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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 謝辭因這個字眼而感到幾分刺痛。 蕭慕尋從門口遞出薄被,眉眼彎彎,笑的時候分明帶著幾分壞,在別人眼里卻帶著媚:“夜里風(fēng)大,別著涼了。” 謝辭眼皮猛跳,緊盯著手里的薄被看。 謝辭以為蕭慕尋把自己趕出去,沐浴完了就會放他進(jìn)去。 哪知道他太天真了,這一晚上恐怕都進(jìn)不去了。 里面?zhèn)鱽韲W嘩的水聲,謝辭眉頭緊皺,翻身去了屋頂,吹了一夜的冷風(fēng)。 謝辭猛然驚覺,難道那一日他因客棧拒絕他的事,對蕭慕尋表達(dá)了歉意,對方又對他升起了愛慕之心? 還說不是欲擒故縱? 都對自己使上手段了,他想騙自己都不行! — 晨間云霧繚繞,宿露沾在青翠的竹葉上,風(fēng)一吹颯颯而下,落下葳葳的涼意。 謝辭被冷醒,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屋頂。 他一臉茫然,旭日初升,金色的陽光照在他臉上,才有了幾分實感。 奇怪……? 他一個翻身躍下屋頂,屋內(nèi)蕭慕尋剛洗漱完。 謝辭幾分擔(dān)心:“尋兒,他有沒有對你做什么?” 蕭慕尋:“屋頂睡得好嗎?” 謝辭茫然的點了下頭。 蕭慕尋:“那今晚上繼續(xù)?” 謝辭:“……” 蕭慕尋笑出了聲:“你又不是那個鬼修,我怎么可能這么對你?” 謝辭一陣默然,總感覺蕭慕尋方才那話是真的。 蕭慕尋有幾分生氣:“出了這么大的事都不告訴我,我當(dāng)你是最親近的人,你當(dāng)我是什么?” 謝辭眼神微閃:“我只是不想讓你陷入這種麻煩事。” “所以你就想什么都自己扛著?”蕭慕尋眉頭緊皺,以前在蕭家,從易崢那件事便能看出謝辭這種性格。越是親近的人,他越是不想給對方添麻煩。 蕭慕尋不是氣謝辭瞞著他,而是氣他非要自己一個人扛。 “還好那鬼修沒有奪舍,萬一……”蕭慕尋不敢說下去,忽而遍體生寒。 見蕭慕尋臉色難看,謝辭才發(fā)現(xiàn)自己錯得太離譜了。 他自責(zé)萬分,微微垂眸:“抱歉。” 蕭慕尋問他:“你這些日子,身體可有不適?” 謝辭搖頭:“只是每一日想起他用我的身體騙你,我都覺得分外愧疚,明明最好的辦法,就是離你遠(yuǎn)遠(yuǎn)的,好讓他不再害你,我卻連這一點都做不到……” 蕭慕尋心軟了下來,心不自覺就向著他了。 他昨天那么折騰鬼修,都是謝辭自己的身體受苦。 蕭慕尋沒來由的多了幾分后悔,又見謝辭搭慫著腦袋,像一只毫無生氣的小動物,走到謝辭面前給了他一個擁抱。 這些日子,謝辭所受的,遠(yuǎn)比他多多了。 害怕、擔(dān)心、自責(zé),而他卻完全不知道。 蕭慕尋:“別這樣內(nèi)疚,我們還要一同合力殺了那鬼修,什么方法都能慢慢商量。” 謝辭沒想到會被蕭慕尋抱了一下,臉頰微微變紅,無處安放的手緩緩上揚,快要摸到蕭慕尋的腰,想回抱他。 蕭慕尋還在耐心勸慰謝辭,哪里想到他會這么多的小心思? “你不想離我遠(yuǎn)遠(yuǎn)的,我自然也不想,以后有什么事,我們定要好好商量,別一個人憋在心里?!?/br> 謝辭的手心冒汗,隔著布料回抱了蕭慕尋,鼻音悶悶的發(fā)出:“嗯?!?/br> 蕭慕尋松了口氣,以為自己總算是開導(dǎo)了他。 正當(dāng)此時,小童忽而過來稟告:“師叔祖,掌門請你趕緊去大殿?!?/br> 他剛至此處,便看到兩個大男人白天緊緊相依,好像在調(diào)情似的。 他臉頰通紅,瞬間背過身去:“師、師叔祖……我什么都沒看見!” 蕭慕尋這才放開了謝辭,完全被這件事所吸引:“又出了什么事?” “是醫(yī)修聯(lián)盟的人,他們想找?guī)熓遄娼枞赵螺啞!?/br> 蕭慕尋眉頭緊皺,看來短短一天時間,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日月輪在他手里了。 蕭慕尋沉聲道:“我這就去?!?/br> 蕭慕尋回望謝辭,兩人對視之下,他輕輕朝他點了點頭,示意謝辭莫要擔(dān)心。 兩人很快便離去,徒留謝辭一人。 清晨的陽光照拂在他身上,謝辭手指微曲,回想著方才那個擁抱,是尋兒自己主動的…… 他唇角微微勾起,心也沾染了蜜糖似的,傻笑著出了聲。 似乎反應(yīng)了過來,他又立馬板著個臉,去桃林里修煉了。 — 蕭慕尋便知醫(yī)修聯(lián)盟來者不善,日月輪的事,究竟埋下了隱患。 他留了個先手,吩咐童子去看看祝明霄的情況。 都已經(jīng)好幾日了,也該醒過來了。 莫鈞青他不敢說,可蕭慕尋了解祝明霄,他絕非軟弱之人,不會沉溺在虛假的夢境里太久。 吩咐完了這些,蕭慕尋才獨自一人朝前走去。 當(dāng)去到大殿時,蕭慕尋才發(fā)現(xiàn)殿上唯有齊鈺、左立安、掌門三人。 掌門屏退眾人,是為了不讓日月輪的事傳得更遠(yuǎn)。懷璧其罪,日月輪又暫時沒有認(rèn)主,但凡醫(yī)修,就沒有不想要日月輪的人。 蕭慕尋裝作一無所知:“奇怪,醫(yī)修聯(lián)盟的人也在這里?” 左立安顯得從容淡定,已不再像之前那樣輕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