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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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容低眉,掩了杏眸中幽深的光。 “將軍稍安,妾身為將軍取酒?!?/br> 起身往后廚而去。 很快便端著一壺酒,回到梨苑,在光禿禿的梨枝前停下,透過層巒疊嶂的枝椏縫隙,瞧見殷庭仰面躺在星空下,英朗的面容被半明半暗的燈火染得分外恍惚。 溫容收回視線,垂眸默然半響。 從懷中拿出一只羊脂色小瓶,打開瓶塞,瓶口輕輕磕了磕酒壺,白色的細(xì)粉撒入壺中清酒中。 收起羊脂小瓶,輕輕晃了晃酒壺。 待藥粉與酒水融為一體后,端著酒壺,從梨枝后走出,往仰面躺在梨苑中的人走去。 第72章 丞相逗弄皇子 傳來殷庭將軍即將成親的消息時(shí), 夙丹宸正在同蘭子卿下棋。 “殷庭叔叔要成親了?” 一臉驚訝地問。 相比起夙丹宸的驚訝,他對(duì)面一身青衣淡雅的蘭子卿倒甚是淡定,在小廝一五一十地稟告將軍將在后日同一名名喚“似水”的琴女成親時(shí), 垂下鴉色睫羽, 掩了眸中幽深的光。 “似水?” 夙丹宸眨了眨晶亮無辜的桃花眼,疑惑般自言自語說道:“她不是那日我們?cè)诖成暇认碌呐? 殷庭叔叔怎么會(huì)突然說要娶她……” 蘭子卿打發(fā)走了小廝,見眼前英朗的大犬正皺眉喃喃自語, 一會(huì)兒是疑惑不解, 一會(huì)兒又是高興欣喜。 臉上不自覺流露出豐富多彩的表情, 可愛得叫人恨不得狠狠咬上一口。 蘭子卿努力平復(fù)心緒,穩(wěn)了穩(wěn)氣息,笑道:“郎情妾意, 自古難說?!?/br> 見他始終用一雙幼鹿般晶亮濕潤(rùn)的桃花眼無辜地瞧著自己,心里一暖,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勾了唇道:“殿下這樣介懷, 莫非是嫌那琴女出身低微,配不上殷庭將軍?!?/br> 夙丹宸連忙否認(rèn):“子卿這是哪里話,你知道我是從來不介意這些的?!?/br> 蘭子卿眼里盛滿笑意, 長(zhǎng)長(zhǎng)“哦”了一聲,意味深長(zhǎng)地說:“臣自然明白,殿下何曾介意過含煙姑娘?!?/br> “含煙姑娘?” 聽蘭子卿提起柳含煙,夙丹宸不免有些莫名, 拿桃花眼去瞧他,卻見蘭子卿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 夙丹宸嚇了一跳,連忙跳起來一通胡亂的解釋。 “我沒有和含煙姑娘來往!” “花魁宴上的事情你是知道的……我是受含煙姑娘所托才會(huì)去的……不過后來我再也沒有見過她了……” 委屈地扯了扯蘭子卿的袖口。 “子卿,你突然提起含煙姑娘,是不是還在介意之前的事情?!?/br> 蘭子卿本是順口提起,此刻見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眼里淌過笑意,忍不住再三逗弄道:“殿下為含煙姑娘臥冰求鯉,更為她學(xué)羹做湯,如此煞費(fèi)苦心討美人歡心,怎不令臣羨慕?!?/br> 笑容里漸漸有了冷意。 “都、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子卿提這個(gè)做什么……” 夙丹宸紅了耳朵,起身來到蘭子卿身邊,伸手摟上他清瘦的腰身,蹭著他脖頸潔白細(xì)膩的肌膚,紅著臉小聲道:“無論我為含煙姑娘做過什么,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xiàn)在我的心里只有你一個(gè)人?!币豢谝豢谝纤滦∏傻亩梗乐泻侨霑崦恋臒釟猓÷暤溃骸盀榍鋽嘈?,卿悅否?!?/br> 蘭子卿被他這番甜言蜜語哄得心都要化了,哪里還能計(jì)較從前? 從前如何又有什么關(guān)系,重要的是,這個(gè)人現(xiàn)在屬于他,完完全全只屬于他一個(gè)人。 轉(zhuǎn)過身來笑著捏了捏他的臉頰。 夙丹宸對(duì)上那雙似水柔情的墨眸,俊臉一紅,小聲道:“子卿,你不生氣了?” 蘭子卿“噗嗤”一聲笑出,柔聲道:“臣怎么會(huì)生殿下的氣?!?/br> 夙丹宸見他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樣,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子卿哪里是在生氣,分明是在捉弄他。 羞惱地在他脖頸上咬了一口,氣鼓鼓地說:“子卿捉弄我?!?/br> “從小母妃十皇弟便喜歡捉弄我,現(xiàn)在子卿你也捉弄我?!?/br> “生氣了?” 蘭子卿笑著逗弄這只鼓腮不理人的大 犬,柔聲哄他。 夙丹宸生氣時(shí),腮幫子會(huì)微微鼓起來,桃花眼因?yàn)槲兊酶訚駶?rùn),這副模樣,像極一只生主人氣的大犬,遠(yuǎn)比平常模樣可愛十分。 ……蘭子卿似乎有些明白為何這么多人喜歡捉弄他。 他飼養(yǎng)的大犬,怎么能叫旁人欺負(fù)。 眸光閃了閃,飛速地掠過一抹冷意。 柔聲哄了半天后,見他始終一副氣鼓鼓的模樣,勾了勾唇,笑說:“天色已經(jīng)不早,殿下不想去將軍府了嗎?” 前幾日夙丹宸因?yàn)橘F妃娘娘回宮,一直往皇宮里跑,已經(jīng)好幾日不曾去找過他的殷叔叔。昨日他聽說流木副將無罪釋放,一直吵著要去將軍府恭賀一番,被蘭子卿以天色太晚,不日明日再去為由攔下。 到今日,將軍府里傳來殷庭將軍即將成親的消息,他自是再也按捺不下前往將軍府的心。 果然立刻便將之前的氣惱拋之腦后,忙道:“自然要去的,我要去好好恭喜一下殷庭叔叔,我們快走吧。” 蘭子卿搖頭笑了笑。 這樣可愛的性情,叫人如何不喜歡 ……如何忍住不逗弄。 淡聲喚小廝阿三。 正在庭院中修剪枝椏的小廝聽到聲音,放下剪子,來到房門前,拱手道:“丞相,有何吩咐?!?/br> “備一輛馬車?!?/br> “是” 馬車很快便備下,夙丹宸上馬車時(shí),懷中抱了兩壇特意貼上喜字的酒,兩個(gè)人一前一后上了馬車后,馬夫揮起馬鞭高高一揮,駿馬嘶鳴了一聲,往將軍府而去。 到將軍府后,夙丹宸抱著酒壇敲門,出來開門的是一個(gè)年約十六,一身小廝打扮的少年郎。 夙丹宸見到一張生面孔,驚訝地問:“你是何人?” 那小廝看了眼他身后饒有興味打量自己 的蘭子卿,眸中閃過一絲不知名的光,那光影轉(zhuǎn)瞬即逝,很快那張?zhí)煺鏌o邪的臉上露出笑容,用少年特有的嗓音,嬉笑道:“奴才名喚四六,是將軍府新進(jìn)的小廝?!?/br> 夙丹宸恍然大悟地“喔”了一聲,“原來你便是流木叔叔帶回來的那個(gè)人?!逼^想了想,又問:“怎么是你來開門?我記得以前都是軍師來開的門。” “回三殿下,羅軍師昨夜突然離開將軍府,不知去了哪里,至今未歸?!?/br> 蘭子卿聽到他這一句話,皺了皺秀眉,看向他的目光多了幾分探究。 一個(gè)新入潯陽的賣藝?yán)桑鼓茌p易認(rèn)出第一次見面且并沒有表明身份的王孫子弟。 溫容說得沒錯(cuò),此人果真可疑。 夙丹宸卻沒有察覺到異常,聽了四六的話,只以為羅明宣是辦什么要緊事去了,便也沒有多想,只問他殷庭將軍現(xiàn)在何處,得知將軍正在梨苑內(nèi)喝酒,轉(zhuǎn)身對(duì)蘭子卿道:“子卿,我們進(jìn)去吧?!?/br> 蘭子卿眸光柔和下來,勾了唇頷首。 即將同四六擦肩而過時(shí),不經(jīng)意地掃了眼他鞋面上沾染的星點(diǎn)紅泥。 墨眸中閃過一絲幽深的光。 四六望著一青一藍(lán)兩道背影,臉上天真的笑容蕩然無存。 “將軍,你不能再喝了?!?/br> “……給我……還給我……” 似水看著眼前喝得爛醉如泥的男子,杏眸中騰起水霧,咬著櫻唇道:“將軍是因?yàn)樽蛱焱砩习l(fā)生的事嗎,將軍喝醉了酒,才會(huì)將妾身當(dāng)做那位‘阿婠’姑娘……妾身不怪將軍……” “妾身自知出身低微,不敢奢求嫁入將軍府,只求能伺候?qū)④娮笥摇瓕④娙绻幌矚g,便取消婚事吧……” 殷庭醉糊涂的腦中好像聽清了這一句,從酒壇中抬頭,瞇起醉眼瞧眼前黃裙溫婉的女子,“……昨夜……你真的肯不要名分?” “妾身不愿將軍為難?!?/br> 沉默了好半響后,空氣中響起一道帶醉意的嘆息。 “你放心……” 溫容眉睫顫了顫,心里涌來莫名滋味。 鼓鼓脹脹,卻又空空落落。 是從未有過的滋味。 ……是歉疚? 溫容攥緊了粉拳。 她是太子府中最優(yōu)秀的細(xì)作,為太子除去的人何止千百,從不知何為愧,何為歉。 不過是天底下最簡(jiǎn)單的三個(gè)字,怎么能心軟。 櫻唇勾了勾,露出一個(gè)完美的微笑,瞧上去又是一副柔情似水的關(guān)懷模樣。 “將軍,你已經(jīng)一天沒有吃過東西了, 妾身吩咐廚房煮了點(diǎn)清粥,將軍嘗一點(diǎn)可好。” 殷庭還沒來得及點(diǎn)頭,先聽見不遠(yuǎn)處傳來一道清朗興奮的叫喚聲。 “殷叔叔” 殷庭醉醺醺地抬眼去瞧,瞧見一團(tuán)飛奔而來的正藍(lán)影。 “殷叔叔你怎么喝這么多酒,大老遠(yuǎn)我便聞到了酒味。” 夙丹宸看著醉倒在石案上的高大男子, 臉上滿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