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不過他也沒這個機(jī)會同主角受再次深討這個問題了,朱雀撲棱著翅膀上前,豆豆眼正巧和宋觀對個正著,便笑開來了:“這么早就醒了?” 說著一沉身子便落在了桌子上,也不知他怎么動作,爪子一踢,便踢起了一旁食盒的蓋子,宋觀還沒反應(yīng)過來,這蓋子將將落下,便將他所在的食盒蓋得正牢,直接把宋觀罩在了里頭,更妙的是,這盒子還有扣鎖,朱雀再抬起爪子一踩,只聽“啪嗒”一聲,就將宋觀整個鎖在里頭。 臥槽,這是個什么情況! 隔著盒子,宋觀聽到朱雀的笑聲:“阿衍,宋觀這回他又給你添亂了吧?” 真是笑得一點都不動聽! 白瞎了這把好聲音。 主角受的聲音依舊淡淡的,不過倒是帶了點微不可查的笑意:“并沒有。” 朱雀抓起適合上的手柄,聲音相當(dāng)誠懇:“我這就把他拎走,省得他又搗亂?!?/br> 阿衍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唔”了一聲:“倒是不妨再多留一會兒。” “不了?!敝烊感χ?,“我怕他一會兒真的鬧起來。” 雖然也沒想要賴在主角受這兒不走,但是被關(guān)起來也讓人很不開心好么!宋觀在盒子里扭著身子打滾,他有充分理由懷疑這是來自于情敵間的相互使絆啊喂! 等他被朱雀這坑貨放出來,自是已經(jīng)回了青龍窩。朱雀面對他,開始一臉痛心疾首地教育起他來,大意就是“你就算喜歡阿衍,你也不能這么不矜持啊”,“我要是來晚了,你是不是就扒光了躺阿衍腿上去了”,“這么不知廉恥,真的好嗎!”“矜持點啊親!”,“醒醒吧,阿衍一點都不喜歡那種不知廉恥的人你知道嗎”,“論矜持的重要性”等等等。 這可怕的碎碎念功夫,聽得宋觀原本宿醉就有些疼的腦袋,更疼了,忙截斷,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打斷:“我原本不是和你在樹上喝酒的嗎?怎么會在阿衍哪里?” 朱雀的叨叨聲就像被砍去了一截,眼神飄忽了一下,然后轉(zhuǎn)過臉來相當(dāng)義正言辭地說:“這事說來話長……” 宋觀揉著頭:“你也可以長話短說?!?/br> 朱雀立刻總結(jié)出中心思想:“全都是白虎的錯!” 宋觀:“……” 朱雀成功扭曲部分真相:“你不知道他多惡毒,將你泡在酒壇子里當(dāng)做沒看見,也不同旁人說,生生將你熬成眼下這副龍干模樣,真是其心可誅,其實我早就從他平日里的行徑里,看出了他是一個惡毒的人……” 被朱雀一尾巴掃進(jìn)酒壇里的事,宋觀自然是不記得的了,他也沒太將朱雀此刻的這些話聽進(jìn)去,主要是他現(xiàn)在腦殼疼,而且也不大在意白虎的事。朱雀念叨完了白虎,又道:“說起來,你身上封印神力的封印,差不多也該解開了,這些年藥材都差不多備齊,一會兒玄武會過來,我們兩人就替你解封?!?/br> 宋觀想起他這身殼子的“解封”一事,的確是拖了許久,但他對這事并沒什么太期待的情緒。而后玄武出現(xiàn),宋觀終于見齊了傳說中四神獸的全部成員。玄武白虎皆是人身,而朱雀青龍則都是獸神模樣,也不知當(dāng)中什么緣故,不過他也沒太多想了。 倒是玄武出現(xiàn)的時候,看著宋觀便露出一個訝異的表情:“怎么些時不見,你就成這樣了?” 一旁朱雀笑得甚是干巴巴,暗中拼命使眼色讓玄武不要提這事。 但玄武完全沒能感受到朱雀的用意,還在問宋觀,急得朱雀差點想直接糊玄武一翅膀,而宋觀也不知玄武說的是什么,還當(dāng)對方說的是自己體積變小一事,直到他這身殼子解開了神力封印,恢復(fù)了人身。 朱雀:“……” 玄武:“……” 宋觀伸手拿起旁邊一個鏡子一照:“……” 尼瑪!為什么他長得跟木乃伊一樣!活生生的人干?。。?! 自然,其實原主青龍也不長這樣的,會變成人干,其實都是朱雀的“功勞”。朱雀當(dāng)時在酒里撒了玄武帶來的所謂的調(diào)味料,這料又不是一般尋常的料,“功效”相當(dāng)?shù)纳?,宋觀當(dāng)時泡進(jìn)了這摻了料的酒水里頭,就好比蘿卜進(jìn)了腌制的缸,出來一準(zhǔn)的“蘿卜干”。 雖了解事情全部經(jīng)過,卻仍舊不明真相的玄武,目露同情地看向宋觀:“北地寒涼,你辛苦了?!?/br> 知道全部前因后果,并且親手釀成這一悲劇的“罪魁禍?zhǔn)住敝烊?,心虛而痛苦地別開頭,他感覺自己此刻已經(jīng)非常不能直視宋觀了:“可能,只是,有點缺水,嗯,你,多喝點水,興許就好了……” 宋觀:“……” 謝了,不過這根本不是喝一點水就能好的了啊…… 但“人干”就“人干”,就是長得丑了點,也沒什么的,宋觀想,他上周目還不是毀容了么,還少半管鼻子呢,說起來從龍形變成人形的時候,感覺好微妙,還有,他沒有青龍的記憶啊,什么法術(shù)的他全都不會要腫么破…… 宋觀向朱雀玄武二人就“解封”一事道過謝之后,送二人離開。原想趴著繼續(xù)睡一會兒,卻怎么也睡不著,倒是頭疼越來疼了,真是磨人得慌。 宋觀自這周目開始,情緒倒是一直算得上平和,雖有些隱約的對于任務(wù)時間上的煩躁,卻也不怎么顯,而如今這一次醉酒頭疼,雖不至讓人無法忍耐,卻到底是像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樣,終于讓宋觀這二貨暴躁了—— 其實最源頭的原因,或許還是“時間”問題。是了,這一周目所須要待的時間,比宋觀之前周目所有待的時間的總和都要長出一大截。漫長得讓人想飆血。 文字一筆“千年”,便也就在兩個字間千年而過,可真的日子過起來,哪里是如此,以往一年兩年十年的,也還能有個盼頭。 宋觀算了算,他在這個世界,竟然得待上三千年。三千年……最開始那心情也不大明顯,也許是因為他自己刻意壓抑了,到如今已經(jīng)過了七年,而這時日實在是漫長得像是看不到盡頭,如今這情緒接著這頭疼全爆發(fā)出來——三千年!你妹啊!我大天朝文化源遠(yuǎn)流長,也就稱是五千年,你這一來就來三千年!媽蛋!想逼死觀哥嗎! 醉酒之后,像被點燃的爆竹一樣的宋觀,暴躁地在青龍坑里打起了滾,人形滾起來,他滾著滾著還嫌不得勁,他化成了完全形態(tài)的原形模樣,所以這也就不是一條小龍打滾撒嬌那么可愛的事了,而是巨龍碾壓式打滾,一點都不可愛,甚至還很可怕,各種撞壁發(fā)出砰砰的聲音,聽得去而復(fù)返又折回來的朱雀:“……” 他好害怕??! 第71章 第六彈 龍戰(zhàn)于野 自然的,次日宋觀清醒過來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前夜不甚清明里一番打滾后的災(zāi)難性效果,青龍窩里一片狼藉的碎石,看起來簡直像是被拆遷辦襲擊過一樣,拉拉雜雜的一片,已經(jīng)可以預(yù)見后頭清理工作的艱巨。 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這樣再清理一下,空間又可以大上一圈……也算是一件好事? 宋觀相當(dāng)?shù)ǖ鼐碇舶颓謇碇又兴槭?,對比前夜暴躁的模樣,此番淡定模樣實在是判若兩人。不過再不淡定也沒用啊,三千年的時間依舊擺在那里。身負(fù)坑爹系統(tǒng)不是他想要,但都已經(jīng)被坑爹地綁定了,坑著坑著,也就習(xí)慣了……呵呵,怎么可能,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習(xí)慣的好么! 只是么,人果然還是要向前看,如今眼下更應(yīng)該在意,約莫還是恢復(fù)神力之后,他該怎么使用神力的問題。 畢竟宋觀他可是日后要搞死主角攻的人,如果連神力都不會用,在這個眾人普遍可以移山倒海的世界里,他可要怎么磕死那中二爆表的主角攻,想想都愁死了。倘若他這占了重頭戲的青龍要是實力摻了水分,這劇本可就演不下去了,是分分鐘被那兇殘主角攻摁死的節(jié)奏——不會錯的,宋觀相信,只要有這個機(jī)會,主角攻一定會很樂意弄死他。 于是在幾番朱雀登門尋宋觀嘮嗑的時候,宋觀開始盡量不著痕跡地各種套問朱雀神力的使用方法。正好朱雀因為酒摻作料一事而心虛愧疚,自然有問必答,還生怕自己回答得不夠仔細(xì)。 這一段時期,因為是自己一手促成了宋觀如今這坑爹的人干模樣,朱雀對此真心非常在意,可著勁兒地想要幫宋觀恢復(fù)正常形態(tài)的樣子,于是時常上門督促監(jiān)督宋觀喝水,那架勢,簡直恨不得將宋觀拖到河邊,讓宋觀一口氣把整條河都吸干,而且還時常嫌棄宋觀人形的時候嘴不夠大,不能喝到更多水。 宋觀:“……” 真對不起了,觀哥以前那么多年,嘴一直就是那么點大的好么! 宋觀被朱雀這神經(jīng)質(zhì)的反應(yīng)弄得沒有想法,被念叨得索性也就不維持人身了。朱雀天天讓他喝水喝水喝水,想方設(shè)法連哄帶騙讓他喝水,簡直要被搞得神經(jīng)衰弱,他是青龍不是水牛??! 一直到玄武再次來探望宋觀的時候,朱雀這神經(jīng)病的行為才得以被制止。玄武道:“我看宋觀已經(jīng)恢復(fù)得差不多了,你也沒必要一直讓他這樣喝水?!敝烊笓u頭:“多喝一點比較保險?!比缓筇С鱿喈?dāng)于好幾卡車的水,一臉慈祥地對宋觀招手說,“來,快來喝?!?/br> 玄武:“……” 宋觀有些艱難地:“我剛剛已經(jīng)喝過了。” 朱雀微笑:“那就再來一桶。” 知道對方是好意,可宋觀聽到這話還是有些想噴朱雀一臉?biāo)?/br> 玄武扶額:“宋觀近日一直都是龍身么?可變成過人身?人身的時候,比較好判斷身體的恢復(fù)情況……”抬頭再看朱雀和宋觀兩人此刻的表情,便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一時也有些無語。 只是等宋觀變成人形的時候,朱雀和玄武都下意識地瞇了下眼很久沒說話。 半晌,朱雀語氣懷疑地問玄武:“宋觀他……以前長這樣?”又道,“我怎么記得他不長這樣??!”卻又不是很確定,“我好久沒見他人形的樣子了……”果然還是向玄武求認(rèn)一下,“阿玄,你記得?” 玄武和朱雀完全一個心理活動,只因青龍原主本就是個慣愛用原形的,極少用人形,導(dǎo)致兩人都有些不記得了,玄武果斷道:“……不記得?!?/br> 朱雀越發(fā)懷疑地看著宋觀,對玄武說:“我總覺的,他以前要是長這樣,我也不該沒有印象才對。” 玄武想了想,居然覺得很有道理,遂點了點頭,是一聲:“……嗯?!?/br> 兩人簡直當(dāng)宋觀不存在似地在那兒對話,宋觀臉上沒帶出什么表情,心里卻在大罵系統(tǒng)坑貨,“顏繪”特么就是拖后腿神器,我cao你大爺,雖心里這般想法,宋觀嘴上還要想辦法把這茬糊弄過去,只希望這周目的人活得久,最好個個記憶力不好,都是老年癡呆:“一定是我太英俊,大家不用說,我懂的?!?/br> 玄武:“……” 朱雀:“……” 朱雀:“宋觀,你要點臉啊!” 多虧原主不愛化人形,這事兒總算是這么糊弄過去了,讓宋觀真想為這些活得太久的老妖怪的記憶力不好點個贊。 十余年的光陰就這樣流轉(zhuǎn)而過,青龍坑外花開幾度,繁花似錦開遍,那花海似乎要鋪蓋到天地盡頭一般。沉天境的主角受阿衍,再未踏出過府門一步。宋觀自是沒得像原主那樣,天天蹲點尾隨人家還偷偷褻褲。 然而適當(dāng)?shù)幕òV行為還是系統(tǒng)任務(wù)必要的,他琢磨許久,為刷花癡值,便在坑門口種滿了主角受喜歡的植物,還不忘宣揚得人人盡知?,F(xiàn)在宋觀也是有些摸透系統(tǒng)的懲罰原則了,面對發(fā)布的任務(wù),他不一定要一模一樣地完成,只要弄出一個差不多的結(jié)果,系統(tǒng)一般也就是睜只眼閉只眼的。 原主和宋觀都花癡主角受花癡得四海八荒皆知,但兩者的差別在于,原主是真心的,花癡是自身的追求,他并不在意旁人知不知,他的“人盡皆知”屬于無心之舉;但宋觀不一樣,他是沒那個真心,所謂“真心”是做給旁人看的,所以故意鬧得人盡皆知。 宋觀在家門口種上主角受阿衍喜歡的花,這一番行為的本意,其實是為了偷懶。只消在家門口種種花就能刷到花癡值,就能應(yīng)付系統(tǒng)的要求,多方便啊。不過對比原主那暗搓搓的暗戀模式,宋觀的這般行為的確有意思,如戲文一般熱鬧,捧得主角受的情路一片多情渲染,真是棒極了。 于是宋觀就種種花,“花花癡”,再揣摩揣摩神力的運用。他現(xiàn)在算是個神力運用的半吊子,雖因本身底子在那里,就算他自己運用得不嫻熟,但比起八荒這眾多小仙小神的,倒也是要好上很多。可朱雀曾提過,“二神四獸”和別人都不一樣的,有一點是,他們都有其天生自帶的本能力量,是個很高端的能力存在,功力爆表,獨一無二,別人都學(xué)不來的——沒錯,就是那么牛逼!不然沒點本事,哪里得來的那些后來神明的畏懼敬仰啊。 宋觀從朱雀口中知道,他自己的能力,大概就是“言靈”一樣的存在,所言既能成真,逆天的一逼,聽起來簡直不能更diao炸天。只是宋觀到如今,始終不知道怎么使用這個能力,也不知道這能力有什么限制要求,真是讓人十分遺憾。 當(dāng)宋觀門前的圖蘭花開了又落下一次,朱雀上門拜托了他一件事,主要是某個神君的小孫子滿月宴,朱雀原本答應(yīng)了對方要去,卻不想這關(guān)頭又臨時出了另一件事,去不得了,是以要請一個人代他。 朱雀想來想去,最后覺得,還是請同為四神獸之一的宋觀代他去比較妥帖。宋觀反正也沒事做,就應(yīng)下了,朱雀叮囑他:“記得用人身啊?!庇指f,“白虎掌管的‘十指獄’就在厚華神君府邸的不遠(yuǎn)處呢,你拜訪完了,還可以跑去和白虎打一架,找找茬,哈哈哈?!?/br> 喂!居然把“找茬”兩個字這么直白地說出來,這樣真的好么! 朱雀玄武并這殼子的原主青龍,這三人,特別喜歡閑來無事的時候去撩撥白虎。就像某些熊孩子路過看見廊檐下掛著的鈴鐺時,在那一旁經(jīng)過總管不住手地要去撩撥一下。若能撩撥到,那大概能樂上一陣,若沒能撩撥到,那也頂多就不開心地離開,只不過下一回見到鈴鐺的時候,會因為前次沒撩撥到,而更加惦記著,簡直不能更幼稚。 偏生這三只千萬年來,對此事樂此不疲,然而白虎主“殺”,在打架這一方面上,若非是拼個你死我活的情況,白虎一直是力壓其他三只的,所以朱雀玄武白虎回回都是被虐的份。宋觀簡直想敲著朱雀玄武的腦袋,問一句,何苦呢,你們是不是傻。 十日之后,宋觀依朱雀所托,前去了厚華神君小孫子的滿月宴。其實這處神仙的風(fēng)俗倒是挺有意思的,宋觀本來想多待一會兒看看,只是沒想到厚華神君不知為何見著他之后,特別特別的誠惶誠恐,于是整個宴會的氣氛都要變得誠惶誠恐了,搞得宋觀沒好意思再待下去,便提前先撤了。 出了厚華神君的府邸,迎面風(fēng)雪,宋觀看著外頭茫茫雪原,目光所及一片白,唯頭頂上方天色是別樣顏色。 還真是湊巧了,此地說起來,還是當(dāng)初他這一周目剛醒來時待過的地方。迎著獵獵朔風(fēng),因為有神力御寒,所以宋觀走在當(dāng)中也就不覺得冷。雪原茫茫,他倒是難得起了點接近大自然的興致,一路走過去,這無際雪原仿佛天地都只剩下了他一個人,明明還是白日,天空之上卻掛著一輪荒寒的彎月,冷冷月光之下,時間和空間的概念似乎都因此變得模糊,宋觀于風(fēng)雪里停駐了步伐,身上的青袍被風(fēng)吹得揚起,他回頭看了一眼自己一路走過來留下的腳印,那似乎就是這一片白里唯一的痕跡。 只未想這一路走走停停,竟然還遇上了認(rèn)識的人。宋觀看著面前的這一對姐弟,夷光仙子正背著小背簍,而那帶著獸耳的小孩子正拉扯著她的手,似乎正纏著要吃東西。二人見到宋觀都有些愣,此時不同當(dāng)時,宋觀身上那青龍的威壓自是不可錯辨的,夷光仙子反應(yīng)過來后先行過禮,而那個小孩子卻“跐溜”一下躲到了家姐背后。 當(dāng)下夷光仙子肅了面容,將身后的小孩揪出,正要開口向宋觀賠罪,卻先一步被宋觀制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目光注意到夷光仙子手里的釣竿,宋觀有些好奇,“你們這是?” 白衣麗容的仙子面上紅了一紅,囁嚅道:“家弟……這是長身體的時候,便有些貪吃。正巧家中食物不足了,是以,”頓了頓,臉上不好意思的神色越發(fā)地重了,“小仙,便帶家弟來尋些吃的。” 宋觀正閑得沒事干,前頭還莫名對月感懷一回了,他覺得自己那樣的情緒真是很要不得的,眼下能遇到點事做轉(zhuǎn)移注意力,便說:“我?guī)湍惆??!表槺阋驗橐墓庀勺又暗哪蔷洹笆澄锊蛔恪保€給了對方幾塊靈石,夷光仙子自是婉拒,宋觀覺得上回遇著他們,雖然那位弟弟差點將他燉蛇羹,但這對姐弟大抵能算得上幫了他一回,畢竟他那時沒有神力,凍成狗,還是這位夷光仙子將他帶回居所給了他避寒的地方。這幾塊靈石,也還是值當(dāng)?shù)摹?/br> 夷光仙子并未接過,是說道:“當(dāng)時朱雀帝君已經(jīng)給過酬謝,實在不勞帝君再次破費。”宋觀左右硬塞,還是將靈石塞給了對方,然后就興致勃勃地幫夷光仙子釣起了魚。 隔了七步遠(yuǎn)的距離,頭上貍子耳朵還掛著不能完全化成人形的小貍子,瞅了瞅不遠(yuǎn)處釣魚釣得還挺認(rèn)真的宋觀,暗中偷偷跟jiejie咬耳朵:“阿姐,帝君是不是看上你了?” 夷光仙子聞言差點把手里的背簍掉地上,視線飄過宋觀那一方向,看對方?jīng)]有反應(yīng),也不知是該失落還是慶幸,繼而轉(zhuǎn)回頭低聲呵斥道:“你胡說什么?!?/br> 小貍子被jiejie兇了之后,也沒不開心,只是睜著他那黑漆漆的眼睛,一臉認(rèn)真地對自家阿姐說:“可是我覺得帝君長得好好看,”夷光仙子看著自家蠢弟弟的表情,隱約覺得不妙,果然接下來就聽到她弟弟說,“如果jiejie不嫁給帝君的話,那我可以嫁嗎?” 夷光仙子:“……” 弟弟你醒醒!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宋觀當(dāng)然不知道邊上那對姐弟發(fā)生了怎樣的對話,這一段期間里,他已經(jīng)釣滿了一筐的魚,想他以前——這以前指的是他還沒有遇到這坑爹系統(tǒng)之前,也有釣魚的經(jīng)驗,只是向來釣不上一條魚來,如今居然釣滿一筐,真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于是宋觀收了釣竿,抱住了這一筐魚拿去給夷光仙子看,看到那小貍子不在,便順口問了一句:“令弟是先回去了嗎?” 夷光仙子:“……” 夷光仙子挪開了視線:“并不是,家弟挖野菜去了?!?/br> 不然還能真告訴帝君,說,對不起啊帝君大人,我的蠢弟弟看上您的美色了,他在我方才一不留神的時候就給跑沒影了,說是要去摘朵花來做定情信物,一會兒就準(zhǔn)備著要和您老私定終身呢…… 宋觀也沒多想,只說了句:“是這樣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