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相遇

    但是話說回來，李素素還是覺得穩(wěn)妥些好，不如一邊求jiejie點了頭讓她入府，一邊準(zhǔn)備選秀的事兒。萬一沒被選上，再去晉南侯府做二房，僥幸選上了，入宮有李家和晉南侯府撐腰。

    她算盤打得好，等不及要回去跟李老太太好好商量，攔下李老太太和李尚書夫婦提起這件事，此時就坐不住了，荷包也沒拿，告了聲罪就說要回去侍奉祖母。

    朱承瑾看她遠(yuǎn)去，又瞅瞅這倆紅色荷包。

    李嫻苦笑：“郡主瞧見了吧，她這是瞅準(zhǔn)了咱們不會把她的事兒往外說呢。她若是有個作風(fēng)不端的名聲，我又有什么好處，打斷骨頭連著筋?！?/br>
    朱承瑾安撫李嫻道：“這般野心的人，定是會求著李老太太給她弄來選秀名額的，不過今年主要是為了四皇子五皇子，按著李二小姐的家世，即使是李大人的侄女，也不一定能有個好前程?！痹敢庾龌首渝奶嗔?，拋開林念笙不提，還有王尚書家的王啟敏，秦閣老家的秦妙容，哪一個身家相貌都是頂好的。

    李嫻眉眼淡淡，話也是冷的：“個人有個人的緣法，她若想留在宮中，我只有祈禱她平安?！睕]有jiejie即將出嫁，meimei上趕著做姐夫妾的道理，為自己幸福計，李素素死活，李嫻是不愛管了。

    本來李老太太和小兒媳的感情就不好，李嫻養(yǎng)在李夫人身邊，李老太太就撫養(yǎng)李素素，二人感情淡淡，也虧得李素素一口一個jiejie親熱無比。

    “嫻jiejie放心吧，”有昭華長公主和周皇后在，朱承瑾隨便說句話，李素素留在宮中就注定了，“給你解決個麻煩，也算是我另一份禮物了?！?/br>
    李嫻這才有了笑模樣：“貧嘴，光看你老成模樣，以為你是沉穩(wěn)的人，這就現(xiàn)了原形，最頑皮不過了?！鞭D(zhuǎn)眼已經(jīng)到了李嫻出嫁日子了，朱承瑾覺得時間飛快，李嫻卻備受煎熬。

    這次朱承瑾學(xué)聰明了，府內(nèi)朱承宛病好得差不多了，連帶著朱承清一起，去參加李嫻大婚。

    朱承瑾坐在自己車架中，朱承清身為縣君也是有自己規(guī)制的車架儀仗的，只有朱承宛的看起來最為樸素。

    朱承宛看著自己前面的兩幅儀仗，心里也是幾乎滴血，她本以為攀上郡主能比以前過得更好，如今呢，朱承清拔了頭籌，母親被禁足，自己中了毒，而下毒者不過是被圈禁起來！她捏了捏發(fā)舊的衣角，閉上眼遮住幾乎蔓延出來的恨意。

    朱承清也正和奴婢說話，她自從成了縣君，雖說還是柔弱愁苦的模樣，懶散見卻也有了一份氣度，“你的意思是，今日李嫻大婚，安國公府柔慈縣君卻傳話過來邀我一敘？”

    她平日是基本不出門的，也與各家都沒來往，對于林念笙只是以前她被養(yǎng)在丁側(cè)妃身下時見過，最近一次見面，也就是太后的壽康宮里了。她實在是想不出，林念笙邀她相見是為了什么，看一眼自己身前丁側(cè)妃送來的婢女，朱承清道：“你去跟傳話的人說，我會去的。”

    婢女剛要退下，朱承清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木蘭，你跟著我有三年了，宛jiejie身邊的凝露跟你是同一批的丫鬟吧?！陛p笑一聲，“前車之鑒，你若只是別人的傳話筒，那我不妨求求郡主，將你放回側(cè)妃娘娘身邊如何。”

    木蘭額間冷汗都要下來了，忙道：“奴婢不敢，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小姐饒過奴婢。”

    朱承清道：“去吧。”這二人怎么想，朱承瑾是完全不管的，她為了李嫻起了個大早，正困著呢。

    可惜李大人的府邸離瑞王府就是兩條街的事兒，朱承瑾想打個盹兒都沒來得及。

    雖說是早晨，李府門口已經(jīng)圍滿了人，有老百姓聽說前來沾沾喜氣的，也有晉南侯府的人侯著。滿堂道：“郡主，您看對面那臨江樓，聽說被晉南侯府包下了，招待待會兒為新郎倌迎親的那些官家子弟，也不知道晉南侯世子找了哪些人來，郡主倒也看看，有沒有咱們未來的郡馬爺。”

    車?yán)镏挥兄斐需蜐M堂珠玉二人，說起話來自然松快，朱承瑾道：“我是得看看，有沒有咱們滿堂未來夫婿，好早早的把她嫁出去。”

    珠玉掩唇一笑，道：“都打聽過了，晉南侯世子請的應(yīng)該是靖平侯世子，津北侯世子，還有聞閣老家的小公子?！?/br>
    朱承瑾先是疑道：“聞閣老家的小公子，是叫聞衍之吧，我記得是舅舅的弟子?！?/br>
    朱承瑾的舅舅，沈晴時的親兄長，乃是當(dāng)朝大儒，門下弟子眾多，聞衍之就是沈冠文最得意弟子之一，時長與外甥女提起，朱承瑾就記住了。得到回答后朱承瑾又問：“靖平侯世子和津北侯世子不是在西北駐軍嗎？”

    珠玉道：“前些日子西北那邊的部落甘愿稱臣了，靖平侯世子和津北侯世子各有封賞?！?/br>
    津北侯世子又是朱承瑾表哥，京城里，攀攀扯扯就能扯出一大串沾親帶故的人來。

    滿堂道：“這在外殺伐征戰(zhàn)的，奴婢一看到心里就怕得很，京中都傳靖平侯世子和津北侯世子一臉蠻橫兇rou，”古代女人，尤其婢女，沒什么娛樂，只能八卦了，朱承瑾耐心的聽下去，“聽說靖平侯夫人原本是相中了秦閣老家的嫡出小姐，可是秦家人舍不得自家柔弱溫文的小姐，寧愿送進宮選秀，也不愿意嫁給靖平侯世子呢?！?/br>
    朱承瑾提醒道：“這話以后爛在肚子里，到底靖平侯府沒放出風(fēng)聲，咱們不好多說，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算了?！鼻孛钊萆膰煜?，有一份文人家里都帶著的清高，怎們能瞧上靖平侯府這等武夫?qū)④娛兰?，秦閣老也是一心攀向皇子去的。

    滿堂嗔道：“郡主放心，奴婢哪里是多嘴的人呢？”

    主仆這些話說完，也到了李府門前了，李嫻不好親自出來，李夫人忙中抽空前來迎接。一時三刻還來不及立刻就到門前迎接朱承瑾。

    朱承瑾等的百無聊賴，索性將窗簾掀開，探頭往臨江樓上看了看——被滿堂說了那么久，她心里也挺好奇的。

    她這廂抬首，正巧二樓有個男子俯身往下看，二人目光不期而遇撞在了一起。

    男子面容堅毅俊朗，鼻梁高挺，薄唇緊抿。尤其是一雙眼睛，猶如草原上伺機而動的雄鷹，眸色深沉如海，飽含危險。這種一看就是浴血沙場才能浸染出來的鐵骨錚錚，一眼竟讓朱承瑾有些許心動的感覺。仿佛冥冥注定，此時此地，她就該遇見這個人。

    她下意識笑了笑，車身卻被撞得顫了顫，低頭一看，一個穿著破舊滿臉污泥的小孩兒撞上了她的車架。她的注意力被小孩子牽引過去，再抬頭一看，已經(jīng)尋不到這個男子蹤跡了。放下心底那一點悵然若失，她道：“滿堂珠玉，快看看這孩子傷著沒有?！?/br>
    那小孩兒撞上貴人車架，已經(jīng)嚇得眼淚都出來了，聽到這話不由抬頭看向朱承瑾，準(zhǔn)備好的嚎哭也停下來了，猶猶豫豫帶著哭音道：“你……你是天女娘娘嗎？”

    這還是朱承瑾此生第一次被這么直白的夸贊，霎時間心情大好，把剛才那男子忘在腦后，調(diào)侃道：“是啊，你撞上了天女娘娘的七彩琉璃寶座，該當(dāng)如何？”

    當(dāng)時誰也不知道，這句“天女娘娘的七彩琉璃寶座”，竟然被兩個人記下，一直到多年后還拿出來打趣朱承瑾。

    ☆、第二十九章、

    朱承瑾本就生的五官精致，膚色白皙，溫和調(diào)笑間唇角微微上挑，杏眼半瞇，配上一襲鵝黃衣衫，眉目流轉(zhuǎn)間風(fēng)韻自成。

    小男孩兒眼淚將臉上污泥沖開一道痕跡，聽她這話又要哭出來：“我……我可沒錢賠啊……”

    滿堂珠玉見自家郡主這么調(diào)戲個小孩兒，紛紛無力：“主子，您這哪兒是七彩，哪兒又有琉璃？”

    朱承瑾道：“我見他誠心夸我，逗他兩句罷了。”滿堂檢查這孩子有沒有傷到，金玉則取了一塊帕子把這孩子臉上泥污一點點擦干凈。一擦干凈朱承瑾就不由被萌化了，這小孩兒膚色不是很白凈，想必是每天風(fēng)吹日曬打滾在泥地里，但是一雙眼睛又黑又亮，活像兩顆黑珍珠，嘴巴粉粉嫩嫩，朱承瑾本來就是個弟控，看這孩子跟瑞王世子差不多大，更起了逗他玩兒的心思。

    滿堂更是笑道：“這位小公子，別哭啦，天女娘娘最是大度，怎么會讓你一個小孩子賠錢呢？”

    漂亮可愛的小孩兒誰都喜歡，珠玉也忍不住捏了捏小孩兒柔軟臉頰：“是呀，別哭啦，只有你一個人出來嗎？”

    小男孩兒見這些人對他和善，卸下心房道：“我娘病了，我來給她抓藥，看見這里有喜事，就想順便拿些喜糕回去給我娘吃?！彼v話還是帶著哭腔，意思卻很明白。

    人啊，一對上漂亮的臉，格外心軟。朱承瑾和滿堂金玉也不例外，“難為他這份孝心，滿堂，你今日隨我去，珠玉，你帶上幾個人去幫這孩子請大夫，再拿些糕點飯食，新的衣服給他?！边@些對朱承瑾而言只是一句話，無形卻能改變許多人命運。

    朱承清道：“咱們郡主就是心善啊?！蓖跏?，李氏，丁側(cè)妃，哪一個都是該死的，偏偏郡主心太軟了些。這樣也好，若不是郡主心善，她又哪來的這個縣君名頭呢？若是能，誰都想像景豫郡主一樣心善，可惜他們這些人尚且自顧不暇，哪有閑心分給別人。

    景豫之所以如此心軟，還是未被重重打擊過，她見的世態(tài)炎涼，還不夠多。終有一天，她也會將多余的善心擯棄，留下一顆玲瓏無情心肝。

    朱承宛也冷笑一聲：“郡主可真是心善，卻不知這份善心都給了外人，一個小叫花子，從她那得到的好處也比我多！”荷香蘭香對視一眼，都沒說話。

    珠玉把小男孩兒牽走了，朱承瑾還未轉(zhuǎn)身，就聽見匆匆而來的腳步聲。

    一轉(zhuǎn)身，正是面色有些憔悴，卻仍舊喜氣洋洋的李夫人，朱承瑾笑道：“給夫人賀喜，晉南侯世子人品端方，嫻jiejie有個好夫婿，夫人也了一樁心事。今日我?guī)Ф籮iejie來，叨擾之處還請夫人見諒?！?/br>
    李夫人又是不舍女兒出嫁，又是開心女婿人品好，道：“郡主肯來已經(jīng)是給足了面子，只是府中實在是忙的很，居然讓郡主等到現(xiàn)在。”

    朱承清朱承宛也下了車，李夫人將三人迎了進去，朱承瑾為首，朱承宛落在最后，朱承清步伐不緊不慢走在中間。臨江樓上，津北侯世子齊行遠(yuǎn)把好友從窗口拽回座位上，好奇道：“看什么呢，咱們這兒說話你聽著沒？”

    剛才看向樓下的男子正是靖平侯世子楚清和，他與齊行遠(yuǎn)一起在軍中多年，知曉齊行遠(yuǎn)聒噪本性，只是冷硬回了一句：“沒什么?！?/br>
    齊行遠(yuǎn)不信，自個兒非要去看個清楚，往窗戶口邊走邊說：“騙誰呢你，沒什么你能看的像是魂都沒了？我瞧著定是誰家小姐，能把你都吸引過去，肯定是個絕色的大……大……大……”眼睛看直了，舌頭也打結(jié)說不出話來。

    楚清和還沒見過齊行遠(yuǎn)結(jié)巴的模樣，雖然心里很想問怎么了，但是他這個人悶sao慣了，自顧自喝茶，反正按照齊行遠(yuǎn)的性格自己會一股腦的說出來。

    也有旁人發(fā)問，聞衍之折扇在手，正是帝都小姐最吃的那副貴公子瀟灑風(fēng)流模樣，一笑仿若春花盛開，天生一副多情模樣，問道：“是什么樣絕色的大美人，讓咱們齊世子看呆了？”

    齊行遠(yuǎn)喉結(jié)滾動，咽了一口唾沫下去：“她怎么來了??？她……”

    楚清和耳朵豎著，就等齊行遠(yuǎn)接著說下去，聞衍之又道：“她？難不成今日前來李家的諸位小姐里，有齊世子認(rèn)識的，也給咱們介紹一二?！?/br>
    楚清和對聞衍之這樣文質(zhì)彬彬，眼帶桃花的男人本就沒好感，聽他三番兩次打斷齊行遠(yuǎn)說話，索性二人都不搭理了。

    齊行遠(yuǎn)道：“別，你要想認(rèn)識她自己去認(rèn)識去，我可不介紹?！弊约和低得匠搴蜕磉呉f悄悄話。

    楚清和伸手將他推開，齊行遠(yuǎn)神神秘秘又湊近，又被推開。

    齊行遠(yuǎn)知道他不愛跟人親近，偏偏就要湊他耳邊，二人一推一扯，把聞衍之無視個徹底。

    齊行遠(yuǎn)道：“罷了罷了，服了你了?！辈沤忉專拔也皇歉闾徇^我有個表妹嗎，就是她了?！?/br>
    聞衍之要論起來，是齊行遠(yuǎn)和朱承瑾親舅舅的弟子，關(guān)系比楚清和更親近，道：“齊世子的表妹？難道是沈家小姐？”沈家小姐他都見過，各個都是知書達(dá)理的大家風(fēng)范，雖說相貌清秀，但是沒太出眾的。

    齊行遠(yuǎn)看他一眼，“這位可不是沈家的meimei們，是景豫郡主，一直養(yǎng)在太后身邊的那位。”

    聞衍之訝異道：“景豫郡主——哦，是瑞親王府的郡主？”他從未見過景豫郡主，但是家中母親前些日子提過，說想與沈家結(jié)親。可沈家小姐只是徒有清名，今日聽齊行遠(yuǎn)一說，他倒覺得不如娶景豫郡主，聞家借此也與皇親國戚沾邊，他又成了皇帝的侄女婿。

    楚清和聽過齊行遠(yuǎn)講這位郡主，大多是小時候的事兒。小時候齊行遠(yuǎn)雖然比朱承瑾大上五六歲，但是在朱承瑾面前總端不成哥哥的架子，按照齊行遠(yuǎn)自己的話說——“我那meimei，訓(xùn)的我跟孫子似的?！?/br>
    說這話的時候正巧被津北侯聽見，齊行遠(yuǎn)被好一頓抽。

    叫楚清和說，齊行遠(yuǎn)也該抽，嘴太賤了。

    －－－－－－題外話－－－－－－

    感謝收藏的寶貝們，筆芯

    ☆、第三十章、合作

    朱承瑾姐妹到的最早，要非說更早的，就是李素素了。

    打從一大早，李素素就賴在李嫻房里，哭訴不舍之情。朱承瑾到的時候，這位素素姑娘已經(jīng)哭濕了兩條帕子了，好一張梨花帶雨的小臉，惹得李嫻心里直道晦氣。

    朱承瑾來了，李嫻才心情好些，身著世子妃的大婚禮服要給朱承瑾行禮。

    忙被朱承瑾攔下：“jiejie這身太過繁重，免了這些虛禮，咱們哪里用這么見外呢？”

    李嫻馬上就要成為世子妃，品級比朱承清和朱承宛都要高，但是一日沒成為正經(jīng)冊封的，她就小心謹(jǐn)慎一日，硬是要將禮節(jié)行完，才笑道：“縱然郡主、婉和縣君和二小姐體諒，也不能失了禮數(shù)規(guī)矩。”

    李素素也哭哭啼啼的起來行禮：“臣女給郡主，二小姐和縣君行禮?！?/br>
    朱承清看她一眼，對于她話中這個排行輕輕一笑，卻并沒說話。

    朱承瑾也看了一眼李素素，“李二小姐，今天是大喜日子，縱然你舍不得嫻jiejie，也得高高興興的，仆從婢女都在呢?！边@年代不流行哭嫁，誰家夫人太太都不會扯著嗓子哭嚎，流行的是歡歡喜喜將女兒送出門，賓客親朋面前不能有半點兒難過，至于夜里關(guān)起門來自己怎么哭，那就沒關(guān)系了。

    李素素這個當(dāng)口哭的那么歡，在李嫻看來，太小家子氣。平時不見她那么舍不得自己，偏在出嫁的日子這么哭。

    李素素道：“meimei也是一想到j(luò)iejie就這么出嫁了，心里就難受的很?！?/br>
    李嫻自打準(zhǔn)備不管李素素死活，姐妹情分一天比一天消散得快：“心里難受？莫不是受了風(fēng)寒吧，快快，琴音，扶二小姐回屋，讓府里大夫瞧瞧，實在不行meimei就休息吧，反正我這兒幫忙的人多。”

    李素素還要說話，朱承清道：“是呀，我瞧著李二小姐的臉色著實不太好。”其實朱承清臉色蒼白柔弱，李素素看著不知道比她健康到哪里去。

    朱承宛依舊沉默寡言。

    郡主、李嫻和婉和縣君都覺得李素素不舒服，李素素只能回屋不舒服去了。

    沒了這個礙眼的，又來了另一個。

    林念笙來了。

    安國公夫人被李夫人迎去了花廳，林念笙前來道賀。

    李嫻起身給她行禮，二人本就不熟，是以李嫻一舉一動無不恪守規(guī)矩：“柔慈縣君安康?！?/br>
    林念笙坦然受了這份禮，在她想來，即使李嫻日后是世子妃，她日后還是皇后呢？李嫻給她行禮不算虧。

    朱承清把這一幕看在眼里，對于林念笙的評斷多了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