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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上京情在線閱讀 - 第二百六十五章 家人

第二百六十五章 家人

    長寧目光一閃,認(rèn)真地分盤,將最后一枚白子放進(jìn)甕中:“決定了?!?/br>
    “既然要去自然是早做準(zhǔn)備的好?!迸嵴宥似鸩璞K,以手試試了茶盞旁的溫度這才端到嘴邊。

    長寧自然明白祖父的意思,下頜微微緊繃:“這段時間還請祖父認(rèn)真思量孫女之前的話吧?!?/br>
    之前的話,那邊是建議舉家回江南的事了。

    裴正清目光一凝,若有所思地放下茶盞。倒不是他不舍得這上京的榮華,他反正早已辭官。只是老大眼下也還未到四十,且已為官十多年了。還有老三,剛剛才入仕。

    這個時候走,實在是不太合適。

    “非走不可嗎?”

    長寧微微側(cè)開臉,眼下這局勢她是非走不可了。師姐與她情同親姐妹,師姐出事她一定要去夜國。朝中卻讓她莫名的感到不安。

    這次出使夜國,去的是宗朝淵與三叔。朝中雖然還有定安王、傅殊、宋燁、左鋒和父親。可對她而言最大的隱患仍然是沈玄裔與裴青衣。

    她倒現(xiàn)在還沒查出裴青衣身后之人是誰。

    她有預(yù)感,裴青衣身后那人便是個變數(shù)。

    不是她不相信傅殊,她有非走不可的理由,可裴家走不了。若是她走后裴家出了什么事,介時她遠(yuǎn)在夜國鞭長莫及。況且寧文帝雖眼下對裴家稍稍改觀,但寧文帝的身體也讓上京這潭渾水變得更混了。

    她也想趁著離開之前看看能不能抓住沈玄裔的痛腳,所以稍后她還會去找三叔一趟。

    “祖父,我也說不上來,總之心里很不安。像是一直以來我以為是我在下棋,但卻有棋盤上的棋子跳出了棋盤,可我一時半會也不知道到底是誰?!?/br>
    這是長寧第一次在裴正清面前說出如此近乎軟弱的話,一直以來長寧在他心目中便是帶領(lǐng)裴家走出困境的人。

    裴正清長嘆一聲,她其實也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女。縱使比常人多活一世,難道這就能成為她今生也不幸的理由嗎?

    “囡囡乖,咱們不走。裴家不能一直躲在你身后讓你沖鋒陷陣,你三叔和你父親并非庸才,你放心去吧。”頓了頓,裴正清正色道:“若是真有那天,祖父也絕不會讓前世的事情再發(fā)生一次?!?/br>
    “父親說的對,咱們不走?!迸嶙游耐崎_榮青堂的大門,苦澀道。

    “父親,三叔,你們沒走?”長寧蹙著眉看著門前站著的兩人,舌尖微微發(fā)麻。

    正在暗自思襯父親與三叔到底聽到了多少,卻聽裴正清道:“是我讓他們留下的,我說過了,裴家一條心。不管出了何事,我們一家人都始終在一起?!?/br>
    裴子業(yè)見長寧愁眉緊鎖,拋開心中的陰翳笑嘻嘻道:“原來這世間竟真有如此玄妙之事,父親方才說起我還不信呢?!?/br>
    “寧兒,你方才說的,都是真的?”裴子文到底讀了這么多年圣賢書,腦子也比裴子業(yè)更迂腐。乍聞重生一事,還是不敢相信道。

    長寧見此無奈地嘆了口氣,才將前世裴家的結(jié)局娓娓道來。

    裴子業(yè)還好,一開始對裴子書便抱著懷疑的態(tài)度??膳嶙游牟煌?,他以為分家之事雖然嚴(yán)重,但萬萬沒有想過二弟竟然真的做過這樣的事。

    聽長寧說完榮青堂針落可聞。

    良久裴子文才長嘆一聲:“寧兒,你受苦了?!?/br>
    長寧眼眶一酸,快速別開眼對著裴子業(yè)道:“三叔,后日我跟你一起去夜國?!?/br>
    “嗯,只是在到之前要委屈你了。”別說裴子業(yè)早就同意了,就是長寧剛剛講完前世的事他也無法對這樣的大侄女說個不字。

    “這是自然。”長寧點頭道,她雖與宗朝淵交好??墒钩紙F(tuán)不會光只有宗朝淵一人,隨行一百多號人若是想在其中混些耳目可太簡單了。

    況且宗朝淵...她始終覺得此人不簡單,雖然她欠宗朝淵人情,但她對他的立場還是一直存有疑慮的。

    裴子文蹙著眉,沉吟片刻開口:“寧兒你的意思是沈玄裔會登基?”

    裴正清聞言微微渾濁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精光,縱使長寧說那只是前世的事,可就現(xiàn)在這狀況來說,沈玄裔依然是皇位最大的候選人。

    “不能讓他登基?!迸嶙訕I(yè)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一字一句道。

    他對長寧方才說的話自然是無條件信服,甚至比裴正清還要相信長寧。原因無他,只因當(dāng)初宋燁初初入朝的時候,長寧當(dāng)時便曾對他說過宋燁是裴家的貴人。

    況且那一次長寧如此堅決的,甚至不惜讓他通路子也要將宋燁送去雍州,若不是重生一世她是決計無法提前得知雍州的情況的。

    事后他也曾細(xì)細(xì)揣摩過,可也不敢往重生如此玄妙的事情上想,除了認(rèn)為侄女天生比旁人聰慧,對朝政也有著異乎尋常的嗅覺之外別無其他解釋。

    可他也知道,這樣的解釋用一次可以,第二次呢?

    邛州的事難道不是第二次嗎?

    他是裴家最理智的人,方才聽長寧將前世的事娓娓道來,他便動了殺心。這殺心不光是對沈玄裔,還有裴子書一家。

    沈氏前世就對不住裴家,裴家苦守著忠心結(jié)果滿門被誅,只剩個吃里扒外的裴子業(yè)——怎能不讓他心寒?

    裴子書就算是他二哥,但但凡危害到裴家利益的一律是他的敵人。別說裴子書這種骨子里流淌著裴家的血,但卻親手將裴家送上斷頭臺的畜生。

    裴子業(yè)殺意太甚,不光長寧,在場裴正清與裴子文都察覺到了。

    不約而同地朝裴子業(yè)看了過去。

    裴正清不贊同道:“老三不可糊涂?!?/br>
    “父親,兒子明白。”斂去眼中殺意,裴子業(yè)又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

    知子莫若父,裴正清哪能不明白裴子業(yè)怎么想的,不由語重心長道:“為父讓你們兩兄弟聽到這些不是讓你們想著報仇,而是要想著如何讓裴家能從這場漩渦中走出去。”

    所有的擔(dān)子不能放在長寧一人肩上,裴家還有這么多老少爺們兒,哪能一直靠著孫女。

    合不能以后孫女出嫁,他裴家還得一起陪嫁過去?那可真是笑掉天下人的大牙了。

    裴子業(yè)眼中滑過一絲異色,看著父親認(rèn)真道:“莫非當(dāng)時父親找六殿下一起喝茶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