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發(fā)難
吃過晚飯,想著子獲要回來,我心中雀躍。站在窗邊逗弄著我的小龜,這小家伙半天也不動一下。每當(dāng)我以為它死了的時候,它就動一下,和我斗智斗勇斗耐力,也真是有趣。 “先生回來了!”子獲好久不回來,連陳姐的聲音里都帶著興奮了。 他看見我在窗邊,便走過來問:“在干嘛?” “看我的小烏龜?!蔽一卮稹?/br> “你想養(yǎng)寵物可以像徐婉貞那樣養(yǎng)條狗,怎么非得養(yǎng)個王八?” “它可乖呢,好養(yǎng),還不用溜,又安靜?!?/br> “嗯,王八是挺好養(yǎng)的?!彼籼裘颊f。 “什么王八王八的,它有名字好不好,叫邢小寶。”我隨口胡謅著。 “為什么跟我姓?”他皺著眉不滿地說。 “它是我的小寶貝,不跟你姓跟誰姓?” “我想要個孩子,你t給我弄個王八!信不信我明天就把它燉了。” “這么說,你明天還會回來嘍?”我轉(zhuǎn)身摟著他的脖子揶揄道。 果然,他不再跟小龜賭氣了,轉(zhuǎn)移話題說:“別弄它了,趕快上樓睡覺吧?!?/br> “才幾點啊,就睡覺。”我故意矯情著。 “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不知道?”他繼續(xù)把我往樓上拖。 “現(xiàn)在是夏天,哪兒來的春宵?” “夏天夜更短。” 我終于被他連拖帶抱地弄進了臥室,又塞進了浴室,胡亂地沖了個澡,便上了床。好多天沒有在一起了,我能感覺到子獲很急,很快就進入了狀態(tài),我也很快沉溺在他的熱情里。 他一邊動作一邊在我耳邊喘息著說:“好多天都沒有了,我今天恐怕會比較快,等會兒再好好補償你。” 快!我心里一驚,理智立刻恢復(fù)了,伸手從枕頭底下摸出提前準(zhǔn)備好的措施,急急地說:“子獲,這個,戴上?!?/br> 這種說時遲那時快的事兒,一猶豫就壞事兒了。 “不戴!”他推開我的手,繼續(xù)動作。 我也顧不得他不愿意,伸手便把包裝撕開了?!白荧@,求你了,今天有可能會懷孕的!” “懷了就生?!彼€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那你隨便吧,大不了我明天去買藥吃?!蔽覜]了心情,躺著一動不動隨便他折騰。 不一會兒,他便下來了,仰面躺著。我伸手摸了摸,果然偃旗息鼓了,他一把撥開我的手,惱怒地說:“這下你高興了?” 這是和他在一起以來,他第一次半途而廢。 “你就這么不想要我的孩子?”他沮喪地問。 “我想要,我當(dāng)然想要孩子。可是如果有了孩子,你是陪我們的孩子還是陪婷婷?子獲,你沒有分身術(shù)。我想你了,可以忍著,可孩子想你了,也得忍著嗎?我舍不得看見孩子天天盼著你的樣子,你舍得嗎?” 子獲沉默了很久,終于說:“那就,再等等吧?!?/br> 再等等就能有結(jié)果了嗎? 羅總的大太太即使丈夫離棄也能撫育兒子,侍奉公婆,可子獲的太太現(xiàn)在就連女兒都不帶了。子獲也不可能像羅總那樣狠下心扔下一邊,我也無法像羅總的二太太那樣能忍受自己的孩子受委屈,我的家人更不可能支持我和子獲在一起。像羅家一樣的路我們是走不通的! 我相信睿智如邢子獲,他如何能不知道這些,或者他就是裝著不知道而已。 “子獲,我們能不能別再提孩子了。我有你,你有我,不是挺好的嗎?” 他沒有說話,而是伸手擁住我,吻著我的額頭。許久,他才說:“那我們就暫時不要孩子了,反正你還年輕。你也不要再瞎想了,婷婷開學(xué)我就回來了?!?/br> “嗯,睡吧。”我關(guān)了燈。 第二天一早,子獲就被電話鈴聲吵醒了,是何秘書打來的電話。 我聽不清何秘書在電話里說了些什么,只看見子獲的臉色陰沉。他聽完電話,只說了一句:“我知道了,等我到了公司再說吧?!?/br> “怎么了?”我坐在床上問他。 “我那個大侄子終于按耐不住,動手了!”子獲冷笑一聲說。 我知道他說的是李長俊,連忙問:“出什么事了?他做了什么?” “沒什么大不了的,不過,肯定要亂幾天了。那些個老東西又要不老實了?!?/br> 公司還在改制階段,剛剛確定了券商和中介機構(gòu),改制小組也剛成立不久,各項評估工作也剛剛開展。這個時候如果出了事,本來就不情愿公司上市的那些股東們很可能會再一次反對。如果公司上市計劃流產(chǎn),將對公司以及子獲本人都產(chǎn)生很不利的影響。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緊張什么?怕我收拾你的老同學(xué)?”他勾了勾唇,“再睡會兒,不著急。” 說是睡覺,可我和他卻都睡不著了,我靜靜地躺在床上陪著他。不一會兒,他的手機又響了,他看了一眼,沒有接起。接著手機響了又響,不停地有電話打進來,他看也不看,也不關(guān)機,就任由手機響著。 一直到上午快九點鐘,他才磨磨蹭蹭地起床。翻了翻手機,笑著說:“這些老東西還真沉不住氣。寶貝兒,起床吧,去公司。” ——————————————— 一進辦公室就覺得氣氛不太對,銀子看見我就跑過來說:“關(guān)姐,你還真睡得著,出事了!網(wǎng)上有人爆出來,kh制藥存在大量關(guān)聯(lián)方交易,股東涉嫌圈錢和利益輸送。” 關(guān)聯(lián)方交易無論是不是公平交易都是值得考量的,對于一個擬上市公司這真是個大問題。 “具體是什么樣的關(guān)聯(lián)方交易?有證據(jù)披露嗎?”我問。 “好像是關(guān)于原料采購的,對方手里應(yīng)該是有些具體的證據(jù)。” 原料采購?我馬上就想到子獲在云南的種植基地。我看過kh的資料,并沒有在云南投資種植園的記錄,那應(yīng)該是子獲個人投資的產(chǎn)業(yè)。他又是公司的大股東,這樣大的采購比重,還不是一般的關(guān)聯(lián)方交易,算是重大交易了。雖然我沒有看過kh的財務(wù)賬目,但是種植園都是按照kh的采購需求計劃種植的,按規(guī)矩預(yù)付款肯定也支付了一部分了,這關(guān)聯(lián)方交易算做實了。 原來在云南調(diào)查子獲種植園的人是李長??!而且,子獲一早就知道。李長俊的謀算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難怪他不慌。 “現(xiàn)在什么情況?”我問銀子。 “咱們公司的股東是支持kh上市的,現(xiàn)在出了這樣的事肯定要邢總給個交代的,kh那邊聽說已經(jīng)派代表到邢總辦公室逼宮了。估計這幾天邢總壓力很大,關(guān)姐,你是不是也得小心伺候著?”銀子說著一臉豐富的表情。 “什么小心伺候?小屁孩懂什么?”我白了她一眼。 我心里沒底,子獲到底能不能控制住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