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再等等吧
現(xiàn)在面對案子無能為力的他將破案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這個昏迷不醒的人身上,雖然聽起來有些可笑,可誰又知道他內(nèi)心的無奈呢? 他走到臥榻邊,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拍了拍睡顏并不安詳?shù)男『蜕?,但是幾?jīng)試探卻依舊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知縣大人,要不咱們還是先回去吧,讓人守在這里,等他一醒來就通知咱們?!闭驹谝慌院ε伦约旱拇笕俗龀鍪裁锤颖┰昱e動的一個小吏試探著問道。 陳知縣現(xiàn)在確實有想要一巴掌扇醒這個小和尚的沖動,憑什么他累死累活的忙碌了一天一夜卻一無所獲,還要頂著莫大的壓力在這毫無頭緒的案子里沉淪,而面前這個人卻可以這么舒舒服服地躺在這里,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就連吃飯喝水都可以省了。 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但是想歸想,不論是出于何種考慮,他都不可能真的將氣撒在一個無辜的小孩子身上的,更何況他現(xiàn)在毫無反抗能力,完全就是砧板上的魚rou,任君宰割。 陳知縣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帶著一眾小吏走了。繼續(xù)扎根于連日問訊來的供詞。 凌晨的時候鐘浠寧在神樹壇里挖出了那串佩珠,雖然知道那佩珠平平無奇,再次抱著一絲希望的她還是不死心的在白日里關(guān)注著寺里僧人的手腕。 果然如她想的那樣,這就是統(tǒng)一分配的,寺里的僧人人手一串,沒有任何特殊之處。 不過付出總還是會有收獲的,雖然收獲并不大。鐘浠寧偶然之間從一個僧人口里得知,佩珠這個東西雖不貴重但也絕非泛濫到隨手可得的地步。 在靈禪寺出家的和尚都會發(fā)一串,有且僅有一串。 按道理說這是一個絕對的意外收獲,只需要據(jù)此排查出誰的佩珠遺失了便可以順藤摸瓜找到兇手或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 但是事情遠非如此簡單,這個佩珠雖然每個僧人只有一串,但是卻可以在寺里買到。 這也是靈禪寺收入的一部分,很多來此的香都會買上一串帶走,因為這些都是大師開過光的,可以趨吉避兇。 當然,至于是否真的開過光,是否真的能夠趨吉避兇,那就只有他們內(nèi)部的人才能知曉了。 所以目前的狀況便是如此,無非存在兩種可能,一種是寺里的僧人因為某種緣故殺了人,另一種可能就是某一位買了佩珠的香殺了人。 如果是第一種情況,那么相對而言處理起來還比較容易,畢竟就算那個僧人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又買了一串,但新買來的終究是新的,掩飾不了,而根據(jù)挖出來的那串的磨損程度來看,他佩戴的時間還是比較久的了。 所以鎖定的目標就應該是一個遁入空門有些年月并且現(xiàn)在沒有佩珠或者佩戴的佩珠是十足新的。 但若是另外一種可能,那情況就有些麻煩了,畢竟香的流動性很大,說不定在程文遠下令封鎖靈禪寺之前他就已經(jīng)走了,亦或者現(xiàn)在仍在寺里,但究竟是誰就不好說了。 沒有人規(guī)定他們一定要帶佩珠,那這條線索便中斷了。 鐘浠寧深感無力的躺在床上,有些苦惱。其實兇手做的并不周全,甚至還在某種情況下將自己貼身的佩珠給落下了,若是放在星際世界,直接提取上面的dna信息,然后與基因庫里的進行比對,根本就不用動腦子,分分鐘就能破案。 可是放在這個世界,她除了感嘆一句無能為力也沒有什么能夠做的了。 她現(xiàn)在其實有些猶豫,她的想法其實可以作為一個死馬當作活馬醫(yī)的突破口,反正現(xiàn)在也是一籌莫展的時候,萬一就真的撞上了第一種情況呢? 不過就算真的要將自己的想法說出去,她也不會親自去找陳知縣,畢竟她們真的不熟,一點都不熟,完全說不上話。 那么就需要找一個兩邊都能說得上話的中間人,縱觀整個靈禪寺,恐怕沒有比程文遠更合適的人選了,雖然他們之間也不怎么熟。 說不說呢? 說了興許也只落得一個勞師動眾然后一無所獲的結(jié)果,關(guān)鍵是陳知縣也不一定會接受這樣一個五五開然后還勞師動眾的想法啊。 林霖是一個敢于搏一把的人,否則她也不會想著在星際世界里拼一番事業(yè)出來,但是同時她也不喜歡為沒有把握的事情去冒險。 事情從沒有絕對的把握,但是人有時候就是這樣一個復雜的生物,很多時候不過是一時的權(quán)衡抉擇而已。 而對于這件事情,鐘浠寧最后的抉擇是選擇觀望,看看事情接下來的發(fā)展態(tài)勢。 她覺得自己對這件事情有些有心無力了,但同時又覺得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生存法則,她寄希望于這個時代較為原始的破案方式能夠最終為這件事情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如果真的到了窮途末路無計可施的地步,到時候經(jīng)過案件摧殘的陳知縣等人應該更容易接受她的想法吧。 這樣想著,鐘浠寧所幸暫且放下心來,闔上了眼睛準備睡覺了。 說來也巧,許是昨日折騰了許久沒有休息好,這會子一閉上眼睛,不多時便沉沉睡了過去。 有些東西一旦出現(xiàn)便不會輕易離去。睡夢中的鐘浠寧身體是沉沉的睡了過去,意識卻一如醒著時一樣清明。 正如她所想的那樣,沒過多久,那個兩度出現(xiàn)在她夢中的女人又如期而至。 廂房之中升騰起薄薄的霧氣,于此同時一種奇異的香氣四散開來,隨著她的呼吸沁入五臟內(nèi)腑之中。 鐘浠寧害怕這奇異的香氣帶有什么特殊的功效,在吸入第一口之后便屏住了呼吸。然而她還是覺察到了身體里的異樣。 一陣熟悉的嗚嗚咽咽的啜泣聲在廂房之中回想,一如之前那般凄厲無邊,熟悉的女子輪廓也再度出現(xiàn),從迷霧之中一步步走來。 鐘浠寧不想躺在床上坐以待斃,雖然昨日夢里的她并沒有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但是被人居高臨下的看著還是有種任人宰割的感覺。 誠然,她是絕對不喜歡這種感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