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因為別人通常不會來向我們傾訴煩惱,也不會來找我們這種人商量,恐怕一輩子都不會有這種機會。這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所以,有一次這樣的經(jīng)驗也不錯?!?/br> 「哼,」敦也又冷笑了一聲,「這就叫做不自量力?!?/br> 幸平回來了。 「牛奶箱的蓋子好緊,差一點打不開,可能很久沒有用了?!?/br> 「那當(dāng)然啊,現(xiàn)在哪有人送──」敦也還沒有把「牛奶」兩個字說出口,就住了口,「喂,幸平,你的手套呢?」 「手套?在這里啊?!顾钢郎?。 「你甚么時候脫掉的?」 「寫信的時候。因為戴了手套不好寫字……」 「笨蛋,」敦也站了起來,「信紙上搞不好會留下指紋?!?/br> 「指紋?有甚么關(guān)系嗎?」 幸平一臉呆相,敦也很想對著他的圓臉狠狠甩兩巴掌。 「警察早晚會知道我們躲在這里,如果那個叫『月亮兔』的女人沒有去牛奶箱拿回信怎么辦?警方只要一查指紋就完蛋了。你應(yīng)該曾經(jīng)在開車違規(guī)時留過指紋吧?」 「啊……真的有。」 「呿,所以我叫你別多管閑事嘛?!苟匾惨话炎テ鹗蛛娡?,大步穿越廚房,從后門走了出去。 牛奶箱的蓋子蓋得很緊,的確像幸平說的,卡得很緊。敦也用力打開了。 他用手電筒照著牛奶箱,但里面是空的。 他打開后門,對著里面問:「喂,幸平,你放在哪里?」 幸平一邊戴著手套,一邊走出來。 「甚么哪里,就是那里的牛奶箱啊?!?/br> 「里面沒有啊?!?/br> 「啊?怎么可能……?」 「是不是你以為放進(jìn)去了,其實掉了?」敦也用手電筒照著地上。 「絕對不可能,我確確實實放進(jìn)去了。」 「那信去了哪里?」 幸平偏著頭納悶時,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翔太沖了出來。 「怎么了?發(fā)生甚么事了?」敦也問。 「我聽到店鋪那里有動靜,去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個掉在郵件投遞口下方?!瓜杼樕F青地遞上一封信。 敦也倒吸了一口氣。他關(guān)掉手電筒,躡手躡腳地走過房子旁的防火巷,躲在房子后方,偷偷看著店門前。 但是── 那里沒有人影,也不像有人剛離開。 3 浪矢先生,謝謝您這么快速回答。昨天晚上,把信投進(jìn)府上的信箱后,今天一整天都在想,提出這么傷腦筋的問題,是不是給您添麻煩了。接到回信后,終于松了一口氣。 浪矢先生,您的疑問很正常。如果可能,我也想帶他一起去遠(yuǎn)征和集訓(xùn),但他目前的病情無法這么做,必須在醫(yī)院好好接受治療,以免病情急速惡化。 也許你覺得我可以在他附近訓(xùn)練,但他住的那家醫(yī)院附近沒有我可以訓(xùn)練的場所和設(shè)備,只有訓(xùn)練休息的日子,我才能長途跋涉去見他。 其次,我很快就要出發(fā)去下一次集訓(xùn)了,今天我去見了他。他說,希望我可以有好成績。我對他點頭說好。我很想對他說,我不想去,我想陪在他身邊,但還是拚命忍住了。因為我知道我這么說,他一定會很難過。 我很希望即使我們分開,也可以看到對方,我常夢想如果有像漫畫中那種視訊電話就好了,這是在逃避現(xiàn)實吧。 浪矢先生,謝謝您愿意分擔(dān)我的煩惱。能夠?qū)懶畔蚰f出這些,心里就輕松多了。 我知道必須自己找出解決的方法,但如果您想到甚么,請您寫信告訴我。如果您覺得無法給我任何建議,也請您告訴我,我絕對不會給您添麻煩的。 總之,我明天也會去看牛奶箱。 拜托您了。 月亮兔 翔太最后一個看完信,他抬起頭,眨了兩次眼睛,「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敦也說,「這封信是怎么回事?」 「應(yīng)該是回信吧,兔小姐的回信。」 聽到幸平的回答,敦也和翔太同時看著他的臉。 「為甚么會收到她的回信?」兩個人異口問聲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