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時夜頓覺委屈:“我破獲了那么多重案要案,最少會做出一百種殺人于無形的藥劑,兇手智商真是不高,設(shè)計我居然用了這么笨的方法?不過我得承認,正是因為方法笨,才有機會被拍到?!?/br> 樊小余挑眉:“那以你的智商,猜到兇手是誰了?” 時夜搖頭:“完全不知道。” 樊小余:“……” 時夜神情極淡:“沒辦法,資料太少,只有個簡單的側(cè)寫……對方是個男人,年紀應(yīng)該在二十歲到二十三歲,是個無業(yè)游民,但不缺錢,沒有親人朋友,有很大機會是孤兒,心智比一般同齡人晚熟,玩心很重,性格糾結(jié),做事全無計劃,只憑心情,曾經(jīng)多次看診心理醫(yī)生,因為無聊。” 樊小余冷笑:“聽上去就是個神經(jīng)病?!?/br> 不是神經(jīng)病也不會拿殺人當游戲。 時夜沒有接話。 就聽樊小余問:“那些視頻……你有沒有想過,有人喬裝假扮?” 時夜輕輕抬眼:“哦,那里面的的確確是我本人。不過我對到過案發(fā)現(xiàn)場一事全無印象,只是看畫面分析。” 樊小余:“你沒有去過案發(fā)現(xiàn)場,卻認定那是你自己?” “首先是發(fā)型。我睡覺不老實,頭發(fā)會翹,恰好那幾段視頻中我的頭發(fā)翹的很厲害。除非兇手熟知我的睡覺習(xí)慣,否則很難假扮到這一步。其次是走路姿勢,好吧,我承認那姿勢有點怪,很僵硬,像僵尸,但不可否認身材比例和我本人一致。視頻中我身上穿的那套衣服恰好是私人定制的款式,領(lǐng)子上有設(shè)計師簽名,袖子的袖口也只有一對,不可能偽造出第二套。” 樊小余飛快的打斷:“所以結(jié)論是?” 時夜移開目光,睫毛低垂:“事到如今,也不能再瞞你了。其實我最近一直有看心理醫(yī)生,實驗室里應(yīng)該還剩下幾服處方藥。不過我做過心理健康測試,沒有殺人嗜血傾向,所以應(yīng)該是那兇手知道我有夢游癥,便利用這一點,對我進行催眠,cao縱我行兇并且故意留下犯罪證據(jù)?!?/br> 樊小余抓住重點:“你說你有夢游癥,還被催眠?那心理醫(yī)生是誰?” “陽光醫(yī)院,心理專家dr. ?!?/br> *** 樊小余很快切斷通話,起身要趕去陽光醫(yī)院。 她剛踏出實驗室,就遇到從洗手間回來的溫言,兩人打了照面,沒等溫言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她去哪兒,樊小余飛快的說“我離開一下”。 話音落地,人已經(jīng)沖出去幾米。 到拐角處,樊小余又突然急剎車,折回來時,道:“你既然能黑刑事局的網(wǎng)絡(luò),也能黑醫(yī)院的。” 溫言忙不迭的點頭。 幾分鐘后,樊小余就讓溫言黑進陽光醫(yī)院系統(tǒng)翻找醫(yī)療檔案。 只是從頭翻到尾,都沒找到時夜的資料,甚至沒有找到dr. 。 樊小余不信邪,讓溫言又找了一次,還是沒有。 時夜在撒謊,他沒有夢游癥,更沒有看過心理醫(yī)生。 至于催眠…… 樊小余靠著桌邊,靜了片刻,才說:“再黑禁閉室一次?!?/br> 溫言照辦,可這一次,禁閉室里竟然空蕩蕩的,床板上連個鬼影都沒有。 時夜,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夜深人靜,默默更新qaq ☆、第52章 意外制造 6 按照刑事局的平面圖判斷,禁閉室在距離出口最遠的位置。除了第一道大鐵門外的看守之外,要走出禁閉室還要經(jīng)過刑事局人來人往的各個辦公室。 而且每個死角都布置了攝像頭,除非隱身,否則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 時夜顯然不會隱身。 而且有大半可能是自己走的,此舉絕對可以定性為越獄。 只是為什么呢? 三樁案件中疑點頗多,即使通過司法程序遞交法院,被判因證據(jù)不足而無罪釋放的可能性也非常大。 那么,時夜為什么要越獄?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現(xiàn)在形勢對他有利,為什么突然有此一舉? 難道時夜猜到了幕后黑手真正動機,所以寧可越獄被通緝,也要冒險? 大貓和bill趕到陽光城大學(xué)的地下實驗室時,樊小余剛剛對著羅列的問題理清思路。 兩人一進門,就見樊小余面無表情的盯著那塊白板,白板上畫著一條時間軸,上面貼著最近三樁案件的相關(guān)證據(jù)鏈。 樊小余身后不遠處的桌子上架著一些電子設(shè)備,筆記本后是正在cao作的溫言。 樊小余很快將第三樁案件的資料遞給bill:“怎么看?” 大貓也以最快速度進入狀態(tài),從頭到尾過了一遍證據(jù)鏈。 bill邊翻看資料,邊下結(jié)論:“專業(yè),老道,絕對做過不下百次外科手術(shù)。” 單單看切口已經(jīng)能判斷出此人手速,不僅快,而且狠、準。 樊小余很少聽到bill給出這樣高的評價,很快問:“和你比呢?” bill抬眼:“不相伯仲?!?/br> 此言一出,大貓倒吸一口氣。 呵,有意思。 樊小余雙手握拳,指節(jié)作響:“ok,老規(guī)矩,我上第一線,大貓輔助,bill后援?!?/br> 她非得親手揪出這孫子不可。 頓了一秒,樊小余又道:“不過這一次,咱們多了個幫手,溫言?!?/br> 溫言被點名,站起身,靦腆的向大貓和bill打招呼。 大貓叫道:“你相信他?他可是……” 樊小余接話:“黑客狗仔。所以才會找他?!?/br> 樊小余轉(zhuǎn)而看向溫言:“加入我的團隊,就一條規(guī)矩,信任和忠誠。若是背叛,我會直接廢了你?!?/br> 溫言忙不迭的點頭,臉上通紅。 大貓似乎還有微詞,卻在下一秒對上樊小余的眼神,立刻噎住。 從小一起長大,大貓是這個世界上最會看樊小余臉色的人,她隨便一個眼神,吐露一個字,大貓都能讀懂背后的情緒。 眼前的樊小余,不能惹。 bill開口道:“小余。” 樊小余望過去,但見bill背光而立,眼神藏在眼鏡后:“如果最后和對方對上了,我和你一起?!?/br> 樊小余挑起眉:“你要出面?” bill怪醫(yī)的身份人間蒸發(fā)多年,遇到多大的誘惑都不曾露面,在很多人眼里他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 這回竟然要破例? bill笑了:“難得遇到對手。何況這里沒有人比我更了解手術(shù)刀?!?/br> 大貓叫道:“可是這個人在活人身上下刀,這么狠,肯定是個瘋子,對殺人這種事早就麻木了,bill你能行嗎?” 樊小余卻說:“不,這個人不是麻木,而是興奮。在他眼中,恐怕人和動物草木沒有區(qū)別。他在意的,只是解剖的過程?!?/br> 簡單地說,就是沒人性。 bill和樊小余交換了個眼神,轉(zhuǎn)而對大貓笑道:“放心,不是還有小余么?我只是想做最壞的打算,最好的準備。” 樊小余唇角勾起:“關(guān)鍵時刻,先照顧好自己?!?/br> 如此,一音定錘。 大貓也不再爭辯,轉(zhuǎn)而拋出問題:“現(xiàn)在的問題是,怎么找?時夜有沒有留下線索,是被那個人抓了還是有其他打算?背后的人到底是誰?咱們通通都不知道?!?/br> 樊小余轉(zhuǎn)而看向溫言:“給我接刑事局,我要和陳崢對話。” *** 陳崢整夜沒有合眼,他將自己關(guān)在時夜待過的審訊室里,關(guān)掉攝像設(shè)備,雙手撐著桌面,盯著時夜留下的時間軸和證據(jù)鏈。 千頭萬緒,像是一團麻繩,時夜畫的時間軸和羅列的證據(jù)鏈,就像是從這個麻團中揪出了一個線頭。 陳崢有種預(yù)感,只要仔細推敲時夜整理的線索,一定能找到出口。 審訊室里安靜的不像話,陳崢正在沉思,平板電腦卻突然亮起來,著實把他嚇了一跳。 陳崢驚魂未定,就對上樊小余冰冷的面容,她眼中帶著諷刺,有點瞧不起人的樣子。在她身后,還有大貓、bill和溫言。 陳崢一瞬間明白過來:“你們黑了我電腦?” 樊小余扯著唇角:“我們不僅能黑你的電腦,還能黑你整個刑事局。安保系統(tǒng)這么渣,難怪刑事局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活人都看不住?!?/br> “你!” 陳崢又一次領(lǐng)教了樊小余一句話就能把人氣上天的本事,可他一時之間也只吐得出這么一個字,主要是被人戳中軟肋難以反駁。 陳崢撐著桌面,閉眼深呼吸,同時告訴自己,樊小余無非就是因為自家男人失蹤了找人撒氣而已,他一個大男人應(yīng)該讓著小姑娘家。 可是陳崢剛剛做完心理建設(shè),就被樊小余下一句拆了臺。 “我是來幫你們刑事局破案的?!?/br> 陳崢:“……” 緊接著,鏡頭就被帶到一塊白板上,上面赫然畫著和陳崢面前一模一樣的時間軸和證據(jù)鏈,顯然前一天的審訊過程樊小余是從頭看到尾。 陳崢正在震驚和消化事實,樊小余那邊說道:“你們刑事局的探員雖然沒用,可是我相信也不會放任外人出入自由,還帶走時夜?!?/br> 隔了一秒,樊小余笑了:“時夜是自己走的,但他不是畏罪潛逃?!?/br> 而且連她都瞞著,還特意編出一個dr. 將她支開了幾分鐘。 陳崢盯著樊小余幾秒,忍著氣接話:“對,時夜的確是一個人離開。我們調(diào)查過禁閉室,只找到他的腳印和指紋。” 時夜對刑事局內(nèi)部了如指掌,要躲過守衛(wèi)和制造逃跑的機會,以他的智商來說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