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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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仔細看了一會兒,拿出一個體溫計讓周源測量體溫,然后才慢條斯理分析道:“你身上的那一大條紅痕可能是丘疹。手心溫度高,則是體熱,你最近 一定很焦慮,再加上熬夜和打架,可能就造成了你的手心溫度比腋溫高。不瞞你說,今天早上我剛收治了一個病人,身上也有類似你的皮疹的這種東西,所以別太擔心。這個季節(jié),天氣干燥,通過空氣傳染的風疹也很流行。” 不一會兒體溫量出來了,還是38.5攝氏度。陸明又用聽診器聽了聽心跳和胸腔,有了初步的結論:“你這可能是流感引起的。一般人認為的流感發(fā)作期都是秋冬季,其實流感四季都有。只不過現(xiàn)在的人從小注射疫苗,對流感病毒的抵抗力強了很多。有時候感冒起來頭疼腦熱的,吃點藥抗一抗也就過去了,你這個可能有些厲害,我給你開點退燒和消炎的藥,吃兩天緩解一下就會好?!?/br> 雖然周源并不覺得自己有感冒的癥狀,不過聽陸明這么有理有據(jù)地分析了一番,還是放心不少:“你們當醫(yī)生的就是厲害,藥還沒吃,我心里就已經踏實不少?!?/br> 陸明搖搖頭,讓周源躺下,用消毒水給他擦洗了一下身上被打傷的部位。雖說那些都是皮外傷,并不嚴重,周源自己也大大咧咧并不在意,但他還是給做了消毒處理。之后應該很快就可以恢復,皮外傷就是這樣,看起來嚴重。 等到一切處理完,已經臨近中午,周源想拉他去飯館吃飯,陸明說下午病人多,就在醫(yī)院食堂湊合一下算了。兩人正在商量,走廊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人一邊跑著一邊大聲叫著陸醫(yī)生,然后一個人從門外沖了進來。 “陸醫(yī)生,你快救救小青,她不行了?!蹦侨艘粵_進來就撲通一聲跪到陸明腳下。周源嚇了一跳,真沒見過這樣的陣勢。 陸明一把攙起那人,臉色變得有些嚴肅道:“先起來。小青怎么了,上午送來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陸醫(yī)生,4012床病人突然惡化?!遍T外又跟進來一個戴白帽子的護士,顯然是追著那人進來的,看到陸明后語速很快地解釋道。 陸明“嗯”了一聲,就去拿自己放在桌子上的病歷本。周源這時看清了地上跪著的那人,心里打了個突。真是冤家路窄,竟然就是早上剛打了自己又搶走錢的那個阿龍。 此時的阿龍不再是早上那樣囂張威風,而是滿臉惶急,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這種反差出乎周源的意料,看到他這副樣子,心想不知道他說的小青是誰,不過看他的表情,似乎小青對他非常重要。 阿龍被陸明從地上攙起來,這時候屋外又進來兩個年輕人,應該是阿龍的手下,早上也參與了圍毆周源。那兩個人迎面看見周源,先是愣了愣,然后其中一個激動地用手指著周源叫起來:“龍哥,是這小子?!?/br> 阿龍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扯著陸明不撒手,聽到這話抬起頭看到周源,立即變了臉,雖然臉上還掛著眼淚,嘴里卻開罵道:“cao你媽的,你賠我的小青?!闭f著就朝周源撲了過來。陸明眼疾手快,不等他動手就從后邊抱住了他。 “你干什么?!标懨鞔舐暯械?,“他是我朋友。” “陸醫(yī)生,你放開,我今天非廢了這小子不可。小青就是他害的?!?/br> 阿龍的話讓周源幾乎吐血,心想這是哪兒跟哪兒?。啃∏嗍钦l?怎么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又怪到自己頭上?簡直是豈有此理。 “你別胡說,小青的病是不明癥狀的發(fā)燒,跟他有什么關系?你別再鬧了,小青還在急救室里,你再耽誤一會兒,她就真沒救了?!标懨饕贿呎f一邊用眼神示意周源趕緊出去。 醫(yī)生的話還是頗有分量,阿龍一下就冷靜下來了,連說了幾個對對,跟著對陸明說道:“陸醫(yī)生,這是我不對,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快去救小青。” 雖然不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周源明白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先避開最好。但剛出門口,那兩個年輕人就貼了上來,眼睛狠狠盯著他,一副“你別想跑,這件事沒完”的表情。周源無奈之下只好叫了聲陸明。陸明回頭看到這場面,干脆說 道:“你跟我一起過去?!?/br> 有陸明在這兒,那兩個年輕人沒有再阻攔,一幫人風風火火徑直來到二樓最里面的急救室,那里的門口已經圍了一群人,其中有個白大褂一看陸明來了就迎了上來道:“病人出現(xiàn)了呼吸衰竭,體溫很高……” “準備氧氣和腎上腺素,急救措施上到三級。”陸明松開了周源的手,鎮(zhèn)靜地吩咐著。旁邊有護士遞給他一副手套和口罩,他戴上后就要朝里進,但走到門口又站住,轉身對阿龍說道:“手術需要絕對安靜,明白嗎?你們的事剛才周源 給我說過,有什么話,等我出來再說?!?/br> 阿龍臉色慘白著點了點頭,似乎很敬畏陸明,看了看周源,只說了句:“你小子不能走?!闭f完就守在急救室的門口。 事已至此,周源也不好馬上離去,就在走廊上的座椅上坐了下來。阿龍看他的那一眼里充滿了壓抑著的憤怒,而周源卻完全不知道這種憤怒是從何而來。 那兩個年輕人也過來挨著周源坐下,似乎他是造成一切的罪魁禍首,生怕他跑掉。不過還好這是在醫(yī)院里,周源相信他們不敢亂來,心中的疑惑遠遠大于害怕。 陸明帶著一幫白大褂進了急救室后,門口兩個急救的大紅字頂燈亮了起來。阿龍在急救室門口不停地來回走動,顯得很煩躁。 “小青是誰?”坐了一會兒,看阿龍在身邊不停轉圈實在是煩,周源忍不住就試探地問身邊的年輕人。 “你他媽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那年輕人瞪著眼沒好氣地道。 媽的這幫人就不會好好說話?周源也不知這小子成年沒有,明明臉上全是稚氣,卻故意昂著頭做出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這時候周源也懶得計較,把語音放低,誠懇地說道:“我確實不知道哪里惹著你們了,錢不都給你們了嗎?” 那小子看著周源,有一分鐘都不說話,似乎在揣測他的意圖??戳艘粫?,發(fā)現(xiàn)他不像是裝的,才哼了一聲:“昨天你帶過去的男人,他點的就是小青姐。那家伙走后,小青姐就開始不對勁,然后就成了這樣。那家伙一定帶了什么臟病。” 周源這才明白過來,同時感到一陣無語。 自己是在洗浴中心門口拉上劉三的,看來這個什么小青,應該就是那劉三去洗浴中心時找的小姐。那家伙倒是把自己燒得干干凈凈,卻留下一攤麻煩事兒。問題是,不說那家伙已經死了,即使真是他傳染給了小青什么毛病,跟自己有什么關系?這群混混的思維還真是簡單粗暴,就因為最后是自己和劉三在一起,就全把責任怪到自己頭上,也太渾蛋了吧? 周源越想越無語,剛想辯解兩句,那年輕人又鄭重說道:“我告訴你,小青姐沒事則罷,出了什么問題,阿龍哥一定不放過你。他和小青姐本來今年年底就 要結婚的?!?/br> 不知是不是周源的錯覺,那個年輕人說這話的時候語音似乎有些哽咽,說完這話,他就側過了頭,似乎在掩飾情緒的流露。 周源已經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那年輕人說的話的確讓他有些動容,但轉念一想,還是那句話,這事和我有什么關系?也說不上來是郁悶還是憋屈,一時間只覺得整件事簡直無厘頭到了極點。現(xiàn)在只希望陸明能把那個什么小青救過來,不然看阿龍的樣子,真不知事情會變成什么樣。 想到這里,周源心中一動,給老胡發(fā)了個短信:“老胡,我在醫(yī)院遇到阿龍了。他可能還會找我麻煩。” 短信發(fā)出去片刻后就有了回音。老胡的回答很簡單:“我馬上過來。”周源心里頓時感覺踏實了不少。 果然,過了不到二十分鐘,老胡就趕到了。面前的場景顯然讓他有些意外,并沒有想象中兩方大打出手的場面,周源靠著墻坐在板凳上,走廊上或坐或站的幾個人都沉默著。阿龍則是眼睛通紅地盯著急診室的玻璃,完全沒有注意到老胡 的到來。他的兩個手下看見老胡,明知是周源喊來的幫手,卻也沒什么反應。 “怎么回事?”老胡拉過周源低聲問道。周源苦笑著說自己也不知道,只曉得阿龍的女朋友現(xiàn)在在里面搶救,并且認定周源是罪魁禍首之一,如果小青出了問題就會找自己麻煩。 老胡聽了半天終于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看向阿龍的神色也帶了些同情。 一個多鐘頭后,急救室的燈終于滅了。陸明戴著口罩剛從里面走出來,阿龍就撲過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問道:“小青怎么樣?” 陸明不說話,臉色陰沉。周源心里也是一沉,他是主治醫(yī)生,這種表情只能說明情況很糟糕。 阿龍的嘴唇開始哆嗦,扶著陸明肩膀的手也耷拉了下來,似乎一下失去了力氣。他使勁抓著自己的頭發(fā)搖著頭后退了一步,嘴里低低叫著:“不可能,不可能……” 兩個年輕人走上去攙著他,他卻一下坐在了地上,臉上的肌rou揪成了一團, 使勁地捶打著自己的胸口,似乎要把里面的痛苦敲打出來。 陸明嘆了口氣,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她還有一些時間,等下進去看看她吧?!彼穆曇舨淮?,但阿龍的頭立即抬了起來,充滿希望地問道:“小青沒死?” 陸明點了點頭,但又搖了搖頭。阿龍的嗓子里冒出一陣低吼,叫了聲小青, 從地上蹦起來要朝急診室里進,但剛抓住門框,卻被陸明反手一把抓住了胳膊。 “陸醫(yī)生,你這是……” “你先等等?!标懨鞒茉匆恢傅?,“讓他先去?!?/br> 第七章 小青 “你說什么?”阿龍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種不可置信的表情。 周源也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由叫道:“你開什么玩笑?我進去干嗎?” 既然小青生命垂危,最后時刻見見阿龍是理所當然的,畢竟是最親近的人。但周源實在沒法理解,這樣一個快死的人,又不認識自己,為什么要讓自己去見她? 所以陸明說出這話的時候,在場的人全都愣了愣,時間和聲音在那一刻似乎停滯了一下,立即所有目光都看向了周源。那些目光很復雜,詢問的、嘲諷的、看熱鬧的、驚訝的,像一圈刀子,周源覺得自己好像光著身子站在人群里被圍觀。 “陸醫(yī)生,我看在你救小青的份上,如果這是個玩笑,我不計較。但如果是真的,你告訴我,為什么?”阿龍說這話時眼睛都紅了,頭上的青筋一鼓一鼓的,明顯處于暴怒邊緣的狀態(tài)。 陸明嘆了口氣道:“你這會兒進去有危險,先等一等?!?/br> “危險?他進去就沒危險,陸醫(yī)生,你他媽到底在說什么?”阿龍打斷了陸明的話,一只手抓住急診室的門把手,另一只手微微顫抖著,顯然正在極力忍耐自己的怒氣,如果陸明不說出一個讓他信服的理由,他絕對會立即發(fā)飆。 周源也覺得很尷尬,推脫道:“讓他去吧,我跟小青根本不認識,這樣做不合適?!?/br> 陸明扭過臉看了看他,忽然說道:“這是小青強烈要求的。周源,你還是去見見她的好。” 阿龍的臉色因為這句話一下變得鐵青,他握著的門把手咯吱了一聲,這是要發(fā)飆的前兆,那兩個年輕人也面目猙獰地圍了過來,就等阿龍的一聲命令。顯然他們也覺得這是對老大的羞辱。 這種緊張氣氛讓兩個后出來的女護士立即閃到了一邊,老胡也咳嗽了一聲,他也不太明白為什么陸明會這樣安排,但還是往前兩步,準備隨時阻止可能失控的場面,但陸明卻跟沒看到一樣完全不為所動,他一把掀開周源的衣服:“阿龍,你先看看這個?!?/br> 周源肩背皮膚處的紅色皮疹痕跡顯露在大家面前,而阿龍的神色在看到那塊鮮紅的皮疹后立刻就變了,憤怒瞬間變成了極度的驚訝,他指著周源,有些不敢相信地說道:“他也有……” “他跟小青一樣,也是受害者?!标懨髡f道,“你急什么?不是不讓你進,而是要先給你做個隔離措施。讓周源先進去,是因為我們要為他們兩個做個病體對比,這是為了你好。況且小青還沒走呢。” 這番話說完,阿龍像是xiele氣的皮球,本來硬挺的肩膀一下就塌了下來,手也放了下來,再沒有說話,似乎是默認了這個理由的正當性。 但一旁的周源卻差點震驚得跳起來,他聽到“受害者”三個字心里頓時亂作一團,疑問和驚訝在心中不停地翻騰。不過陸明卻沒給他說話的機會,一把將周源推到了急診室的門口,然后回身對那兩個護士道:“帶他去做個隔離防護。” 那兩個護士點了點頭,走過去把阿龍拉著去了另外一間屋子。 “你到底在搞什么?”周源進了門就壓低聲音吼道:“我是什么受害者?那個阿龍為什么一看到我身上的痕跡會是那種見鬼了的表情?” “周源,那只是一個借口,是為了你的安全。因為你跟小青的病癥有些像,現(xiàn)在讓阿龍認為你有這種病,他就不會再找你麻煩,懂了嗎?小青身上的癥狀非常復雜,并不單是發(fā)燒和出皮疹。而你不用太擔心,你的病癥和她其實不一 樣?!?/br> “原來是這樣,你差點嚇死我了?!敝茉撮L出一口氣道,“你們醫(yī)生還挺會騙人?!?/br> 陸明繼續(xù)說道:“小青的狀態(tài)并不穩(wěn)定,現(xiàn)在我們只是用藥物維持著她的生命,她已經沒多少時間了,所以,有些事必須要在她死前弄明白?!?/br> “什么事要弄明白?”周源聽得云里霧里。 “見了她你就知道了?!?/br> 陸明不再說話,把他推到了一個大玻璃柜子旁,從里面拿出手套和口罩給他戴上,然后又在他頭上套了一個頭罩,這才推開第二道門就朝里屋走去。 急診室不算大,分成了里外兩個隔間,外邊是準備區(qū),周源被陸明帶進的第二道門是手術室,進來后就看到一張很大的床,影影綽綽地放在一排白色的布簾子后面,里面一個戴著口罩的醫(yī)生點頭打了聲招呼,把手里的病歷本遞給陸明然 后走了出去。 看到床上隔簾躺著一個人,灰灰的身影非常的模糊,而房間里則充斥著一股消毒水味,透過口罩聞起來非常的怪異。周源捏了捏拳頭讓自己定神,這才繞過簾子。 當他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一下呼吸就急促起來。 那個應該就是他們說的小青,此時這個姑娘躺在床上,身上蓋了層白色的被子,外面露出了半截手臂和一張臉,胳膊上扎著一支粗大的輸液針頭,灰白色的頭發(fā)沒有一點光澤,散亂地耷拉在臉的四周。而她的臉最是恐怖,整個臉部都布滿了黑色的斑塊,猶如被火燒出來的疤痕,一塊一塊地凹陷著。額頭上皺紋縱橫,皮膚下似乎都沒了水分,干燥的嘴唇紫黑翹裂。眼眶塌陷,眼珠里沒有一點兒神采。那種狀態(tài),如果不是胸口還在微微起伏,任何人都會認為她其實已經死了。 好慘。這是周源看到她時,心里唯一的想法。 “她在我們救治的時候,一直在說一句話?!标懨髟谖疑砗蟮吐曊f道。 “一句話?” “那句話只有三個字,他是誰?” “這話什么意思?”周源還是不太明白,“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周源,小青為什么被送來?聽阿龍說昨天她跟一個客人在一起,那人走了之后她就出了事。上午被送過來時已經休克了,被搶救過來后一直都處在昏迷中,剛才又發(fā)生了心臟衰竭,在急救中她卻突然清醒了,就開始不停地重復那三 個字。你覺得他會是誰?”陸明看著周源,正色說道。 周源聽懂了。小青一直在念叨的人,就是那個劉三,她肯定清楚自己是因為他才變成了這樣。那么這家伙到底對小青做了什么? 想到這里,周源心里生起一陣莫名的恐懼,問道:“小青到底什么毛???艾滋???”他實在無法想象,會是什么病才會把人變成這樣?同時心里還有隱隱的疑惑,這種狀況的病人誰還會去點她的臺? 陸明搖頭:“這病的癥狀是高燒不退加身體器官的急速衰竭,艾滋病可沒這么快。她的身體衰竭得太厲害,我們來不及做病理測試。不知道隨后可不可以做解剖。” “你們醫(yī)生都這么理性嗎?這人還沒死呢?!标懨鞯膽B(tài)度讓周源有些不舒服。 陸明并不在意周源的語氣,說道:“好了,時間不多了,你過去問問她,到底那男人對她做了什么,也許會知道她這病是怎么得上的,這對你也有好處?!?/br> 周源無奈地站在了小青的床前,看到各種儀器的連線和管子從她的鼻子和手指甚至是她所蓋的被子里面延伸出來,枝節(jié)紛亂地連到了床邊的幾個儀器上,電子聲伴隨著她身體的抖動,滴滴地響個不停。 他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看到瀕臨死亡的人,那種生命即將消逝的感覺非常強烈,讓他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感慨,仿佛內心某個地方被觸碰了。周源在心里暗暗嘆了口氣,慢慢靠近了她。 離小青的臉近了,更是覺得有些恐怖,那張臉看來幾乎沒有一點活人的氣息,說是張僵尸面孔都不為過,只有她的嘴唇似乎在微微顫抖,不過眼睛始終緊閉著,對有人接近根本沒什么反應,周源伸手在她臉前動了動,她依然一動不動。陸明指了指她的耳朵,說道:“你湊近了說你是誰,然后問她問題,她應該聽得見?!?/br> 周源點點頭,轉過臉小心地靠近了小青的耳朵,試探性喊了句:“哎?!?/br> 這一聲不大,但小青卻真的有了反應,先是聽到身旁的心率監(jiān)視儀開始滴滴地響起來,屏幕上的心率線逐漸跳動成快速的波浪狀,跟著她的身體開始有了一些抖動。 “你是誰?”她的頭動了幾個角度,嘴巴動動,艱難吐出這句話。 聲音很小,周源幾乎聽不清,只能朝前歪了歪身體,小青的手跟著抬了起來。周源下意識就伸手握住,輕聲道:“我是昨天跟你在一起的那個男人的司機。你有什么話,跟我說吧?!?/br> 雖然隔著手套,但摸到她手的那一刻周源還是有些吃驚,她的手好燙! “他是誰?”小青問道。 “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叫劉三?!?/br> “他……他是誰?” 怎么還是這句?周源想了想,說道:“那個男人,對你做了什么?” 這次小青沒有再說話,胸口起伏著:“我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