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本少不懼內(nèi)!、重生之求嫁太子、純愛總局人渣改造中心、[HP]讀心狂魔、愛意收集系統(tǒng)、仙俠世界、用盡余生說愛你、他的唇是什么味道[娛樂圈]、你有人間,我有云煙、每天都在被劇透人生
“真, 你只要告訴我們你的初、夜男人叫什么名,深水□□就免了。”眾人調(diào)笑,真心話大冒險,這么老套的游戲他們也夠無聊的。 “熱舞都跳了,還差這幾杯酒?!彼焓志票谧郎弦豢模豢诟?。她看著玻璃杯上映出自己影像, 她自己都快不認(rèn)識自己了,七年了。 “真!真!真!” 余真拿起第二杯, dj換了首爵士風(fēng)的音樂, “你的嘴角微微上翹,性感的無可救藥……”熟悉的音樂,熟悉的中國風(fēng),真難得。她一磕酒杯, 仰頭灌,辛辣的烈酒刮過喉嚨,嗆得淚從眼角滑下來。 “夠了,別喝了?!瘪T陳越過團(tuán)團(tuán)圍住的人群拉余真走, 大家都攔著酒不喝完不許走,馮陳二話沒說剩下的深水□□一口氣全干。 出酒吧,霧蒙蒙的夜,神秘而憂郁。 馮陳脫下昵大衣裹住她,“送你回家?!?/br> 余真伸手捧一捧虛無飄渺的霧,“回家?哪里是我的家?” 馮陳皺眉,“孫姨和余叔都很關(guān)心你,這么多年,你不見他們也不要他們一分錢寧愿自己挨餓打工,他們每天都打電話問你的情況。” 余真笑一笑,“是嗎。”她來英國的第一年,染五顏六色的頭發(fā),化可怕的妝什么事出格干什么事,到最后孫穎和余國良都管不了她。唯獨(dú),她守住自己的身體自己的心,只為十八歲那年喜歡的男孩??墒牵莻€人,只言片語都不給她。 七年,整整七年,開始她試圖發(fā)郵件聯(lián)系吳俊盧婧姚圓圓,大家都說忙對許戈三緘其口。她以為,她已經(jīng)放棄了,可是今晚聽到那首熟悉的歌她還是哭了。 “馮陳?!彼龁≈曇糸_口,“你說,一個人怎么樣才能七年不給一點(diǎn)消息?” 她身上披著他的大衣更顯高挑纖細(xì),很想抱一抱她。 “可能,放不下過去的,只有你?!?/br> 余真望著馮陳笑得像個孩子,是這樣嗎,許戈? 滴滴滴滴滴滴……鬧鐘叫了好幾遍,余真抽掉臉下的枕頭砸過去鬧鐘掉在地毯上還是繼續(xù)叫。她從被子坐起來,頭疼得厲害,宿醉的后遺癥。 陽光透過玻璃照進(jìn)來,整個房間是干爽簡潔的藍(lán),飄窗上養(yǎng)著一大碗薄荷,淡淡的薄荷香綿長蔓延早就滲進(jìn)她骨髓。 赤腳下床,黑色絲質(zhì)睡衣垮下半肩,慵懶的性感。第一件事煮上咖啡,洗完澡出來正好喝。黑咖啡,不加任何修飾原始又粗獷的味道,她喝一次就愛上了。 披肩卷發(fā)發(fā)梢還滴著水,套著浴袍就出來,倒上一杯咖啡,開電腦開始每天周而復(fù)始的工作,關(guān)注股票基金利率,社會新聞。 喝完那杯咖啡時間剛剛好,頭發(fā)也干了,換衣服上班。衣帽間,左邊一排全是職業(yè)套裝筆挺利落,右邊各種高訂禮服,奢侈品。浴袍散在地上也不用管,有鐘點(diǎn)工來收拾房間。 今天路況不錯,一路暢通無阻,她踩一腳油門,追求速度的刺激會上癮。 才到總部,前臺小姐微笑跟她打招呼,“miss余早?!?/br> 她點(diǎn)點(diǎn)頭,“早?!?/br> 前臺告訴她,“adam在辦公室等您?!?/br> “謝謝?!庇嗾娲┻^辦公區(qū)徑去總經(jīng)理辦公室,敲門。 “進(jìn)?!?/br> 余真推門進(jìn)去,身材魁梧的男人起身迎接,“嗨,真,我可是想了你一晚上?!庇腥私o人第一印象溫文爾雅彬彬有禮很紳士,然而在加深接觸后,你會發(fā)現(xiàn)他們掩藏在紳士外表下的“真面目”。 余真直接去會客沙發(fā)坐下,男人揚(yáng)著的雙臂有些尷尬。 “上頭有什么指示嗎?” 男人聳聳肩,還是笑著去她旁邊坐下,“上頭下了調(diào)令,調(diào)你去中國總部做大客戶經(jīng)理?!?/br> 余真臉上表情沒動,“什么時候走?” 男人皺一皺眉,“你不覺得這個調(diào)令很過分嗎,以你們余家的人脈你的個人業(yè)績,怎么能把你流放!” 余真笑一笑,“adam,難怪大家都叫你中國通,你還知道‘流放’這個詞呢。” 男人摸上她肩膀,“你要是不愿意的話,我可以幫你?!彼氖珠_始往下摸到她背上,“我可以跟上頭說調(diào)別人去?!毕特i手一直摸到她腰間,余真起身,“不用了,調(diào)令email給我?!碧_就走。 “why”男人追了她好長時間,以為這次是個機(jī)會,沒想到她居然拒絕。 余真回身,“因?yàn)?,我對男人過敏?!彼鲛k公室就把外套脫掉,沾了男人的香水味。前臺見她拎著衣服出來殷勤問,“miss余,衣服沾了污漬嗎,需不需要干洗?!?/br> “哦,不需要,替我扔了吧?!?/br> 前臺雙手接著衣服,手工訂制啊,一套頂她一個月工資??! 余真上車,呼出一口氣,公司對她不滿的人很多,年紀(jì)太輕晉升太快,不管她多努力大家都把她的業(yè)績晉升當(dāng)作是因?yàn)橛嗉业谋尘埃袡C(jī)會當(dāng)然踢她走,她擋了別人的道。 如果是他遇到這種事會怎么做?他怎么會是那種甘愿被束縛的人,他一向是老子天下第一,一定先炒了公司再自己拉大旗。是吧,許戈! 她覺得頭有點(diǎn)疼,用力抵著方向盤,好一會兒才緩解,這回的酒勁可真大。 晚上收拾行李,其實(shí)也沒什么可收拾的,去那邊相當(dāng)于從零開始。 門鈴響了一下,這個點(diǎn)只有一個人會來。余真的行李箱就堆在茶幾上,開門,馮陳拎著保溫桶,“孫姨燉了湯讓我拿來給你喝?!睂O穎這些年一直在積極和她修復(fù)關(guān)系,大概是覺得七年前做得太過分了。這些年他們夫婦雖然搬來英國定居,說是來陪余真其實(shí)余真很少和他們見面。 余真?zhèn)壬碜屗M(jìn)屋,“放那兒吧。” 馮陳一進(jìn)來就看見茶幾上的行李箱,“又要出差嗎?” 余真開電腦收郵件,“不是,公司調(diào)我去中國總部?!?/br> 馮陳放保溫桶的手頓了一下,“什么時候的事?去哪里?” 余真眼睛盯著顯示屏,“今早剛接到的消息,去哪里還不知道?!?/br> “你答應(yīng)了?” “我有拒絕的權(quán)利嗎?” 馮陳沉默。 “沒什么事你回吧,路上開車小心。”余真一直瀏覽郵件。 馮陳過去壓下她筆記本。 “喂。”余真皺眉抬頭,馮陳努力隱忍著情緒,“你一直在等這個機(jī)會,對嗎?這么多年一直想回又不敢回,一直等機(jī)會回去找他?!?/br> “我在做交接工作。”余真重新打開筆記本。馮陳揮掉桌上白瓷碗綠薄荷,碎片割斷了嫩枝,“這么多年,你家里養(yǎng)了多少薄荷,為什么?” 余真平靜看他,“因?yàn)樗苄焉??!?/br> “因?yàn)樵S戈喜歡?!瘪T陳掐住她肩膀,“他還記著你早來找你了。余真,你還有幾個七年可以等!” 余真很痛,眉心擰得深,“放開?!庇嗾姘馑氖职獠婚_,“等不等是我的事?!?/br> “那我呢?七年,我算什么?” 余真忍著痛,也不掙動了,只是看著他,“我怎么來這里你不知道嗎?我沒有選擇,你有,自己的選擇自己買單。”談判場上的強(qiáng)勢鋒利她本不該用在馮陳身上,她太疼了。 肩上的力道慢慢減輕直至無力滑下去,“你說得對?!?/br> 余真起身開門,“你走吧?!?/br> 馮陳背對她,激烈的情緒慢慢平復(fù),默默走到門邊轉(zhuǎn)頭看她,“……我不會告訴孫姨,你放心?” 余真靠著敞開的門板別過臉,她從來不心軟的人,年少時就冷淡。要是沒有遇見許戈,她想她的人生一定寡淡無味。 馮陳走了,桌上的湯直接扔垃圾桶里,她的頭又疼起來,今晚要吃安眠藥才能睡著了。 她中途改了航班,再回到那座城市覺得自己像個過客,其實(shí)一直就是個過客。 城市變化太大她都快不認(rèn)識了,沿路都是拆遷施工,路標(biāo)都變了。以前的那群人,現(xiàn)在一個也聯(lián)系不上,約好了似的都換了號碼。qq群早解散,吳俊把她拉黑。她不知道為什么,沒有人告訴她。 車停下,司機(jī)喊了聲,“到了?!?/br> 余真回神,付錢下車,“謝謝。” 她站在院門口望著里頭綿延的棕櫚蔭道,“我想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好久遠(yuǎn)的記憶,又好像就是在昨天,能聽到姚圓圓的驚嘆,林蔭道盡頭吳俊正等著她……許戈躺在吊床上,陽光灑了他滿身,“我剛才夢見,這樣抱著你睡?!?/br> 院門開啟,有車出來,門衛(wèi)顧著跟車主打招呼沒注意她進(jìn)去。哪條路哪個方向哪一幢房子她記得無比清晰,越來越近,她心跳得好快,這么多年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夠沉穩(wěn),在許戈面前,還是不成,又變成那個有點(diǎn)傻傻的小姑娘。 他會在家嗎?不在怎么辦?要是見著了該說什么?嗨,好久不見?好傻。你好嗎?我很想你。 她想了無數(shù)個見面的情景,緊張得按門鈴的時候手指都有點(diǎn)發(fā)顫。 門咔一聲,她心子也跟著猛跳一下,頭發(fā)花白的老太太探出頭,皺著眉上上下下打量她,“你找誰?” 余真怔了一下,再確認(rèn)一下門牌號,沒錯。 “請問,這不是許戈家嗎?” 老太太一頭霧水,“什么歌?” “許戈,這房子的主人。” “我兒子姓林。” 余真一下子還反應(yīng)不過來,老太太要關(guān)門,她情急伸手?jǐn)r,手被門夾到,“嗤——” “哎喲喂,你是不是碰瓷的故意弄傷自己來訛錢!”老太太要趕人。 余真忍著疼解釋,“不是,我想問一下,這房子上一個主人去哪兒了您知道嗎?” “我怎么知道,走走走,再不走我報(bào)警了。”老太太嘭一下關(guān)上門。 余真捂著手,許戈出什么事了,為什么要賣房子? 第45章 余真因?yàn)橹型靖暮桨鄨?bào)道晚了一天, 上司是個四十開外的單身女人, 通常四十開外還單身的女人脾氣多少都有點(diǎn)古怪。 “余真,25歲?!狈缟狐c(diǎn)著她履歷, “這學(xué)歷還真是能壓死人啊,所以就可以目中無人了?” 余真知道這是給新人的下馬威, 放低姿態(tài),“不是, 因?yàn)橹型疽マk一件很重要的事所以耽擱了點(diǎn)時間。” “我希望你明白,不管你以前在倫敦公司那邊有什么背景多少業(yè)績,在我這里你什么都不是?!?/br> “明白?!庇嗾姹憩F(xiàn)得倒誠懇。 樊如珊很滿意她的態(tài)度,“出去工作吧,會有人帶你熟悉環(huán)境。” 余真出來挑一挑眉,虎姑婆總比咸豬手好。 “余經(jīng)理好, 我是前臺小李,我?guī)マk公室?!毙」媚锟粗駝偞髮W(xué)畢業(yè)笑起來有個小虎牙, 很俏皮。 余真覺得親切, “你叫我余真就好?!?/br> “那我叫你真姐吧?!?/br> 余真笑一笑,“也成?!?/br> 小姑娘大致跟她講了一下情況,還悄悄提醒她,樊姐每個月月底那幾天是最可怕的, 讓她沒什么事千萬別讓她槍口上撞,平時只要不做錯事捅簍子她還算個好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