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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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趙政最后說,“記得上藥?!?/br> “好的?!笨低康?。 趙政又囑咐了一句:“魯班干活的時候總是偷懶,你不要太慣著他。” 康涂笑了起來,看著他沒說話。 他能看得出趙政確實是想彌補他些什么,盡管趙政在原則上并沒有做錯任何事情。他為這樣的結(jié)果感到高興,并不是因為趙政對他的態(tài)度,更重要的其實是他感受到了趙政責(zé)任感。 他很高興秦王是一個聰明到令人害怕的程度,卻有良心與責(zé)任感的人。 歷史從未被托付給錯的人。 康涂瀟灑地轉(zhuǎn)身,背著他揮了揮手。 趙政沒有馬上進(jìn)門,忽然想起來了什么,喊道:“康仔,么么噠!” 康涂一個踉蹌,險些栽過去。 第30章 休養(yǎng)生息(三) 趙政看見他反應(yīng),感覺非常有趣, 噙著一抹笑轉(zhuǎn)身進(jìn)了宿舍。 他終于放下了些心事, 腳步也輕松了一些。 半夜里的微風(fēng)吹的樹葉沙沙作響,月掛樹梢頭, 點點的星若有似無, 貓頭鷹的叫聲陣陣傳來,給靜謐神秘的夜晚帶來些許吵鬧, 這一夜也是相安無事。 康涂躺在床上,伸出手在夜里,仔細(xì)地端詳。窮奇倒掛在門框上, 瞪大了眼睛盯著他。 他感受著傷口帶來的疼痛, 慢慢回想著自己到今天為止的全部人生。好像他的前半身被整齊的切分成了兩個部分:來到404之前, 如果生活是一片土壤的話, 那么他就一直在往下扎, 一直在埋和藏;來到404之后, 好像是有一雙手將他硬生生地拔了出來,讓他重新暴露在陽光下。 這樣活著非常辛苦,尤其對于他而言。但是也很充實, 好像每一步,每一天都沒有辜負(fù)年輕的好時間。 過去的一切在腦中飛速旋轉(zhuǎn),過去并不懷念的東西又重新召回了曾有過的短暫的快樂,這時好像有些想家了。 他害怕情緒波動被檢測到,不敢再想了,把手放下, 被子蒙在頭上,在這個靜謐的夜里睡下了。 睡著了就可以把一切拋在腦后,好像它從未發(fā)生過。明天的事情,就等睡醒再說吧。 康涂因為受傷比較嚴(yán)重所以可以不用出工,在家休養(yǎng)了幾天,實在不想每天面對著窮奇的視線,主動申請了好幾次想重新開始工作。因為申請得實在太勤了,阿九被組織派過來過來看了他一次,想看看他的恢復(fù)程度。 “你這還不行啊,”阿九把他的繃帶再次扎上,說道,“傷口還沒長好,現(xiàn)在不能干重活。” 康涂苦著臉?biāo)录绨颉?/br> 阿九很不理解地問道:“你干嗎非要上工?” 康涂背對著窮奇,伸手偷著指了指后面,沖她擠著眼睛。 阿九仰著下巴,長長地“哦”了一聲。 “其實你不用理它,它傷害不了你的?!?/br> 康涂道:“我怕它,你懂吧。” 他當(dāng)時就是因為被趙政的窮奇給咬了一口才進(jìn)了404,對這個東西實在難有什么好感,再加之聽說這東西就是監(jiān)視他們的,更不敢自如地和它生活在一個空間下了。平時還好,一天也只有晚上回去睡一覺,現(xiàn)在每天都待在家里,時時刻刻都覺得不自在。 阿九收拾了下自己的醫(yī)藥箱,說道:“你要不申請下,干點記錄的活兒。” “什么記錄?” “就是更新一下成員的信息,統(tǒng)計一下以前的游戲勝率之類的,”阿九對此也不是非常的了解,只能說個大概,“不過好像需要經(jīng)過一個小小的考核才能做?!?/br> 她話還沒說完,一轉(zhuǎn)頭看見康涂已經(jīng)打開手機開始查詢報名渠道了。 “……”阿九問道,“你真要做?” “試試唄,”康涂找到了報名入口,一邊填信息一邊道,“反正現(xiàn)在也干不了別的。” “也不輕松吧,”阿九微微皺著眉頭,“肯定也要用手?!?/br> “沒事,”康涂不是很在乎,“能克服?!?/br> 他如此堅持,阿九也不好再勸,站起身來打算走了,臨走前說道:“我記得之前燕靈飛好像做過這個,你可以問問他考了點什么,我先走了?!?/br> 康涂趕緊跟著站起來,把她送到了門口:“麻煩你了?!?/br> “沒事,”阿九神色有些猶豫,最終還是道,“你不用太拼,這也不是一時的事?!?/br> 康涂愣了一下,然后才明白過來她的意思,笑了:“不是為了工分,我就是想找點事情做?!?/br> 他看阿九不是很相信的樣子,又道:“真的,我不想再待著了,以前已經(jīng)待了太久了?!?/br> “這樣也好,”阿九說道,“你能盡快適應(yīng)一下這里?!?/br> “對了,”康涂忽然想起來件事,忙問道,“咱們下一次任務(wù)是在什么時候?” “再待個十多天?”阿九也不是很確定,“上次任務(wù)基本什么也沒損失,不需要休整什么,這樣的情況下,城外戰(zhàn)的日期可能就會提前,過幾天會公布日期的,怎么?” “就問問,”康涂笑了,“有個心理準(zhǔn)備。” 阿九安慰道:“沒關(guān)系,城外戰(zhàn)會相對輕松一些。” “只要打架就行了。” 康涂:“……” 阿九說完就走出門去:“我走了?!?/br> “哦哦,”康涂又趕忙再次道謝,“麻煩你了,慢走?!?/br> 阿九隨意地點了點頭,拎著巨大的醫(yī)藥箱回去了,她身材瘦小,和醫(yī)藥箱比起來對比強烈。就像她在上一個任務(wù)背著背包,看著就覺得累。 簡直太勵志了,大家都非常認(rèn)真地活著啊??低坑置銊盍俗约阂淮?,接著去填申請表。 申請表交上去的時候他還不知道自己究竟要申請的是一個什么工作,批得非???,上午在網(wǎng)上遞交,下午就收到了回復(fù),讓他盡快準(zhǔn)備好,去參加一個考核。 康涂在網(wǎng)上聯(lián)系了一下燕靈飛,想讓他給自己劃個重點。 叮咚一聲,手機收到一條新消息: 燕靈飛:“我當(dāng)時直接去考的?!?/br> “什么也沒準(zhǔn)備。 “題也不太記得了,好像有個默寫《陽亭對》吧,都挺簡單的。 “最后還有個實cao,要用電腦錄入,我狗屁不會?!?/br> 康涂本來心中陣陣絕望,在看到有用電腦的部分才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吧嗒吧嗒地打字,問道:“用電腦的分值大嗎?你覺得好不好考?” 燕靈飛那邊馬上開始輸入,毫不猶豫地回道:“分值好像有二三十分吧,好考?!?/br> 就算康涂問了燕靈飛好不好考,他也沒覺得這對自己有什么參考價值,純屬圖個心理安慰,畢竟燕靈飛要做這種東西實在是太容易了。 燕靈飛問道:“你要考啊?” 康涂不敢把話說得太滿,只回道:“我想試試?!?/br> “很累啊,這個工作特別麻煩,誰也不愿意干?!?/br> “你還是休息幾天吧?!?/br> 康涂根本不聽勸:“正好,我是404的一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br> 燕靈飛:“。。。?!?/br> 他見康涂是真的想考,雖然不是很支持,還是給他好好地想了想當(dāng)時的考題,說了點應(yīng)該有用的書籍,兩人一直聊到了十一點多,康涂實在熬不住了,兩人才說了晚安。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手機的鬧鐘還沒響。床上的人突然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康涂使勁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起來,迅速地下床洗漱,從洗手間出來時隨手拿起了桌上的面包叼在嘴里,帶上門就往外走。醒來的時候天沒亮,出門時天依舊沒亮。 圖書館的管理人員是帶著厚如瓶底的眼鏡,留著蘑菇頭的華余,他懶散地撩起眼皮:“卡?!?/br> 康涂將自己的身份卡放到機器上,聽見“滴”、“滴”地兩聲才拿下來。 華余顯然還沒醒過來,打了個哈氣,說道:“不許帶手機,也不能拍照哦,中午十一點閉館,提前出來?!?/br> 康涂:“好的好的?!?/br> 他走出去時還聽見華余在背后道:“來這么早是要干什么?!?/br> 他直奔二層,找古代漢語文庫。燕靈飛昨晚給他劃了幾個重點:“歐陽亙、孔丘和屈原,你多看看吧,唐宋的詩詞沒必要看了,不會考的,由其是宋?!?/br> 康涂對此非常不解,終于問出了這個問題:“宋詞到底做錯了什么?” 怎么誰也看不上? “什么也沒做錯,”燕靈飛回復(fù)道,“這里的人一般都習(xí)慣古體詞,唐宋時詩歌形式和以前比已經(jīng)變化很多了?!?/br> “而且太酸了?!彼a充道。 康涂也沒法說什么,他其實一直覺得宋詞挺美的來著。 404的圖書館的格局設(shè)計的非常漂亮,兩面的墻直沖房頂,密密麻麻地擺滿了書,旁邊放了很多的爬梯,通過爬梯可以直接上二層三層。地面與墻壁之間隔開了一個縫隙,正好可以讓人坐在上面,直接在墻上取書,直接觀看。 此時正是大家一起賺工分的時間,因此這里的人并不是很多,一個留著長長地胡子的男人坐在康涂的旁邊,他的手有很多的老繭,每翻一頁都要用舌頭舔一舔手指,一直在很安靜地看書。 康涂光是挑書就挑了一個多小時,一開始的時候他以為是自己恰好找到了放詩詞的位置,后來漸漸地感覺出不對勁,這個圖書館里全部的書全部都是詩歌,各個年代的詩歌,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他從唐代以前的開始找,抱著一大堆書搖搖晃晃地坐到桌前,挑了幾個重要人物,痛苦地開始背誦。 他太久沒有背過東西了,感覺腦袋都銹住了,進(jìn)度有些緩慢,不過有很多東西都學(xué)過,只需要稍微記憶一下。以前上學(xué)的時候康涂就很愛背這種玩意兒,那時候腦袋也好使,背起來不需要費什么力氣,隨便記記就能一個學(xué)期不忘?,F(xiàn)在他長大了也還是很喜歡,最巨大的變化不是記憶力下滑,而是他竟然和寫出這種東西的偉人呼吸在一片藍(lán)天下了。 也就不過兩個小時他就開始頭昏腦脹,桌前放下了一本書,留著長胡子的男人坐到了他的對面,看了他一眼。 康涂停了一下動作,然后禮貌地沖他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 男人從嗓子了“嗯”出粗粗的一聲,就算是回應(yīng)。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康涂也不敢說話打破安靜,低下頭打算接著苦戰(zhàn)。 雖然現(xiàn)在整個圖書館里只有兩個人。 男人忽然開口道:“你叫康涂?” 康涂抬起頭,呆呆地“啊”了一聲,然后道:“是我?!?/br> 男人說話的時候好像是在訓(xùn)人,嘴唇動的幅度非常輕微,整張臉的肌rou都沒怎么動彈,他嚴(yán)肅地問:“你在看什么?” 康涂感覺像是被班主任問在看什么閑書一樣,有些心虛地舉起手里的書,給他看了看。 男人又問:“看這個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