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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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jīng)太久沒有回來披香殿了。 . 上一次在披香殿, 她的父皇宣帝還在, 她的母后奄奄一息。 因為所謂的愛, 因為所謂的妥協(xié)與包容,所以她的母后最后死得寂寞又可憐。 她給予帝王的妥協(xié)與包容, 換來的只是宣帝的步步緊逼與漠然以對。 她死去的時候悄然無聲,只是拉著趙淑的手握了一握, 什么話都沒有留下。 然后, 對趙淑來說,是兵荒馬亂的日子的開端。 . 對她來說, 母后沒有了, 父皇無法依靠,她只能靠著自己, 她需要護(hù)著自己的弟弟趙均, 她需要……需要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她一腔付出到如今,她曾經(jīng)都以為自己不是一個軟弱的女人。 可現(xiàn)在回想一二,只會覺得可笑又荒謬。 或許是因為過猶不及吧? 又或許是因為,趙均與她的姐弟情是假的, 她以為的堅不可摧的感情, 不過是她的一廂情愿。 趙均想讓她去死嗎? 就像當(dāng)初……當(dāng)初蕭珊對蕭胥那樣? 當(dāng)初蕭胥明明打了勝仗,卻被蕭珊賜死的時候,是不是與現(xiàn)在的自己有著同樣的無奈呢? 她無聲地笑了一笑,向后仰倒在柔軟但冰冷的靠墊上。 她又想起了蕭胥——或者更準(zhǔn)確來說, 是想起了那嬌弱的小郎君許璀。 . 他是不是有聽深竹的話離開呢? 如果能離開……那便再好不過了,無論她是什么下場,都不會牽連到他。 他可以自由自在,從此再沒有牽掛,或許還能找到一個比她更好的女人,然后與她白頭偕老共渡一生。 她把頭埋在那些軟綿綿的靠墊里面,感覺到有淚水從眼中滴落。 或者他不要離開……等她從宮里出去就更好了——如果她還能離開這里的話。 她可以帶著他離開這里,離開京城,遠(yuǎn)離這些是是非非,去過……去過一個快活又沒有煩惱的日子。 她會對他特別特別好,因為要感謝他……再一次來到自己的身邊。 . 雪仍然是不緊不慢地下著,北風(fēng)卷著雪粒在空中呼嘯而過。 蕭珊拄著拐杖站在廊下,抬頭看著天,有些玩味地勾了勾嘴角,向旁邊那形容普通的男人笑了一笑:“趙均真的對趙淑動手了?” 那男人點了頭,道:“是,現(xiàn)在長公主被留在宮里面,不許出宮。” “看來時機也快到了。”蕭珊成竹在胸地笑了起來,“蟄伏了這么多年,終于……終于等到今日,能一雪前恥,重振河山了?!?/br> “鄭將軍留下的人馬,還有從前十六衛(wèi)的一些人,已經(jīng)收編完畢了。”男人沉穩(wěn)道,“陛下,若是能拿到傳國璽……便更加名正言順了?!?/br> “有沒有那塊石頭都無妨。”蕭珊擺了擺手,“有了反而還礙手礙腳,章貞農(nóng)他們那些木魚腦袋,不就是守著這所謂的正統(tǒng),生生把自己耽擱成了鐵匠么?” 男人也笑了笑,道:“陛下說的是,趙均沒有傳國璽的時候,還知道要對長公主多多依仗,如今傳國璽到了手……便也過河拆橋,這也才給了陛下絕佳的機會?!?/br> “是,正是這個道理?!笔捝翰痪o不慢地笑著,“這石頭說是正統(tǒng),說不定是個邪物,君不見這些拿著石頭的,統(tǒng)統(tǒng)都不得好死了么?” 說到了這里,男人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道:“據(jù)說長公主與駙馬之間吵了一架,昨天長公主直接去城外溫泉莊子上住了,今兒早上都沒回府是直接去朝堂的。陛下要不要動手,順便把駙馬給拿下來?哪怕是投鼠忌器的作用,對長公主也是一番牽制?!?/br> 蕭珊忽然聽說許璀與趙淑之間有爭吵,饒有興致地摸了摸下巴,道:“這倒是好事,說不得他日我還能借著這事情來安慰一番阿淑……阿淑便也會知道我的好?!?/br> 男人笑了起來,道:“陛下對長公主這樣一番情義,想來他日長公主也是會明白的?!?/br> 蕭珊快意地笑了起來,笑聲在北風(fēng)中漸漸破碎,然后消散在了大雪紛飛之中。 . 他從投降到今日,終于等到了可以揚眉吐氣的這一天。 他當(dāng)日的投降或許可以說是不得已,又或許可以說是不得不為之。 他的親衛(wèi)與親信都不在跟前,鄭武甚至都不在京城,京城只有與他離心的十六衛(wèi),甚至十六衛(wèi)還想扶持一個所謂的皇室正統(tǒng)來取代他,他幾乎是別無選擇,寧可做亡國奴階下囚,也不愿意把自己的皇位拱手讓人。 他選擇了投降,但并沒有選擇認(rèn)命。 他有資本投降,也有資本東山再起。 鄭武還在,他那些忠心耿耿的大臣們還在,他還有人可以用。 他并非是孤家寡人一無所有,他甚至有整個西秦的班底可以用起來。 他一直蟄伏著,因為他一眼就看穿了趙均與趙淑之間可能存在的矛盾,他是皇室中人,從小就在陰謀詭計中長大,他哪里看不出來趙均的心思呢? 趙均不過是想要趙淑來出力,然而并不需要趙淑青史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