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所以我們現(xiàn)在是要弄個傷后療程?”巴頓擺弄著桌子上的火柴盒,“洗腦天團?史蒂夫是怎么和你說的,鹿仔?‘我們這里有個剛剛被控制了的患者,需要你趕緊過來做心理輔導’?” 巴基從鷹眼的嘴巴里拔出最后一塊櫻桃派摁進了垃圾桶,他的鐵臂發(fā)出了金屬咬合的恐怖聲響。 “我的派!”巴頓拍案而起。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用剛剛那種聲音叫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肥鳥。”巴基陰森森地齜牙一笑。 克拉克在拉架和不拉架之間掙扎。 “華盛頓事件后半年他才完全恢復記憶,之后慢慢融入我們之中?!?/br> 在另一張桌子上娜塔莎剛剛壓低聲音講到巴恩斯的來歷,擁有超級聽力的兩個半神都臉色古怪。 “他看上去......很有活力?!避嚼傺哦⒅硪粡堥L桌。 “信不信由你,任何人跟巴頓和山姆待久了都這樣?!蹦人昧肆妙^發(fā)。 “我倒希望克拉克能盡快高興起來,”芙蕾雅說,“與其說是他在為自己被控制時所作的事感到悔恨,倒不如說是這件事激發(fā)了他對力量失控的恐懼。” “這就是為什么博士在場,并且能幫上忙。”娜塔莎的小銀匙指了指溫文爾雅的班納博士,“他對情緒的控制已經(jīng)登峰造極,且早年對另一個自我失去控制的痛苦深有感觸。但超人需要的只是控制,不是恐懼自己的力量,如果我們未來要面對強敵,他就是這顆星球的最強戰(zhàn)力之一,要是在這個時候鉆牛角尖就完全中了盧瑟的計了?!?/br> “他會走出來的?!贝靼材瓤隙ǖ卣f。 “所以說作為一個力量強大的氪星人,你會用什么來激發(fā)自己的愛心呢?”那邊山姆正啟發(fā)性地問。 他握著超人的手,就像平常開導退役老兵一樣滿懷無限耐心地開導這個年輕人。 超人非常感動,他仔細回想自己平時的做法。 山姆鼓勵地看著他。 “想一想,你是這個星球上最強大的人,但過去的數(shù)年里你一定也有過艱難的時候?!?/br> 幾秒種后,克拉克試探地開口。 “禱告?” “你信上帝?”山姆問。 “我經(jīng)常去做禮拜?!笨死耸肿銦o措地說,“在我決定站出來之前神父給了我很大的鼓勵?!?/br> 他們的聲音劃破清晨的寂靜。 “多可愛啊。”娜塔莎說。 顯然另外兩位女士也是這樣認為。 只有剛剛成立的洗腦天團露出了如出一轍的表情——“你他媽在逗我”。 第44章 大概永遠是 可憐的克拉克被留在復仇者大廈做深刻教育, 芙蕾雅離開的時候見他坐得端端正正,兩手規(guī)矩地放在大腿上, 活像個小學生在挨訓。在他對面山姆正開始講第七個戰(zhàn)士是怎樣從低谷中走出來的例子, 冬日戰(zhàn)士和鷹眼的腳在桌下較勁, 面上卻一派“山姆說得對,你應該盡快從這件小事中脫身”的表情。 三位女士交換了彼此的手機號碼,然后分道揚鑣。屋里兩人正談到太空防衛(wèi)系統(tǒng)的建設問題, 藍盈盈的數(shù)據(jù)投影在空中飛舞, 托尼做著激烈的手勢,像在據(jù)理力爭。 鑒于雙方面向威脅類型的差距, 目前最基礎的分配是由從盧瑟計劃改良并更換核心的太空防衛(wèi)系統(tǒng)作為地球的第一道防線, 正義聯(lián)盟作為補充和第二道防線, 并將宇宙的威脅分為數(shù)個等級, 數(shù)個層次,然后視情況決定是否分別移交相關人員處理。為此,無論是復仇者, 巫師, 還是法師,甚至在未來計劃中的x戰(zhàn)警,都應當在一定程度上將信息和防護機制共享到瞭望塔,參與到瞭望塔的戰(zhàn)時駐守中, 同時他們也將獲得部分特權。 芙蕾雅稍微聽了會兒,覺得布魯斯一個人就可以搞定問題,便啟程去和哈爾及榮恩匯合。他們倆在實驗基地已經(jīng)找到了宇宙飛船的碎片, 很可惜的是榮恩從火星帶回來的一些植株樣本幾乎都在墜落中毀于一旦?;鹦谦C人在脫離控制后狀態(tài)恢復得很快,哈爾通過燈戒初步記錄了他的遷移情況,原本打算讓他好好休息幾天,但后者堅持認為自己可以負荷太空飛行,于是他們決定當天就出發(fā)趕往歐阿星。 三人飛離地球時,芙蕾雅還調皮地沖印著韋恩集團標志的衛(wèi)星打了個招呼。 穿過宇宙中的空間跳躍通道,他們在很短的時間內就飛到了中心地帶,龐大的歐阿星近在眼前。綠光從諸多方向射入太空,隨著來客的逐漸降落,一股舒服的引力把他們朝星球表面牽引。 這顆行星就像地球電影中的未來世界,風格迥異的建筑,漂浮在空中的飛船,身著制服穿行在表面的燈俠,以及遠處的歐阿星最高點——守護者高塔。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的幾乎都是綠燈俠,他們來自不同的星球,不同的種族,最小的綠燈俠是一種類似飛蟲的生物,而最大的綠燈俠莫戈是顆有自我意識的星球。 無一例外,他們在見到哈爾·喬丹時會放緩速度,有的甚至會停在空中和他打招呼。芙蕾雅跟著收到一大堆視線,但在看到她背后的龍翼時這些燈俠面露恍然之色——達坦星作為和歐阿星聯(lián)系最緊密的星球,在綠燈俠受訓時都會被單獨拎出來解釋:旁觀者,記錄者,宇宙圖書館的守護者,如果在執(zhí)行任務時碰到了,只要當他們不存在就可以,必要的時候搭把手好讓文明的歷史記錄不至于損毀。 哈爾給他們一人找了顆綠光瑩瑩的小球,把它融入頭上就是個簡易的翻譯器。 “晨星。” 他們中能認出芙蕾雅的不在少數(shù),也許是因為當年在這里受訓的一批成員中只有她每天去吃飯時形象最慘,也許因為分給她的導師是最偉大的綠燈俠哈爾·喬丹。 “守護者在等你。”其中一個有點像被吹漲的河豚的綠燈俠給哈爾帶來了訊息。 他們于是穿過高低錯落的建筑,飛上高塔的平臺。 守護者高塔在塞尼斯托叛亂中被推倒過,九名守護者重建了它,并去除了原本的第十個座椅。現(xiàn)在分布在高塔上足有十幾二十米高的石柱座椅只剩九座,藍色皮膚的守護者身材矮小,但卻擁有強大的力量,無窮的智慧和極其久遠的歷史,他們的紅色長袍墜在石柱表面,面色沉毅,居高臨下地俯瞰平臺中間的人。 “一個星球的居民被屠殺,火星文明覆滅了,”待三人站定,哈爾開口說,“它消亡的速度太快,我們甚至從未收到預警或回報?!?/br> “你失職了,哈爾·喬丹?!卑⑴痢ぐ⒗铩ぐ⑵杖鑫⑽A身,“我們注意到近年來你在地球花費了太多精力,使2814扇區(qū)內的其他幾萬個星系得不到平等的監(jiān)管與保護?!?/br> “火星遭遇的一切有我的過失。”哈爾坦誠道,“但歐阿星也未得到任何關于此方面的消息,這十分不同尋常。我?guī)Щ亓嘶鹦堑淖詈笠粋€幸存者,他意愿移居地球?!?/br> “過去的兩年里我們經(jīng)歷了塞尼斯托的陰謀與變節(jié),燈團疲于應對,歐阿星也遭受了重大變故,你不應當為此受到責備?!备噬_口說,“但這個毀滅者能在歐阿星發(fā)現(xiàn)異常之前逃之夭夭,且所過之處無可抵擋。你是否確定了它的身份,哈爾·喬丹?!?/br> “是尼德霍格?!本G燈俠說。 “阿斯加德人,”阿帕·阿里·阿普撒輕蔑地抬起下巴,“總是自視甚高,自詡為‘九大王國’的統(tǒng)治者,罔顧宇宙的秩序和公正。從小養(yǎng)大的冰霜巨人對地球的侵略尚且不論,現(xiàn)在連區(qū)區(qū)一條長蟲都看管不力,奈何不得?!?/br> 芙蕾雅臉上的肌rou一跳。 “有人把它放了出來,我們不知道是誰?!惫栒f,“現(xiàn)在尼德霍格在宇宙中橫行無阻,阿布為我仔細排查各個扇區(qū)的文明,就目前來看,它已經(jīng)毀滅了其中的三個,并設法逃脫了我們的監(jiān)測。守護者們,我建議密切監(jiān)視宇宙的動靜,并召集燈團中的戰(zhàn)斗好手隨時準備出擊,將這個所謂的毀滅君主擊潰?!?/br> “我們不能冒險為準確監(jiān)測到尼德霍格的可能性而放棄讓燈俠駐守他們的扇區(qū)?!备噬f。 “上一次燈團捕捉到它的蹤跡是在六個星時前,在我的轄區(qū)?!惫枑阑鸬卣f,“榮恩·榮茲即將遷移到地球,而尼德霍格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他所過處的幸存者。起先人類控制了火星人,壓抑他的能力,也許這混淆了尼德霍格,使他不能找到幸存者的所在。此其一。第二,在我的轄區(qū)中地球匯集了最強大且多元化的力量,根據(jù)我們能找到的信息來看,這對毀滅君主而言是種莫大的吸引?!?/br> 他停頓了片刻,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至少請允許我個人駐扎在地球,并告知燈團保持高度警戒,隨時預備支援?!?/br> 守護者們彼此對視一眼,然后緩緩地點頭同意了這個請求。 哈爾松了口氣,顯然尼德霍格把視線放在地球上讓他很不好受。 阿帕·阿里·阿普撒的視線從他身上移轉到了另一邊。 “格蕾戈爾,晨星,”他說,“或者你更喜歡自己的人類名字,芙蕾雅。我們已了解到你的所作所為,我們正在評估該情況是否應當被制止?!?/br> “我只是想保護這個文明,守護者們?!避嚼傺派锨耙徊綖樽约恨q解。 “文明不需要你的保護,并且這與我們同達坦星的約定十分不符。先時尤他拉在未通知我們的情況下允許他的子民越過燈團來干涉文明的進程,已使宇宙的秩序受到挑戰(zhàn)。”其中一個守護者說,“作為永生的管理者,我們必須站在更長遠的立場上來考慮問題。幾十億萬年中,一個文明統(tǒng)治者的更替,幾方勢力的斗爭,都乃滄海一粟。新生的文明尤為脆弱和不穩(wěn)定,地球是年輕的,人類是年輕的,他們還有漫漫長路要走,無論在行星上發(fā)生什么糾葛,作為不朽之體,你們也應當謹言慎行,怎可濫用自己的力量。” “歐阿星維護宇宙和平,維持秩序,并申張正義,難道一個星球上的正義就不是正義嗎?”芙蕾雅說,“況且我確信此刻地球需要的幫助與當年在2766扇區(qū)發(fā)生的能量裂縫爆發(fā)有相似之處,他們正在面對一個舉手投足間就能毀滅文明的敵人——或許不止一個,此刻介入其中保護地球不因外來宇宙力量的侵犯而毀減是必要的?!?/br> “在此種情況下,燈團會有所作為。”阿帕·阿里·阿普撒說,“達坦星人并非燈團的一員,你也并非地球的一員?!?/br> “您的意思是全宇宙中只允許歐阿星來維護正義,而其他人都不被允許這樣做嗎?”芙蕾雅說。 “注意你的言辭?!陛^為溫和的賽德在阿帕·阿里·阿普撒因冒犯而降下訓斥前提醒道。 “這就是我聽到的話?!避嚼傺耪f。 哈爾在邊上頻頻用眼神對甘瑟示意。 這個守護者中最有包容心與同理心的成員像是接收到了他眼睛抽筋般的暗示,在爭論升級前終于開口說道:“守護者們將討論此事,你們現(xiàn)在被允許離開高塔?!?/br> 九個守護者相繼離去。等他們的紅袍消失在遠處后,三人才從平臺飛下。 芙蕾雅仍有些悶悶不樂。 “你說甘瑟給了允許?!彼龥_綠燈俠說道。 “他是給了,但他不能直接駁阿帕·阿里·阿普撒的面子。我答應你的事什么時候沒做到過?”哈爾說,“好啦,小泥鰍,別擔心。這些老家伙們冥頑不靈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再說他們要是每次都對達坦星讓步,那歐阿星的面子都要丟得一干二凈?!?/br> “這怎么能算讓步?我回去之后都不知道會被長老院削成什么樣?!避嚼傺糯蛄藗€寒顫,“你哪里能體會那種震懾,這工作才干幾年,你又沒見過年紀比較大的長老。我記得小時候洞xue里有個尺寸很大的用來養(yǎng)身體的床,是個白色的橢圓圓盤,摸起來很暖和,帶著點光明法則的氣息。后來等我長大點有一次跟爸媽去聽長老說話,才發(fā)現(xiàn)那是尤他拉尾巴上一塊脫落的鱗片。他一爪子就能把我摁進土里去。” “你上次還和我講長老們對你們這些小崽子挺好的?!惫柡傻卣f。 “在外面當然要撐腰,回去之后該怎么教訓還是怎么教訓。”芙蕾雅回答。 “那你想開點吧,”哈爾聳肩,“你的報告在我回地球前就交到達坦,長老院已經(jīng)收到了。這回你頂撞了守護者們,肯定又是一次告狀,現(xiàn)在只能祈禱甘瑟和賽德幫你說兩句好話了?!?/br> “所以說果然是因為他倆是情侶才比較通情達理吧,”芙蕾雅說,“單了幾十萬億年的小藍人真的光聽他們說話就能氣到死。尤其是阿帕·阿里·阿普撒,他就是個瘋子,秩序,秩序,永遠是秩序?!?/br> “他剛才感到冒犯并非全然因為你違逆了他的話?!睒s恩忽然開口。 “那是因為什么?你能聽到他們的想法?”芙蕾雅問。 榮恩搖了搖頭。“我不能,他們是強大的種族,探聽他們的思想對我來說就像隔了道厚厚的壁障,甚至會招致傷害,但我仍能感覺到一些東西。和你們的思想結構不同,在他們的意識里一切構成都像孤立的線,全然理智。剛才有一瞬間我捕捉到了幾絲非同尋常的情緒,當時你們正在談論毀滅君主?!?/br> “你的意思是守護者們可能對幕后的消息有所了解,但出于重重原因不告訴我們?”哈爾問,“但他們竟還允許我召集燈團?倘若不公開信息,難說這會不會又是一次劫難。上次塞尼斯托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率眾襲擊視差怪,有許多兄弟姐妹喪生其中?!?/br> 他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馬上站不住了。 “不行,我得跟過去問個清楚。芙蕾雅,基格沃格在等你,你知道在哪。如果他上來就動手,千萬別丟我的臉,如果這么多年過去還是被他輕易打趴下就太丟人了?!?/br> 他沖兩人點點頭,自己啟程飛向守護者們遠去的方向。 “基格沃格是誰?”榮恩問。 “他是所有新綠燈的教官?!避嚼傺胚厧еw行邊說,“我聽說哈爾當初受訓時被他折磨得可慘,所以后來折騰我才卯足了勁要從中找到樂趣。我在基格沃格手下學習過一陣子,他也是我母星學院的客座教師之一?!?/br> “聽起來是個厲害人物?!睒s恩說,“我感覺到你的思維,它很靈動。” 說完這話不久,他立刻又補充道:“這種能力不太好控制,如果我冒犯了你請務必告訴我。” “這沒什么。來到歐阿星確實讓我感到輕松,這里有太多老朋友?!避嚼傺耪f,“五年了,我也很想念它。當然了,小藍人除外?!?/br> 他們繞過幾棟漂浮的建筑。 在一個能舒展翅膀而沒有任何人覺得驚訝的地方飛行是件暢快淋漓的事。 “晨星?!?/br> 離中心能源核不遠,忽然有人在背后呼喚。 芙蕾雅在空中轉身,一個鳥頭人身的祖達瑞安人正從天而降。 “托馬雷。”她叫道。 “我聽說你為地球而來,好久不見。”托馬雷飄近了點,他友善地沖榮恩露出微笑。 “確實很久了,”芙蕾雅說,“一切都順利嗎?” “和從前一樣。”托馬雷說,他猶豫了片刻,“我轄區(qū)的遺孤,卡爾·艾爾,他在地球過得還好嗎?我聽聞他已經(jīng)成為地球最英勇的戰(zhàn)士,這使我感到了些許安慰。幾年前氪星流亡者襲擊地球,我未能及時向哈爾·喬丹示警,在更早些時候,我也未能及時將能延緩氪星爆炸的礦物送達。似乎我總是在遲到?!?/br> “黃太陽耀斑的爆發(fā)給宇宙飛行帶來很大的困擾?!避嚼傺虐参康溃澳菚r還讓你雙目短暫失明,因外力導致的礦物丟失非你所想??枴ぐ瑺柺俏覀兟?lián)盟中的領袖,他公正,強大,確確實實是地球最受人敬佩的英雄之一?!?/br> “那么慶幸我給他在歐阿星做的正式遷移備注不算自作聰明?!蓖旭R雷說,他轉向榮恩,“我聽說了發(fā)生在火星的一切。關于尼德霍格的事可追溯到太早,早在哈爾·喬丹還不是我們中一員的時候。盡管他接收了綠燈中飽含的巨量信息,但從中抽絲剝繭找出所需的部分仍然不易?;鹦俏拿鞲矞缌耍男那榭峙潞臀以?jīng)一樣。這是我們的失職,但請你不要過于責怪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