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膩啊。

    聞羽嘖了聲，捏扁紙盒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項南叨叨了一會早已離開，臨走前還把《Xavier》的單行本樣刊留了下來。聞羽拿過樣刊本心不在焉地翻了幾頁，翻到“天臺共舞”那幾段分鏡時，聞羽指尖一頓。

    “你真是本性惡劣”。

    聞羽輕笑一聲。

    我還能更惡劣呢。

    季臨結(jié)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jīng)晚上十一點了，他洗完澡坐在書桌前看劇本。

    聞羽指導(dǎo)后修改的劇本，劇情連貫了不少，也更精彩了。

    季臨從抽屜里拿出眼鏡戴上，認真翻閱劇本。

    非木這個角色性格太過復(fù)雜，要游刃有余地拿捏有一定的難度，他必須在電影開拍前把角色揣摩透了。

    手機響了一聲，打斷了季臨高度集中的情緒。

    季臨拿起手機看了眼，不由地一愣。

    是聞羽的微信消息，兩人因為合作關(guān)系，之前互相加過微信好友，只是從未聯(lián)系過。

    [聞羽]：我在看昨日死，你的演技很棒

    季臨有些凌亂，大半夜的聞羽忽然發(fā)這么一條消息過來，著實讓人摸不清頭腦，更何況他昨天才跟這個人發(fā)生過矛盾。

    昨日死？

    演技好？

    他？

    聞羽夸他演技好？

    季臨咬了咬唇，被誰夸他都不會生出這種喜滋滋的感覺，心里雀躍，表面還是裝得一本正經(jīng)、波瀾不驚。

    季臨抬指抵了下架在鼻梁上的金邊眼鏡，鎮(zhèn)定地回了條消息過去。

    他放下手機，有點沒心思看劇本了。

    聞羽趴在床上翻看畫冊，“叮咚”一聲，手機屏幕彈出新的消息。

    [小優(yōu)秀]：只是人設(shè)比較好而已。

    光看文字都能想象出季臨那張一本正經(jīng)的臉。

    聞羽輕笑，懶洋洋地翻了個身，舉著手機慢悠悠地打字。

    季臨不喜歡一心兩用，他把劇本推到一邊，趴在桌上心神不寧地盯著手機。

    叮咚——

    季臨指尖一顫，捧著手機猛地坐直了。

    [聞羽]：可是我覺得你演不了Xavier這個角色[可愛/]

    一盆冰涼的水就這么迎面潑了上來，本性惡劣的聞羽還特意在句尾加了個欠扁的表情，婊里婊氣，惡劣值爆表。

    季臨剛嘗了口蜜棗，就被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還是原作者甩過來的，可以說是從根上把他給否定了。

    根本顧不得灰心喪氣，季臨已經(jīng)氣得要把手機屏幕捏碎了。

    他直覺聞羽就是故意的。

    季臨壓住怒火，咬牙打了幾個字過去。

    [小優(yōu)秀]：電影還沒開拍，等正式進組，你再對我的表現(xiàn)作出評價吧，公正客觀的。

    措辭得體有禮，完全不見被惹怒炸毛的跡象。

    聞羽看著手機屏幕挑了下眉。

    這樣都沒生氣？

    季臨的克制力確實強得驚人。

    聞羽又打了幾個字過去，繼續(xù)他的“惡劣”。

    [聞羽]：恐怕到時候我會更失望～

    那邊忽然沒動靜了，聞羽久久沒有等到季臨的回復(fù)，心下難耐，一下子連發(fā)了好幾條消息過去。

    [聞羽]：？怎么不說話了

    [聞羽]：戳到你的痛處了？

    [聞羽]：說真的我一開始就覺得你演不了Xavier這個角色

    [聞羽]：電視劇演得好不代表電影就演得好～

    那邊還是沒有回復(fù)。

    聞羽皺了皺眉，坐起身盯著屏幕，總有種下一秒就要見到紅色感嘆號的預(yù)感。

    那可不行，他還沒逗完呢。

    等了三秒，那邊忽然發(fā)了條語音過來。

    聞羽眼睛一亮，迅速點開語音。

    “聞羽你這個傻逼混蛋！傻逼！”

    毫不壓抑怒火的少年音夾雜著細微的白噪聲，從聽筒里傳出來，平日里清透的聲音，竟因那點金屬摩擦般的雜音而平添了一絲性感。

    連帶著說的臟話都變得性感了。

    聞羽側(cè)身躺在床上，手撐著腦袋，把那條罵他的語音來來回回聽了好幾遍。

    他勾了勾嘴角。

    ——夠惡劣了吧。

    季臨發(fā)完那條語音就把手機扔到了一邊，抓著劇本越想越來氣，他惡狠狠地看著手機，拉黑是做不到的。

    季臨賭氣般地把聞羽的備注改了?！咐匣斓啊?/br>
    季臨是個作息規(guī)律的人，看劇本看到十二點就睡了，雖然當明星熬夜通宵是家常便飯，但他是那種寧愿早起完成工作也不愿意晚睡的人，學生時代就是如此。

    還在上學的時候，大人們都說他是小神童，晚上都不用熬夜寫作業(yè)，其實他都是早起補。

    神童也是要寫作業(yè)的，更何況他也稱不上神童。

    盡管如此，早起依舊是這個世上最困難的一件事，沒有之一。

    翌日早晨，季臨睡得還沉，就被電話鈴聲吵醒了。

    季臨艱難地彈開眼皮，聲音混沌：“喂……”

    電話那頭傳來秦竣焦急的聲音：“臨臨，跳舞是怎么回事??？”

    “……嗯？”季臨剛睡醒，反應(yīng)還很遲鈍，“什么？”

    “你看熱搜！”

    季臨打開微博點進了有他名字的熱搜，眼睛微微睜大，徹底醒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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