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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躍馬大唐在線閱讀 - 第205節(jié)

第205節(jié)

    倚祥葉樂道:“王源?那個剛剛率兵在曲州解圍的王源?新任劍南節(jié)度副使?”

    王源點頭道:“是,不久他便要接替鮮于大帥的正使了。他的話該管用了吧?!?/br>
    倚祥葉樂道:“若能得到他的親自首肯,定下白紙黑字秘密協(xié)議的話,我自然是相信的。能不和大唐為敵,又能得到我們想要的,這樣的事我當(dāng)然愿意做。只是這個人未必肯背這個黑鍋,要知道這件事要是被外人知曉,他會掉腦袋的?!?/br>
    王源靜靜道:“我保證你可以得到他的白紙黑字的承諾,而且馬上便可以得到,因為……我便是王源,這個黑鍋我背了。”

    第406章 協(xié)定

    一言既出,滿座皆驚。倚祥葉樂和鐵刃西諾羅都半張著嘴巴驚愕的看著王源,滿臉的不可置信。公孫蘭也眉頭緊蹙,凝神準(zhǔn)備應(yīng)付一切突變。來之前說好了不暴露身份,王源卻主動自報家門,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這不是將自己更置身于危險之中么?

    “你是王源?哈哈哈,又想來騙人,當(dāng)真可惡。大丞相,莫相信他的鬼話,這小子嘴里沒有真話。”鐵刃西諾羅第一個表示不相信。

    王源微笑不語,那倚祥葉樂卻對鐵刃西諾羅的話充耳不聞,眉頭緊皺上下打量王源,口中道:“聽說那王源年方弱冠,年齡上看倒是很吻合?!?/br>
    王源笑道:“何止是年紀(jì),相貌俊美這一條也很吻合。”

    這一回連公孫蘭都無聲翻了個白眼。

    倚祥葉樂呵呵笑道:“閣下若真是王源,怎地不一來便表明身份?鬼鬼祟祟扮作小使前來作甚?”

    王源笑道:“我可沒有鬼鬼祟祟,而是大搖大擺前來而已。只是表明身份后也許會有麻煩。譬如這位鐵刃將軍,他若知道我是陣前主帥,還不立刻便拿了我么?其實我早已隱晦的表明身份了,只是你們沒聽懂罷了。我化名為王方,這還不夠明顯么?”

    “那里明顯了?”鐵刃將軍怒道。

    “方圓方圓,王方即是王源,源乃圓之諧音。是這么解的么?”倚祥葉樂沉聲道。

    王源笑道:“正是此意。還是大丞相有學(xué)問?!?/br>
    鐵刃氣的要命,這也算是明顯表明身份么?真是見了鬼了,誰會無端在名字上胡亂猜想。

    “光憑這些可不能證明你的身份?!币邢槿~樂冷笑道。

    王源點頭道:“剛才都是笑謔之言,我當(dāng)然有東西證明。本來劍南節(jié)度使的大印和旌節(jié)都在我手里,可惜那些玩意兒我可不能帶著來這里。不過我有其他證明身份的東西?!?/br>
    王源伸手入懷,在腰帶的夾層里摸索,公孫蘭上前一步拉著王源的手臂疑惑的看著王源,眼神中似乎在詢問此舉是否妥當(dāng)。

    王源微笑道:“事已至此,為表示我的誠意,也顧不得許多了?!?/br>
    公孫蘭無奈退后,王源費勁的從腰帶的夾層中取出一封疊的四四方方的信封來,從信封中抽出一張蓋著大紅印泥的紙張來遞給面前的倚祥葉樂。

    “此乃我大唐兵部頒發(fā)的赴任劍南節(jié)度副使的公文,上面有我大唐左丞相兼兵部尚書楊國忠的親筆簽名和官印,大丞相看清楚了,這玩意兒可假冒不了的?!?/br>
    倚祥葉樂接過去迎著火光仔細(xì)的查看,半晌后眉頭舒展,呵呵笑道:“這是真的,你們大唐兵部的公文我認(rèn)識,你們左相楊國忠的簽名和大印我也認(rèn)識,姚州城中便有這樣的公文。我信你是王源了,哈哈哈?!?/br>
    王源也呵呵跟著大笑。倚祥葉樂忽然笑聲停止,厲聲喝道:“拿了他們。”

    情緒轉(zhuǎn)化的太快,連一旁的吐蕃武士們都沒反應(yīng)過來,王源的笑聲戛然而止,皺眉道:“且慢,大丞相是何意?”

    倚祥葉樂冷笑道:“你乃劍南軍統(tǒng)帥,居然敢跑來敵對軍營之中,還暴露了身份。不拿你拿誰?砍了你的腦袋掛在旗桿上攻城,嶲州城中你的手下還不膽寒心裂望風(fēng)而逃么?愚蠢之極?!?/br>
    鐵刃西諾羅哈哈大笑道:“小子,這會瞎了吧,這便是你自作聰明的下場。還不給我拿下?!?/br>
    吐蕃將領(lǐng)們逼上前來拿人,王源忽然負(fù)手仰天哈哈大笑起來,鐵刃西諾羅喝道:“死到臨頭還笑,待會我親自梟了你的首級。”

    王源笑道:“鐵刃將軍,你們大丞相只是嚇唬嚇唬我,你卻當(dāng)真了?!?/br>
    鐵刃西諾羅怒道:“放屁,大丞相已然下令宰了你了?!?/br>
    王源朝倚祥葉樂拱手微笑道:“大丞相,你可考慮清楚了?不費一兵一卒不得罪我大唐便可取得姚州在手,或者是殺了我跟我大唐正式為敵,不死不休。你可要做好選擇?!?/br>
    倚祥葉樂拈須微笑道:“果然膽識過人,臨死不懼。你的公文我都可無視,因為公文也可以造假,但你這份膽識卻讓我相信你便是真正的王源。我本有些疑問,一個年方弱冠的青年如何會被委以重任,當(dāng)上了這劍南軍的副帥,現(xiàn)在本人算是有些明白了。王副節(jié)度如此膽識,看來傳言曲州三千騎擊退三萬南詔兵馬的事情是真的了。”

    王源呵呵笑道:“多謝大丞相贊揚,那不是傳言,那是事實?!?/br>
    “大戰(zhàn)在即,你還敢跑來我營中,而且還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你真是個瘋子,只有瘋子才干的出這么瘋狂的事情?!币邢槿~樂咂嘴道。

    “我可沒瘋,我是表達(dá)我的誠意罷了。如果你們無視我的誠意,我雖然會死在這里,但起碼向我大唐朝廷證明了一件事,那便是你們吐蕃國是個毫無信義的國家。今后沒人會相信你們吐蕃國的任何承諾,我大唐會一直用武力對付那些不講信義的國家,直到他們滅亡也休想有任何訂立盟約的機會。”

    倚祥葉樂微笑道:“我不殺你可不是你因為你的這些威脅的言語,而是因為你表明的誠意。”

    王源道:“我沒有威脅,只是說出事實罷了。我想該說的已經(jīng)都說了,大丞相也知道我的身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知道大丞相也不會留我下來吃午飯。那么咱們要么是訂立約定,各取所需。要么是一拍兩散準(zhǔn)備開戰(zhàn),憑大丞相一言而決。”

    倚祥葉樂哈哈笑道:“莫急莫急,我些疑問要先請王節(jié)度解釋解釋?!?/br>
    王源笑道:“請問?!?/br>
    “王節(jié)度為何肯背這個黑鍋?姚州奪不回,你這個節(jié)度副使未必能長久,更別談將來升任節(jié)度使了。若你被革了職,我們的協(xié)議還有什么用處?下一任劍南節(jié)度使的第一個任務(wù)必是要攻打姚州同我吐蕃開戰(zhàn)了,那么我們豈非白忙活了一場?!?/br>
    王源呵呵笑道:“大丞相倒是替我的將來cao碎了心,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對我這么關(guān)心,王某受寵若驚呢?!?/br>
    倚祥葉樂皺眉道:“莫打岔,解釋給我聽,若我覺得不滿意,這協(xié)議也不用再說了。一旦協(xié)議無法達(dá)成,你知道我是不可能讓你活著離開的?!?/br>
    王源點頭笑道:“好吧,我告訴你答案。我此來劍南便是肩負(fù)扭轉(zhuǎn)敗局的責(zé)任的。鮮于仲通被閣羅鳳打的大敗,我便是來救火的。我只要能扭轉(zhuǎn)敗局打敗閣羅鳳,奪了他的幾處州府,甚至根本不用拿下太和城,便是大功告成了。而姚州確實很重要,但姚州又不是我手中丟的,跟我有何干系?說是背鍋,背鍋的其實是鮮于仲通罷了。我樂見他背這個黑鍋,否則我如何當(dāng)上劍南節(jié)度正使的位置?所以,你不必?fù)?dān)心我會因為此事而被朝廷責(zé)罰,受到責(zé)罰的不是我而是別人?!?/br>
    倚祥葉樂撫須點頭道:“我現(xiàn)在完全對你沒有懷疑了,心機如此之深,難怪年紀(jì)輕輕便官居高職。你們大唐官員都是這么能算計么?真想象不出你們活在什么樣的情形中,我大吐蕃國便無這般爾虞我詐?!?/br>
    王源嗤之以鼻道:“有人的地方就有算計,別跟我裝白蓮花。我告訴你,只要我在劍南節(jié)度任上一天,姚州便是你們吐蕃國的。朝廷或許會催促我收復(fù)姚州,但攻歸攻,攻得下還是攻不下那可不好說。所以你大可放寬心,我是打算在劍南道干下去了,咱們相安無事,這挺好的。”

    倚祥葉樂捻須沉思片刻,心想,只要有個一年半載的安寧,大軍在姚州加固城防增加兵馬守衛(wèi),到時候即便唐軍真的要攻也攻不下來。當(dāng)下微笑道:“那好,我相信你,時候不早了,咱們這便開始商討如何訂立這個協(xié)議了吧?!?/br>
    王源笑道:“也不用商討,白紙黑字一式兩份,你我二人按手印畫押便可。當(dāng)做你我之間的私人協(xié)定。內(nèi)容很簡單,你們?nèi)諆?nèi)退兵至姚州西金沙江邊,我率軍殲滅嶲州城外南詔兵馬,隨后立即收復(fù)會川和姚州,然后我率軍東進(jìn)合圍曲州的閣羅鳳。留下姚州這座空城讓你們的兵馬直接進(jìn)駐便是。”

    倚祥葉樂點頭道:“好干脆,就這么辦。”

    第407章 鬼主

    雖然倚祥葉樂要留王源在軍營中吃午飯,但王源婉言謝絕,和公孫蘭告辭出帳,上馬之后疾馳出吐蕃大營。出了大營兩人不敢停留,狂奔至數(shù)里之外,回首已經(jīng)看不見吐蕃大軍的軍營以及游弋在周圍的吐蕃斥候騎兵的身影時,這才放緩了速度。

    “口干舌燥,肚子也很餓,表姐,咱們下馬歇息一會兒,帶著的牛rou干拿出來吃些?!蓖踉丛谝黄瑏y石矮坡邊勒馬站住,對身側(cè)坐在馬上面色清冷的公孫蘭說道。

    公孫蘭聲音冷淡道:“回城用飯不好么?數(shù)里之遙而已。”

    王源翻身下馬道:“這里太陽很好,四周又寂靜,我想在這里呆一會兒,和表姐談?wù)勑摹!?/br>
    公孫蘭蹙眉道:“有什么好聊的?!?/br>
    王源笑道:“當(dāng)然要聊,表姐這一路都冷著臉,想必是對我剛才的舉動頗有微詞了。”

    公孫蘭冷笑道:“我哪有什么微詞,你愛怎樣便怎樣,你愿意自毀名節(jié)也是你的事,跟我何干?”

    王源呵呵笑道:“還說不在意,就差罵人了,下來吧,這個位置很好,能看到南邊方向,又窩著風(fēng),可以舒舒服服的曬一會太陽?!?/br>
    王源一邊說,一邊彎腰清理著幾塊亂石,將平整的石頭擺好,解下身上的披風(fēng)鋪在上面,抬頭看著馬上的公孫蘭。公孫蘭輕嘆一聲翻身下馬,走過來坐在披風(fēng)上抱著膝蓋看著遠(yuǎn)處起伏的戈壁。

    王源將水壺和牛rou干取出來遞過來,公孫蘭無聲的接了,喝了幾口水,秀氣的咀嚼起牛rou干來。

    “真好,太陽當(dāng)頭照,四野清靜無聲,和表姐坐在這里聊天說話,很是舒服愜意。讓我想起當(dāng)日和表姐夜宿山中的情形了?!?/br>
    公孫蘭皺眉側(cè)頭道:“你不想解釋你的所為么?你怎能將同吐蕃人達(dá)成那樣的協(xié)定,將姚州拱手相送?”

    王源笑道:“表姐終究還是說出來了。表姐是說我不忠大唐,背叛大唐,是個沒有節(jié)氣的無恥之徒是么?”

    公孫蘭搖頭道:“我才不管你忠不忠,我對朝廷本就沒什么好感。但咱們畢竟是唐人,將大唐州府送給吐蕃國這樣的事情,確實有損唐人氣節(jié)。這件事一旦為人所知,你會被世人唾罵。你以為勝了南詔便可萬事大吉么?你便是滅了南詔,也難抵消將姚州拱手想讓之罪。我不知道你為何這么糊涂。今天你不該表明身份和他們訂立那個約定的?!?/br>
    王源笑瞇瞇看著公孫蘭說話,半晌來了一句:“表姐發(fā)怒的時候真美?!?/br>
    公孫蘭真的怒了,斥道:“我在和你說正經(jīng)的事情,你若再這樣我扭頭就走,再也不回來了?!?/br>
    王源笑道:“你還真惱了啊。這件事有那么嚴(yán)重么?”

    公孫蘭的怒火無處發(fā)泄,伸手抄起地上一塊石子彈出,數(shù)丈外一塊石頭被擊中,頓時化為齏粉。

    王源吐吐舌頭道:“看來我必須要告訴你實情了,否則一會兒身上便要多幾個小洞了。表姐真當(dāng)我同吐蕃人定下的這個協(xié)議是真的么?嘿嘿,那不過是我設(shè)的局罷了。”

    公孫蘭楞道:“此話怎講?”

    王源躺在鵝卵石上瞇眼看著藍(lán)天,口中道:“吐蕃人未免想的太輕松了,不費一兵一卒便可取得姚州,這和天上掉個金元寶有什么區(qū)別?吐蕃人難道不懂不勞無獲的道理,卻做著這一夜暴富的美夢么?當(dāng)真是好笑?!?/br>
    “你是說,這協(xié)議是假的?你沒打算遵守?”

    王源道:“當(dāng)然不會遵守,這白紙黑字的協(xié)議是我接下來要用到的關(guān)鍵證據(jù),好戲在后頭,表姐等著瞧吧。吐蕃人跑到我大唐境內(nèi)撒野敲竹杠,本來我沒想招惹太多,但現(xiàn)在我卻不能忍了。此計若成,夠他們喝一壺的?!?/br>
    “到底是什么計策?快說給我聽一聽?!惫珜O蘭也不淡定了,湊上來道。

    王源身手勾住公孫蘭的頭頸笑道:“表姐給個香吻,我便告訴你。剛才你嚇唬我,我精神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你需要撫慰我?!?/br>
    公孫蘭啐了一口起身欲掙脫王源的手,王源雙手環(huán)抱她頸項,腿上用力,身子翻轉(zhuǎn),一個鷂子翻身將公孫蘭壓在身下,伸嘴過去吻住那張噴香的嘴巴。公孫蘭本就無意掙脫,嗚嗚兩聲后唇齒開啟,香舌輕吐,蜜吻不休。

    良久后公孫蘭推開王源坐起身來,王源心滿意足笑道:“幸虧四野無人,若是有人看到我抱著一個面色灰黃的漢子親嘴兒,定嚇得魂飛魄散了?!?/br>
    公孫蘭整理者衣服啐道:“胡說八道什么?可稱心如意了?”

    王源笑道:“親個嘴便稱心如意了?真正稱心如意的事情表姐還沒答應(yīng)呢?!?/br>
    公孫蘭瞪了他一眼道:“不許胡說,現(xiàn)在能告訴我你到底要干什么了吧?!?/br>
    王源笑道:“莫慌,填飽肚子喝足了水,咱們還要去南詔軍營走一遭呢?!?/br>
    公孫蘭驚道:“什么?你還要去南詔軍營?”

    王源道:“當(dāng)然,否則我如何去完成我的計劃?”

    公孫蘭皺眉道:“可南詔軍營比去吐蕃軍營還危險,莫非你真的瘋了不成?”

    王源搖頭道:“我沒瘋,你以為我昨夜徹夜未眠拉著李宓說話是白費功夫么?李宓久在嶲州,對南詔國之事了如指掌,我得到了許多我需要的情報。此行當(dāng)然會有危險,但一旦成功,西線戰(zhàn)局將即刻扭轉(zhuǎn),而且對整個戰(zhàn)局會有決定性的影響。富貴險中求,我要去搏一搏。”

    公孫蘭沉吟不語,似乎并不認(rèn)同。王源不得不在旁低聲的將計劃的細(xì)節(jié)以及關(guān)鍵之處告訴她,公孫蘭不時發(fā)問,大部分的疑問得到解答之后,這才點頭道:“若是一切如你所想,自然是個大好結(jié)局。我只是覺得你的胃口未免太大了些。”

    王源哈哈笑道:“你該說我的膽子大,而非胃口大。你明白的,別看我現(xiàn)在是節(jié)度副使,但一把刀懸在頭上,我不能扭轉(zhuǎn)戰(zhàn)局,那把刀便掉落下來要了我的命。所以我只能去冒險,而且不得不冒險。當(dāng)官當(dāng)?shù)轿疫@個份上,也是無可奈何之極?!?/br>
    公孫蘭輕聲道:“我明白,什么也不說了,我陪你去便是。只要過了這一關(guān),咱們便可以真正的安穩(wěn)下來了。我相信你能做到?!?/br>
    王源笑道:“我也信自己,我什么都缺,唯獨不缺自信?!?/br>
    ……

    吃飽喝足之后,兩人重新上馬疾馳往東,繞了個巨大的圈子往十余里地外的矮樹戈壁馳去。那里是七千南詔兵馬的營地,他們習(xí)慣生活在高山密林,在戈壁灘上,他們也選擇了矮樹灌木叢生的一片地方扎營。

    若不是看到斑駁矮樹叢生的小山丘上豎起的旗幟,王源和公孫蘭幾乎都無法探知南詔軍營的所在。哪怕是矮樹灌木,南詔兵馬也能完美的隱身于此,不得不讓人驚嘆。

    兩人行到山丘之下,猛然間灌木中竄出百余名南詔蠻兵,他們身上披著茅草偽裝,頭上頂著樹枝編制的帽子,同環(huán)境融為一體,確實是很好的保護(hù)色。若不是他們遠(yuǎn)遠(yuǎn)現(xiàn)身出來,兩人根本沒發(fā)現(xiàn)他們近在咫尺。不過偽裝雖好,也只是用來伏擊有用。像這種戈壁灘上的攻城戰(zhàn),那是毫無用處了。

    蠻兵們舉著吹管,拉著長弓,提著梭鏢一個個氣勢洶洶的看著王源和公孫蘭。

    “來者何人?”蠻兵首領(lǐng)呼喝道。

    “我乃劍南節(jié)度副使王源,特來求見南寧州刺史、烏蠻大頭領(lǐng)、兩爨大鬼主爨崇道,煩請通報。”王源高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