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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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先動心的都活該。 自己犯賤就別怪別人作踐你。 看吧,終于嘗到苦果了吧!就算娶了你,給了名份又怎么樣,人家還是不稀罕碰你的。 他唇邊的笑容,由欣喜,期盼,到苦澀,發(fā)疼,終究落寞黯然,隨著滿屋子的龍鳳喜燭一樣化淚無聲。 婚姻里太多的時候,溝通是比愛還要重要的。 這兩個各自為正的家伙,就這樣為各自奇葩心思,度過了平生難忘的洞房花燭。 窗外,如水月華隨清風(fēng)反復(fù)吹動新房里鴛鴦百年的紅紗,好笑又惋惜的飄來蕩去。 新婚的日子跟平時沒什么區(qū)別。 因吉家為避禍,在他們新婚三天后去了江南。敬親王也去了東都大營巡視兵馬,二人沒了長輩,小日子過得悠哉又規(guī)律。 蕭景毅依然每天早起去兵馬司,晚上按時回家。 江江也每天去酒樓,茶莊巡視生意,偶爾跟朋友們出去交際一二,但都到點(diǎn)回家。 早飯、晚飯她是每天精心安排,衣服、鞋襪都成套備好,跟其他世界的妻子一樣,細(xì)心體貼的照顧著自己的夫郎。 還偶爾下廚做兩道小菜,經(jīng)常去書房‘紅袖添香’,日常噓寒問暖的更是不用多說。行事很多地方并不象這個世界對男子高高在上的女子。 轉(zhuǎn)眼新婚一個月,家里家外,親戚朋友,沒有一個人不說蕭景毅好福氣的。 很多見過他們夫妻相處的青年男子,更沒有一個不羨慕他,能有如此美貌又難得溫柔好妻主的。 蕭景毅自己對此溫馨靜好的家庭生活,也滿意歡喜的很。 現(xiàn)在他和江江兩人除了還沒有肌膚之親,彼此到親昵許多。 只是還不踏實(shí),心口總象缺點(diǎn)什么。尤其晚上妻主只隔著被子拉他手抱他胳膊,不在更近更親密的時候。 這天大雨,江江跟幾個生意上的朋友,一起商量出海行商的大事。 她提出船艙里放檀木箱,箱子里外用不好茶葉裝滿,里面放瓷器的法子。受到了幾個朋友大嘉贊賞。 解決難題后,準(zhǔn)備馬上張羅貨物揚(yáng)帆出海的幾人,決定好好慶祝一番。 商量之后,齊齊去了如今改為歌舞院,京都最火的蟲二樓。 也是巧了,歌舞升平,酒酣耳熱后,從不在外留宿的江江一個人出來,正趕上大雨。 他曾經(jīng)的‘知音’,如今半個合作伙伴,頭牌紅霜趕忙拿了把傘送出來。 冒雨去叫馬車的小廝還沒過來,只剩兩人站在路邊屋檐下躲雨。 因沒了外人,紅霜才把懷里藏了很久的秘戲春宮畫遞過去,眉眼彎彎道。 “新婚賀禮,有些晚了,但心意一樣。恭喜了。” 沒想到他會送自己這東西做新婚禮物的江江,愣了下噗嗤笑出聲,隨意翻了翻。 上帝,她要醉了。 此間畫秘戲圖的都是最刻板貞烈的道德夫子吧!還是純印象派的。 怎么小火車嗚嗚圖圖都是一個樣,少有幾幅男子在上還呆板的令人無語,規(guī)矩的很。 自認(rèn)小黃本閱覽無數(shù)的色女搖搖頭打趣道。 “就這,紅霜你還當(dāng)寶貝珍藏,特意避開人偷偷送我。真是沒見過世面啊! 等哪天我畫些好的,給你做鎮(zhèn)店之寶?!?/br> 被諷刺沒見識的紅霜挑了挑眉,反過來冷嘲道。 “嘖嘖,別夸口了。你也不過是個銀樣蠟槍頭。結(jié)婚前都不敢玩真的,這回娶了郡王,更是沒心沒膽了吧!” 在女尊位被人諷刺懼內(nèi)的江江,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笑著反擊。 “我是沒膽啊,沒膽子讓我的小郡王傷心,沒膽子看我的夫郎委屈難過,更沒膽子讓枕邊要相伴百年的人煎熬掙扎…… …… …… 二人笑鬧了兩句,江江面色一正,沉聲道。 “我當(dāng)初說幫你贖身,獲得良民身份的話還作數(shù)。 也會幫你辦好碟文,只是你自己什么打算,又想去哪里落戶重新開始呢?” 紅塵中打滾多年的紅霜是人精,不說他本就心中有人,也早就發(fā)現(xiàn)了江江這個女人,不僅渣渣又冷心冷肺的本性。 知道她并不是自己歡喜的真正溫潤良人。 但江江這幅為人灑脫的性情,對事坦然的態(tài)度,對人平等的尊重,實(shí)在是做朋友的料,二人遂成好友兼合伙人。 見她為曾經(jīng)自己幫忙的事,又提幫自己重新開始的話,紅霜嘆了嘆搖搖頭。 “江江你的許諾我信,只是心里沒有那個人,自由與不自由,樓里樓外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如今我也算熬出來了,樓里也有了股,和你合作的歌舞場生意也做的蒸蒸日上。 日子就先這么過著吧! 如果有一天,天可憐見,我真能再遇上兩情相悅的,在求你幫忙,給我改名換姓重新開始。” 江江點(diǎn)了點(diǎn)頭,朋友之前尊重理解個人選擇是必須的,她不會勉強(qiáng)紅霜做任何選擇的。 正要打趣說:“你喜歡就好,有事就開口,別客氣。如今我男人是郡王了,仗勢欺人也可以?!?/br> 哪知道,話才出口一個字。 后面下樓不知道哪位,狠狠撞到她后背上,整個人一個踉蹌不穩(wěn),撲到了紅霜懷里。 把韁繩緊緊握在手中,棗紅大馬上來接妻主回家,在小路另一頭雨中,把一切看在眼里的蕭景毅,瞬間只覺得冷雨寒意順著腳底涌上頭頂,喉嚨疼的厲害,嗓子哽的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看那燈紅酒綠的青樓,哪怕如今改成歌舞院依然熱鬧的取樂去處。 還有曾經(jīng)妻主江江跟母親所說,想要贖身娶回家,名滿京都,才藝雙絕的紅霜。 再想到她許過自己的話,‘會一輩子對自己好’。蕭景毅露出絲無奈淺笑,從來光盈瀲滟的眼睛此刻卻晦暗無光。 果然,這就是女人。 可如今該守夫道,不妒不忌的自己又能如何呢? 只求她納美進(jìn)門時,守點(diǎn)規(guī)矩,不讓自己太難堪,已是多求了。 冷冷的雨點(diǎn)點(diǎn)落下,擊碎如鏡心湖。 這天晚上,第一次江江先回家來。 床上迷迷糊糊,等到后半夜,才等到渾身冰冷的夫郎上床。 也是第一次她去拉夫郎的胳膊,那男人沒有象往常一樣依偎過來,而是恢復(fù)了洞房夜里的平躺如木,紋絲不動。 也許他累了,不然就是怕冷著自己吧,想到夫郎小處對自己的照顧體貼,沒多想又喝了點(diǎn)酒的江江也困倦睡了。 第二天傍晚,紅霞漫天時。 她剛在茶莊清點(diǎn)完要出海的茶葉,家里幾個侍衛(wèi)匆匆騎馬趕來,神色慌亂的稟報(bào),自己的新婚夫郎竟然暈倒在演武場上了。 那個家伙身體一向很好啊,除了被自己氣吐血的一回,聽說就是親王皮鞭重責(zé)都沒有養(yǎng)上多久的。 擔(dān)心不已的江江,顧不上生意,一撩衣襟,利落的飛身上馬,趕緊回家。 見她縱馬如行云流水般自如,侍衛(wèi)呆了呆才追著跟上,一路卻納悶的很。 既然馬技如此嫻熟,這位怎么從來都坐馬車呢,真是古怪? 臥房里,大床上的蕭景毅臉色通紅,一看就是發(fā)熱了。 老大夫的話也是如此。 “外感風(fēng)寒,心內(nèi)郁結(jié),病一下子都發(fā)了,倒也好。年輕好將養(yǎng)……” 祖宗,你一個郡王,正當(dāng)青春的年紀(jì),有錢,有權(quán),有才,有貌,還有我這么漂亮,更有財(cái)?shù)钠拗?,還有什么郁結(jié)的心思啊! 還把自己憋屈出病來了,是有多想不開??! 一邊給他用溫水擦身,江江一邊無奈搖頭。 對于這種真青澀,真乖巧,真溫順,真把她當(dāng)天一樣敬著,愛著,尊崇,在乎到心坎的好男人。 她是打不得,罵不得,怒不得,就是玩笑都不敢開深了。生怕這小可愛胡思亂想到不知哪里去! 真特么要命了。 不過,在想想自己認(rèn)識此間的,這些不管外面多風(fēng)光的男人,對家里妻主的那個患得患失。 求寵愛,又怕寵愛來了,將來被冷落的勁,她忽然對此界面失去了歡喜之心。 原來,三夫四郎,左擁右抱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過的。 原來,做個多情渣渣,也是不那么容易的?。?/br> 做人父母,真是不容易?。@息一聲! 剛從東大營回來的敬親王,從宮里交托圣旨后,也不管什么規(guī)矩不規(guī)矩,第一時間去了兒子家。 聽管家說江江正在廚房給兒子熬粥拌開胃小菜,想到探子傳回來的話,滿意點(diǎn)點(diǎn)頭去了正屋。 知子莫若母,看兒子的神色,敬親王就猜到了兩分|身體強(qiáng)壯,難得生病兒子此次的病因。 為著小兒子執(zhí)拗性子暗暗嘆息一句。扯出笑坐下問道。 “怎么了,這婚事不開心,妻主不是你自己喜歡的嗎?” 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更沒有后悔之意的蕭景毅悶頭不語。 攜起他的手拍了拍,做母親的很有幾分過來人的語重心長。 “景毅,俗世中的夫妻、婚姻跟你想的不一樣。 你看看,現(xiàn)實(shí)里,不管達(dá)官貴族還是平民百姓,多少恩愛白頭的夫妻是因?yàn)閻巯嗍匾惠呑拥摹?/br> ‘有人問你粥可溫,有人為你立黃昏’,這就是平淡溫馨的幸福了。也是很難求的了。 新婚這些天,母親我看她對你實(shí)在不錯,不夸口的說,這妻主在我朝也沒有幾個了! 你要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