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桓承之聞言就覺得忍不住有點(diǎn)兒頭疼。 可一旁端木陽卻是趕在他開口前,就已經(jīng)急切的好奇道:“那修真界這么多人,賀兄你怎么就能想到是他?還能知道他和那王家主夫人有什么齷齪的勾當(dāng)?” “這個就很簡單了啊?!辟R宇帆擺手,用老師教導(dǎo)學(xué)生似得那般語重心長的口氣道:“因?yàn)樗悄壳盀橹梗椅ㄒ恢烂值男拚娼绺吒粠?,手頭權(quán)利相比之下也能說得過去。至于關(guān)系這個問題,你說一個已婚婦女拼了命要去幫一個非她兒子的小白臉爭天下,這還能是什么關(guān)系?” 這話出口,雖然聽不懂“高富帥”的準(zhǔn)確含義,但通過字面意思跑斷了一會兒,端木陽看向賀宇帆的目光中頓時就多了些崇拜之意。 而桓承之則是無奈的輕笑兩聲:“我有些好奇,如果之前楚岳沒給你看過那畫像,你今天會問她哪個名字?” 賀宇帆翻了個白眼:“我還問個屁,剩下我見過面的要么是中年莽漢要么是白發(fā)老頭兒,要那些都能讓她拼命,這夫人的眼睛可就真瞎的不行了。” 桓承之哭笑不得的回了一笑,繼續(xù)問道:“那對我的夸獎呢?” “你真厲害?!辟R宇帆陳懇道:“不過那是因?yàn)槟阌形疫@種高端輔助,不然再厲害,也充其量就是個一般般吧?!?/br> 說著,兩人相視一眼,也皆是笑了起來。 至此,王家的事兒也算是徹底解決完了。 番臨城里的小鬼少了控制,跑的跑除的除,不過是一天的功夫,城中便恢復(fù)了以前的寧靜。 不過這除魔任務(wù)完成了,風(fēng)慕良也就沒理由再繼續(xù)留下了。 按照之前說好的,賀宇帆請他在自家院里喝了頓酒,在酒桌之上,那喝多的劍修卻道出了一個更讓人感興趣的消息—— “其實(shí)我這次出來的目的一個是歷練,還有一個是師門托我去南??纯础!?/br> 風(fēng)慕良喝的一臉漲紅,雙眼迷離的看著賀宇帆道:“聽說那邊兒出現(xiàn)了一個能讓人起死回生的神醫(yī),真假不知,但賀兄你若有興趣,可愿與我同去?” 第124章 風(fēng)慕良這話一說, 賀宇帆原本還有些微醺的雙眼立刻在瞪大的同時閃出了精光。 他張嘴就想應(yīng)個“感興趣”, 結(jié)果話還沒出口, 就感覺一旁射來了一道凜冽到完全無法忽略的視線。 賀宇帆咽了口唾沫, 扭頭看向了視線的源頭。 只見桓承之?dāng)Q著眉毛撐著腦袋, 用一種心情復(fù)雜又不敢直說的表情看著他。許久, 才終嘆了口氣道:“你就不能消停幾天???” 賀宇帆努力眨眼賣萌:“可是起死回生誒!你不覺得很厲害嗎?” “肯定是假的?!被赋兄荒樀ǖ溃骸叭绻婺芷鹚阑厣? 現(xiàn)在南海估計(jì)都得讓人給踏平了, 還能讓你有機(jī)會過去看?” “桓兄這話就說錯了,其實(shí)除我之外, 怕是沒幾個人去尋的?!?/br> 還不等賀宇帆思考一下如何反駁, 那邊兒風(fēng)慕良就已經(jīng)先一步舉著杯子搖頭道:“因?yàn)槟虾5哪莻€仙島是一個行醫(yī)的散修據(jù)點(diǎn), 里面沒什么門派之分,互相之間沒什么往來不說, 愿意離島出來轉(zhuǎn)轉(zhuǎn)的人也不多。這個消息也只是一個和我?guī)煾赶嗍斓纳⑿?,上次過去我門的時候隨口提了一句,至于到底是真是假,甚至這個明醫(yī)具體是誰, 也沒人能說清楚。” 賀宇帆嘴角一抽:“那你師父還讓你去找?” “閑來無事唄?!憋L(fēng)慕良笑道:“反正我本也打算出海轉(zhuǎn)轉(zhuǎn), 能不能尋著另說,當(dāng)成是出去長長見識也不算壞事?!?/br> 賀宇帆眨眨眼, 覺得這話說的似乎也不無道理。 再次扭頭看向桓承之, 后者按了按額角道:“還想去?” 賀宇帆用力點(diǎn)頭:“我也想長長見識。” 桓承之被他這說法鬧得不禁輕笑了起來,伸手在賀宇帆腦袋上揉了兩下,他說:“想去就去吧, 不過我得去跟楚岳說上一聲,不然咱們走了,他一著急自己去攻打了長月門,那結(jié)果可就跟你那小說里一模一樣了啊?!?/br> 賀宇帆贊同的嗯了一聲,畢竟他們跟楚岳那邊兒還有個同盟關(guān)系,要是一聲不吭就自己跑著旅游去了,倒還真是有些說不過去的。 不過…… “我們就不能先快速去滅了長月門,再挑時間去南海嗎?” “還不如先快速去了南海,回來再好好考慮長月門的問題比較現(xiàn)實(shí)?!被赋兄畵u頭道:“能解決王家是因?yàn)樗麄儍?nèi)憂外患聚全了,時機(jī)到位咱們也用不著損耗太大。長月門除了當(dāng)初在墨瀾閣折了幾個長老之外,掌門沒死幾個資深的長老也都活著,難不成你是打算一路天雷過去直接連萬芒山一起劈了嗎?” 桓承之說著,見賀宇帆又皺著眉頭糾結(jié)了起來,才緩了語氣,打一棒子給個糖道:“不過這也不是說不讓你去玩兒,畢竟時機(jī)未到,長月門短時間怕也不會出現(xiàn)什么滅門危機(jī)的。所以現(xiàn)在在這兒干等著也是等著,不如出去轉(zhuǎn)轉(zhuǎn),要是真能遇著那個能起死回生的醫(yī)師,那還是咱們賺了呢?!?/br> 他說完,賀宇帆也總算是重新笑了起來。 他又跟風(fēng)慕良喝了幾杯,聊天間也算是定下來了之后的行程。 除了桓賀二人,其他幾個要么是鬼魂兒要么再忙著重塑rou身,大白似乎是在城里找了幫小弟,每天也玩兒的不亦樂乎。剩下那唯一一個沒事兒干的墨離,還對韓子川的塑身rou體產(chǎn)生了興趣,因而對于這次的旅行,除了桓承之之外,也就沒人愿意隨往了。 至于風(fēng)慕良倒是也不著急,這說來說去,便決定明天讓桓承之去通知了楚岳,等后天一早,三人再一同前往南海。 這商量的倒是挺好,只是讓兩人都萬萬沒想到的是,等他們第二天去悅?cè)A苑尋著楚岳時,后者聽說那個傳說中能讓人起死回生的醫(yī)師,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就立刻表示希望隨行。 “我雖然沒有桓兄修為高,但至少在防御方面,我自信可以不戰(zhàn)而勝的?!背兰鼻械溃骸盎蛘咴俨粷?jì)這一路盤纏也可由我來出,靈石也罷,總之如果可以的話,請務(wù)必帶我一同前往?!?/br> “可是……” 賀宇帆看著已經(jīng)沖他深鞠一躬的楚岳,嘴角抽了兩下,將人扶起的同時,又不禁問道:“那個傳說不一定是真的,而且具體是哪個人有這個本事也沒人能說清,這……” “我知道,就是碰碰運(yùn)氣。”楚岳開口,用堅(jiān)定到讓人無法反駁的語氣打斷道:“但哪怕只是這樣,只要是稍微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希望,我也想去嘗試一下?!?/br> 他說著,死死盯著賀宇帆的雙眼看了半晌。見對方始終沒有要應(yīng)聲的意思,才失落的慢慢垂下了腦袋,低聲喃道:“我只是想再見他一次,我想說的話,還一句都沒傳達(dá)給他呢……” “我知道了?!?/br> 在楚岳已經(jīng)打算說服自己去放棄同行的時候,賀宇帆才終于微笑著開口應(yīng)了下來。他說:“帶你去是可以,不過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一個人。那家伙是個劍修,眼睛黑的時候是個很溫柔的好人,紅的時候是個神經(jīng)病,你別和神經(jīng)病發(fā)生沖突,不然我怕他一個不高興就把你砍了?!?/br> 楚岳以為他是在跟自己開了個玩笑,這聽著也禁不住笑了起來。 又再三給賀宇帆道了幾聲謝謝,便急著表示自己該去和店主辭職,待明天一早再去賀宅找他們了。 他這么說了,賀宇帆二人也就沒再多留。 等重新回到街上,桓承之才挑眉開口道:“你是覺得那魔頭指不定會砍了楚岳?” “這不能怪我多想啊?!辟R宇帆苦笑道:“楚岳再怎么說是個魔物,咱魔尊大人天天喊著斬妖除魔,我真擔(dān)心他一高興就把楚岳帶著斬除了。” “他不會的。” 桓承之肯定道:“風(fēng)慕良在一旁看著,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隨意濫殺的?!?/br> 賀宇帆咧嘴一笑:“你這說法我為啥總覺得那么奇怪?好像慕良兄成了問題兒童的管理員似得?!?/br> 桓承之聳肩輕笑,也沒再多說。 期間不提。 第二天一早,賀宇帆三人才剛出門,便看見了門外立著的長發(fā)男子。 他一身青衣,頭挽青繩,眉眼彎出一道淺淡的弧度,似乎是在微笑。 賀宇帆乍一看的情況下還差點(diǎn)兒沒把人識別出來,只他家這種全城皆知的鬼宅,除了約好之外,怕是也沒人會愿意登門造訪的。 心下想著,腳下也快行兩步到了人跟前。 這仔細(xì)一看,少了脂粉和筆墨的勾了,楚岳的素顏雖說不比女裝時那般妖嬈,但同時倒也多了些男子特有的英氣,整個人的氣質(zhì)也變得陽光了不少。 給他和風(fēng)慕良相互介紹了一遍,兩人相互行了一禮,后者又停了停,還是直白的贊嘆了一句道:“賀兄,我這才來了幾日,可是快從你身旁見著所有種族的朋友了啊?!?/br> 有鬼有妖,現(xiàn)在又來個魔。風(fēng)慕良覺得自己對賀宇帆的交友能力真的是越來越佩服了。 只是對于他的這種敬佩,賀宇帆也只是咧嘴一笑,打了個哈哈就扯開了話題。 畢竟他總不能告訴風(fēng)慕良,這都是因?yàn)樗≌f里涵蓋的種族太多了吧? 好在對方也就一說,并沒有什么要追問下去的意思。 這到南海的旅途甚遠(yuǎn),幾人出城之后,便還是按照修真界最常用的交通方式——縮地向南一路行去。 有了天道走后門似得能力提升之后,賀宇帆的縮地速度也并不比桓承之他們慢多少了。因此這一路上他自己健步如飛玩兒的高興,繞是桓承之怎么期待,也沒再開口提上一句“求抱抱”的事兒。 這改變讓桓承之臉黑了一路,好在他們也不是時時刻刻閉嘴趕路,等每次停下休息的時候,賀宇帆還是會按照慣常的狀態(tài)靠在他懷里閉目養(yǎng)神就是了。 這樣走走停停行了兩日,到了第二天的傍晚,幾人也總算是到達(dá)了海邊兒。 按照風(fēng)慕良所說,天亮的時候航行會比白天容易,所以在出海前還是得休息一夜,等明天一早再渡海便是。 對于這個提議,在場眾人也都沒異議。因此只稍微確定了一下明天的航程,幾人便四散著活動去了。 賀宇帆這也不是第一次見海,但或許是這次身邊兒多了愛人,不管從感覺還是心境,都莫名是比以往要快樂了不少。 他牽著桓承之的手在海邊兒順著浪潮的邊沿緩緩走著,一邊笑著解釋道:“我跟你講,在我們那個世界里,一形容浪漫的套路,那都是要在海邊兒的夕陽下追逐奔跑的?!?/br> 桓承之不解:“為什么?” “因?yàn)殡娨晞±锒歼@么演。”賀宇帆說:“不過我以前一直覺得這種行為特腦殘,不過今天突然想試試,要不然我跑你追咱們感受一次?” 桓承之沒有直接應(yīng)聲。 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他還是嚴(yán)肅的搖頭拒絕:“你覺得你跑的過我嗎?” 賀宇帆:“……” 所以說這些修仙的運(yùn)動派實(shí)在是太無趣了。 兩人對視一眼。 桓承之自知是說錯話了,可是他想了想賀宇帆在前面拼了命的狂奔,自己在后面閑庭信步的追,怎么也沒覺得這有何美感,所以那兩瓣薄唇抖了一會兒,他還是換了個話題道:“說起來,我原本見你對那起死回生的醫(yī)師這么感興趣,還以為這又是跟你哪個小說撞對了路了。” “還真是。”賀宇帆咧嘴笑道:“不過你小心,撞的是狗蛋。” 桓承之:“……” 他聽到“狗蛋”兩個字的時候,不知為何在脊背發(fā)涼雞皮疙瘩驟起的同時,腦中也跟著不可抑制的出現(xiàn)了四個字—— “血脈考核?!?/br> 還沒等他想出,賀宇帆已經(jīng)在一旁笑了起來道:“我就知道你在想這個?!?/br> 桓承之看著他的笑容,覺得自己眼皮有點(diǎn)兒跳。 果然,下一秒賀宇帆就笑的更艷了。他拍了拍桓承之的肩膀,用一種安慰的語氣緩聲道:“這次你放心,很安全的。” 桓承之松了口氣:“跟血脈沒關(guān)了是嗎?” “你怎么會這么想?”賀宇帆一臉詫異:“我只是覺得,你歷練了這么些日子,對于一個小小的血脈試煉,總不會再像以前那么慘了對吧?” 桓承之低頭沉默。 他果然就不能在這方面抱有任何期待。 然而悲傷歸悲傷,又向前走了兩步,桓承之還是咬了咬牙,繼續(xù)順著話問道:“還是給我好好解釋一下這次的血脈試煉是什么吧,我怕我進(jìn)步再大也趕不上狗蛋的?!?/br> “你肯定趕不上狗蛋的,這個你不用煩惱?!辟R宇帆抬手在他腦袋上摸了摸道:“說個最簡單的,狗蛋還精通醫(yī)術(shù),你……” “不會,別問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