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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快穿之不死病人在線閱讀 - 第51節(jié)

第51節(jié)

    這個新年宴會是每個身有爵位的貴族都必須去的宴會,作用就是去給皇帝匯報封地一年來的收成情況,順便納稅和進(jìn)貢一些珍寶。喬?!は@麪柺撬胁糁凶钣绣X的一位,甚至連親王和公爵都不能與他相比,而他那傳言中可以和巨龍媲美的財富更是讓所有人都垂涎不已。

    有些子爵伯爵們甚至不管喬希·希利爾嗜血的兇名,想要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從而分走他的一部分財產(chǎn),好在喬?!は@麪栆幌蚨季芙^了他們的議婚請求。

    所以不管喬?!は@麪柹眢w怎么樣,皇帝都不會放過這個狠狠敲他一筆的機(jī)會,容不得他不去。

    而且不僅得去,還得準(zhǔn)備一份厚禮。

    喬?!は@麪杻疵h(yuǎn)揚(yáng),厭惡他的人就和綿羊身上的羊毛一樣多,哪怕今年薅了,明年還會冒更多更繁密的出來。那些人可沒少道皇帝面前告他的黑狀,但是皇帝對他的行為一向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原因有三。

    一是因?yàn)閱滔!は@麪柮磕晟辖坏木揞~財富,這些財富幾乎抵得上諾維王國半年的所有財政收入;二是因?yàn)樗拇_一直住在利茲山脈,甚至皇帝要他來皇都都要再三嚴(yán)令他才肯來;而第三,則是因?yàn)樗L得漂亮。

    大陸的人給喬?!は@麪柶鹆藗€綽號——“妖精伯爵”。

    形容他就像那些妖精,雖然有著美麗的外貌,內(nèi)在卻冷血?dú)埲?,而喬希·希利爾有時候甚至比那些妖精更令人恐懼,畢竟他們再怎么血腥,也絕不會像喬希·希利爾一樣放一池人血泡澡。

    漂亮的人總能得些優(yōu)待,諾維皇帝每次看著喬?!は@麪柲菑埦碌拿婵?,都不怎么好責(zé)罵他,隨便罵上幾句就算揭過去了。

    他知道最近利茲山脈的暴風(fēng)雪刮得更兇了,所以還在信中特意叮囑蘇錦之路上小心。

    出發(fā)的那天,蘇錦之起得特別早,里維斯很早就等候在門外了,銀鈴一響他就帶領(lǐng)著女仆們走進(jìn)蘇錦之的臥室服侍他更衣。

    里維斯為他準(zhǔn)備的禮服是白金色的,喬?!は@麪柍D瓴灰婈柟?,一身肌膚幾乎比雪還要蒼白,配上他耀眼的金發(fā)和藍(lán)寶石似的眼珠,使他整個人看上去就像天使一樣圣潔精致——這與他血腥殘忍的內(nèi)在簡直形成巨大的諷刺,蘇錦之可以想象去到皇都后圣殿的人看到他這幅打扮時鐵青的嘴臉。

    里維斯最后在繁復(fù)的絲綢衣領(lǐng)前為他別上了一枚祖母綠寶石胸針,看見他摯愛的伯爵大人沒有拒絕,里維斯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一些。

    然而蘇錦之其實(shí)是完全忽視了他,在和剛回來不久的零號說話。

    “零號寶貝你終于回來了!”蘇錦之很高興,“我的調(diào)味包福利你帶來了嗎?”

    零號道:“零號回來啦宿主大人!您的調(diào)味包福利零號為您申請到了喔,它已經(jīng)生效,等會宿主大人就可以品嘗到不同口味的血液啦?!?/br>
    蘇錦之感動得快要哭了,他這下終于能夠嘗出瑪麗珍和艾米麗的區(qū)別了。

    為蘇錦之戴好手套,里維斯在蘇錦面前半跪下身體為他穿著雪白的小皮鞋,開口問道:“喬希大人,需要把瑪麗珍小姐也帶上嗎?這樣您在遙遠(yuǎn)辛苦的路途中也可以每天都到甜美的甘露。”

    蘇錦之雙手放在腿上,聽到里維斯這么說想了一會,正準(zhǔn)備開口說好,一號就忽然插嘴道:“拒絕他?!?/br>
    “為什么?”蘇錦之一愣,回問道。

    一號說:“因?yàn)槟愕恼瓤偰繕?biāo)在奴隸市場,你得去把他買回來?!?/br>
    蘇錦之閉口沉默,一言不發(fā)。

    一號又說:“你是不會再嘗試一次違抗我的下場的?!?/br>
    零號也用擔(dān)憂的語氣勸說他:“宿主大人……”

    “不用了。”蘇錦之面無表情,冷冷拒絕了里維斯,“到了皇都之后,我要去一趟奴隸市場,買些奴隸帶回來?!?/br>
    里維斯微微皺著眉,抬頭望著他:“可是那些卑賤的奴隸血液味道很低劣,就像是最粗劣的過期酒——”

    蘇錦之掐指算了算時間,他從來這個世界的那天起就沒打過里維斯,而原身打他的頻率基本是三周一次,看來是時候給他一巴掌了。

    于是里維斯話還沒說完,蘇錦之就摘下右手的白手套給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在室內(nèi)響起,將本來就安靜的空氣壓抑到停滯,服侍蘇錦之的其他仆人紛紛低著頭屏住呼吸,生怕伯爵的怒火蔓延到自己身上,他們可沒有里維斯先生那樣的本事,能夠讓伯爵寬恕他們。

    蘇錦之冷冷地望著里維斯,對著那那雙灰色的眸子一字一頓道:“里維斯,是不是我平時太過寵愛你了,讓你遺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不過是個仆人,有什么資格質(zhì)疑我的決定?”

    里維斯來黑天鵝堡之前,是圣殿魔武雙修的圣騎士,喬?!は@麪栠@一巴掌對他來說不癢不痛,甚至連塊紅印子都沒留下,唯一扇到的可能就是他的自尊。

    但在喬?!は@麪柮媲?,里維斯從來都是沒有“自尊”可言的,他也不在乎這種東西。

    里維斯望著蘇錦之眼睛緩緩勾起唇角,俯身近乎卑微地在他被擦得干干凈凈的白鞋尖輕輕一吻,道歉道:“里維斯錯了,請喬希大人您能夠原諒愚昧的我?!?/br>
    蘇錦之把右手遞到他面前,開口道:“為我戴手套?!?/br>
    里維斯迅速接過手套為他重新戴好。

    于是仆人們就見剛剛還在盛大怒火中伯爵大人忽然笑開了,像摸一條狗的頭那樣摸著里維斯先生的腦袋,說道:“我親愛的里維斯,你真是我最忠誠的仆人?!?/br>
    而他們的里維斯先生沒有絲毫感覺,臉上依舊帶著笑容,垂首道:“感謝您的贊美,能陪伴在喬希大人您的身邊,是我的榮幸?!?/br>
    蘇錦之上了馬車后,和一號總結(jié)道:“這個里維斯有點(diǎn)不正常,他有病啊?”

    一號叮囑他:“小心點(diǎn),他殺人很溜的?!?/br>
    零號也接話道:“是啊宿主大人,您要小心呢?!?/br>
    已經(jīng)被捅死過一次的蘇錦之:“……”

    豪華的馬車駛過利茲山脈荒涼的山腰,穿過冷杉林和深綠色的橡樹,壓出一串長長的轍痕。越往皇都走,天氣就越暖和,到了有灌木叢的地方,在晴朗的早晨就能聽到冠藍(lán)鴉的鳴囀的歌聲。

    他們坐的馬車被施了了風(fēng)系魔法,因此黑天鵝堡道皇都只需要七天的時間。

    蘇錦之沒有同意把瑪麗珍帶著,里維斯只能為他準(zhǔn)備了許多口味的血酒,在他坐的馬車架子上放滿了深棕色的酒瓶,垂下的吊牌上標(biāo)注了它們的名字:[迪莉婭]、[奧德麗]、[露西婭]……蘇錦之看著它們就有點(diǎn)頭痛。

    好在零號給他的調(diào)味包福利不是蓋的,那些血液果然沒有鐵銹似的腥氣和咸味,在他嘴里變成了不同口味的飲料和酒水。

    比如[迪莉婭]的口感和瑪麗珍差不多,不過要更加復(fù)雜華美一些,濃郁沁甜,因?yàn)樗皇翘幣悄硞€貴族嬌養(yǎng)的情婦;[奧德麗]則充滿了活力,有著豐富的果味,清新悠長,她是某個商人的女兒;而[露西婭]就像是薄荷味的利口酒,清爽潔凈,再細(xì)細(xì)品嘗卻能嘗出一股厚重的橡木香氣,她是一個勤勞的農(nóng)莊平民女孩……

    蘇錦之覺得這三者之中他最喜歡[迪莉婭],忍不住一喝再喝。

    有了調(diào)味包福利的幫助,蘇錦之再也不抗拒喝血酒了,但是他喝這些都是人血啊,心里還是有些愧疚,他問零寶貝:“寶貝啊,這些是人血啊……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零號想了想,說道:“可是她們不是宿主大人您殺的啊,再說您不喝這些血的話,就會死的?!?/br>
    蘇錦之覺得也是,有些事情不是他愿意就能改變的,比如他的死亡。

    “我應(yīng)該安心享受現(xiàn)在的生活?!碧K錦之又抿了一口[迪莉婭],“等到了皇都開始做任務(wù)就沒那么爽了。”

    “說到任務(wù),我在這個世界的任務(wù)到底是什么啊,為什么現(xiàn)在還是看不到?”蘇錦之問零號,和前幾個世界不同的是,他在這個世界根本看不到他的任務(wù)是什么,有幾個拯救支目標(biāo)。

    “嗯……這個嘛……”零號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肯正面回答他的問題,“等宿主大人您見到拯救總目標(biāo)之后就能看到啦!”

    蘇錦之心里忽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第49章 伯爵的貼身男仆3

    這個不詳?shù)念A(yù)感很快就應(yīng)驗(yàn)了, 因?yàn)榫驮谶@個時候馬車忽然猛地停下了。蘇錦之一時不慎往前一沖, 上嘴唇狠狠地磕在水晶杯杯沿上, 牙齒也扣進(jìn)柔軟的唇rou里,溫?zé)岬孽r紅停頓了片刻,就爭先恐后地順著傷口涌出, 痛得他眼淚一下子就流下來了。

    車外傳來馬匹的長長的嘶鳴聲, 其間還摻雜了一些人在說話的聲音。

    “喬希大人?!崩锞S斯掀開車簾, 看見少年捂著嘴巴眼眶通紅的模樣時愣了一下。

    蘇錦之放下捂嘴的手,從軟椅上起身靠近里維斯, 嘶著氣抽出他塞在左前兜里的白色手帕擦著唇角的血,冷聲問道:“馬車為什么忽然停下?”

    “是圣殿的人,喬希大人?!崩锞S斯垂著頭, 恭敬地站在門邊:“聽說他們在追殺一名血族, 但是射出的銀彈卻打死了我們的一匹馬?!?/br>
    “哈,血族?”少年揚(yáng)起尖細(xì)的下巴, 漂亮地眼睛憤怒不耐地瞇起,“那他們殺死了那名血族嗎?”

    “……并沒有。”

    蘇錦之拔高聲音:“所以他們弄出這么大動靜,殺死了一匹馬, 還令我受傷了, 卻讓那名血族跑了?”

    里維斯倏地抬起頭, 擔(dān)憂地望著他:“喬希大人您受傷了嗎?”

    蘇錦之把那帕子狠狠扔到里維斯的臉上:“瞧啊,這就是他們干的好事!”

    “喬希大人——”

    “閉嘴!”少年厲聲喝道,“你曾經(jīng)和他們就是一伙的,我現(xiàn)在看到你就生氣!”

    “他們就是故意!”金發(fā)少年胸膛快速起伏著, 顯然十分生氣,“圣殿的人簡直就像旮旯里骯臟的蜘蛛,又黏又惡心,四處結(jié)網(wǎng)和我作對!”

    少年撐著軟椅的扶手起身想要下車,里維斯趕緊示意一旁仆人在地上鋪開地毯,同時為他打開遮陽的大傘,少年卻一把將他推開,伸手召來旁邊的另一個男仆為他撐傘。

    里維斯站在馬車旁,看著少年走遠(yuǎn)幾步后彎腰撿起那張掉在地上的,沾了他親愛的喬希大人鮮血的手帕。他把帕子上的不存在的灰塵拍去,然后鄭重的收起,卻沒有再放回左前兜里,而是插進(jìn)衣內(nèi)袋之中。

    他笑著趕緊跑到少年身邊,用高大的身軀遮去來自東邊烈陽的一部分光線,關(guān)心地提醒著少年:“喬希大人,今天的太陽太大了,走太快您會不舒服的?!?/br>
    少年哼了一聲,但沒有出聲趕走他。

    圣殿的侍者們穿著統(tǒng)一的白色圣袍,在袖角和領(lǐng)口繡滿了金色的魔法紋路線條,捧著圣水整整齊齊的待在圣者后面,為首的圣者穿著絳紅色的神父袍,手中抱著一本圣經(jīng),而那些保護(hù)他們的圣騎士則有銀色的鎧甲加身,騎著威武的金髯白馬,僅將一雙冷肅的眼睛露在頭盔之外,陣勢瞧著不比喬?!は@麪柍鲂械谋姸嚯S從和浩蕩侍衛(wèi)弱到哪里去。

    蘇錦之看了他們一眼,湛藍(lán)的眼珠將他們齊齊映入眼中,圣殿出動這么多人只是為了抓捕一名血族,卻還抓不到,由此可見,那個血族絕不是什么一般貨色。

    圣者見蘇錦之走過來,臉上一直掛著的笑容不變分毫,一只手搭在左胸向蘇錦之鞠了半躬:“尊貴的希利爾伯爵,很抱歉我們打擾到了您的路程。”

    “呵,你以為道個歉就算沒事了嗎?”蘇錦之冷冷地笑了一聲,用最討人厭的語氣高傲地對圣者說道,“我的馬死了!”

    也就是喬?!は@麪柹矸葑鹳F,這要是一般的貴族紈绔還真不敢這樣挑釁圣殿的人,畢竟喬?!は@麪査诘闹Z維王國雖然是人族最大的國家,但是大陸上還有許多其他國家,而圣殿教皇的勢力可是遍布整個大陸的。

    所以面對喬?!は@麪柕奶翎?,圣者蒙德無奈地嘆了口氣,將聲音放得更柔和了一些:“那希利爾伯爵,我們需要怎樣道歉才能獲得您的原諒呢?”

    蘇錦之上前了幾步,靠近蒙德盯著他的臉瞧,忽然綻開了一個笑容:“圣殿侍者的血我已經(jīng)喝膩了,圣騎士的血我也嘗過了,但是……侍奉在教皇身邊的圣者,我還沒有嘗過呢。”

    少年的全身都藏在傘的陰影之下,但是那頭金發(fā)卻像是最燦爛的陽光熠熠生輝,那雙藍(lán)寶石一樣的眼珠嵌在笑彎了眼眶之中,像是來自神的恩寵,甚至給人一種發(fā)著微光的錯覺,他精致的臉龐甚至比艾露尼森林中的精靈一族還要美麗,饒是心智堅(jiān)定的蒙德,在看到他的笑容時也怔了一瞬。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他身后的一名侍者猛然上前,將金杯里的圣水撒向少年:“你這個魔鬼!”

    一直站在蘇錦之身后沉默的里維斯見狀立即朝前邁了一步,伸出手掌口中默念著風(fēng)系魔法咒,將圣水擋了回去,一滴不漏地重新裝回金色圣杯里。

    “蒙德大人?!崩锞S斯微微笑著朝蒙德打招呼,“您的侍者似乎不懂禮儀?!?/br>
    那名侍者已經(jīng)被人制止住了,但他還在不斷叫囂著:“里維斯·卡洛!你這個圣殿的叛徒!你竟然幫助一個惡魔!他是吃人的魔鬼,你是瘋了嗎?!”

    “啊,原來是里維斯啊?!泵傻卵b模作樣地感嘆著,“你的魔法還是這樣好,真是令人羨慕?!?/br>
    “感謝您的夸贊,一切都是為了保護(hù)我摯愛的喬希大人?!崩锞S斯重新站回蘇錦之身后,英俊的臉龐沐浴在陽光下,這對主仆渾身似乎都散發(fā)著明亮的光芒,但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們血腥殘忍的本性。

    “怎么樣?”少年不耐地打斷他們倆的寒暄,“你考慮好了嗎?”

    “當(dāng)然可以?!泵傻滦α诵?,招手讓人拿來了圣杯和匕首,毫不猶豫地捋起袖子從自己手腕上放血。

    其他侍者見此不由驚呼一聲,想要勸說他改變主意:“蒙德大人——!”

    但蒙德卻擺擺手示意他們停下腳步,將那個圣杯都放滿血液后,蒙德又為自己施了一個治愈魔法,等手腕上的刀口愈合后,他將圣杯捧到蘇錦之面前微笑道:“只要能得到希利爾大人的原諒,蒙德愿意做任何事?!?/br>
    蘇錦之:“……”他真的只是隨口說說。

    里維斯伸手接過圣杯,蘇錦之探頭過去瞧了一眼,嫌棄道:“居然也是紅色的,我還以為高貴圣者大人的血液會是金色的。”

    蒙德笑著:“金色的血液,那可是神才有的?!?/br>
    “是嗎?”少年問了一聲,他伸出一根纖細(xì)白皙的手指沾了點(diǎn)圣杯血液,如同品嘗什么美味的果醬那樣吮掉指尖的紅色,“醇厚干凈,沒有多余的香氣,但是有些烈,我認(rèn)得它,這是光明的味道。”

    “你知道嗎,蒙德?”少年放肆地笑開,“我在你和圣殿侍者的身上都嘗到了這種味道,可是里維斯的血卻沒有。”

    他盯著紅衣圣者,聲音如同夜鶯歌唱,清澈動聽:“他的血和我的一樣,是沒有味道的。”

    蒙德沉默地看著他們轉(zhuǎn)身離開,他身后的侍者靠近他,小聲問道:“蒙德大人,您為什么要把自己的血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