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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鷗翎并不隱瞞, 詳盡地介紹說:“月女全名其實叫做鶴月, 但因為她能夠利用月華的力量,漸漸地大家就只叫她月女了。以前她常常會在月光下醫(yī)治族人, 有時候也會出現(xiàn)這種類似月華凝聚的情況?!?/br> “那她會不會就是蛋蛋的阿娘???” 阿寶眼神晶亮地問。 “這個就不清楚了?!?/br> 鷗翎相當沉重地搖了搖頭:“月女失蹤很久了, 而在那之前,她還沒有婚配?!?/br> “那也還是有可能的。” 阿寶想了想說:“也許她在失蹤之后嫁的人呢?” 又說:“這種利用月華的力量應(yīng)當不多見吧,多半是通過血脈來傳承的?!?/br> “這個倒不錯?!?/br> 鷗翔在一旁開了口:“我曾聽鷗老提起過, 月女母族傳承自月光鳥,而月光鳥相傳出自月宮,天生擁有利用月華的能力,只不過一代代傳承下來,血脈變得越來越稀薄才不顯了,直到到了月女,不知道為了什么,這種能力才又凸顯出來——因此就算這顆嗣卵不是月女的血脈后代,多半跟她的母族也脫不了關(guān)系,也算是為我們縮小了幫它尋找父母的范圍?!?/br> “要真是月女的血脈就好了?!?/br> 鷗翎沉默了一回,緩緩道:“就算線索太少,我們未必能追索出月女的蹤跡,從而找到月女,但起碼也能知道月女還好,此刻大概還在這個世界的什么地方生活著?!?/br> 要是她還好,為什么她沒有回來? 又是為了什么嗣卵會流落到外面,又輾轉(zhuǎn)重回了羽族? 鷗翔動了動嘴唇,最終也沒把這些話說出來。 他覺得,他大概知道了那個原本愛笑愛鬧的鷗翎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了。 又的確,他的這種改變是從月女失蹤開始的,在那之前他們兩家其實都是一個模式,那就是弟弟顯得更加沉穩(wěn),做哥哥的反而有些跳脫,如今他家還是這樣,他是弟弟,反倒比鷗展沉著些,也一直是他在管著鷗展,鷗翎這個做哥哥的卻是越來越比鷗鷺沉穩(wěn)了,漸漸從原來他聽鷗鷺的,變成了現(xiàn)在這種大家都聽他的。 本來大家還以為,這只不過是年紀變長之后,鷗翎自己就這么自然而然地就成長了起來,現(xiàn)在看來,成長固然還是成長,這種成長過程卻不見得有多愉快。 也怪不得鷗鷺都有后代了,他跟鷗展也都有了配偶,鷗翎卻還一直單著。 鷗翔深深地看了鷗翎一眼,隨及又發(fā)現(xiàn),鷗翎飛行的動作相比剛剛謹慎了不少,當初鷗鷺初初得到小路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的,那是因為實在太過珍惜嗣卵,總覺得這樣小小的家伙脆弱易碎,所以過分保護。。 所以鷗翎他這是愛屋及烏,哪怕還沒能肯定,就已經(jīng)下意識地就開始寶貝起這顆有可能是月女血脈后代的嗣卵了嗎? 而這樣微妙的改變,也只有熟知鷗翎的鷗翔能發(fā)現(xiàn),凌旭和阿寶是全然的一無所知。 此刻他們的注意力本也不在這個上面。 阿寶的小腦袋里盤旋著無數(shù)個疑問,阿爺為什么一點驚奇的意思都沒有?月女是不是真就是蛋蛋的阿娘?如果是,這對蛋蛋要算是一個相當不錯的好消息,族長應(yīng)該會重視它,而后很好地照顧它,那么問題來了——族長會不會跟他搶蛋蛋? 又盼著蛋蛋好,又怕蛋蛋離開自己,這一刻,阿寶的內(nèi)心可以說是矛盾極了! 凌旭此刻心中卻是一片的淡然。 最早先毛小羽對他使出回春咒的時候,他就有了這方面的猜測,再等毛小羽為他渡了那樣大量的月之精華之后,這一點就毫無疑問了。 因此他并不意外,毛小羽能引發(fā)月光的異動,他只在心里默默計算著,得了這樣大量月之精華的補充,毛小羽的丹田應(yīng)該沒那么干涸了吧。 再想到這么小小一個人兒(大霧),甚至還沒來得及孵化出來,就可以這樣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積攢了很久的力量盡數(shù)都灌輸給了他,他的心就忍不住格外柔軟了起來。 一時間,四個人各有所思,之前的交談便就這么終止住了,夜色下的趕路又變得寂然無聲。 而后沒過太久,終于到了族中心。 本來鷗翎和鷗翔是打算去鶴老那里的,他專門負責處理族中所有流落在外的嗣卵,并一切與之相關(guān)的事宜,包括答謝送嗣卵回來的人,為之安排住處,安排以后,幫嗣卵尋找雙親等等等等,但這顆嗣卵有可能涉及到月女,他們稍稍商量了一下,直接就去找族長了。 族長住的也是一間小小的樹屋,并不比凌旭他們路上看到的那些更寬敞。 淡淡月石的光芒透過窗戶,無聲地告訴了他們,現(xiàn)在上門并不算太過打擾。 確實他們也是計算好了會是這樣才會直接趕來,否則大可等到明天。 鷗翎小心地將凌旭在樹屋前放下,密密的枝葉交雜在那里,足以讓人如履平地。 而他也是看到過凌旭的身手的,知道他絕不至于失腳從這里摔下去。 鷗翔那里,早已上前輕輕扣響了門扉。 不過一會兒,一個一身淡青長袍的年輕男子過來開了門,他雙翅如雪,只在翅尖上染了一點黑,面容精致如雕,雙眼清明透澈,唇色紅艷,長發(fā)如漆,一半垂落在背上,幾縷垂掛在身前,又有幾縷零散地散搭在了翅膀上。 鷗翎、鷗翔見了,齊齊喚了一聲族長,不及開口說別的,族長的視線已然被毛小羽吸引了過去。 凝煉到了一定程度之后,籠在毛小羽身上的那束白光基本已經(jīng)固定了下來,瑩白的一顆蛋在其中顯得沉靜又安詳,族長靜靜看著,突然間潸然淚下。 “這是……” 他有些顫抖地伸出了右手,想要碰又不敢碰地停在了一指之遠的地方,幾次翕動嘴唇,終于將那句話問了出來:“這是月女的孩子嗎?” “不知道……” 鷗翔看了一眼鷗翎,看他癡癡盯著嗣卵,并沒有說話的意思,便主動的將這句問話接了過來,又將前因后果說了一回。 “這是說,并沒有月女的消息嗎?” 族長的臉上露出明顯的難過來,又有些松了口氣的意思,沒有消息總是比壞消息來得好。 先前只見嗣卵而不見月女,讓他是擔足了心! 又顫了顫,他的指尖終是落到了毛小羽的蛋殼之上,隨后他緩緩閉上了雙眼。 阿寶的小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他忍了又忍,到底沒能忍住,有些不太高興地開了口:“這位阿爺,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你要小心一些呀,蛋蛋正在修煉,你不要嚇到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