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發(fā)商被敲了那么大一筆，這錢當(dāng)然要分?jǐn)偟奖贿@個李勝出賣的那群拆遷戶手上。通常開發(fā)商會逐個擊破群龍無首的拆遷戶，比原先談的價更低收地?！?/br>
    “我草！這種人渣！”顧成西還義憤填膺了，擼起袖子，“老子叫人把那李勝打一頓，打一頓就老實了?！?/br>
    “顧成西，你再多說一個字廢話我把你扔出去。”

    顧成西立刻閉嘴，作個拉上拉鏈狀。

    許戈繼續(xù)說，“明天你先去跟他打打太極，吊足他胃口，不用真談出什么結(jié)果?！?/br>
    “明白?！鳖櫝晌髯髁藗€ok的手勢，“公事談完，現(xiàn)在可以來聊聊私事嗎？”

    許戈起身去吧臺倒杯酒，“我跟你有什么私事聊?！?/br>
    “別這么說嘛，你好歹也是我姐夫第一人選。”顧成西靠過去，“你到底為什么看不上我姐？”

    許戈喝口酒，“配不上?！?/br>
    顧成西撇嘴，“借口！我家老爺子是真喜歡你想招你當(dāng)女婿，只要你點個頭?！?/br>
    許戈看眼時間，“你不走嗎，我家沒你的飯?！?/br>
    “喂，我好歹是客人沒準(zhǔn)備飯你好意思嗎！”

    “好意思?！痹S戈擱下酒杯去院里喂狗。

    顧成西雙手插兜吊兒郎當(dāng)靠著門櫞，“不會是因為今天那個美女吧，你們什么關(guān)系？肯定有關(guān)系吧？第一個女人？一夜、情？別告訴我是初戀！”顧成西越猜越興奮。

    “123?！痹S戈冷冷喊一聲，“咬他。”狗真朝顧成西沖過去。

    “喂，許哥，你來真的！啊——救命??！許哥——”顧成西吊在門梁上做引體向上，青筋都爆出來，“我不問了，不說廢話了，你快讓123離我遠(yuǎn)點！”

    許戈手指放在嘴里打個口哨，狗立刻回去窩里，其實狗他剛剛喂飽根本不會咬人。

    顧成西從門梁跳下來腿發(fā)軟，躬著背喘氣，“你也太狠了吧，好歹我們兄弟一場，說咬就咬啊。”

    許戈沒理他，顧成西還沒bala完手機響了，“等我接完電話?！?/br>
    “喂！誰？什么什么大客戶經(jīng)理？你直接說名字聽你說那么多累。余真？想約我談合作？三圍多少，我聽著合適再看看有沒有時間見面?！?/br>
    “顧成西。”許戈突然出聲，“泡妞回你自己的地方?！泵髅魉裁幢砬槎紱]有，顧成西覺得他剛才那個眼神好可怕，縮縮脖子匆匆掛斷電話，“好了就這樣?！边M屋拿車鑰匙，“哥，真不用我陪你吃飯啊？”這么多年他一直是一個人，沒親人，沒朋友，顧成西知道的所有只有和他在監(jiān)獄里的那一年半。

    顧成西走到門口，許戈喊他一聲，“找?guī)讉€人來，把我院子里的迷迭香鏟平?！?/br>
    顧成西張了張嘴，努力合上下巴，“知道了?！?/br>
    院子寂靜下來，空氣里迷迭香濃郁發(fā)酵，風(fēng)吹起許戈襯衫一角側(cè)腹露出傷疤，圖騰刺青掩蓋得很完美，像某種施了咒的禁制，封印住傷口和回憶。

    ……

    余真冒充律師才混進拆遷戶的談判隊伍中，一群人開到榮達(dá)大廈，12樓一整層都是顧成西的私人辦公室。說是辦公室，室內(nèi)高爾夫，家庭影院一應(yīng)俱全，哪像辦公室的樣子。

    余真掃一圈，還真是名副其實的敗家子。許戈怎么會和這樣的敗家子在一起？

    “各位，請稍等，小顧總馬上就來了。”訓(xùn)練有素的秘書很有職業(yè)素養(yǎng)。

    隔壁辦公室，許戈躺沙發(fā)上睡覺，一大早被顧成西吵起來嚴(yán)重睡眠不足。

    “哥，他們來了，你真不陪我去啊?！币櫝晌髡劤院韧鏄放萱に烊苟颊f不完，談判還真是頭一遭，完全不知從哪里談起。

    許戈手背蓋著眼睛，“照著我跟你說的應(yīng)付就行。”

    “可是……”

    許戈閉著眼睛扔一副藍(lán)牙耳機給他，“你再不去我回了?！?/br>
    “去去去?！鳖櫝晌鞔骱枚鷻C整整衣服去隔壁。

    “小顧總?！泵貢嫠_門，顧成西笑得親民，“坐坐坐，不用拘謹(jǐn)?！?/br>
    余真夠著頭看他身后，沒人了，就他一個，“還有一個呢？”她突然冒出這句，大家都莫名看她。

    顧成西注意到她了，“還有誰？”

    余真知道失態(tài)，大方回答，“小顧總不是還有位厲害的軍師嗎，怎么不見？”

    “軍師？”顧成西點著頭，“這個詞還不錯，挺酷的?！?/br>
    “別說廢話拖延時間，我們的要求你們到底能不能同意給句痛快話?！睅ь^的李勝很強勢。

    顧成西抬手按一下耳上的藍(lán)牙耳機，“你們提出的價格已經(jīng)超出正常市價兩倍，我想答應(yīng)都沒辦法，我上面還有董事局。”

    “借口！就知道你們會扯各種借口來拖延時間，談不成我們就繼續(xù)鬧看最后損失的是誰?！崩顒倨鹕硪獛д勁械娜俗?。

    顧成西按著耳機，“不如我給你們個我可以做主的價？”

    余真看了顧成西的手半天，趁著大家都不注意悄悄出去，門外沒人，她貼著墻壁邊走邊聽，低低的聲音從隔壁房間傳出來。

    剛才顧成西走得急沒帶好門，房門虛掩，余真進去，閉著眼躺在沙發(fā)上的人專心談判沒發(fā)覺。

    許戈低低的聲音有點沙啞，比少年更磁性性感。

    “我們可以在原來的價格上提高10%，如果這個價你們同意我們馬上可以簽合同。不同意就只有走司法程序，你們也不希望上法庭吧？”

    許戈皺一皺眉，耳機里的聲音很吵，好像是李勝吵著喊律師。

    “他們帶了律師，姓余？什么底細(xì)？”

    “余律師在這兒?！庇嗾嬉呀?jīng)蹲在他沙發(fā)邊，撐著下巴好整以暇看他。

    許戈睜開眼睛，雙眼皮深深，睡眠不足視線有一點模糊。

    “你是什么人，怎么進來的？”他起身。

    余真按住他胸口就坐上去，太突然許戈不防整個人跌回沙發(fā)，回過神余真已經(jīng)騎坐在他腰上，手還按在他胸口腰塌下去臉?biāo)偷剿矍?，“現(xiàn)在認(rèn)識我嗎？”

    許戈瞇一瞇眼，“下去?！?/br>
    余真一笑，“還不認(rèn)識?。俊钡皖^在他嘴上親一口，“這樣呢？”

    許戈的表情已經(jīng)陰霾可怖，“我再說一遍，從我身上下去?！?/br>
    余真不怕按緊他，“不下！”

    許戈輕易翻身兩人調(diào)了個兒，胸前的手一把抓住舉過頭頂往后扭，余真痛得叫出聲，還沒完。他長指滑過她脖子往下勾住她領(lǐng)口扣子粗暴撕開，余真感覺胸口一涼，黑蕾絲內(nèi)衣撞色粉像暗夜精靈在月光下展開的撩人羽翼。

    第47章

    痛！

    “胸有多大, c？d？”他說著戲謔的話, 余真聽出了狠勁兒, 帶繭的指腹刮在肌膚上余真感覺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在緊縮。大手在她腰上掐一把，又揉一把她臀rou, “腰夠細(xì), 屁股也夠翹, 就是胸不夠大, 想約小顧總起碼得d杯?！背Ｄ瓴灰婈柟獾陌啄蹆蓤F清晰映出五指紅印。

    “許戈！”余真才狠狠喊出他的名字，許戈按著她的手再往后面一折，“啊——”

    “許戈，我痛。”

    她以為他還是七年前那個她一喊疼他比她還疼的許戈。

    “痛？隨便就能騎到男人身上，這點痛受不了？”

    “你不是別人，你是許戈！”余真眼晴有點發(fā)紅, “我知道是我的錯，是我沒遵守諾言, 是我走了，可是……這七年我并不比你好過……”

    許戈眼晴一黯, 低頭隔著蕾絲咬她, “嗯——”她腳尖繃直，痛又有某種刺激的快感，她說不出話。

    “許哥, 怎么突然沒聲了?！鳖櫝晌鞯哪_步已經(jīng)到門口，就在推門的一瞬間，許戈一個靠枕砸過去, 顧成西趕緊閉眼著實挨了一下，雖然是海綿，砸著也痛啊。

    “我不是要打擾你睡覺，你總得幫我談完……”顧成西捂著鼻子睜眼，張大嘴，“……吧?！?/br>
    許戈已經(jīng)放開余真，她慌亂攏緊領(lǐng)口背過身，襯衫扣子都繃掉了。

    顧成西站在門口傻了眼，明顯被屋里的情況殺了個措手不及，“哥，你……在忙?。俊蔽也?，簡直是驚天大內(nèi)|幕啊，禁欲得都能去廟里當(dāng)和尚的許戈，居然也有欲|火焚身忍不住在辦公室就上的時候！

    許戈臉色超級差，本就起床氣大，沒睡好就更容易暴躁了。

    “剛才已經(jīng)談得差不多，讓他們回去考慮，一個字也不要多說?！蓖馓拙驮谑诌吽麤]拿，揀了車鑰匙抬腳就走。

    顧成西按捺不住的八卦心都快要跳出來了，“美女，你叫什么來著？”

    “顧成西你正事做完了嗎？”背后許戈冷冷一聲警告，顧成西縮縮脖子，“馬上就去?！?/br>
    辦公室門帶上，余真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太丟人了，這怎么出去。一轉(zhuǎn)頭看見許戈的外套落在沙發(fā)上，趕緊拽過來穿上，這樣起碼能走出去了。

    丟人就丟人，不是說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嗎？愛情比命都高，面子算什么。大不了，以前他追她，現(xiàn)在換她追他，他總有氣消的一天。

    她就那樣穿著許戈的大外套出來，電梯里所有人都在看她，她站直了讓他們看，最后搞得看她的人倒不好意思了。就近商場買套衣服換上，換衣間里的鏡子照出她胸口指印，還沒消，下手真重。她抱著許戈外套，不是失憶不認(rèn)識她嗎，她就好好讓他重新認(rèn)識認(rèn)識。

    回公司，原本在座位上工作的同事全起身團團圍住余真，“余真，你好厲害！簡直是手到擒來，以后要給我們傳授經(jīng)驗啊?！?/br>
    余真有點迷，小李捧著記事本過來，“剛剛榮達(dá)的小顧總親自打電話約你談合作，約會的時間地點我都記下了?！?/br>
    “余真，被超級大客戶追著簽單，數(shù)獎金數(shù)到手軟是怎樣一種體驗？”辦公室一圈人羨慕死，余真簡直要一單成名了。

    余真笑笑，“簽下來請你們吃飯，你們訂位子。”

    “豪氣！”

    余真進自己辦公室，掛好許戈外套，身上還有他的氣味，好像是迷迭香。那一年，他們高一，他的外套沾了她的迷迭香，他為她打架，替她養(yǎng)貓，為她留校觀察，為她參加競賽……那么多回憶，說忘就能忘掉嗎。

    手機提示來消息，小李發(fā)給她的約會時間和地址。

    余真皺眉看著手機，這個小顧總又是玩哪出？明顯不是許戈的指示，更不可能是和她談合作，這小顧總只怕連合同的邊都沒摸過。

    五點半余真從公司出來，一眼就看見被圍觀的顧成西，身后的布加迪很招搖，熊孩子還真是怎么燒包怎么來。

    顧成西也看見余真了從車?yán)锬靡缓忻倒宄鰜?，精致的灰色禮盒絢爛盛開的玫瑰每朵有拳頭般大小，平常的妹子見了早心花怒放。

    顧成西單身抱花走近余真，覺得自個兒肯定超帥。

    余真突然伸手，“行了，你站在那兒就行了，我花粉過敏?！?/br>
    哈？！老子這么帥的人這么美的花你說過敏！顧成西尷尬笑笑，“過敏啊。”大街上隨便找個女孩兒花送掉，女孩兒抱著花捂嘴激動得不知所措。

    顧成西偏偏腦袋，“上車吧?！?/br>
    余真笑一笑，“其實你不用特地來接我，我知道位置?！?/br>
    “約會，男人接女人是禮節(jié)?！鳖櫝晌鞑逯邓洝?/br>
    余真挑挑眉，上車。

    顧成西上駕驗座看余真一臉淡定，“你還挺特別，我見過的女人除了我姐你是最有個性的?！?/br>
    “謝謝，我當(dāng)是夸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