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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沈大人家的石榴樹(重生)在線閱讀 - 第17節(jié)

第17節(jié)

    走近屋內(nèi)再觀宋楚文屋內(nèi)陳設(shè),進門正廳墻上掛著一副黃山日出圖,筆勢飄逸并不拘泥在形體塑造上,以意境為先,可見作畫之人是個胸有丘壑志趣高遠之輩。中間擺著一張黃花梨木的四方桌,兩邊是配套的座椅,在它的旁邊又立著兩只青花細口大瓷瓶。

    宋楚文見寧澤看的認真,笑道:“這畫是我遠房一位叔伯所作,我這位叔伯便是當(dāng)朝大儒宋野,韓jiejie既然喜歡這幅畫,改天我讓人裝裱好了給你送過去?!?/br>
    成國公府的國公爺是現(xiàn)任戶部尚書,掌握著財政大權(quán),賦役逐年增加說是充盈國庫,恐怕不少進了他自家私庫。寧澤推辭不受,心里卻想這成國公府也是富貴到家了,一應(yīng)擺設(shè)用具無不彰顯著一個大字“貪”。

    轉(zhuǎn)過屏風(fēng)進了西次間卻見羅漢床上、兩側(cè)圈椅、長椅上坐著十幾個姑娘。

    被這些人簇擁在中間的姑娘別著翠色蓮花玉簪,耳上戴著一對水滴形紅玉,別無裝飾,卻也難掩麗質(zhì),正輕輕笑著同各位姑娘說話。

    寧澤不由得頓住了步子,這不是別人,正是前幾日剛和她吵了一架的沈宜鴛。沈宜鴛看到她也是斷了話頭,略微一愣又對著她笑了笑,仿佛兩人不曾見過。

    沈宜鴛也就罷了,寧澤轉(zhuǎn)眼又看到一個氣質(zhì)偏冷,在一眾姑娘中顯著獨出物外的美人,她的表姐魏時枟,而她旁邊坐著的是個穿著青色衫裙,面貌看上去有幾分尖刻的女子。韓儀清怕她出紕漏曾將認識的人畫給她看,得益于韓儀清畫工了得,她辨認出這位姑娘是工部侍郎之女——黃秀梅,也是韓儀清的閨中好友之一。

    寧澤還算鎮(zhèn)定,只是覺得應(yīng)付起來比較麻煩,這一通下來少不得要被人懷疑,采蘋卻是嚇得身子繃直,寧澤握住她的手,好一會采蘋才慢慢恢復(fù)過來。

    魏時枟看到寧澤有些訝然,放下茶走過來拉著她入座,說道:“沒想到表姐也過來了,看表姐樣子確實比上次好了許多,看來那女神醫(yī)確實厲害?!?/br>
    寧澤卻不敢說話只笑著坐下,她和韓儀清之間最大的不同不是身形和樣貌,而是聲音,韓儀清聲音嬌柔綿軟,寧澤聲音卻是一字一句清晰分明從不粘纏。

    但不說話總是不行,寧澤將聲音壓低了了幾分帶著些暗啞之音開口說道:“神醫(yī)藥雖好,幾次吃下來卻是傷了喉嚨,以后恐怕都不能恢復(fù)了。”

    她說完話聽到自己胸中撲通撲通,現(xiàn)在唯一慶幸見到宋楚文時也將聲音刻意壓低了幾分,不然現(xiàn)在就真的是修羅場了。

    這聲音暗啞破鑼似的,黃秀梅秀眉微蹙,心里想的是韓儀清服了此等虎狼之藥恐怕會對身體有礙,消減壽命什么的,話到嘴邊卻又意識到?jīng)]有這藥韓儀清恐怕壽命更短,便道:“有得必有失,你現(xiàn)在說話走路都不氣喘吁吁的了,聲音損壞了幾分也沒什么?!?/br>
    魏時枟也道:“身體和聲音相比,總是身體重要些,表姐切莫傷懷?!?/br>
    另外的姑娘們都在閑話,說的話有一搭沒一搭的,大多都是圍繞沈宜鴛和宋楚文進行。有個坐在沈宜鴛旁邊扎著雙平髻的姑娘一句話打破了三三兩兩的閑話,這姑娘問道:“聽說宋小姐要議親了?外面都在盛傳是陳候家的二公子,不知道是也不是?”

    宋楚文本就不是好相處的姑娘,說話更是直接,此時又在她的地盤,聞言冷冷回道:“外面?敢情你常常在外面野!你倒是隨了你父親,都愛外面的野草!”

    這姑娘的父親有些放浪形骸,在京也是出了名的紈绔,被宋楚文這么這么一說氣的手指都在發(fā)抖,瞬間紅了臉,自討了沒趣,坐在沈宜鴛后面再沒說話了。

    寧澤聽到她提起陳嗣冉,想起魏時枟的心思,扭頭看向她,卻見她并未因為此話有什么情緒波動,還是十分平靜的和黃秀梅一起嗑著瓜子。似乎十分胸有成竹,志在必得。

    這日夜里天氣晴朗,初七的上弦月,半輪亮在空中,院中掛滿了瓜果,兩棵樹中間還用竹枝搭了一座鵲橋,宋楚文讓丫頭們提著滿月燈,燈罩上繡著綠植或者紅花,在園子中一字排開,不多時有舞女上來,挑著這些燈舞了一曲,很有些嫦娥仙子下凡的感覺。

    寧澤兩輩子還是第一次這么精細的過女兒家的節(jié)日,夜風(fēng)又吹去了許多燥氣,空氣中有多種花香傳來,混合在一起竟不甜膩,一時讓她覺得沁人心脾,只是好景不長……

    宋楚文讓丫鬟給了每個人一盞蓮燈,出了院子走出不遠便到了一處園林,園林中有處湖泊,夜色中泛著些粼粼波光,寧澤一眼望過去看不到邊際在何處。

    幾位姑娘都放了蓮燈,各許了愿。

    宋楚文放完蓮燈,轉(zhuǎn)身找到寧澤,笑嘻嘻道:“韓姑娘可知我許了什么愿?”

    寧澤不知道她為何突然說了這么一句話,沉默看她。

    宋楚文本來就是眾人中的焦點,這下一高聲同寧澤說話,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宋楚文道:“我許愿希望韓姑娘身體越來越康健,早日同沈大人成親!”

    說完挑眉看向沈宜鴛,道:“沈三姑娘的蓮燈還沒放吧,我想你應(yīng)該同我是一樣的愿望,我便替你做主,替你放了吧!”

    說著話自沈宜鴛手中奪過蓮燈,放進湖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在這盞蓮燈中做了手腳,蓮燈飄出不足一丈便沉了下去。

    宋楚文狀似認真想了一番,才道:“沈三姑娘,你這蓮燈怎么就沉了?你的心可有些不誠吶,難道你不盼著韓姑娘身體好起來嗎?或者是你心中心思太多,蓮燈太小載不動你這些心思?”

    沈宜鴛沒有因為她的話勃然變色,喜怒不形于色的養(yǎng)氣工夫她養(yǎng)的比誰都足,反而笑了笑,說道:“想來是宋姑娘你自己的親事圓滿了,這才放蓮燈特意為他人祈愿。那我改日再做一盞蓮燈,必會親手放了,祝宋姑娘和陳二公子百年好合?!?/br>
    說完話平靜笑著同大家告了別,宋楚文這些挑釁在她眼里放佛就是一出鬧劇。

    宋楚文盯著她的背影拳頭緊握,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她也沒討到好處。

    寧澤這才明白宋楚文叫她來,大約便是為了羞辱沈宜鴛。不過更讓她困惑的是,宋楚文針對性這么明顯,似乎也是知道了沈宜鴛的心思,只是她又如何得知的?

    若不是上一世她偶然看到沈霑和沈宜鴛,她也不會知道這位秦夫人的心思,想到那晚看到的那一幕,寧澤心里不由得有些煩躁,對于沈霑她有很多不了解,一直看不透摸不準,說他壞吧,他確實誅殺異己將朱家的天下變成了沈家的;說他好吧,他也確實整頓田賦,與民生息。

    前世她也只能看到這些,至于他私底下如何就不得而知了。寧澤對他的感情有些復(fù)雜,說不上好感也說不出壞,只是想著將來要嫁過去有些膽怯,沈霑雖然不是君,卻也和君差不多,俗話說伴君如伴虎,他又和自己的“meimei”牽扯頗多,她怕自己嫁過去一不小心又被人殺了。

    黃秀梅此時卻有些疑惑的問:“宋姑娘和沈姑娘歷來不和,我可從沒想過她今日也過來了,不知道她是為何也來了這,這不是等著不歡而散么?”

    對于沈宜鴛何種心思,寧澤倒是十分明了,低聲道:“宋姑娘給我們發(fā)了帖子我們只當(dāng)作普通的請柬,沈姑娘恐怕是把它當(dāng)作戰(zhàn)書,她自視甚高自然不肯做那縮頭烏龜,自然會迎戰(zhàn)。”

    她說完這話覺得有人盯著她看,側(cè)身正好看到魏時枟眼里的一點疑惑,似乎是她說錯了什么,引起了她的懷疑?

    寧澤一時不敢再說話,黃秀梅又問:“那為何別人一提到陳二公子宋姑娘就這般生氣?”

    這個寧澤卻也不知了,魏時枟又掃視了寧澤幾眼,將那點疑惑放進心里,回道:“這個原因卻簡單的很!”

    黃秀梅卻不解,靜等她下一句話,魏時枟難得的笑了笑說:“如果讓你嫁給沈霑沈大人你會怎樣?”

    黃秀梅臉一紅,怒道:“那等禍亂朝綱,賣官鬻爵之人我才不嫁!”

    這聲音突然拔高,寧澤驚了驚,看了看她,又垂下眼去看那漸漸飄遠的蓮燈。

    黃秀梅曾不止一次表示自己討厭沈霑的做派,韓儀清雖然綿軟,每次聽她說沈霑的不是,都要與她理論一番。

    魏時枟看寧澤平平淡淡竟然沒有任何反應(yīng),若說剛才她有些懷疑,此時心里已經(jīng)篤定,韓儀清心儀沈大人這么些年,最容不得別人辱罵他,怎么可能會這么平靜?

    她是個聰明的姑娘,不過略想了想便明白過來,略嘆口氣,心里浮現(xiàn)出另一張擠眉弄眼十分調(diào)皮的臉來,再去看月色中這個安安靜靜地姑娘也覺得她臉上多了幾分俏皮。

    黃秀梅自顧自說完沈霑,有些激動,臉頰紅彤彤,卻是燙的厲害,好一會又道:“陳二公子又不是他那樣的人,宋姑娘何至于如此?”

    魏時枟解釋道:“這位宋姑娘喜歡的是沈三姑娘的外甥,信國公家的世子徐呈,這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事,你也該多出門走走,莫要一心沉浸在書中,不然可真就與世隔絕了?!?/br>
    第22章 春樓

    回到侯府別莊時已近亥時,月亮高高懸在空中,照在魏時枟身上灑了一層清輝,她容貌氣質(zhì)原有些清冷,與此時景色倒是相得益彰。

    兩人本不同路,她卻堅持要送寧澤,進了別莊更是棄了轎輦一步步走在青石板道上,寧澤跟在后面心里也有些明白,她恐怕是猜到了什么。

    遠香樓前,魏時枟回過頭,問:“儀清表姐的身體真的好不了了嗎?”

    從成國公府回來的這一路,她都不言不語,對面的“韓儀清”不慌張也不強辯,只靜靜坐著似乎在等她想明白。

    她心里想了許多,最終覺得最重要的莫過于韓儀清,表姐韓儀清若不是病入膏肓,他們?nèi)f萬不會兵行險招,讓寧家表妹代替她。

    韓儀清才剛及笄沒多久,只比她大了一歲真的就好不了了嗎?

    魏時枟看著寧澤,明知道那個答案,卻還是希望得到一個不一樣的答復(fù)。

    寧澤六歲的時候曾在京城住過半年,這半年中多是魏時枟和韓儀清照看她,那個時候的魏時枟已經(jīng)十分聰明伶俐,比還在哭鬧傻笑的寧澤不知高明出來多少。

    她又和韓儀清一起長大,她能猜出來,寧澤不以為奇。

    寧澤給她見禮,叫了聲“時枟表姐”,才又道:“儀清表姐近日已不太愛下樓走動,精神也越發(fā)不好了?!?/br>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魏時枟有些難受,相比寧澤這個表妹,她和韓儀清一起長大,感情深厚如親姐妹一般,她以為兩個人會一起長大,先后嫁人,一起商量著怎么教導(dǎo)兒女,會一直做一對閨中密友,直到先后老去……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閻王催命一刻等不得,哪管你是稚齡幼兒還是耄耋老人。

    好一會魏時枟才道:“澤表妹,我們聊聊吧?!?/br>
    寧澤便讓一直跟著的采蘋先上樓,她跟著韓儀清坐到抄手游廊兩側(cè)的長凳上。每個人見了她第一件事都是詢問她私奔這件事,魏時枟也先問了這個,末了卻評價說:“你怎么和宋楚文一樣沒眼光,果然你們這個年紀的女孩兒都不著調(diào)!”

    寧澤應(yīng)是,她每次被人問及這個都只是說私逃被棄,未曾提及徐呈為什么這樣做,一則解釋起來太麻煩,二則不論背后原因是什么,對她而言并沒有任何區(qū)別。

    她那時委實年幼,混賬程度不亞于徐呈,徐呈存心毀她名聲,她又何曾在意過自己身后的人?她是讀了很多“混賬”的書,認為現(xiàn)今對女子的禮教約束都是狗屁,但是活在教條下的不是只有她,她可以逃,和她相關(guān)的其余人呢?

    所以魏時枟評價的很正確,她確實不著調(diào)!

    韓儀清怕她至今還對徐呈念念不忘,又勸她:“你這份心思還是放放吧,有些人喜歡一個人可以把她捧上天去,但若是他不喜歡那便是螻蟻,這樣的人可千萬別去碰,小心粉身碎骨。”

    寧澤連連點頭,表示不能再同意,小雞啄米似的一磕一磕,魏時枟看她這樣子傷心消去幾分,笑她:“還是和小時候一樣調(diào)皮……”

    兩人略回憶了一番往日趣事,寧澤才問道:“表姐是如何知道我不是儀清表姐的?”

    魏時枟道:“我叫你來,便是想同你說此事。當(dāng)年姑父從福州調(diào)任回京,儀清表姐在徐州時生了病,后來重新啟程時遇到了山匪,是沈大人救了她又一路護送她回京。這么些年來,沈大人權(quán)勢日重,做事也日漸……”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沈霑的手段,沈霑身為吏部尚書對四品以下官員有直接任免權(quán),他卻利用職務(wù)的便利公然賣爵鬻官,這還只是其一;如今聽說又要入主文淵閣,如果成功了,那寶座上那位也就是個空架子了。

    魏時枟想了想,又道:“沈大人做事日漸僭越,秀眉她有些清高,看不慣沈大人這種作風(fēng),這兩年嘴上總是愛說上一兩句,儀清表姐受不住沈大人被罵,平時和誰都不計較的人兒卻總是為了沈大人和秀眉爭吵,是以當(dāng)時我便覺出了不對?!?/br>
    寧澤這才明白,原以為是自己話里露出了馬腳,卻原來紕漏出在了這兒。不過她也有些疑惑,上輩子沈霑十分愛惜名聲,一切都是“順勢而為”,雖然她老覺得他是亂臣賊子,在別人眼中他卻是當(dāng)世明主,如今怎么舍了聲名不要了,就不怕遺臭萬年?

    寧澤想到了韓儀清那封首情詩,笑道:“原來如此。我只記得模仿動作語氣了,卻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br>
    女兒家心動,那人自然在心里千般好,萬般好,別人自然說不得。

    魏時枟又道:“我父親在吏部為官,倒是經(jīng)常提起這位沈大人,父親在他面前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姑母姑丈委實大膽,這事但凡出一點紕漏,恐怕整個候府都要遭殃?!?/br>
    卻見寧澤平平靜靜看著她,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敲了她一下,又說:“我倒也罷了,總不會害你們,就怕秀眉后知后覺察覺些什么,這就不好辦了,日后你們且不能再這么魯莽了,要去哪兒知會我一聲,我陪著你總會好些?!?/br>
    寧澤此時想起韓儀清評價魏時枟的話來,心想魏時枟不止是個光明磊落的姑娘,還有些行俠仗義。

    寧澤連忙起身道謝,時近子時,不方便再行路,魏時枟和她一同進樓安置,第二日一早韓儀清醒過來看到魏時枟也在,凹陷的雙目彎了彎,笑說:“你一向聰明,我愿也沒想著能瞞住你,果然便被你揭穿了?!?/br>
    魏時枟不過五六日沒有見到她,看她臉頰都有些凹陷,氣色比上次還不如,心中一酸,怕她傷心,強裝生氣道:“你們也是膽大包天,幸好是被我發(fā)現(xiàn)了,被別人發(fā)現(xiàn)可怎么辦?”

    韓儀清拍拍她的手說:“也就你了,別人可不會這么容易發(fā)現(xiàn)。這事兒雖然荒唐,倒是陰差陽錯救了澤表妹,也算是給我積德了?!?/br>
    寧澤想讓她們單獨說說話,便告退回了東廂。到了中秋這日,弓高侯夫人發(fā)話讓韓儀清回府團圓,韓儀清左思右想半天,她愿意讓寧澤出門和別的姑娘接觸,卻不愿寧澤進入侯府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到底還是坐上軟轎自己回去了。

    日子過的迅速,轉(zhuǎn)眼已近八月二十五。

    這兩天寧澤有些頭疼,吃得少也就罷了,還要考慮如何把韓儀清那封小情箋送出去,采蘋看她趴在桌子上,上身弓成蝦米,給她沏了杯荷葉茶,問她:“表小姐這是怎么了,不如說給采蘋聽聽就當(dāng)解解悶兒。”

    寧澤伏爬在桌子上,唉聲嘆氣道:“采蘋你雖然心靈手巧又善解人意,可總是和表姐合起來難為我,壽宴那日我作為沈大人未過門的娘子必然會受到大家明里暗里的矚目,恐怕沒有機會見到沈大人,這詩恐怕傳不成?!?/br>
    采蘋不知道她竟然是犯愁這件事,扶她坐正了,笑道:“表小姐只要答應(yīng)去壽宴就成了,表小姐雖然不方便,還有菱花和采蘋啊。你別看菱花看著傻傻呆呆,她這樣的反而招人疼,別人見她總會少幾分戒心,更方便行事?!?/br>
    寧澤略一想,又問:“表姐為何一定要傳信給沈大人呢?”

    采蘋頓了頓回身到多寶閣處去了一個狹長的樟木匣子,里面躺著一張卷軸,采蘋一打開,凝目看了看,畫中是個穿了女裝的男子,高鼻薄唇眉目間帶著幾分戲謔,寧澤一愣,若是記憶沒出錯,這畫中人應(yīng)該是沈霑的護衛(wèi)——吳青石。

    寧澤問道:“這是表姐畫的?”

    采蘋點點頭,有些事她也不知道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這事兒只有韓儀清菱花和她三人知道,只是她覺得小姐戀慕的苦,才做出了這番決定,緩緩說道:“那年從徐州回京時,小姐礙于男女大防,拒絕讓沈大人送我們,沈大人便讓他的護衛(wèi)扮作了女子送了我們一程,本來這件事就過去了,誰知道一行中有二夫人的人,閑話便傳了出去,不久沈大人就向我家小姐提親了。小姐和沈大人雖然沒有過多接觸,這兩次卻都為了小姐挺身而出,沈大人又是一等一的品貌,小姐怎么能不喜歡。”

    “近來小姐總是覺得時日無多,又不能直接和沈大人說出她的心意,只好讓表小姐傳封信了?!?/br>
    借詩傳情,傳的是妾將死,無悔相遇,對你還有這一腔戀慕。因為不能讓沈霑知道她命不久矣,只能這般隱隱秘密的傳情,郎懂不懂沒關(guān)系,妾心堅決便足夠了。

    寧澤將情箋拿出來,又看了幾遍這首小詩,托腮想了想,覺得就算沈霑是個玲瓏剔透的人也捉不到這番心思啊。

    到了壽宴這日,寧澤一大早便被采蘋和菱花折騰起來,梳了個高高的飛仙髻,中間戳了顆藍瑩瑩的寶石,耳上帶了同色鏤空串花耳飾,又給她穿了水紅繡纏枝富貴花的六幅湘裙,臨了又給她套了淡藍色披帛才算結(jié)束了。

    寧澤一路跟著姨母魏萱到了魏國公府,馬車駛到距大門還有里許的地方便停下,有人抬了轎子過來,請她們上轎,將她們抬進了魏國公府。

    進了垂花門下了轎,寧澤環(huán)顧一圈,見客人確實絡(luò)繹不絕,整個公府卻是安安靜靜,下人們各守其職,一個接一個的引導(dǎo),雖然忙碌卻有條不紊,十分訓(xùn)練有素。

    寧澤趁魏萱同人寒暄時,拉過菱花說:“這里規(guī)矩看著很嚴,客人到的越多守衛(wèi)反而會越重,你現(xiàn)在速去,若是有人問,就說你找我丟了的帕子,一時走叉迷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