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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劍清答道:“林輕云沒回來,他近日借酒澆愁呢。” 謝辭:“……呵,還真是癡心。” 不知怎的,季劍清總覺得謝辭那個‘癡心’,后面跟著‘妄想’兩個字。 這一定是他聽錯了!在這樣緊急的關(guān)頭,主上應(yīng)該只會考慮如何打敗宗鱗! 謝辭:“你告訴他,林輕云永遠(yuǎn)不會回來了。” 季劍清怔?。骸澳侵魃系膫?/br> 謝辭:“已經(jīng)好了大半,有他陪在我身邊,無需任何人。” 那個他指的是誰,季劍清自然有數(shù):“那屬下便去準(zhǔn)備,這次一定不會令宗鱗逃走了!” 謝辭淡淡的嗯了一聲。 待季劍清走后,謝辭才撩開了珠簾,走到了寢殿里邊。隨即入眼的便是熟睡過去的蕭慕尋,長明燈的光膩在他的臉上,好似微顫的睫毛都渡上了一層淡淡金箔。 他呼吸平穩(wěn),趴在桌上,臉頰還烙出了如花苞般的紅印。 這樣猶如凝脂的肌膚,令人看上一眼,便覺得極其適合啜吻。 謝辭的心都柔軟了下來,想將他抱到床上去睡,然而這個舉動卻驚醒了蕭慕尋。 防備心重的人,幾乎都是這樣。 謝辭無奈:“你總得習(xí)慣我在你身邊,不然雙修的時候怎么辦?” ‘雙修’兩個字,在謝辭略帶清冷的嗓音說出來,顯得如絲絲蜜糖般繾綣。 蕭慕尋的耳朵都覺得酥麻了:“……也不是這個時候?!?/br> 謝辭勾唇:“遲早的事?!?/br> 蕭慕尋心跳亂了好幾拍,他連忙繞開了這個話題:“準(zhǔn)備得怎么樣?” 謝辭知道他是指的云河的事:“明日便去?!?/br> 蕭慕尋眼神微閃,明日怕免不了一場大戰(zhàn)了。 謝辭將他放在了床上,那雙黑眸專注而認(rèn)真:“不必?fù)?dān)心,宗鱗這次必死。” 蕭慕尋被他看得心悸到心慌,干咳了幾聲:“還有一件事,今日我去見了馮川,他又向我告狀林輕云的事兒,我……還是打算向他們說明。” 謝辭想起癡心妄想的襄嵐,不由緊抿著唇:“不準(zhǔn)?!?/br> 蕭慕尋:“可你背著這個罵名……” 謝辭哼了聲:“背就背,我背的罵名還少了?” 蕭慕尋無奈:“那怎么行?” 謝辭:“怎么不行?他們要罵便讓他們罵去,你不知道襄嵐……” 謝辭的話戛然而止,立馬就黑了臉,再也不說話了。 蕭慕尋才反應(yīng)過來,帶著幾分調(diào)笑:“堂堂九幽的魔君,也有吃醋的一天?” 被當(dāng)眾戳穿,謝辭的耳廓微紅,卻一直板著個臉。 若不是蕭慕尋眼尖,怕是要被他此刻的表情給騙過去。 這么不禁逗? 蕭慕尋想起和失憶的謝辭相處的日子,那個他到底還存在著。 “襄嵐對‘林輕云’的喜歡,或許沒有你想得那么……” 原本是想安慰謝辭,可話剛說到一半,謝辭卻強(qiáng)勢的吻住了他。 蕭慕尋被吻得暈暈乎乎,算了,他還是收回前言。 這一吻上來,就跟狼崽子咬到rou似的,推都推不開了。 第一百零六章 得了謝辭的吩咐,季劍清已經(jīng)在云河附近布下天羅地網(wǎng),宗鱗絕不可能逃出去。 翌日清晨,幾人登上了小舟,以寢殿內(nèi)的河道朝著云河而去。 秘洞上方的晶石閃耀,映在水面上,好似一載璀璨星河。 不知過去多久,終于抵達(dá)了云河。所見皆是白骨,曼珠沙華像是吸足的人rou中的腐氣,開得燦爛而艷麗。 季劍清:“去,打開宣彌洞!” 清爻丹效果已過,蘇明瑾恢復(fù)了癡傻的樣子。蘇明瑾回眸望向蕭慕尋,他卻瞥開了頭。 蘇明瑾見蕭慕尋沒理他,躊躇的走到了云河岸邊。 季劍清皺眉:“你做什么?” 蘇明瑾:“我只是想碰一碰這水……” 季劍清:“像你這樣的修為,云河之水觸即腐爛。你想送死,我也不攔你?!?/br> 謝辭站在一旁:“季劍清,別攔著他,興許他和別人不一樣,不會受到云河的影響?!?/br> 宣彌洞在離魔宮這么近的地方都沒有發(fā)現(xiàn),不正是因為云河的緣故? 當(dāng)蘇明瑾觸碰到云河之水后,一道綠色螢光自水面亮起,漫天流螢猶如繁星一般,自水面而起,飛舞于四周。 眾人震驚:“宗鱗修煉的功法果然有古怪!” 一直沒說話的蕭慕尋終于開口:“不是宗鱗修的功法,而是宗鱗給蘇明瑾的那些蛇?!?/br> 蘇明瑾只碰了一下,便很快將手給收了回來。 這畫面戛然而止,季劍清將長劍逼近于他的脖頸:“別耍花招!” 蘇明瑾帶著哭腔的說:“疼……” 他如今的心智頂多在十幾歲。 蕭慕尋緩步走到了蘇明瑾身邊:“這是你答應(yīng)過我的事,若做不到,我便放太陰之火點(diǎn)燃云河,強(qiáng)行逼宗鱗出來?!?/br> 蘇明瑾喃喃念著:“太陰之火?” 蕭慕尋:“連這個也忘了?太陰之火遇水則燃,云河也是水,我并不是沒有辦法的?!?/br> 蘇明瑾的捂住了頭,疼得他無法睜開眼,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蕭慕尋:“你想清楚了,便回答我,要不要打開宣彌洞入口?!?/br> 蘇明瑾神色恍惚,失神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