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你還不是欺負我可愛、重生之星際巨星、聲優(yōu)的妻子才不可能是腐女子呢、[綜]男神不好追、自然與你有關(guān)、爽文女配上位記、非格調(diào)行為指南、每天上學(xué)都在被撩、被天敵看上了怎么辦?、翠花的種田農(nóng)家生活
王源咂舌道:“說的是,心血最是珍貴,不過錢浪費了也是rou疼,被我們這么一折騰,你豈非血本無歸了?!?/br> 公孫蘭微笑道:“這筆賬記在你身上了,將來你發(fā)跡了便要還給我?!?/br> 王源正色道:“原該如此,這都是為了我,我王源在此立誓,將來我若發(fā)跡了,必會還你一個一模一樣的梅園。這些東西也確實帶不走了,不過你放心,離開這里之后咱們的吃穿住行還是不愁的,我那里還有不少詩會奪魁后李適之給的賞錢,夠咱們花個一年半載的了?!?/br> 李欣兒在一旁無語嘆道:“二郎,我?guī)煾档挂ɡ钸m之的錢?你根本不知道我?guī)煾刀嗝从绣X,京城中有錢人不少,但我?guī)煾悼刹槐人麄儾?。這里的東西和園子對我?guī)煾祦碚f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br> 王源嚇了一跳,看和公孫蘭眼神中帶著詢問之意,公孫蘭微微一笑,伸手打開懷中的小木箱箱蓋,頓時流光溢彩滿屋生輝,差點刺瞎了王源的眼睛。但見那箱子里珠光寶氣黃白交替滿滿一箱子都是金銀珠寶之物,頓時呆呆的張大嘴巴。 王源雖然對珠寶首飾不太懂,但看著里邊溫潤圓鎏的珠子,流光溢彩的寶石,黃橙橙的金元寶,王源心里明白,在這個銅本位的時代里,這箱子里的東西的價值該是多么的巨大。 李欣兒吃吃笑道:“看傻了吧,里邊隨便一顆南珠便值百貫,還需要你cao心吃飯穿衣的錢?” 王源張大嘴巴咽了口吐沫道:“哪來這么多寶貝?公孫前輩原來才是這京城中的有錢人啊,這么多錢怕是夠花幾輩子了。是了,做了那么多大案,自然是賺的盆滿缽滿?!?/br> 公孫蘭合上箱蓋斥道:“莫瞎說,我從那些人家中拿走的錢財可沒一文一毫占為己有,都用來救濟窮人了,這里邊的錢物都是我自己攢下的?!?/br> 說罷用布巾將箱子包進包裹,動手開始檢拾自己要帶走的衣服等物,仔仔細細的包好包裹。 王源滿臉的不相信,哪有雁過不拔毛之理,要是自己的話,總是要自己留一部分花銷才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句話還能錯了不成? 李欣兒卻湊在王源耳邊低聲道:“二郎你莫不信,我?guī)煾瞪倌陼r表演劍器舞的場合都是各大王府和國公府,都是巨富之家重金禮聘,一支舞下來賞賜無數(shù)。在宮里的時候,陛下隔三岔五的便賞賜錢物下來,那些賞賜的銅錢紅綃布匹古玩什么的都被師傅換成了便于攜帶的珠寶黃金等物。現(xiàn)在你可明白為何我?guī)煾颠@么有錢了吧。” 王源恍然道:“原來如此,忘了你師父是大唐第一劍器舞大家了,難怪你師父對這里丟下的東西不屑一顧,原來她根本就不在乎?!?/br> 三人收拾好了三個大包裹,剩下的大部分東西都堆在地上,雖都是精致之物,但卻再也無法帶走了;公孫蘭取出三件黑色夜行披風(fēng)來,三人罩在外袍之外,收拾妥當(dāng)每人背著一個大包裹來到屋外。 公孫蘭靜靜站立,緩緩看著西沉新月余暉之下光線晦暗的梅園,眼神中頗有留戀之色,但很快便恢復(fù)了平靜,伸手將廊下的燈籠扯下,揚手扔進屋內(nèi)堆放成小山的物事上。燈籠燒了起來,迅速燃著了堆在一起的衣物,火光迅速升騰。 公孫蘭回頭低聲道:“走,往西進慈恩寺,火勢一起,必會驚動坊丁,咱們乘亂出坊。” 三人穿越梅園往西疾走,翻越梅園外墻穿越小巷再翻過大慈恩寺的圍墻進寺院后山森柏之中,片刻后駐足回望,但見梅園中升騰起一道耀眼紅光,黝黑天空之下,火光沖天而起,顯然梅園之中的三間房舍也已經(jīng)著了火,用不了多久,梅園中所有的一切都將付之一炬。 不久后,坊中鑼聲四起,人聲鼎沸,巡夜坊丁看到火勢鳴鑼報警,左近百姓們也紛紛起身查看,頓時喧鬧成做一團慈恩寺的禪房之中也有了動靜,僧人們也紛紛起身拿著木桶掃把趕去滅火。 公孫蘭低低道:“走吧!” 三人迅速翻越慈恩寺西墻,片刻后來到坊墻之下,不見公孫蘭如何作勢,只助跑數(shù)步便如靈貓一般上了坊墻墻頭,但見她伏下身子四下觀察片刻,揮手丟下黑色布帶來,李欣兒抓著布帶輕盈的上了墻頭,絲毫不廢氣力,到了王源便尷尬了,不得不將布帶捆在腰間,李欣兒像拉一桶大糞一般將全身僵硬不知借力的王源拉上坊墻頂端。 第71章 逃離 從坊墻上往街外看去,黑漆漆的大街上一片寂靜,遠處偶爾有舉著火把騎在馬上的巡街武侯飛馳而過,卻并沒有想象中的大舉設(shè)卡搜查攔截的場景。 “看來我們的猜測是正確的,王鉷無法徹夜調(diào)動金吾衛(wèi)巡街兵馬相助,鬧騰了半夜,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部撤了?!蓖踉吹吐暤馈?/br> 公孫蘭點頭細語:“是這樣,不過還是要小心,武侯們后半夜雖有些松懈,但也不能大搖大擺。下了坊墻之后一切聽我的吩咐,欣兒,若遇到巡街武侯,要立刻動手殺死,免得招來更多的麻煩。” 李欣兒無聲點頭,雙目居高臨下警惕的搜尋。 王源感到莫名的緊張,身子也開始發(fā)熱,只恨自己身無武藝只能成為公孫蘭和李欣兒的累贅,若自己也有武功,帶著兩位武藝高強美貌無雙的大美女橫行長安,那該是件多么牛逼之事。 可惜yy之夢很快就被現(xiàn)實擊碎,公孫蘭伸出手臂攬住王源的腰間低聲道:“小心了,我?guī)阆氯ィ涞刂畷r要小心,你個子高要蜷起腿來,否則怕是要傷了你的腳?!?/br> 王源嗯了一聲,只覺腰間一緊,身子如騰云駕霧一般落下地面,待想起要蜷縮雙腿,卻也慢了一步,一雙腳底板在街道上實打?qū)嵉膩砹藗€親密接觸,震得又痛又麻,還發(fā)出一聲巨響。 王源能感覺到公孫蘭看著自己的責(zé)怪的目光,羞愧欲死,好在公孫蘭很快便將注意力集中到聆聽周圍動靜上去,兩女一前一后握著兵刃將王源夾在當(dāng)中,貼住墻壁朝周圍窺伺。因為王源落地這一聲響動實在太響,在這樣的夜里會很吸引人的注意力。 好在后果并不嚴(yán)重,周圍并沒有循聲而至的武侯兵馬,三人略微休整,公孫蘭當(dāng)先帶路,三人沿著高大的坊墻墻根下的青石地基迅速往北疾奔。 公孫蘭在前方探路,每有巡街兵馬將至,公孫蘭都會及時打出手勢,三人便蜷縮在陰影之中躲避,每遇十字街口武侯亭設(shè)立之所,為避免被高懸的風(fēng)燈和人數(shù)眾多的士兵發(fā)現(xiàn),公孫蘭總是攬住王源的身子疾奔,王源就像是公孫蘭手中的巨大洋娃娃一般,腳不沾地掠地而行。不聞公孫蘭勞累喘息之聲,王源自己倒是滿頭大汗氣喘如牛,那絕不是勞累,而是羞愧所致。 過了數(shù)坊之地,王源忽然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往北而行的方向是對的,不過似乎走得過遠,已經(jīng)過了李適之府所在的永樂坊,公孫蘭還在往北走。 躲在一家朝外開門的大戶人家門口的石獅子旁邊歇息的時候,王源低聲詢問緣由,公孫蘭道:“我要去平康坊辦一件事,前方不遠便是,欣兒你陪著王源在此藏匿等候,半個時辰之內(nèi)我必回來?!?/br> 李欣兒低聲道:“師傅做什么去?我們一起去?!?/br> 公孫蘭搖頭道:“多了反是累贅,你留在這里保護王源便是,我一會便回?!?/br> 李欣兒無可奈何,看看王源,確實是個累贅,帶著他會拖累行動,只得點頭答應(yīng)。公孫蘭掏出一方黑色紗巾蒙住頭臉,叮囑幾句后縱身消失在前方的黑暗之中,王源和李欣兒兩人縮在石獅子底下基座的小小凹槽內(nèi)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 時間過得似乎很是漫長,從這條街上奔馳而過的武侯來回過去了三趟,周圍坊間民舍中養(yǎng)著的大公雞也此起彼伏的叫起來,天色也變得越來越亮堂了,還沒見公孫蘭回來,王源和李欣兒心中都有些慌了。 李欣兒咬著王源的耳朵道:“二郎你躲好,我去看看,師傅定是遇到什么麻煩了,你就躲在這里千萬不要動?!?/br> 王源苦笑道:“天眼看就要亮了,還躲什么?我也一起去?!?/br> 李欣兒點頭答應(yīng),兩人從石獅子肚子下邊爬出來,正欲往前行去,但見前方朦朧晨光之中一個黑影正迅速本來,李欣兒喜道:“是師傅?!?/br> 來者正是公孫蘭,她面色平靜,身后也并無追趕的官兵,看來一切無礙,卻不知為何去了這么久,做了什么事。 三人迅速往東南方的永樂坊移動的途中,王源忍不住發(fā)問道:“公孫前輩去平康坊作甚?難道是去了李林甫府中走了一遭?” 公孫蘭一笑道:“你不是說要以暴易暴么?我剛才便是去給了王鉷一個警告?!?/br> “???你去找王鉷了?殺了他么?”王源和李欣兒均嚇了一大跳。 “那倒沒有,算他運氣好,我剛才去廂竹館找陳妙兒去了,倒是希望王鉷會在那里,可惜他不在。于是我便將陳妙兒拖到大街上將她吊在了平康坊十字街口的牌樓上?;貋淼臅r候被幾名武侯發(fā)現(xiàn),我便帶他們兜了幾個圈子這才趕回來?!?/br> “……”王源徹底無語,原來公孫蘭是去找陳妙兒晦氣去了,這也太孩子氣了些,陳妙兒雖然可恨,但沒有王鉷她也掀不起風(fēng)浪,冒著這么大的風(fēng)險就為了去教訓(xùn)一下陳妙兒,也不知公孫蘭是怎么想的。 李欣兒倒是很興奮道:“原來是去教訓(xùn)這個賤人去了,師傅做的好,我愿打算過幾日來找她,不取她性命,起碼也要劃花她的臉,教她永遠也不能禍害人。沒想到師傅倒是想在我頭里了,師傅就僅僅將她吊在街口么?沒有劃花她的臉?” 公孫蘭道:“我剃光了她的頭發(fā),扒光了她的衣服,在她身上寫了幾個字,卻沒弄傷她的臉,畢竟她不是罪魁禍?zhǔn)?。這么做也是為昨夜之事警告王鉷,他找王源晦氣,我便找陳妙兒晦氣,大家禮尚往來?!?/br> 王源哭笑不得,對這樣的幼稚行為頗為無語,雖然陳妙兒應(yīng)該教訓(xùn),但這么做毫無必要,也許是自己無法理解女子的心理,看起來倒像是后世原配對付小三的手段一般,甚是缺少理智,也不知這樣的行為為何會是公孫蘭做出來的。 給王鉷警告怕是不可能的,更可能的是激怒王鉷對自己更加的痛恨。不過王源倒也不在乎了,反正左右王鉷都不給活路,給個小小的反擊倒也不錯,起碼告訴王鉷自己并不好惹。 …… 天色剛剛透亮,長安城中第一通街鼓敲罷,李適之的左相府東大門臺階上三個人影拾級而上來到朱紅色的大門前。一男兩女三人都背著一個大包裹,男子身旁的兩名女子都罩著黑色面紗看不清面容,但翠袖羅衫衣著華貴,除了不時朝街上回頭觀察之外,倒像是一對富家姐妹一般。 王源舉步來到府門前,伸手輕輕叩擊門環(huán),哐哐哐的聲音在空曠的街道上很是刺耳,遠處幾名巡夜當(dāng)值正趕回武侯鋪的士兵皺眉朝這邊看,但終于敵不過疲倦,扭頭不管。 左相府東大門的四名看門男仆也正到了要交班的時候,正趁著最后一點時間趴在門內(nèi)的小屋內(nèi)打盹,被敲門聲驚擾了好夢,心中怒氣翻騰,四人瞪著睡眠不足的充血的眼睛沖向門后,拉開小門洞開口便罵:“是誰一大早敲門?煩死人了,去去去,還沒到開門的時候。” 王源微笑著朝門洞內(nèi)睜著血紅雙眼的一張大黑臉拱手道:“兄弟,麻煩開開們,我要進府。” “你誰?。空f進就進?拜訪左相也挑個時候吧,一大清早的,左相就算不用參加早朝,也不會這么早見客吧,真是見了鬼了?!?/br> 王源忙道:“我是王源,本就是府中之人,我是回府來,可不是來拜見左相?!?/br> “王源?”門洞內(nèi)的大黑臉詫異道:“你……你怎地這么一大早從外邊進來?” 王源耐著性子道:“請先開門,我昨日出府辦事的,今早方回。” 大黑臉縮回去,就聽門內(nèi)傳出話聲:“門外那人說他是王源王公子呢,是不是柳管事吩咐要留意的那個王公子?大狗兒,你認識他,你去瞧瞧?!?/br> 片刻后另一張眼珠充血的大臉齙牙漢子從門洞之中露出臉來,一眼看到王源的相貌臉上頓時堆滿了笑容,叫道:“果真是王源王公子,真的是王公子回府了,你們快去稟報柳管事。王公子,您稍候,我這便給您開門。” 王源拱手道:“有勞了?!?/br> 門閂嘩啦啦的作響,不一會側(cè)門打開,兩名仆役開了門出來站在臺階上,一人拱手道:“哎呦喂,王公子,您可算是回來了,昨天聽說你出府了,直到晚上夜禁后還沒回來,柳管事急的不行,幾處大門口都打了招呼,吩咐夜里不準(zhǔn)睡覺,要瞪大眼睛盯著外邊,防止您半夜回來。您瞧瞧我這雙眼睛,紅的都跟個兔兒爺眼睛一般了。” 第72章 表姐 王源伸手從懷中摸出幾十枚大錢塞在他手里道:“抱歉的很,教你們跟著受累了。我可以進去了么?” 那仆役連聲道謝,伸手連比劃道:“進啊,快請進?!?/br> 王源點點頭舉步進府,身后的公孫蘭和李欣兒要跟著進來,不料那仆役賠笑道:“王公子,這兩位是你朋友么?按照府中規(guī)矩,外人可不能進府?!?/br> 王源扭頭道:“她們不是外人,一個是我的夫人,一個是我的表姐?!?/br> 李欣兒看了一眼公孫蘭,見公孫蘭眼中含怒,忙伸手挽住公孫蘭的手臂,防止她因為王源這沒經(jīng)商量便自認表弟的行為而暴起傷人,公孫蘭甩脫她的手咬牙忍了過去。 那仆役道:“原來如此,可是即便如此,她們也不能進啊,須得得到管事的許可才成?!?/br> 王源皺眉道:“我沒有聽錯吧,我王源的表姐和內(nèi)人居然不能進左相府?這是誰下的命令?” 那仆役賠笑道:“不是誰的命令,這是府中的規(guī)矩,這是柳管事親自交代的,十幾天前這個規(guī)矩便定下了,誰要是犯了,誰就得混蛋。公子體諒小人,不然小人可丟了飯碗了?!?/br> 王源皺眉道:“原來如此,那煩你去叫柳管事來,我親自跟他說不就成了。” 那仆役忙道:“小人也是這么想的,您幾位先稍候片刻,小人這便去尋柳管事來?!?/br> 仆役連聲告罪朝門內(nèi)的院子里走,猛聽臺階下照壁之后有人高聲怒斥道:“蠢材,還不讓王公子一家進府,怎么辦事的,居然將王公子和他的家眷攔在門口,真是豈有此理。趙大狗,你蠢得無可救藥了,馬上去賬上結(jié)算工錢,你不適合呆在相府當(dāng)差了?!?/br> 王源聞聲朝照壁之側(cè)望去,只見柳熏直的身影急匆匆現(xiàn)身照壁右側(cè)的臺階,滿臉焦急快步走來。 仆役趙大狗愣在原地,心驚膽戰(zhàn)的看著柳熏直怒氣沖沖的臉,滿臉的不知所措。柳熏直兀自罵道:“還不滾去卷鋪蓋么?等著老夫叫人用大棒打出府去么?” 趙大狗面如土色,不知如何是好,王源見狀忙笑道:“柳先生何必為難他,他也是按照規(guī)矩行事,守規(guī)矩的人不應(yīng)受到責(zé)罰,饒了他吧?!?/br> 柳熏直本就是做個樣子給王源看,聞言便呵斥道:“今日若非王公子替你說話,定不饒你。還不快給王公子磕頭道謝?” 那仆役忙朝王源跪下磕頭,口中連聲道:“趙大狗生了一雙狗眼,王公子大人大量饒了小人,小人這里給您道謝了?!?/br> 王源含笑攔住他道:“不用客氣,這事兒過去了,沒你的事了。” 趙大狗千恩萬謝的退下,柳熏直這才轉(zhuǎn)頭對王源作揖,臉上半是疑惑半是埋怨的道:“二郎啊,你怎地不打個招呼便出府了?你知道么?闔府上下的人都快給急死了,左相昨夜懊惱了一晚上,命府中人手出去找你,擔(dān)心的了不得?!?/br> 王源訝異道:“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我又非三歲孩童,還怕被人販子拐走不成?” 柳熏直跺腳道:“你倒是輕描淡寫,昨晚南邊幾條坊街鬧翻了天,武侯們整晚都在街上抓人,我們都擔(dān)心是你出了事呢?!?/br> 王源心中一動,微笑道:“為何武侯抓人,左相和柳先生倒擔(dān)心起我來了,難道說你們認為我就是武侯們緝拿的對象么?我卻不知道我犯了何罪,竟然需要你們替我擔(dān)心被武侯抓走?!?/br> 柳熏直干咳數(shù)聲,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了,支吾掩飾道:“二郎你想多了,我們是擔(dān)心那些當(dāng)兵的不分青紅皂白,再說你如今在長安城中名氣響亮,我們也擔(dān)心你被認出來脫不了身。長安城的治安雖好,但是作惡的人也是不少的,無非是擔(dān)心你的安危罷了?!?/br> 王源知道柳熏直是不可能告訴自己真正的原因的,心中暗嘆一聲,微笑道:“原來如此,教左相和諸位先生費心了。我因數(shù)日請求出府,左相都沒空給予答復(fù),故而不得不自己出府辦些私事。這不,內(nèi)人去表姐家中盤桓近一月,我若再不去接,豈非讓人側(cè)目?知道的說我是無法脫身,不知道的還當(dāng)我富貴發(fā)達忘了糟糠之妻呢,哈哈哈?!?/br> 柳熏直恍然大笑道:“原來是因為此事?倒是老朽等疏忽了,早就該替二郎接了家眷來,那么這兩位娘子便是二郎的家眷了?” 柳熏直朝站在一旁悄無聲息的兩名蒙著面紗的女子微笑拱手見禮。 王源微笑點頭道:“正是,左邊那位是我的內(nèi)人,這一位是我的……表姐?!?/br> 王源看到公孫蘭的雙眼就像兩柄利刃仿佛要將自己切割,不免打了個寒戰(zhàn)。 柳熏直朝兩女拱手作揖,李欣兒欠身還禮,公孫蘭哼了一聲卻是動也沒動。柳熏直略有些尷尬,拿眼看著王源,王源俯身在他耳邊道:“我這個表姐有點不高興,剛才被拒之門外,天氣又冷,故而心情不佳。” 柳熏直連連點頭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王源笑道:“柳先生,可否容我?guī)е齻兿热プ√幇差D?現(xiàn)在辰時未到,你又說左相徹夜未眠,我這時候去打攪不太好,莫若稍后等左相休息好了,我再去告罪吧。” 柳熏直忙道:“好好,二郎先去安頓。左相那里我去稟報一聲,讓他安心。話說左相也是剛剛才睡下,此刻確實也不便打攪他休息。本來左相昨夜確實有些惱怒,但現(xiàn)在二郎無恙歸來,又是為了接家眷而出府,相信左相不會怪罪的。說起來這都是我們的過錯,早就該替二郎接來家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