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她忽然就不敢說話了。 卻就在這時候,一陣亮光閃過,似乎有刀刃閃在日光之下,蕭青山眸子一瞇,伸手去擋,下意識的攔在寧瓷身前,當(dāng)時,便是一劍直接刺進了他的手臂。 鮮血直濺。 “寧瓷?!眮砣思贝俚膯玖艘宦?。 蕭青山將她整個人都攬住,她看不見一星半點兒,可是從聲音她能聽出來,是安復(fù)臨。 安復(fù)臨手腕一轉(zhuǎn),便將劍抽回,一滴血順著刀刃飛速滑下,他尚還來不及有下一步的動作,阿棄便是突然從假山后面沖了出來,撲到蕭青山跟前。 “爹爹 ?!卑壙吹绞捛嗌绞稚系难D時臉都白了,抬臉十分著緊問道:“爹爹你沒事吧?” 爹爹! 這兩個字清晰的傳入寧瓷的耳朵里。 她身子一僵,難以置信的看向蕭青山,腦袋里一時閃過很多的念頭,她很努力的想理清楚 ,可是越想越亂,所有的思緒混在一起,完全成了一團亂麻。 怎么會是這樣......這怎么可能...... “放開她?!卑矎?fù)臨這當(dāng)頭間,已經(jīng)將劍搭在了蕭青山的脖子上,接著便是冷聲說道。 剛才寧瓷從宴上起身的時候,安復(fù)臨也跟著出來了,因著他害怕她發(fā)現(xiàn),便只是遠遠的跟著,可是到一處,卻突然不見了蹤影。 他尋到這假山后面,一眼便看見這兇神惡煞的男人將寧瓷鉗制住,當(dāng)時幾乎沒有多想,他就拔了劍。 當(dāng)初就是在這舒府之中,同時也就是這一日,寧瓷無故失蹤,再之后便是一年之久,想若不是因為這場意外,他們早就成親了,許是......連孩子都有了。 所以安復(fù)臨真的是十分懊悔,他曾經(jīng)不止一次的想,如果他那一日能多上心一些,能夠多注意些寧瓷的行蹤,那便絕計不會再發(fā)生之后那些事。 “把劍放下!”寧瓷冷眼看著安復(fù)臨,出聲喝了一句,話語間,沒有絲毫的溫度。 “這是我府里的人,不干你的事!” 安復(fù)臨的劍卻依舊搭在他的脖子上,疑惑的看了眼寧瓷,當(dāng)時心里在想,她是否是受了脅迫,才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男人一看便并非良善,又是現(xiàn)下這般情景,真的很難讓人不去多想。 安復(fù)臨實在擔(dān)心寧瓷的安危。 “我讓你放下!”寧瓷再次出聲喝了一句,聲音已然,又是冷冽了不少。 寧瓷似乎是生氣了...... 安復(fù)臨頓了頓,還是把劍放了下來。 此時蕭青山協(xié)制著寧瓷的力氣也已經(jīng)是小了不少,許是因為受傷松了力道,寧瓷便趁著這時機,從他手里掙脫了出來。 “你受傷了,跟我回去吧?!睂幋傻酉逻@句話,便抬腿往前走。 已經(jīng)走出了一段路,后邊蕭青山卻還是絲毫未動,就只是緊緊盯著安復(fù)臨,目光狠厲,那陰郁之色,讓人不寒而栗。 還是阿棄伸手去拉他。 “爹爹,快走了。” 沒有人看見,寧瓷那隱藏在衣裙之下,已經(jīng)虛浮的腳步,若不是她努力撐著,怕會當(dāng)場倒在地上。 她盡力壓制著自己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看起來,沒有絲毫的波瀾起伏,沒有絲毫的,可察覺的異樣。 ...... 這邊的宴席還在繼續(xù)。 舒姒坐在熙樂公主旁邊,一言不發(fā),只是目光閃爍,頻頻往下頭打量,似乎是在尋著什么人。 那身影已經(jīng)從她的視線里消失了好一會兒,舒姒瞧著他還不出現(xiàn),便有些慌張了,再看寧瓷也不在...... 舒姒咬了咬下唇,便要起身來。 身子微動,熙樂公主的視線已經(jīng)投了過來,冷然道:“你去做什么?” “母親,我――”舒姒皺眉,頓了頓,胡謅道:“我頭有些暈,想出去透透氣,馬上便回來了?!?/br> 她不能告訴母親實話。 可是自家這個女兒,熙樂再清楚不過,所是自然不信,半點也不給后路,便是斷然道:“不準(zhǔn)去?!?/br> “皇城中優(yōu)秀的男子,比比皆是,而今日在場這些,他安復(fù)臨未必就能比得上,所以姒兒,娘勸你還是早點斷了這心思的好?!蔽鯓返穆曇艉苄。谶@嘈雜的環(huán)境中,只有她們母女二人可以聽見。 “只要有我在一日,你和他就永遠沒有可能?!?/br> 舒姒的手隱在寬大的衣袖下,垂在桌子下方,手指緊緊的握在一處,指骨隱見泛白,偏偏有無數(shù)的話想說,卻是一句也說不出口。 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 她喜歡安復(fù)臨,一直很喜歡,那時候她鼓起勇氣同母親說,說她這一輩子,非復(fù)臨不嫁。 母親應(yīng)承了,便去同文德侯商量,說讓他考慮考慮這樁婚事,本來一切都是好好的,可是―― 安復(fù)臨說他要娶寧瓷,還當(dāng)著眾人的面,向皇上請旨,說他只要寧瓷。 熙樂她貴為公主,當(dāng)今皇上的同胞jiejie,那身份如此尊貴,自然是受不得半點礙面子的事,這都已經(jīng)屈尊降貴的去求人了,可到頭來,卻是受這般屈辱。 怎么可以忍。 所以她絕對不可能允許舒姒再同那安復(fù)臨有半點瓜葛。 她熙樂的女兒,要什么男人沒有,都該是巴巴的求上來,讓她來挑才是。 18、進宮 ... 綠蘿帶著警惕的神色看著面前的男子。 這男子身材龐大,滿身健碩,光看著便給人一種壓迫感,特別是那眉目之間的冷峻,讓人不寒而栗,而且以綠蘿這樣一個習(xí)武之人,天生的警覺性來看,這必然不是善茬。 她也正在疑惑著呢,小姐說出去找阿棄,怎么還多帶了個男人回來。 只是看小姐面色也不是太好,從回來到現(xiàn)在,沉著臉一句話都沒有說過,綠蘿就算心中疑惑,但看她這樣子,也是偏的不敢多問。 “你從大哥房間里拿些傷藥過來。”寧瓷轉(zhuǎn)頭去吩咐綠蘿,頓了頓,又是憋出幾個字來,道:“拿些藥效好的 ?!?/br> 寧淮身為武將,經(jīng)常便是舞刀弄槍的,自然容易受傷,房間里多了去了的就是傷藥,不少還是御賜之物,珍稀至極。 綠蘿應(yīng)下,沒一會兒端了個漆金描紅的托盤過來,本想著遞過去給寧瓷,但她面色淡然的站在窗戶那一邊,似乎并沒有要理會那人的意思,所是綠蘿頓了頓,還是往阿棄和蕭青山那邊去了。 她將托盤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轉(zhuǎn)頭過去,目光隨意的一掃,便見阿棄正目光灼灼的將她望著。 綠蘿朝他笑了笑,然后俯身,伸手,一一將托盤里的東西點過去,道:“這瓶藥敷在傷口,止血最為有效,這個能讓傷口盡快些愈合,還有這個,止痛的?!?/br> 綠蘿只看見那男人手上有傷,雖是看得不清晰,但是那衣裳上浸了一大片的血漬,光從那看來,應(yīng)當(dāng)還是挺嚴重的。 綠蘿頓了頓,接著還想再說什么,但是阿棄已經(jīng)拿了一個小瓶子過去,小心翼翼的,扯著蕭青山的衣袖往上挽。 露出那一方傷口來。 “爹爹,我會小心一點兒的,不會痛的?!?/br> 盡管阿棄知道爹爹不在乎這點小傷,但是他光看了就覺得很疼,想來,爹爹一定是要更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