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哇,老姑婆出來了,眾位同時紛紛逃離現(xiàn)場,可不想被她抓到小辮子。 “抱歉,今天我狀態(tài)不好?!比钌偾鍥]怎么理會上司,揉著眉心直搖頭。 “前天無故曠工,今天有出錯,你還想不想做了?” “想啊。但是我家里偶爾也會出點急事,劉主任不是也有身體不舒服的時候嗎,晚上值班我會特別注意的,請不用擔(dān)心?!?/br> 阮少清對劉主任這明顯的敵意絲毫沒有察覺,那幾句話說的對方啞口無言,只能氣呼呼的瞪了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老姑婆上司走了以后,阮少清繼續(xù)趴在桌子上唉聲嘆氣,從沒有關(guān)好的窗子吹進了微風(fēng),有些許的涼意,阮少清走過去關(guān)上了窗戶,這還沒等回身,就突然感覺到后面有一個人緊貼著他。 “少清。” 嚇!阮少清激靈了一下,猛的轉(zhuǎn)過頭去看,他的眼睛就與宗云海的視線對在了一起。 “你,你怎么來了?” “吃過晚飯了嗎?”維爾笑瞇瞇的問。 “吃,吃過了?!惫竟尽亲硬粻帤獾慕袉玖藘陕?,讓阮少清一下子就紅了臉。 維爾不會取笑這樣可愛的阮少清,只是說:“我?guī)Я送觑埥o你,過來吃?!辈蝗莘终f的拉著阮少清坐下,維爾親自打開便當(dāng)盒,又將筷子塞進了阮少清的手,然后他就緊挨著他坐下,笑瞇瞇的看著。 吃不下,一點都吃不下,就算面對自己最喜歡的清蒸魚也吃不下!開什么玩笑啊,有個對你企圖不良的男人緊挨著你坐,還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你,換了誰能吃的下去? “在想什么?” “我想變成這條魚?!蹦菢泳筒挥眠@么別扭尷尬了。 “然后被我吃掉嗎?” 這該死的嘴,怎么又給他抓到機會說這種羞死人的話了。 維爾的手托著臉,非常自然的欣賞著阮少清這副認真思考如何應(yīng)對自己的表情。今晚的阮少清格外的迷人,因為他身上的那件白色醫(yī)生服襯托著他紅潤的臉色和苦惱的表情,實在是讓人食指大動。 “少清,菜要涼了,快吃啊。啊,要不要我喂你?” “不用!我,我自己會吃,你,你回去吧。”快走吧,拜托了,你在這里哪能吃得下啊。 維爾也明白,不要把他逼得太緊了,因此倒也沒打算逗留多久。 “那你要保證都吃光,我就走?!?/br> 一聽這話,阮少清那眼睛都冒光了,站起了身就說:“我保證,我保證。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看著阮少清好像非常想推著自己出去,可又不好意思接觸自己的身體,心里就打起了壞主意,轉(zhuǎn)回身笑的優(yōu)雅。 “送我到電梯門口吧?!?/br> 阮少清始終低著頭不敢看他,胡亂嗯了一聲就跨前一步走在了他的前面,維爾忍不住無聲的笑著,真是有些舍不得這么快就離開。 這一路上,阮少清覺得自己像是在兩萬五千里,從頭到腳的背部皮膚突然變的異常敏感,兩人之間的距離足有半米,他卻覺得宗云海就像是緊緊的貼著他的背,就像在那床底下一樣,緊緊的貼著。 終于到了電梯門口,阮少清打開了電梯的門,還是低著頭說:“我就不遠送了。” “好,加班也要注意休息,有什么需要就給我打電話。我24小時隨傳隨到?!闭f話的功夫,維爾走進了電梯里。 這頭垂的更低了,阮少清隨便嗯了一句,就要轉(zhuǎn)身離開。 “少清?!本S爾一把抓住了要離開的人扯進了懷里,深情的呼喚聲音還沒落地,就將懷里的人吻住,狂野熱烈。 阮少清使勁的想要擺脫他,被緊緊抱著的身體不過是徒做掙扎而已。他的唇舌霸道的親吻著自己,活了二十幾年,阮少清從來沒有被人這么親吻過,也沒有這樣親吻過別人,他的吻對自己來說是疾風(fēng)暴雨,帶著囂張的氣焰似在宣告所屬權(quán)。 熱情的吻像是要奪走阮少清的神智,漸漸的連掙扎的力氣也消失了,只能讓他抱著自己不止?jié)M足的掠奪,而在身體內(nèi)部逐漸燃起的一股熱流,讓阮少清開始害怕了。這才鼓足了勁推開宗云海。 “你太過分了!”阮少清忽略了還搭在腰上的手,指責(zé)。 “謝禮收到?!?/br> 謝禮?啊,剛才的那條魚!可惡的傢伙,竟然,竟然……面對宗云海那溫柔而優(yōu)雅自然的笑臉,阮少清根本找不到什么苛刻的語言來痛罵這個人,只能甩開他的手迅速的離開電梯。 腳步都有些雜亂了,如果不是熟悉這里的環(huán)境,阮少清怕是連辦公室的路都找不到。就這樣,身后那放肆的人還趁著電梯門關(guān)的只剩下一條縫隙的時候大喊了一句:“少清,記得吃光?!?/br> 咣當(dāng)!阮少清一個不留神,踢到了垃圾桶。電梯里的男人笑的瞇著眼睛,回味著。 幾個兄弟在醫(yī)院門口等著大哥,自家大哥走出來的時候春光無限,就知道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好事。騰鐵眾立刻打開車門請大哥上車,隨后,其他的弟兄也跟著都上了自己的車輛,離開了醫(yī)院。 “大哥,阮醫(yī)生還好吧?”行駛的途中,騰鐵眾開始和宗云海閑聊。 “鐵眾,你叮囑一下那幾個人,給我看緊了。少清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活剝了他們的皮。” 騰鐵眾一陣哆嗦,心說,看來還是小老婆的得寵啊。 沒有回家的維爾選擇在公司等到了深夜,到了該出發(fā)的時候,就只帶著騰鐵眾一個人去了警察局。 騰鐵眾把車在距離警察稍遠一點的地方停好,跟著自己老大步行到了和付康林約定的地方。不多一會,就看見那扇一小門后面走出一個人,正是黑楚文。 “晚上好,黑警官。” “晚上好,宗老大。請進吧,啊,你的小弟要留下?!?/br> 維爾示意騰鐵眾留在外面等,自己跟著黑楚文進入了警察局大樓。 這一路上沒遇到什么人,維爾非常順利的在小房間里看見了鄭磕巴。 這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鄭磕巴嘴不好使,那表情恨不得把宗云海剝皮抽筋一樣。 第31章 維爾笑著走過去,體貼的問:“身體還好吧,按時吃飯了嗎?看氣色不錯嘛。” “去,去,去你,你媽的!宗,宗云海,你,你,你他媽的,敢,敢耍我!” 維爾瞬間冷了面孔,道:“我耍的就是你!你既然有膽量跟我宣戰(zhàn),就要受得起敗北的恥辱和代價。不過,我是個心地善良的人,說不定還能幫你洗脫一兩項罪名。我想想啊……倒賣軍火、違法監(jiān)禁、綁架勒索、蓄意謀殺、蓄意傷害,光是這幾條就足夠老兄你吃槍子了?!?/br> “我,我,我他媽的下,下,下,下……” “下地獄也不會放過我嗎?可惜,人間和地獄沒有直通車?!?/br> 面對宗云海氣焰囂張的挑釁,鄭磕巴就差口吐十斤鮮血身亡。 “你,你,你來,來干,干,干什么?” “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先告訴我為什么要綁架阮醫(yī)生?” “啊,啊,啊呸!老子,老子才,才,才不說。” “不說?這事由不得你吧,你現(xiàn)在不說早晚也要跟警察說。到那時候,就算有人想撈你出去也沒辦法。” 鄭磕巴結(jié)結(jié)巴巴的拒絕了維爾的要求,反正他鐵定了要死,不可能讓宗云海如愿以償。 維爾拉了把椅子坐在他的對面,簡介扼要地說:“你虎頭幫的弟兄都在我手里。” 鄭磕巴一愣,隨即陰險的笑了:“要,要殺你,你,你就殺,我自己,自己都,都要死,他們的,的,的死活跟我沒,沒關(guān)系?!?/br> “你好象還有個八歲的兒子,他怎么樣也與你無關(guān)?” “我cao你祖宗!” “啊,沒磕巴,真是難得?!?/br> 鄭磕巴要不是戴著手銬肯定會撲過去掐死宗云海! “鄭磕巴,我要求的不多吧,只是想知道你為什么綁架阮醫(yī)生而已。我覺得,像你虎頭幫與我三義會毫無往來的關(guān)系來說,你應(yīng)該不可能做沒事找事的蠢事,更不可能只為了魯重那種色中惡鬼出頭來招惹我三義會,所以,你的所為肯定還有內(nèi)情。如果你能早點說出來,我想法官至少也能算你個積極配合的態(tài)度,說不定會減刑哦?!?/br> 這時候,坐在一旁的黑楚文也跟著說:“其實啊,早晚要說的事,也早晚能知道的事。“這沒上句沒下句的話也虧鄭磕巴能聽明白。黑楚文那意思就是,警方遲早會掏空他的嘴,而這些情報也會被宗云海知道,至少他為什么要綁架阮少清這一點,宗云??隙〞馈?/br> “好,我,我,我說。” 離開警察局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維爾在車上緊鎖眉頭,一直想著鄭磕巴的話。 一開始維爾非常吃驚,鄭磕巴的確是因為魯重的事對三義會心存不滿,但是還不至于到了去挑釁的地步。他之所以綁架阮少清的起因,就在幾天前的晚上,鄭磕巴突然收到一封信件,里面竟然是他和祁宏做所的收購計劃!對,就是那份要在一年內(nèi)把三義會地盤上所有其他堂口全部吞噬的計劃! 有魯重的事在先,已經(jīng)讓鄭磕巴對三義會的做法憤憤不平,這又看見了收購的計劃書,他立刻意識到,宗云海拿鎮(zhèn)聯(lián)幫的魯重開刀,接下來說不定要吞掉多少比他小的幫派,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主動出擊! 鄭磕巴就是一個頭腦簡單的家伙,他認為阮少清是宗云海最在乎的人,而阮少清又不是hei道上的家伙,所以綁架他最合適不過。鄭磕巴覺得,宗云??隙ㄒ矔窠鉀Q魯重的時候那樣,來找自己單挑,到時候他就埋伏大量的人手殺了宗云海! 雖然鄭磕巴這些話讓宗云海想笑,但他始終沒有笑出來。那個收購計劃只有他和祁宏知道,怎么會流到外面去? 現(xiàn)在他無法進入已經(jīng)被警方封鎖的虎頭幫,自然也拿不到那封信件。 臨走的時候,鄭磕巴表示愿意說出北美那邊做軍火生意的所有情況,黑楚文掂量了一下,告訴他,這樣也許有無期的希望。不管怎么說,只要能保住命,比什么都強。 “鄭磕巴,我放句話在這兒,不管你以后什么下場,你的家人我三義會罩了?!闭f完這話以后,維爾甚至連看都沒再看鄭磕巴一眼,就跟著黑楚文離開。 出去的路上,黑楚文一直沒說話,眼看著快到那扇小門的時候,突然開口道:“那封信件已經(jīng)找到了,是復(fù)印件?!?/br> “謝了?!?/br> 沒有過多的言語,維爾打開門趁著黑夜離去。 躺在床上,維爾推測著計劃書外泄的事情。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懷疑過祁宏。而真正讓他在意的是,潛伏在三義會的內(nèi)jian又開始行動了? 從他回到三義會開始,就表現(xiàn)的很懶惰散漫,一是要了解周圍的人,二是制造契機,讓那個內(nèi)jian再次行動。但是,直到出了鄭磕巴的事之前,一點動靜都沒有,維爾還以為內(nèi)jian已經(jīng)不再出現(xiàn)了。看來,是在伺機而動。 究竟是誰呢?祁宏手里的文件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接觸到的。他每做一次修改都會讓自己看一遍,然后鎖在自己的書房里。等到和祁宏商量過以后,再交由祁宏做進一步的修改,而到了祁宏手里的文件他幾乎都是不離身的,到底是誰能有機會接近他,甚至能復(fù)制了那份計劃文件? 這個人的職位肯定不低,至少要在堂主以上,公司里的人沒有多大的可能性,因為那些人都有些懼怕祁宏,沒有他的允許不敢進入辦公室的。那是在祁宏的家里?也不可能,祁宏的警惕性很高,不會輕易讓人進去,也不會輕易的把文件擺在明面上。 這樣分析下來,只有一種可能性,文件是在家里被偷的! 真他媽的,維爾在心里痛罵了一句。家里的人太多,光是24小時留守的兄弟就有十多個,傭人也有三四個,再算上平時經(jīng)常出入的人,根本就是大海撈針了。 但是,能夠進入自己書房的人,卻不多吧……想到這里,維爾已經(jīng)有了對策。 思考了一整晚的計劃,維爾在天明十分才睡著,不過是覺得剛剛閉了一下眼睛,就被敲門聲弄醒了,氣惱的喊了一聲:“滾”以后,就聽見外面騰鐵眾的聲音說:“大哥啊,今天周一,公司要開例會的。你再不起來,就來不及了。” 對了,今天是周一。維爾沒辦法賴床了,只好爬起來洗漱。 趕到公司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祁宏站在會議室的門口一副你遲到也無所謂的淡漠表情,維爾笑嘻嘻的走過去,問道:“不生氣?” “第一次,原諒你??爝M去吧?!?/br> “等等。“維爾抓住了祁宏的手臂,讓其他人以為他們是在親熱的樣子靠近問:”羅堂主的事有消息嗎?” “沒有。這事太奇怪了,按理說這個城市還沒有我們找不到的人,除非……” “死人?” “不,就算是死人,我們也能知道,除非藏人的是我們的人?!?/br> 維爾一愣,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祁宏也不再多說了,推開了會議室的門讓維爾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