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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將門醫(yī)妃在線閱讀 - 第58節(jié)

第58節(jié)

    見她疼得額頭上全是冷汗珠子,崇睿更是心焦。

    子衿想為何絮兒診斷,可她卻覺得手腳似乎有千萬(wàn)斤重,沉重得她一步也挪不開步子,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你說話啊,她怎么樣?”崇睿急了,對(duì)子衿說話的語(yǔ)氣有些生硬。

    崇睿這才意識(shí)到,從他進(jìn)門開始,子衿便一動(dòng)不動(dòng)的看著絮兒,按理說,她應(yīng)當(dāng)是從未見過絮兒的,可她為何這般看著她。

    “唔,崇睿,我疼!”何絮兒疼得很了,伸出手在空中胡亂的抓著。似乎在尋找崇睿。

    見狀,崇睿內(nèi)疚的握住絮兒的手,柔聲說,“我在,絮兒!”

    聽到崇睿的聲音,握住崇睿的手,絮兒總算是安心了些,臉色也變得平靜了許多。

    子衿艱難的低頭,一滴清淚從她眼眶里急速滑落,狠狠的摔在地上。

    她不該這般奢求的,崇睿的心里,一直都住著這位,他的心里柳絮飄飄,而子衿,卻從此荒蕪心田。

    子衿狠狠的咬了下唇,溫?zé)嵝忍鸬难獨(dú)?,尖銳的疼痛,終于讓子衿恢復(fù)了理智,她抬腳,一步步艱難的走到榻前,柔聲說,“王爺,讓我看看吧!”

    崇睿讓出位置,子衿深深呼吸。然后執(zhí)起何絮兒纖細(xì)白皙的手腕,替何絮兒號(hào)脈。

    良久之后,子衿將她的手放回去,淡淡的說,“王爺,她中毒了!”

    “什么毒,可有解?”崇睿淡淡的問。

    “水夢(mèng)云蘿,有解,可這毒極為寒涼,也需要西域魔花方可解毒。”子衿不疾不徐的陳述。

    西域魔花,又是西域魔花!

    崇睿的眸子一冷,看來宮里有人已然知道他與絮兒的關(guān)系,特意下了這毒,便是要讓他在子衿與絮兒之間選一個(gè)。

    可,這如何選?

    崇睿的內(nèi)心,是不希望子衿此生便背負(fù)著這樣的宿疾而過的,可絮兒的命在旦夕。

    “子衿,我……”崇睿想說,可卻始終說不下去。

    可此時(shí),最怕的便是這樣尷尬的沉默,崇睿的沉默,不就證明他心里依舊有了選擇么?

    子衿的內(nèi)心里,并未怪罪崇睿,畢竟與之相比,絮兒更需要魔花,她柔聲說,“王爺不掛懷,她比我更需要魔花,我這便去拿!”

    言落,子衿轉(zhuǎn)身欲走,崇睿忽然伸手拉她,“日后我會(huì)再為你尋藥,我不會(huì)讓你背負(fù)寒疾過一生!”

    “多謝王爺,子衿是醫(yī)者,我自有辦法,王爺不必掛心?!弊玉频男睦?,始終是在意的。

    崇睿見她這般疏離,心中不免煩悶,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你難道不想知道她的身份么?”

    “子衿猜想,她便是王爺纏綿病榻時(shí)口中所喚的絮兒姑娘吧?”

    崇睿神色一凜,冷冷的說,“我何時(shí)喊過?”

    子衿便將崇睿上次發(fā)燒時(shí),發(fā)誓要護(hù)絮兒一世周全的事情,用平靜的語(yǔ)速給絮兒崇睿復(fù)述了一遍。

    崇睿心里泛起一抹復(fù)雜的情緒,有點(diǎn)愧疚,有點(diǎn)不舍。還有點(diǎn)難過。

    他原本又想疑心子衿,畢竟她確實(shí)謎一般,可如今見子衿這般解釋,他才知道,原來所有的問題,都出在他不知不覺間。

    “我與她自幼相識(shí),我們……”崇睿的話,被子衿生生打斷,她說,“王爺,我須得快些去備藥,告辭。”

    子衿不敢聽,所以她選擇逃走。

    藥,最終是曉芳送來的,子衿只寫了方子,人卻未曾露面。

    剛哲請(qǐng)來的大夫也斷言,這西域魔花,便是水夢(mèng)云蘿的克星,崇睿深知子衿多想,可絮兒疼到極致時(shí),總要尋他,他便不敢離開她身邊,這一守便是三天。

    可不知是不是天意使然,子衿從瑯琊閣回到琉璃閣沒多久,蓮姨便捎來消息,說趙傾顏病重,子衿便沒打擾崇睿,攜著茴香回了母親那里。

    趙傾顏也病得十分兇險(xiǎn),子衿查不出病因,請(qǐng)了京都許多名醫(yī),也查不出到底是何病,對(duì)崇睿的誤解,加上母親的病,讓子衿十分上火,她自己也是寒疾發(fā)作。

    可她竟硬生生的頂著,日日夜夜自己事必躬親的照顧趙傾顏,似乎只有這樣,她才能忘記崇睿與何絮兒的患難情深。

    茴香與蓮姨見子衿日漸消瘦,心里也是十分著急,蓮姨抹著淚求子衿,“小主子,您這般辛苦,若是有個(gè)三長(zhǎng)兩短,奴婢如何與小姐交代??!”

    子衿拍了蓮姨的手以示安慰,“蓮姨,不妨事的,我能挺得住。”

    “挺得住,你這孩子怎的如此倔強(qiáng),你看你這小手,冰涼涼的?!鄙徱膛阒w傾顏這一生都未曾婚嫁,對(duì)子衿也是像自己的孩子一般,打心眼里心疼她。

    子衿不便告訴蓮姨她身患寒疾,只笑著說,“不妨事,我就是覺得冷,蓮姨,你再去生些碳火吧!”

    蓮姨聽她說冷,忙抹著淚珠兒去給她生火,子衿深呼吸,總算清凈了些!

    曉芳是隔日才得知絮兒在府中養(yǎng)病,而子衿卻在當(dāng)日匆忙離開王府,之后便一直沒有回去,她一度以為子衿是吃醋,與崇睿使小性子。

    可她發(fā)現(xiàn)崇睿日日守著那絮兒,也沒過問子衿,子衿也三日未曾回府,這才意識(shí)到事情不簡(jiǎn)單,便過來尋找。

    曉芳去時(shí),茴香正在屋檐下磨藥,曉芳逗弄茴香,“小藥童,你家小姐真的與王爺生氣了?”

    不說這個(gè)還好,這般一說,茴香便有氣,“哼,我家小姐生王爺氣作甚,他反正與我家小姐也只是交易一場(chǎng),反正都是要各奔東西的,我與他置氣作甚?”

    曉芳摸摸鼻子,這還不是置氣么?

    “好好好,你家小姐多大氣,怎會(huì)與王爺生氣?你與誰(shuí)磨藥?”曉芳見茴香真怒了,也不便再逗弄,便正經(jīng)問話。

    “我不告訴你!”茴香撅著小嘴兒,跟曉芳使小性子。

    兩人平素相處得不錯(cuò),曉芳也不與她計(jì)較,走到藏身在暗處的墨影身邊,戳墨影的臉,“墨影大哥,茴香吞了火炭么?”

    墨影冷冷剜了曉芳一眼,冷冷的揮開她的手,“作死?”

    “你們都吃火藥了?個(gè)個(gè)兇神惡煞!”曉芳也怒,叉著腰打算與墨影大吵一架。

    “回去告訴王爺,趙氏病得蹊蹺,王妃不眠不休照顧了三日,這般下去。不等除掉張榕榕,王妃便自己死了。”墨影素來知道曉芳性子鬧騰,不愿與她糾纏。

    “你說王妃母親也病了?”曉芳擰眉,覺得事情越發(fā)復(fù)雜了。

    “快去!”墨影不愿與曉芳廢話,將她推了出去。

    曉芳怒極,可她也知道墨影吩咐的事情不得耽擱,便一邊趕路一邊在心里腹誹墨影,“臭墨影,大冰塊,死妖精,待這事結(jié)束,我與你沒完?!?/br>
    經(jīng)過一個(gè)小巷時(shí),忽然聽到一個(gè)輕浮的聲音,“小女子這般火氣大,可惜了這妖嬈身段?。 ?/br>
    “誰(shuí)?”曉芳聽到聲音,凝神聽了一下,卻為發(fā)現(xiàn)任何氣息,她拔了寶劍,小心翼翼的四處查看。

    那人輕笑,“你找不到我,即便你找得到我,也打不過我,不過你若是躺下,我們?nèi)ラ缴陷^量一番,我倒是真有可能打不過你!”

    “魂歸,你個(gè)下流東西,有本事別藏著掖著,出來與姑奶奶打一架。”即便從未見過他,可這般下流的姿態(tài),不用說也只有魂歸那個(gè)下流痞子。

    “既是小娘子要求,那在先便來了!”一陣黑影閃過,曉芳只覺臉被人摸了一把,然后便見魂歸衣衫不整的站在墻角,變態(tài)的聞著自己的手指。

    “小娘子可真香!”

    曉芳在家里素來都是被眾師兄保護(hù)著,哪曾受過這般調(diào)戲,她怒極,拔了寶劍就要與魂歸拼命。

    可連崇睿剛哲都不是魂歸的對(duì)手,曉芳自然是不敵的,眼看著曉芳便要沖到魂歸面前,魂歸卻忽然詭異的一轉(zhuǎn)身,快速閃到曉芳身后,還壞心的拍了拍曉芳的肩。

    曉芳大驚,回頭來欲再刺魂歸一劍,魂歸卻忽然出手,奪了曉芳的劍,狠狠的捏住曉芳的下巴,將一粒褐色的丹藥放到曉芳嘴里,逼著她吞了下去。

    “王八蛋,你給我吃了什么?”曉芳想將藥逼出來,可魂歸卻先一步制止了她。

    “能讓男人開心的東西!”魂歸說完,在曉芳絕望的眼神中,將曉芳打暈,狀似委屈的說,“本大爺也很委屈,這般美麗的身子,卻要給那人享用。”

    魂歸將曉芳帶走,關(guān)在一個(gè)小屋里,拿了曉芳的佩劍,便飛身到子衿母親小院門口,用內(nèi)力將曉芳的劍與一張紙條送到院中,然后快速離去。

    墨影察覺到院外有人,從暗處走出來,卻剛好截住曉芳的佩劍與紙條,他蹙眉,打開紙條,卻神色大變。

    墨影將紙條丟在地上,抓起曉芳的佩劍,便飛身離去。

    那種紙條上赫然寫著,“雁門歸客棧天字號(hào),兄臺(tái)若不享用,在下便不客氣了?!?/br>
    墨影這廂剛離開,一個(gè)頭戴罩笠的女子便從對(duì)街的房子里走了出來。她似乎受了重傷,走路的姿勢(shì)十分怪異。

    她徑直走到小院,伸手推開院門,語(yǔ)氣森森的開口,“慕子衿,給我出來!”

    這個(gè)聲音是?

    榕榕!

    子衿聽到榕榕的聲音,連忙打起精神,推開門走了出來。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即便隔著頭紗,子衿也能感覺到到榕榕極端的恨意,從白紗后面直直的射向她。

    “你終于出現(xiàn)了?”子衿看著她,雙手卻不自覺的藏在身后,她的手上抓著一把藥粉,還有一枚銀針。

    榕榕這般站在院子里,只能說明崇睿的影衛(wèi)并不在,要么就是被支開,要么便是被她殺了。

    想到這里,子衿的眼眸冰冷了幾分。

    “慕子衿,你母親的病,你可能治?”榕榕揭開頭紗,露出一張猙獰的臉。

    從她裸露在空氣中的脖子上,子衿能隱隱看到青紫的痕跡,像是鞭傷,似乎還夾著咬傷。

    “你對(duì)我母親做了什么?”不用想,子衿便知道,母親的病,一定是榕榕搞的鬼!

    “我為何要告訴你,只是你自詡醫(yī)術(shù)了得,卻治不了自己的母親,這滋味定是不好受吧?”榕榕說著,自己就笑開了。

    她的笑,帶著瘋狂的恨意,笑著笑著,她的眼淚便掉了下來。

    “說吧,有什么條件!”子衿知道,她這般費(fèi)盡心機(jī),定然有所圖。

    榕榕止住笑,嫵媚的抬手抹了眼淚,“真是聰明,難怪王爺會(huì)這般著迷,可那又怎樣,與何絮兒相比,你,我,都不過是個(gè)普通女子而已,是么?”

    “你說得對(duì),你我,不過都是可憐人!”子衿淡然的承認(rèn),無悲無喜。

    “可是我這心里還是不暢快,你這般算計(jì)我,害得我不能陪在他身邊!”榕榕把玩著自己的指甲,笑得十分嫵媚。

    “所以,你也要我無法陪在他身邊,這般,你才會(huì)與我母親治病,我猜的對(duì)么?”

    “嗯,你倒是了解我,那你便自己給崇睿修書一封,告訴他,你不愛他,你只是慕家放在他身邊的棋子,發(fā)誓此生都不見他。”瘋狂之后,榕榕又恢復(fù)了在睿王府時(shí)的那般恬靜。

    子衿的心,因?yàn)殚砰诺脑?,狠狠的疼了一下?/br>
    第65章 為£elena加更,芳寶寶生日快樂~!

    此生不見!

    “你母親的身上,我下了三花三蟲,她不會(huì)功夫,再撐下去,只怕我也無力回天?!遍砰烹m坦誠(chéng)自己下的毒,可這世間花也好蟲也罷,何止千千萬(wàn)萬(wàn)?

    子衿氣得雙手緊握成拳,“榕榕姑娘當(dāng)真好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