輕輕摘了出去, 就算是今天讓季璟琛知道蘇錦繡也在查,她所查的, 也僅是因?yàn)槭芰怂麄兊闹更c(diǎn)。 “確實(shí)是個機(jī)會?!焙帽戎矣潞罡菢拥? 其實(shí)在老侯爺那一輩就已經(jīng)沒有什么作為。 兩個人朝前面停著的馬車走去, 快到的時候,南藥問他:“娉婷郡主的傷可恢復(fù)了?” 季璟琛搖了搖頭,眉宇微皺:“她原本身子就不好,恢復(fù)起來不如常人, 這都已經(jīng)兩個多月了,還不能下地。” 雖然不是斷腿,可那兩刀傷的很深,其中一刀還被蠻力轉(zhuǎn)了圈剜了皮rou,加上接連不斷的高燒,到現(xiàn)在那rou都沒長好。 “那是準(zhǔn)備在她傷好了之后再送去宗廟?”南藥算了算,也才呆了半年多而已,還有一年半才滿兩年,總不至于因?yàn)樗芰藗@懲罰就算了。 “皇上說,養(yǎng)到下半年,她的傷勢應(yīng)該就可以恢復(fù),到時候再送回宗廟?!奔经Z琛說的時候語氣里是有不忍的,畢竟是自己的meimei,縱使之前犯了那樣的大錯,如今傷成這樣,還是會心疼,“這么久了,始終沒有在山里找到那個林牧,此人會不會還活著?!?/br> “怎么會,你說他都被挑斷了手腳筋,掉下去怎么活?”南藥眼神一閃,笑了,“邙山那地方,深山老林里不知藏著什么野獸,它們還會留口rou給你?” 季璟琛也傾向于林牧已經(jīng)死了,說不定是被那頭野獸給拖去了洞xue里,他們才會連尸骨都找不到。 兩個人上了馬車后各自回府,這廂茶樓內(nèi),經(jīng)過近三個月的修養(yǎng),能下地但不能多動的施正霖坐在那兒,垂眸看桌子上蘇錦繡用茶水畫出來的圖,等她說完后,抬手輕輕蘸了下杯子里的水,在她原來畫著圈的地方畫了一橫,在旁邊寫了個顧字。 “寶相侯府?”蘇錦繡這么多天查下來,倒是不覺得這件事和寶相侯府有關(guān),雖然許氏是寶相侯府的二夫人是姐妹,但二十幾年前,這二夫人怕是才嫁入寶相侯府,自己都有一后院的妾室要對付。 許氏有個女兒嫁去了寶相侯府,但這對寶相侯府影響不會很大,最多就是她的女兒在侯府內(nèi)日子難過一些。 “你不是擔(dān)心李容華么,寶相侯府有所牽連,顧嬪也會受影響,之前定北王謀反時,顧八小姐的做法就已經(jīng)讓人有了微詞,顧嬪的份位才會如此。” 舜華母憑子貴,上一世皇上登基后她只封了個嬪,現(xiàn)在封了容華,身份已經(jīng)高了許多,如今皇上只有皇后所出的一個兒子,不論舜華生下來是男是女,她必定還會晉升。 蘇錦繡了解他,既然會這么開口,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忠勇侯爺不是親生這件事,怕是二夫人不知情,倒是侯府里那些宅院事,她們姐妹之間說不定會指點(diǎn)?!?/br> 施正霖點(diǎn)點(diǎn)頭,蘇錦繡知道自己說對了:“我讓四哥再找兩個人混到寶相侯府里去?!蹦嵌蛉艘彩莻€有本事的,要是她真與這些事有關(guān),寶相侯府就算隨后撇的清關(guān)系,也得褪層皮。 桌上的茶水痕跡漸漸干了,施正霖抬眸,見她還皺著眉在想,抬了下手要替她另外倒杯茶。 蘇錦繡反應(yīng)也很快,忙阻止他要去握茶壺的柄,卻握在了他的手上,微燙。 “我來?!笨焖侔聪氯ズ螅人墒?,蘇錦繡拿起茶壺給兩個人重新倒了杯茶,輕嘟囔,“你的傷還沒好,不要拎重的東西。” 施正霖嘴角微揚(yáng):“好?!?/br> 蘇錦繡愣了愣,發(fā)現(xiàn)他最近挺愛笑的。 “這案子會審很久,關(guān)阿婆丈夫的案子,中間還隔著許家,刑部要等查清楚所有才能定案,其中牽扯到的這些人,也都得查明白。”也是趕上了皇上想要肅清朝堂的好時候,否則這么多年前的案子,刑部就算肯翻,短時間內(nèi)也審不完。 “我明白?!碧K錦繡經(jīng)歷過新皇上任大展宏圖那幾年,也能想到他在家修養(yǎng)的這幾個月,其實(shí)也不是真正的閑著,皇上任命他為戶部郎中,從工部到戶部,由災(zāi)患水利轉(zhuǎn)到了戶籍財(cái)政,皇上的心思昭然,他需要施正霖對各部了解清透,眼下當(dāng)務(wù)之急,戶部便是重中之重。 施正霖看了眼窗外,天已經(jīng)暗下來了,街上點(diǎn)了燈,這會兒還挺熱鬧:“我送你回去?!?/br> 蘇錦繡哪能讓他一個病人送:“我自己回去。” “你有馬車?” 蘇錦繡扭頭看清竹,清竹尤為的善解人意:“小姐,您今天出門的時候沒坐馬車?!?/br> 蘇錦繡見護(hù)衛(wèi)把他扶到了輪椅上:“那我自己回去?!?/br> 施正霖直接否定:“不行,這陣子你都得由人護(hù)送進(jìn)出妥當(dāng),關(guān)阿婆在蘇府住了這么久,難保他們不懷疑?!?/br> “那我讓清竹另外找馬車?!?/br> “你要是擔(dān)心我,可以先回施府,讓車夫再送你回府?!笔┱赝蛩?,提這建議時,還一正色添了句,“還是你不好意思與我共乘?!?/br> 蘇錦繡提了一口氣,小拳捏緊,扭頭朝外走去:“馬車在哪兒?!?/br> 出去時沒瞧見施正霖臉上的笑意,等真的上了馬車,狹小的空間里,蘇錦繡后悔了,就爭那口氣,結(jié)果著了他的道。 “你再往里靠,車尾就偏重了?!笔┱厥强恐模@輛馬車又不大,所以他占了很大的地方,蘇錦繡若想坐的舒服些,就得與他靠的很攏,這讓她想起了之前的種種‘意外’,總結(jié)出來的經(jīng)驗(yàn),靠的近準(zhǔn)備好事。 可天不遂人愿,不知道是她真的太重了,坐在那兒讓馬車有些失衡,還是外面的車夫故意的,只感覺馬車急剎了下,蘇錦繡整個人向前沖了一下,下意識朝兩邊抓去用來固定自己,剛好他伸出手,就被圈到了他的手臂里。 蘇錦繡靠在他的手臂上,那姿勢,就像是要被他圈進(jìn)懷里,外面的馬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會兒一個急剎,一會兒一個急剎,蘇錦繡想起來又怕坐不穩(wěn)撞到他傷口,只能這么縮著。 “小姐,前頭巷子里忽然沖出一大群鴨子,險(xiǎn)些壓到,您沒事……吧。”清竹拉開簾子探身進(jìn)來忙解釋,待她看清,對上未來姑爺?shù)难凵?,再看小姐一副沒臉見人的樣子,清竹愣了那么幾秒,“咻”的一聲,她飛快放下簾子,坐了回去,當(dāng)做什么都沒看到。 蘇錦繡自我安慰,這比起上次在河岸邊被紫茵撞見那回,要來的不那么丟人。 “你把手松開,讓我先起來?!边^了會兒見馬車沒再這么一頓一頓,蘇錦繡開口道。 施正霖卻覺得這樣不錯:“我不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