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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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昀看向他,眼神里盡是不認(rèn)同,“母親她真的在乎這所謂的尊榮嗎?鐘丞相,你喜愛母親,卻不了解她。” 左相搖搖頭,笑容仍是從容篤定的,“這不是她要不要的問題,而是你給不給?!?/br> 謝昀頭一回發(fā)現(xiàn)有人是這樣的難以溝通,晏雪照聽見了也嗤了一聲,“貓兒要吃魚,你給了它世上最大最漂亮的寶石,看它感不感激你。” 他們在說李展云,晏雪照一來便以貓兒作比,這下左相和謝昀兩人都看向他了。 謝昀收回視線,淡淡點(diǎn)了頭,“母親若是知道我去爭搶了這個位置,定然憂心至極,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為何要讓她多這些憂慮呢?”他頓了頓,“鐘丞相還要繼續(xù)嗎?” 若他確實(shí)沒有這份野心,左相真的會停手嗎? 左相看了謝昀許久,突然笑了幾聲,他點(diǎn)點(diǎn)頭,“既然你不要,那便罷了吧,只是我的仇還沒有了結(jié),暫時不能停手?!?/br> 謝昀瞇眼,遮住了眼中的嘲諷之色。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知道你心里是如何想的。”左相也不惱,解釋道,“我不過是想把欺負(fù)過你母親的人都解決掉而已,做完就罷手,如何?” 左相的眼神太過坦蕩,不似作偽,甚至態(tài)度溫和地與他打著商量,倒叫謝昀有些困惑了。 他這是偽裝得太好,還是這個時候的左相仍恪守著初衷,仇恨還未變質(zhì)呢? 謝昀還未說話,晏雪照便道,“聽說這鎮(zhèn)子上還有許多各地搜集來的孩童,下了毒又遣人調(diào).教,最后以廝殺方式淘汰,鐘相若是誠心罷手,便先將這些孩童放了如何?” 左相并不驚訝,他知道晏雪照曾在他這里策反過一人,得知這些消息也不足為奇,左相笑瞇瞇地反駁,“雪照公子想得太殘忍了,并非廝殺,比試而已,落敗者還能在鎮(zhèn)上找些活計做?!?/br> 左相看向謝昀,“放就放罷?!本故侨绱撕谜f話。 隨后他便帶頭走在前面,領(lǐng)著二人七拐八拐,謝昀默不作聲跟在后頭,默默記下了來路。最終左相將兩人帶入了一處旅舍模樣的地方,里頭的每一間房住著的都是在學(xué)本事的孩子們,六歲到十五歲不等。 左相召來掌柜,當(dāng)即命他發(fā)放解藥。孩子們躲在房門口,或天真或狠戾或懼怕的眸子觀察著這邊。 謝昀走出一步,“如何證明真假?!?/br> “我知道王爺不信我?!弊笙鄾_管事點(diǎn)點(diǎn)頭,管事領(lǐng)了命,上樓從房間里帶下來兩個七八歲大小的孩子,開口道,“這兩個今日便是發(fā)毒日,王爺若是不放心,可以稍等一會兒?!?/br> 兩個孩子眼里是天真純粹的渴望,巴巴地盯著管事手里的藥丸瞧。他們聽懂了,今天管事大人帶他們下來,是要給解藥的。 幾人等在大堂,一時無話。 左相于靜默間緩緩開口,“其實(shí)這懷瑜鎮(zhèn),是家父建起來的,家父本是藥師,偶然間研究起了毒草,配出了世間無解的毒.藥,家父性格孤僻,便用這藥,給自己建了一個家,家母也是家父用毒逼來的。這樣的藥,因?yàn)闊o解,所以家父越發(fā)沒有節(jié)制,遇見能人異世便想要與之結(jié)交,越來越多的人被他下了毒,最后聚于一處。我自科舉,一步一步走到左丞相這個位置,從未想過動用懷瑜鎮(zhèn)的勢力,直到……”他沒有說下去,謝昀已經(jīng)明白了。 這個時候的左相,許是沒有失去初衷的。 等待間,孩子很快發(fā)出一聲痛哼,抱著腦袋蹲在地上,蜷成小小的一團(tuán)。謝昀忽地想起阿容被關(guān)在漆黑的屋子里時,就是這樣蜷著的,狠狠一斂額,謝昀看向左相的眼神驟冷,“這樣對別人,鐘丞相不會愧疚嗎?” 管事已經(jīng)將解藥喂給兩個孩子了,孩子們很快平息下來,喘著氣趴在地上,虛弱的一攤。 左相毫不躲閃地看過來,“如果你從小見到的都是這樣的事,還會愧疚嗎?” 謝昀道,“會?!?/br> 左相低低笑起來,“那是因?yàn)槟悴皇俏?,根本沒有方才的如果?!?/br> 確定了這藥是真解藥,謝昀不欲與左相深切溝通,因?yàn)樗麄儍扇烁緹o法交流。 晏雪照懶洋洋地尋了張椅子坐下,“其他人呢?” 左相道,“自然會給的,若是不夠了,雪照公子本人也是可以的?!标萄┱找宦犨@話便冷眼看他,刺道,“自己造下的孽自己還,別牽扯到我啊?!?/br> 想起來宮里頭那位,晏雪照問,“皇上呢?也是這藥?” 這話一出,左相便沉默了,他轉(zhuǎn)過身去,沒有回答的意思。晏雪照卻懂了,他這是根本不想讓皇上活命。 皇帝的命和晏雪照沒什么關(guān)系,要說唯一的關(guān)系,便是會影響到阿容與謝昀成婚的日子,一守三年,阿容便要在自己身邊留到十七,晏雪照求之不得。 謝昀也想到了這點(diǎn),面上并未有絲毫對皇上的不忍之色,“他可以活到年底嗎?”若是能,阿容一及笄便成親,不能再拖了。 晏雪照瞪他。 “杏林侯在為他吊命,看他的本事吧?!弊笙噢D(zhuǎn)過身來,語氣冷淡道,他盯著晏雪照,問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話,“珍妃很好嗎?你與皇上都喜歡她?!?/br> 分明……他的云兒才是最好的,舞劍的樣子,奔跑的樣子,燦爛又熱烈,笑起來爽朗又可愛,有些不諳世事的任性?,F(xiàn)在的云兒也是好的,嫻靜如臨水照花,也溫柔了許多。 時光打磨了她的棱角,折斷了她任性的翅膀,她痛過之后便安安穩(wěn)穩(wěn)地腳踏實(shí)地,將過往那些撕心裂肺猙獰的痛,一并遺忘在角落。 晏雪照歪頭看他,賣萌無處不在,“她漂亮啊……”但是他已經(jīng)記不清珍妃的模樣了。 晏雪照并未說完后面的話,終于氣到了左相。 他卻忘了,己方陣營的謝昀在這事上卻是站的左相。謝昀看過來,語調(diào)平平,“母親也漂亮?!?/br> “好好好,不與你們爭這個了,你母親我都沒見過?!?/br> 謝昀露出笑容來,“總會見面的,你們是親家?!?/br> ☆、柔情暗通 左相興許是早就料到了這日, 因此將解藥準(zhǔn)備得充足,將解藥分配完畢后, 仍有部分剩余, 晏雪照提議將解藥分給大人,左相搖頭, “我的事還沒有完成, 那容妃……” “打入冷宮已是她最恰當(dāng)?shù)南聢隽??!敝x昀補(bǔ)道。 左相沉吟一會兒,嘆道, “罷了,死了反倒是給了她痛快?!?/br> 自此, 一場圍剿已成了招安。 返京途中, 謝昀與晏雪照對視一眼, 心想左相這回或許當(dāng)真并未欺騙他們,都行到這里了,再不埋伏就沒有機(jī)會了。 仍是相安無事。 謝昀與晏雪照俱是松了一口氣, 若真要打起來,他們還得費(fèi)一番勁, 如今免了傷亡,自然是最好的結(jié)果。 行至京城南外門,謝昀留住了晏雪照一行人, 視線掃過阿容,笑道,“不如先在京中住幾日,我去向父皇討個賞?!?/br> 什么賞, 晏雪照還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晏雪照看了看無知無覺的阿容,暗暗嘆了口氣,他家的傻女兒,終于要被拐跑了。 進(jìn)了久違的京城,阿容戴上了面紗,一雙眼睛卻晶晶亮亮,掀開了車簾四處看。這是她生長的地方,自然是有深厚感情的。 京城好像沒有變,連街邊賣糖葫蘆的老人都是站的原來的位置,又好像變了許多,好幾家她從未見過的酒樓茶樓已傲然屹立在京城這個繁華之地,相互映襯出一派盛世景象。 凌云山莊的人由他們的大師兄帶回了夔州,褚袍精騎則被謝昀留在了京郊練兵營,跟著一進(jìn)了城門的只有葬劍山莊一行人。他們在京城暫住只后可直接北上回雪域,十分順路,且還可以游玩京城,于是一個兩個眉開眼笑的,權(quán)當(dāng)散心了。 且他們的住處還是王府,好吃好喝地招待,很是舒坦。 百來人一路上吃干糧早已膩味,一進(jìn)王府便見宴席已然擺好,于是一只只眼睛亮起來,吃吃喝喝好不快活,謝昀則進(jìn)宮討賞去了,晏雪照也跟著。 皇上昏迷得無知無覺,見他們的人是太子。 見謝昀進(jìn)來,太子并未急著說正事,而是叫人端了熱茶糕點(diǎn),讓這兩個一路舟車勞頓的羈旅人先填填肚子。謝昀確實(shí)沒有吃,他只沐浴更衣了一番便出發(fā)了,而晏雪照已然吃過了一些,路上坐在馬車?yán)镆彩潜阈蕾p外頭的風(fēng)景便吃著糕點(diǎn),但是此時他仍吃得下,心里頭對太子的第一印象好極了。 謝昀用了兩塊,茶喝了一半,便開口說了蜀地一行所歷之事,其中不可與人言的部分被他巧妙蓋過,換了另一番說法,令人找不出漏洞來。 他們此回頗有勝之不武之嫌,左相自己放下了屠刀,他便替左相瞞一瞞。 太子眉眼帶笑,靜靜聽著,偶爾問上一句,氣氛頗好,直到謝昀突然說要討賞。 這可是謝昀從未干過的事情,太子驚訝極了,又隱隱猜到了一些,他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晏雪照。 “臣弟懇請?zhí)拥钕陆抵假n婚。” 殿中默了一瞬,太子看著深深彎腰的謝昀,將他扶正了,深深看了他一眼,問,“未來弟媳如今在京城?” 謝昀心間一跳,答道,“正是?!碧臃讲诺脑?,已然是答應(yīng)了。謝昀沒想到太子答應(yīng)得這么容易,語氣頗誠地向太子道了謝,聲音都柔和了許多。 “可否讓我見上一見?單獨(dú)?!?/br> 謝昀抬頭,看見太子笑意溫和地看他,顯然是知曉了未來弟媳的真實(shí)身份,不然這般要求便有些不合時宜了。 太子在阿容心中一直是記憶中那個溫柔的太子哥哥,阿容自然是想見的,聽說翌日便可以進(jìn)宮見太子哥哥,開心極了,眉眼俱笑地?fù)ё≈x昀。 此時已是晚間,過了亥時三刻,王府寂靜下來。 阿容仍住在先前那間專程給她安排的房間,謝昀很有先見之明,整個王府修葺之后隔音效果好了許多,尤其是阿容這間。 防火防盜防岳父,總不會錯的。 婚事塵埃落定,困擾之事也從心間散去,謝昀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語調(diào)也跟著蕩漾起來,湊在阿容耳邊問,“如何獎勵我,嗯?” 嗯字一落,已然吮住了她的耳垂。 怎么獎勵……阿容稍稍思索了一瞬,便踮起腳去親他。 險險夠到,很是費(fèi)力,謝昀見狀便摟著阿容的腰身,叫她雙腳微微離地,然后加深了這個吻。 這般摟法叫兩人貼得十分緊密,阿容甚至能感受到三哥哥腰腹處不斷傳來的熱度,先還是溫溫的,又有些堅(jiān)實(shí),那是與她截然不同的肌膚,每每與三哥哥做些親密之事,便能叫她意識到男女的不同。 可現(xiàn)在,這片溫?zé)釄?jiān)實(shí)的肌膚越發(fā)guntang了,熱度傳到她身上,叫她也跟著熱起來,而謝昀口上的動作還未停,將阿容帶進(jìn)了暈暈乎乎的境界。 他勾住她的舌,帶著她起舞。阿容善舞,也曾跳給他看過,但是他從未用男人的目光欣賞過她的舞蹈,思及此處,謝昀覺得有些遺憾更多的卻是火熱。 他們還有一生的時間,做什么都不晚。 “阿容,為我跳一支舞吧。”他聽到自己的嗓音低沉喑啞,將他的心思全都出賣。 阿容并未看清楚謝昀的目光,只乖乖地應(yīng)了,她那么乖,乖得讓他心中的火焰越發(fā)高漲。 晴朗的深秋月色明朗,銀光透過窗戶紙,將屋內(nèi)蒙上了一層朦朧的皎白,屋內(nèi)燃了一盆銀絲炭,很是暖和,甚至引人發(fā)熱。阿容只著了雪白的里衣,應(yīng)下謝昀的要求之后便要去尋外裳,卻被他拉住了手。 “就這樣跳吧?!?/br> 阿容停下找衣裳的動作,然后在榻前靜立了一瞬,像是某種儀式,又像是蝴蝶翩翩起舞前的停頓。她動了,手臂抬起來衣袖便滑下去,露出一截白嫩纖細(xì)的手臂來,她的手臂并非全然的纖細(xì),她只是骨架纖巧,實(shí)際捏著有些rou感,軟綿綿又有叫人愛不釋手的彈性,謝昀很清楚。 她抬起了一條腿,筆直纖細(xì)的腿形越發(fā)明顯了,她轉(zhuǎn)圈,好似有樂聲相合,她越轉(zhuǎn)越急,越轉(zhuǎn)越輕盈,好似要化作一只白鳥飛上天際。但謝昀卻敏銳地看見她翻飛的衣角之下,隱約露出了兜衣的邊。 是最鮮嫩的桃粉色,上面好似繡了一朵花兒,究竟是什么花,他沒有看清。 他覺得自己心中名為克制的弦,一定在他不知不覺的時候崩斷了。 月色溫柔又妖嬈,將翩翩起舞的人兒輕輕包裹、親吻,謝昀看得入了神。 阿容的腿越抬越高,最后竟能緊貼耳際,大抵是收式,因而她停在這個動作上不再動了,這個人筆挺又柔韌,像一株向上生長的白楊,卻用她超乎常人的柔韌身體向謝昀展示了她有多軟,她能折疊到什么程度,她能完成怎樣的姿勢。阿容自然沒有這心思,這般想的只能是謝昀。 等謝昀稍稍回身,阿容已經(jīng)放下了腿,紅唇微啟,細(xì)細(xì)喘息,明媚的桃花眼專注地看著他,好似想要聽他的評價。她好似還是一個孩子,一兩句夸贊便能讓她眉開眼笑。 這樣的童稚理應(yīng)喚起謝昀對于自己齷齪心思的鄙棄,然而沒有,他已然壞掉了。 謝昀給了她最高的禮贊,那便是不知不覺興奮得輕輕顫栗的小謝昀。他牽著她的手,覆在他身上,親吻她的面頰,啞聲道,“跳得真好?!?/br> 阿容被燙得一驚,手上沒放,眼睛卻疑惑地抬起來看他。 夜色寂靜,謝昀輕柔地牽引著她的手,上下套.弄,口中“阿容阿容”地低喃,溫柔極了,也誘人極了,他本是天上的仙人,如今自己墮入凡塵還不夠,他要拉著人與他一同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