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周嘉魚說:“徒弟乖?!?/br> 沈一窮:“……” 周嘉魚哈哈大笑:“開個玩笑,以前該怎么叫,以后還是怎么叫?!彼p嘆道,“我也沒想到自己能和先生在一起?!本退闶乾F(xiàn)在,他也充滿了不真實的感覺。 “沒事?!鄙蚰核恼f,“習(xí)慣就好?!?/br> 天色已晚,眾人又聊了幾句,便各自回房休息。 周嘉魚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時候忽的想起了什么,叫道:“祭八,祭八你還在么?” 祭八慢慢悠悠的從烏龜殼下面探出一個腦袋:“啥?” 周嘉魚挺不好意思的:“對不起,之前我應(yīng)該相信你的,先生居然真的同我表白了?!?/br> 祭八冷哼一聲:“現(xiàn)在才說,晚了!” 周嘉魚又好好哄了它,才把躲在烏龜殼下面的祭八給哄好了,不過它的翅膀還是禿了一塊,看起來是昨天壓力太大的時候用小尖嘴啄的。周嘉魚看了很是內(nèi)疚,問祭八有沒有什么可以補償祭八的地方。 祭八一臉老父親看兒子的滄桑表情,說它不求太多,只求周嘉魚和林逐水幸??鞓?。 周嘉魚:“……”苦了你了,如同老父親一般cao心的祭八。 雖然和林逐水正式確定了關(guān)系,不過兩人的生活并沒有太過明顯的變化。 林逐水再次把那盞琉璃燈送給了周嘉魚,這次周嘉魚乖乖的收下了,還想著給林逐水贈一份回禮。至于送什么倒是個問題,林玨給他出了主意,說讓周嘉魚給林逐水親手雕刻一枚掛墜,還給他提供了玉料,手把手的教著他雕刻的技巧。 周嘉魚作為一個初學(xué)者,技術(shù)實在是不太好,努力半個月雕出了一條看起來很粗糙的游魚,這魚和林逐水送他的翡翠吊墜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沒關(guān)系的?!绷肢k安慰他,“這玩意兒就講究一個心意,你家先生想要什么吊墜買不到?重點不是吊墜,是刻吊墜的人?!?/br> 倒也是這么個道理,周嘉魚最后將吊墜送給林逐水時,林逐水果真很喜歡,當(dāng)時就拿起來戴在了脖子上。 于是第二天屋子里狗糧的香氣更加濃郁,五個單身狗就看著周嘉魚和林逐水頸項上面的情侶吊墜,深深的感受到了世界的惡意。 就在周嘉魚沉靜在甜蜜的戀愛中時,卻有一件大事發(fā)生了。 平日里小紙人的情緒都很穩(wěn)定,屬于無論怎么逗弄都不會生氣的那種,但是近幾天它的情緒卻變得尤其暴躁,也不擼黃鼠狼的毛了,就每天貼在門口,天天往外看。 周嘉魚敏銳的察覺了它不對勁的地方,告訴了林逐水,林逐水一聽便蹙起眉頭,道:“可能是佘山徐氏出事了?!?/br> 結(jié)果當(dāng)天晚上晚上,林逐水就來了趟他們這里,說讓他們馬上準(zhǔn)備行李,他們要去佘山一趟。 “出什么事了,先生?”周嘉魚見林逐水表情凝重,也察覺出了事情不對勁。 “佘山發(fā)生了火災(zāi)?!绷种鹚f,“那邊說聯(lián)系不上徐氏他們?!?/br> 周嘉魚聞言心驚,根據(jù)小紙人的反應(yīng)和林逐水的消息,顯然佘山徐氏此時的情況并不樂觀,他們應(yīng)該是出了什么事,才會一直聯(lián)系不上。 周嘉魚和他們迅速的備好了行李,當(dāng)天晚上就從家中出發(fā)。 這幾日正好入冬,前幾日才落了一場小雪,也慶幸還好現(xiàn)在氣溫不算太低,不然等到大雪封山火車停運,恐怕他們也沒辦法去佘山。 周嘉魚很少在林逐水身上看到這樣的表情,從準(zhǔn)備行李到上車,幾乎可以說是不發(fā)一詞。 周嘉魚有點擔(dān)心,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最后林逐水似乎察覺了周嘉魚心中的不安,伸手指輕輕的勾了勾周嘉魚的手心:“不怕?!?/br> 周嘉魚心中的忐忑奇跡般的被撫平了,只要林逐水在,就好像沒有解決不了的事。 因為這件事出得非常緊急,他們幾乎是連夜出發(fā),在午夜的時候就坐上了去佘山的火車。 這次幾個徒弟和林玨也一起跟著,小紙人躲在周嘉魚的懷里,情緒看起來有些不穩(wěn)定。 周嘉魚摸著它的腦袋安慰它會沒事兒的,小紙卻抽抽噎噎的說沒了,都沒了。 周嘉魚心中嘆息,把它抱得緊緊的。小紙人靠在周嘉魚的懷里,表情之中充滿了悲傷的味道。周嘉魚養(yǎng)了小紙人快要一年了,還是第一次看見它難受成這樣。他說不出安慰的話,只能撫摸著它的后背,想讓它好受一點。 在火車上,林逐水一直在接電話,但從他的神情之中可以看出佘山的情況并不樂觀。 林玨問那邊到底怎么樣了,林逐水輕聲嘆息:“火已經(jīng)滅了,但是徐氏的人情況不妙,大半都失蹤了……” 在火災(zāi)里面失蹤,生還的幾率非常的渺小,林玨點了根煙,道:“這是人故意縱火吧?!?/br> 這個問題其實他們心里都有點感覺,因為佘山的紙人都是不怕普通火的,一般情況下根本不可能發(fā)生火災(zāi)。 可是現(xiàn)在據(jù)林逐水的消息,卻是說徐氏一族居住的地方都被付之一炬,里面肯定有別的原因。 半夜的這列火車非常的安靜,一節(jié)車廂就只有他們幾個乘客。周嘉魚在凌晨的時候靠著后座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等他醒來的之后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林逐水抱在懷里,身上披著一件羊絨大衣。 “先生?!敝芗昔~的語氣里帶著朦朧的睡意,嘟囔著叫道。 “繼續(xù)睡吧。”林逐水聲音輕輕的,帶著安撫的味道,“還有一會兒才到。” 周嘉魚嗯了一聲,看了眼車窗之外。此時窗外依舊夜色沉沉,天空中呼嘯著的風(fēng)開始夾雜細(xì)小的雪花,撲打在玻璃窗上,發(fā)出嗚嗚的凄厲的風(fēng)聲。但周嘉魚并不覺得寒冷,他靠著林逐水的胸膛,隔著薄薄的衣衫,能感受到林逐水身上源源不斷散發(fā)出的溫暖熱量,還有那股子讓人心安的檀香氣息,也縈繞在他的鼻間。 周嘉魚說:“先生你要不要睡一會兒?”他注意到沈一窮他們也在打瞌睡,只是他們的待遇并沒有這么好,要么趴在桌子上,要么靠著座位的后背。 “沒事?!绷种鹚f,“我不困?!?/br> 周嘉魚彎起眼角笑了起來:“人都是rou做的,哪有不困的呢?!彼嗳嘌劬Γ胍獜牧种鹚畱阎袙昝摮鰜恚拔乙部梢员е闼?,保證舒服呢?!?/br> 林逐水沒松手,還是抱著周嘉魚,他道:“我守夜。” 周嘉魚便抬目看著他。從他的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林逐水線條分明的下顎,還有修長的頸項,頸項上的喉結(jié)形成了一個性感的凸起,往下便是漂亮的鎖骨。周嘉魚忽的心中一動,便慢慢的靠過去,親了親林逐水的鎖骨。 林逐水微微挑眉。 “先生你真好看?!泵髅飨葎邮值氖撬约?,周嘉魚卻沒出息的耳朵有點發(fā)紅。 林逐水沒說話,忽的伸手摸了摸周嘉魚的耳垂,然后才道:“你是不是每次表白的時候耳朵都會發(fā)紅?!?/br> 周嘉魚:“……唔?!彼膊幌氲?,覺得這反應(yīng)有些沒出息,但奈何自己卻控制不住。 “很可愛?!绷种鹚淖旖枪雌饻\淡的笑意,“林玨同我說過,只可惜我自己平時看不到?!?/br> 周嘉魚莫名的有些心疼,他看著林逐水漂亮的眼睛,還有長長的睫毛,又湊上去,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guntang的唇和冰涼的眼眸相觸,讓氣氛變得越發(fā)旖旎,林逐水的喉結(jié)上下動了動,似乎在壓抑什么情緒,最后卻只是從口中溢出一聲近似嘆氣的話語:“繼續(xù)睡吧?!?/br> 周嘉魚點點頭,閉上眼睛就陷入了又一次深眠。 冬天的天總是亮的特別晚,等到周嘉魚醒來時已經(jīng)早晨八點多了,但外面的天空還是黑壓壓的,陰沉的仿佛傍晚。 周嘉魚醒了之后看見沈一窮他們已經(jīng)在吃早飯了,說是早飯,其實就是燒了壺?zé)崴萘伺菝?,?dāng)然,林逐水照例對這些食物不感興趣。 餓了倒是吃什么都香,周嘉魚醒來后也吃了一桶泡面,問還有多久才能到。 “中午吧?!绷肢k鼻尖凍得紅紅的,吸了吸鼻子,“這地方挺遠(yuǎn)……” “師伯之前也去過佘山嗎?”周嘉魚有點好奇。 林玨笑道:“當(dāng)然去過,我當(dāng)年去的地方可多了,況且佘山的紙人是我們業(yè)界都十分有名氣的,肯定要去看看?!彼f著話,又將目光投向了窗外的叢山峻嶺,神情之中含了點別的味道。 周嘉魚隱約猜出,她當(dāng)年去的時候估計是有另外一個人陪著,只是可惜今日舊地重游,卻再不見舊人蹤影。 沈一窮也吸著鼻子,他好像有點感冒,不但鼻子堵著還開始咳嗽,整個人縮在羽絨服里蔫的跟只鵪鶉似得。 “一窮你吃藥么?”沈暮四看見沈一窮這模樣有點擔(dān)心。 沈一窮甕聲甕氣的說:“已經(jīng)吃了,我肯定是被周嘉魚傳染的?!?/br> 沈暮四說:“人家周嘉魚感冒都好了,拿什么傳染你?” 沈一窮嘟囔了一句:“哼,不管,肯定是戀愛的酸臭味導(dǎo)致我感冒了?!?/br> 沈暮四:“……” 周嘉魚吃了口泡面,道:“你也可以戀愛啊?!?/br> 沈一窮道:“和誰?這里女的就師伯一個……”他顯然是想起林玨干過什么事兒,話還沒說完自己就打了個哆嗦。 “你不還有師兄么。”周嘉魚開他玩笑。 沈一窮說:“師兄……” 沈暮四說:“你們聊,我先走了?!彼f著就端著泡面溜了,留下沈一窮一個人原地露出悲傷的表情,“我又沒要找你,你那么嫌棄我做什么!” 中午的時候總算是到了目的地,坐了這么久的火車,他們身體都有些僵了。 他們在車上快要到達(dá)佘山的時候,就看到佘山那邊的山林之中冒出股股黑煙,雖然沒有看到明火,但也能猜測出這場火災(zāi)應(yīng)該挺嚴(yán)重的。 “希望沒事?!敝芗昔~抱著小紙,下了火車,卻看到小紙想要從他的懷中掙脫出來,“怎么了?” “沒了,沒了……”小紙突然嚎啕大哭,哭聲聲嘶力竭,“全沒了……” 聽到小紙的話,周嘉魚心中一涼,知道佘山上面的情況可能非常糟糕了。 作者有話要說: 周嘉魚:親親鎖骨。 林逐水:忍。 周嘉魚:親親眼睛。 林逐水:忍。 周嘉魚:親親…… 林逐水扛著周嘉魚就丟到了床上:不忍了。 第82章 天災(zāi) 雖然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可是聽到鎮(zhèn)上居民關(guān)于佘山的說法時,周嘉魚還是感到了內(nèi)心的震動。 鎮(zhèn)上的居民們和佘山徐氏的關(guān)系似乎很不錯,說起這件事來,都是滿臉遺憾。 “前天晚上,鎮(zhèn)上的人都聽到了一聲巨響?!闭f話的是人招待所的大媽,她穿著厚厚的棉襖,嘆著氣,“然后天空中就開始冒起黑煙,那時天色太晚,大家都沒發(fā)現(xiàn),等到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差不多已經(jīng)是早晨了……” “火災(zāi)已經(jīng)滅了嗎?”林玨問。 “應(yīng)該是滅了,之前還能看見明火現(xiàn)在都看不見。佘山離這里遠(yuǎn),山路崎嶇,就算著了火消防一時間也沒辦法上去?!贝髬尩溃艾F(xiàn)在上面到底是什么樣了,也沒人知道……”她說到這里,搖了搖頭,“現(xiàn)在下來了幾個徐氏的人,可都在醫(yī)院里,大部分都神志不清,問不出上面的情況。” 林玨又問了些消息,最后同大媽道了謝,幾人便匆匆趕去了鎮(zhèn)上的醫(yī)院。 這小鎮(zhèn)坐落深山之中,醫(yī)療設(shè)施并不先進,只能做最基本的治療。他們到醫(yī)院后,看看到了大媽口中從山上下來的徐氏的人,這些人大部分年紀(jì)都比較小,最大的一個看起來也不過十四五歲的年齡。他們躺在病床上,全都陷入了昏迷之中。 “醫(yī)生說是吸入了有毒的煙?!绷肢k進來之前就以親屬的身份打聽清楚了這幾人的情況,她道,“來這里的應(yīng)該不止我們,我聽醫(yī)生說之前也有幾隊人馬來過。” “嗯?!绷种鹚f,“離這里比較近的人先到了,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上了山?!彼麢z查了一下幾個看起來陷入昏迷中的徐氏族人,確定他們的確是因為吸入了有毒的煙,而不是中邪之類的情況。 “我們也去吧。”林玨說,“盡快趕過去,畢竟來這兒的人,可不是個個都那么好心?!毙焓系目丶堉g(shù)在他們業(yè)內(nèi)鼎鼎大名,之前他們實力強勁也沒人敢動腦筋,可此時遭此大難,也難免會有人省出點邪門歪道的心思。 “好?!绷种鹚饬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