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來得及表達自己的不滿呢，沈驕楊又撲了過來：“父親，我也想要一個法器！！”因為他年紀小，沈回川該寵他的時候也從來不含糊，所以小家伙一直都是想要什么直接開口的。至于柳盡歡，自從他想變成一個“成熟值得依賴”的好徒弟以來，就再也沒有用過這么幼稚的招數(shù)了。

    當然，他不得不承認，就算這種招數(shù)再幼稚，也是有用的。

    “現(xiàn)在靈礦不夠，只能練出上品法器。凝脈期用法器……也不是不行，你再等等，我給你煉制一面小鼓。只要是用聲音來攻擊的武器，都能對神魂也就是意識云起作用?！鄙蚧卮ㄏ肓讼耄氨M歡，回頭去拍賣場把那些他們鑒定不出來的奇怪石頭都買下來。”之前有種靈礦，就是從柳盡歡買的“廢”礦石里發(fā)現(xiàn)的，便宜得像是白撿一樣。

    “好?！绷M歡微笑著回答，看起來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不過，作為了解徒弟的好師父，沈回川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他低沉的情緒：“怎么，你也想要一個法器？”身為師父兼任養(yǎng)父，他對柳盡歡和沈驕楊一向很公平公正，幾乎不偏不倚。準確地來說，他對柳盡歡賦予的是信任和依賴，但是對沈驕楊則是純粹的寵溺。徒弟該得的東西，養(yǎng)子該得的東西，一樣都不會少。

    “我不能用法器？”柳盡歡望著他，怎么看都覺得眼底好像帶著一點委屈。

    沈回川忍不住笑了：“當然能用。不過，對你來說，法器也只是雞肋而已。在戰(zhàn)斗里發(fā)揮出的作用，還比不上中級符箓呢?！痹谛拚娼?，只要是有點積累的金丹修士，都會迅速淘汰掉渾身的法器，搜集寶器來裝備自己。更不用說沈回川這種不愁資源的大門派真?zhèn)鞯茏恿耍瑢Ψㄆ鞲臼强床簧涎鄣摹?/br>
    當年他在筑基期的時候，師尊就送了他下品寶器；凝脈期的時候，通過任務(wù)兌換以及自己外出游歷，他就集齊了上品寶器；到了金丹期，還沒有等他開始搜集，師尊又給了他一堆靈器，其中甚至還有一兩樣元嬰修士都會眼饞的法寶。

    等他修到半步元嬰，除了法寶，還拿到了足夠出竅期修士搶奪的靈寶。如果不是師尊送了他護身的靈寶，在他灰飛煙滅之后，也許就沒有機會保留神魂，來到這個世界奪舍重生了。

    這種壕的修煉生活，也讓沈回川養(yǎng)成了很高的眼界。現(xiàn)在煉制法器、使用法器，實在是迫不得已，因為沒有更好的靈礦材料可以供他煉制了。等到以后，他至少也會煉制寶器和靈器，甚至可以根據(jù)記憶里的煉器傳承，嘗試著煉制法寶和靈寶。

    作為長輩，給沈驕楊這個凝脈期送上品法器，他已經(jīng)覺得很拿不出手了。給柳盡歡這個金丹期還送上品法器？！簡直是給玄英派丟臉?。?！要是這種事傳回門派，恐怕所有長輩平輩都會覺得他對徒弟不夠好。所以，煉不出上品寶器甚至是靈器，他都送不出手。

    “師父需要多少靈礦材料？我都給師父找過來。”柳盡歡也知道，自家?guī)煾府斎徊粫怂?，一定想著送他更好的武器呢。不過，他想要的，絕對不僅僅是師父煉制的某件武器，而是所有東西?！爸劣谑Ｏ逻@些一般的靈礦材料，就交給我和驕楊練練手吧。賀園也可以學(xué)著煉器了，只有他自己煉制武器，才用得更順手?！?/br>
    “確實，你們多煉一煉，以后才能替我分擔任務(wù)?！鄙蚧卮ó斎淮饝?yīng)了，“回頭我給驕楊煉法器的時候，你們都在旁邊好好學(xué)?！币院髸性絹碓蕉嗟娜诉M入先天武者境界，就需要更多的法器來裝備。到時候，他確實不可能有時間和耐心煉制一些連自己都看不上眼的東西。

    柳盡歡勾起唇角：“師父，你儲物戒里那堆東西，打算怎么處理？”

    儲物戒里的東西？沈回川自然早就想好了善后計劃。因為里面不僅有價值上百億的星艦、好幾架完整無缺的機甲，還有活生生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柳師控：╮(╯╰)╭，寶寶不開森，呵呵，賀園，你好樣的。

    賀園：……突然覺得渾身好冷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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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設(shè)定是：法器寶器靈器法寶靈寶真寶（半仙器）仙器，_(:3」∠)_

    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第158章

    每一顆宜居星球的發(fā)現(xiàn), 都會引來各種探險隊和傭兵團。星球探索開發(fā)的程度越高, 被吸引而來的人越多, 就意味著附近需要建立提供補給的中轉(zhuǎn)站也越多。如果星球最后被定位成移民星球，中轉(zhuǎn)站也許就會擴展成為空間港了。

    盡管在沈回川看來，目前這顆宜居星球并不適合移民，但礦產(chǎn)星球或者農(nóng)業(yè)星球、畜牧業(yè)星球或者林業(yè)星球也都是需要基本的中轉(zhuǎn)站的。所以, 專門做中轉(zhuǎn)站生意的大財團已經(jīng)開始為來來往往的探險隊提供服務(wù)了。

    儲物戒里絕大部分人，都可以丟給中轉(zhuǎn)站“救助”。不管是活著被抹去記憶的人, 還是已經(jīng)死了的人, 都堆在救生艙里呢。深藍探險隊的向?qū)缀跻粋€不少，哨兵也找了幾具尸體塞了進去，勉強算是平衡了。只要找一條離中轉(zhuǎn)站不遠的航線, 把救生艙丟在附近, 就算沒有探險隊發(fā)現(xiàn)他們, 中轉(zhuǎn)站的巡航艦也不會無動于衷。

    至于格維亞, 當然也不能例外。不然以后要是基安家族追查起來, 找出了破綻，誰都知道他一定是個臥底。而且，只要繼續(xù)追蹤他的信息, 就能把帕沃探險隊以及沈回川這一群人找到。沈回川當然不會給敵人留下任何能引發(fā)他們猜測的漏洞。

    “我明白了。”這些天, 格維亞經(jīng)過精心調(diào)理, 看起來健康了不少，精神和氣色都變得不一樣了。不過，他不僅希望自己能恢復(fù)健康, 還想跟著學(xué)習(xí)古武，現(xiàn)在的身體素質(zhì)明顯是不夠的。沈回川教了他一些健身拳法，慢慢調(diào)整體質(zhì)。

    “先跟著這群人，等到了中轉(zhuǎn)站，你就煽動大家去把自己的親人朋友愛人都找回來。混在他們中間，不顯眼就夠了。就算基安家族反應(yīng)再快，大概也是好幾個月之后的事了。梅和瑞恩會在合適的時候去接應(yīng)你，幫你抹掉痕跡?！鄙蚧卮ㄕf，看了一眼旁邊的救生艙，“說不定在救生艙里躺夠了，身體也會好起來?！?/br>
    “我會爭取盡快恢復(fù)健康，早點開始正式學(xué)習(xí)古武。”格維亞躺進救生艙里，注視著他，“沈先生，卡洛琳……您打算怎么處理她？”

    “暫時不需要處理，就讓她‘活’著吧。”沈回川輕輕笑起來，“有李楨航上校的先例，失蹤并不意味著確認死亡?？梢韵胂螅布易鍍?nèi)部或者周圍貴族世家的變化，應(yīng)該會變得更有趣。我想，李上校也會喜歡這樣的結(jié)局?；布易鍋y了，大概也會給他們家政敵帶去一些麻煩?！?/br>
    柳盡歡揚起眉，臉上還是掛著溫和的笑容：“可惜這位大小姐不是軍人，軍人身上是不可能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特殊芯片的。”要不是顧及到她身上的芯片會傳回去一些信息，暴露他們的存在，早就讓她“徹底失蹤”了。

    說起來，不管是帝國還是聯(lián)邦，軍隊對軍人的身體素質(zhì)和“純凈性”的要求都很高。誰知道往身體里放那些甚么特殊芯片，會不會被利用，透露出絕密任務(wù)的信息呢？所以，盡管李楨航是元帥家的兒子，但失蹤了那么久，都無法確認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

    從事政治的高官也一樣，就算以前安了芯片也必須取出來。因為誰都不敢保證這種芯片會不會被人做什么奇怪的手腳。但是普通貴族世家或者二代、三代們就不一樣了。為了防止綁架和保住生命，高科技的追蹤和定位措施還是非常有必要的。

    沈回川和柳盡歡特意駕駛一艘小型巡航艦遠遠地離開了帕沃號，才把那些救生艙陸陸續(xù)續(xù)放出去。當然，除了個別救生艙之外，每一個救生艙都放在了完全不同的地點，混淆敵人的判斷。然后，他們回到了機甲上，把巡航艦又收進了儲物戒里。繞了幾個大圈之后，再無聲無息地和朋友們會合。

    幾天之后，這些救生艙果然被經(jīng)過中轉(zhuǎn)站的探險隊救了起來。中轉(zhuǎn)站當然沒有人認識他們，只是記錄了他們的公民信息，讓他們繼續(xù)休養(yǎng)，順便問問關(guān)于尸體的事而已。

    這群活著的向?qū)Ф加浀每辶铡せ矠榱丝刂扑麄冏龀龅膼盒氖?，自然不會主動告訴來詢問的人，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那些尸體和他們有沒有關(guān)系。他們最渴望的就是找到自己的親朋好友和愛人，否認自己認識那些尸體也是本能的反應(yīng)。

    尸體是賀園精心挑選的，受的都是內(nèi)傷，沒有任何外傷。中轉(zhuǎn)站檢驗出死因之后，根本沒有辦法解釋，為什么傷勢會這么奇怪。他們只能推斷，也許是有幾個探險隊都在那顆宜居星球上出了事。哨兵們的傷勢看起來不嚴重，但沒想到放進救生艙里還是救不過來。至于向?qū)?，和他們不是同一個探險隊，當然不可能認得出來。

    在聯(lián)邦和帝國的邊境偏遠地區(qū)，每天不知道有多少探險隊折損，大家其實都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而且，中轉(zhuǎn)站只是做生意的地方，還沒有建立完備的制度，也不可能通知帝國或者聯(lián)邦的警察過來查案——是不是案件都難說呢，連像樣的傷口都沒有，兇殺什么的都沒有證據(jù)，警察也不可能立案。

    而且，目前，這顆宜居星球的歸屬還是個問題呢。等聯(lián)邦和帝國討論完歸屬問題，才會派軍隊過來接收。至于現(xiàn)在，在確定這些柔弱的向?qū)Р豢赡苁鞘裁磧词?，也不認識哨兵之后，當然沒有人會繼續(xù)留住他們。

    于是，這幾個向?qū)Ь瓦@樣消失在中轉(zhuǎn)站，分別搭了不同的探險隊星艦，回去自己的“故鄉(xiāng)”。這個時候，不會有任何人想到，這件小小的事，在幾個月后還會掀起浪花。不過，等到基安家族派人來追查的時候，人來人往的中轉(zhuǎn)站早就沒有留下多少信息了。

    就連沈回川也沒有想到，一個母親只憑著自己的直覺，就能開始瘋狂的查證和復(fù)仇。當然，這已經(jīng)是好幾個月后，他們回到混亂區(qū)的事了。

    ——

    帕沃探險隊這次出門，除了干掉某個敵人之外，收獲其實也不少。那顆宜居星球上確實有不少新發(fā)現(xiàn)的靈草，甚至還有些妖獸一類的動物。雖然品階都不算很高，但他們并沒有搜索整顆星球，所以也沒有辦法確定，是不是還存在品階更高的靈草和妖獸。

    完整地探索一顆星球，通常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目前他們能做的，也只有記住坐標，等以后有機會再去看看了。

    沈回川正在等李楨航徹底解決他們的身份問題，等他們都不是黑戶之后，未來的探索范圍也會變得更廣。不僅是未開發(fā)的星球，就算是已開發(fā)的星球也需要仔細看看。畢竟，除了他們，沒有人能發(fā)現(xiàn)靈草和妖獸、靈礦的存在。也許很多星球上都有不少資源，只是缺少擁有一雙慧眼的人而已。

    回到混亂區(qū)后，沈回川就開始閉關(guān)沖擊元嬰期，希望在自家的星船徹底改造完之前，能升級到a階。師父暫時不需要人陪著，于是，柳盡歡在處理完事務(wù)性工作之后，繼續(xù)反復(fù)練習(xí)畫符、煉器、煉丹。

    而沈驕楊需要學(xué)習(xí)的內(nèi)容也越來越多了。沖擊b階、畫符、煉器、煉丹、照顧靈草，他整個人都忙得團團轉(zhuǎn)。更不用提，師兄還說以后要讓他給大家煉法器，他瞬間覺得壓力都快把自己給壓垮了。當然，他還不知道，不僅僅是法器，供給其他人丹藥、符箓之類的任務(wù)，他家?guī)熜侄家呀?jīng)自動自發(fā)地劃給他了。

    就在這個時候，混亂區(qū)的空間站迎來了幾位客人。

    一位客人是個留著長發(fā)的年輕男人，看起來非常嚴肅，高高瘦瘦，長得也算是端端正正。他背著一個裝著“古樸冷兵器”的包，眼睛里透著銳利和殺氣，雖然是個不折不扣的普通人，但看起來就很不好惹。走下星艦之后，他的脊背挺得更直了，但沒有多少人發(fā)現(xiàn)，他幾乎每時每刻都保持著警戒。走路和普通人也不一樣，每一步邁出去都像是帶著風(fēng)。

    沒有多久，這個男人就消失在人群里。空間站里每天都會出現(xiàn)很多這種像是戰(zhàn)斗狂的男人，他們幾乎都是沖著中立區(qū)競技場來的——畢竟，沒有任何地方能像這里一樣，痛痛快快地打架。至于他們能不能變成痛痛快快殺人的那種人，熬得下來的總會變得冷血，熬不下來的遲早都會離開。

    另外一個客人是個枯瘦的中年人。他穿著一身看起來松松垮垮不太合適的大衣，提著一個小箱子，有點拘謹?shù)靥ど狭酥辛^(qū)的土地。他身后，站著兩個表情比他更緊張的三十來歲的男女。很明顯，這三個都是普通人，而且不像是特意來混亂區(qū)找樂子的普通人。

    “教授，這種地方真的有合作的機會嗎？我完全搞不懂，老板到底為什么讓我們過來。”男人抱怨起來，愁眉苦臉地看著旁邊來來往往的人們。

    當“兇神惡煞”的混亂區(qū)低階哨兵路過他們身邊的時候，對這三個“弱雞”投來充滿嘲諷和威脅的目光。女人忍不住輕輕地抖了抖，眼看著就要軟倒在地上了：“是啊，這里的人看著都挺可怕的。就算是當……實驗品什么的，也不合適啊?！?/br>
    “閉嘴?。　笨菔菽腥藢Α霸囼炂贰边@個詞特別敏感，惡狠狠地瞪了女人一眼，“沒用的家伙??！別壞老板的事！！跟我去……什么拍賣場吧。呵呵，如果老板的情報沒有錯誤的話，他們一定會對我手里的東西感興趣的……”

    “以后，我們真的要留在這里了？”

    “這里的設(shè)備，說不定比研究所還高級！想要研究成果，想要被人膜拜的話，就跟著我??！”枯瘦男人的眼里透出了狂熱的光芒，在中立區(qū)燦爛的虛擬陽光底下，卻顯得整個人都格外陰森，“我們項目組絕對不能讓其他人搶了先??！必須牢牢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不然，這十幾年我們都白干活了??！作為普通人，我們有多少個十幾年？嗯？！”

    男人和女人想起普通人最多一百五十歲的壽命，又想到中高階哨兵向?qū)У某芰透崎L的生命，都有點眼紅了：“教授放心，我們一定會全力支持您的??！”

    第159章

    盤腿趺坐在靈草編織成的蒲團上, 沈回川慢慢地從入定里清醒過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掌握怎么融合使用精神力的方法了。黑白陰陽球們想變成精神觸手就能變精神觸手, 想化成精神觸絲也能瞬間轉(zhuǎn)換形態(tài)。如果什么都不想變, 那么他那些精神力發(fā)散出去的時候，作用就等同于神識，和修真界沒有什么兩樣。

    更重要的是，當他改變精神力波動頻率的時候, 渾身的氣息也會跟著改變。用精神觸手，就會散發(fā)出向?qū)У臍庀?；用精神觸絲, 就會散發(fā)出哨兵的氣息；完全融合起來, 精神力就像收斂了似的，完全像是個普通人。

    這意味著，以后他可以完美地擁有不同的身份。畢竟, 這個世界并不存在既能成為哨兵又能成為向?qū)? 還能偽裝成普通人的人類。他一個人三個身份, 足夠迷惑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強大敵人了。而且, 很多事做起來也會非常方便。

    當然, 以他的性格，更希望能做純粹的自己。沈回川，也只需要成為沈回川就夠了。

    不過, 晉級a階光憑著這個突破還不夠。他需要建立自己的精神世界, 才能滿足這個世界的天道規(guī)則, 才會成為一個真正的強者。很明顯，其實天道規(guī)則并不是很在意a階哨兵向?qū)У木袷澜绲降资鞘裁?。只要有就夠了，能保護精神核就夠了。

    可是, 真的只是這樣就夠了嗎？a階哨兵向?qū)б苍S只需要這樣就滿足了，但s階哨兵向?qū)У木袷澜顼@然是不一樣的。他曾經(jīng)和很多a階哨兵戰(zhàn)斗過，也見識過s階哨兵的精神世界。幾乎每個人都是根據(jù)精神體或者自己的性格特點，形成了與眾不同的精神世界。不過，s階哨兵的精神世界更加完整生動，a階哨兵的精神世界相對有些模式化。

    換句話來說，如果想成為s階甚至以上級別的強者，精神世界必須擁有能夠進化的潛力。如果不能容納更多的天道規(guī)則，逐漸發(fā)展成一個真正的“世界”，那他以后的進階成長就會受到局限。

    那么，他的精神世界又應(yīng)該是什么樣的呢？他想要一個什么樣的眉間紫府洞天？

    沈回川瞇了瞇眼，拿出那條靈脈放在身邊的陣法里。既然要進階，他當然選擇了最不容易被人打擾的地方。診所最底層，就是一間占地幾萬平方米無比寬闊的修煉室。這里被他設(shè)下了各種困陣、幻陣以及空間陣法，不但安全性有保證，私密性、強韌性、空間也都足夠了。放進靈脈之后，附近的靈氣更是濃厚得和自己在玄英派的洞府也沒有什么區(qū)別了。

    回想起玄英派里的生活，沈回川只是唇角勾了勾。然后，他就全身心地沉浸在了怎么建立精神世界的思考里。

    作為玄英派的掌門師兄，作為一個修道天才，沈回川的性格從來都不是柔和的，也不是腹黑詭計多端的。他擁有無比的自信和驕傲，更帶著上位者的決斷力，隨心所欲，睥睨四方。就算在這個世界里，必須從底層一步一步往上爬，他也熬了過來，而且逐步建立起了自己的勢力。

    目前的他，已經(jīng)漸漸地回到了自己熟悉的位置上。對他來說，生活剛剛回到正軌。而等他建立了足夠強大的門派之后，他才真正做回了自己，做回了真正的沈回川。

    是的，隱忍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已經(jīng)夠了。他的精神世界，當然不會像現(xiàn)實生活里那么“憋屈”，而是需要展現(xiàn)出真正的他自己，擁有一個絕世強者所有的自信、驕傲甚至是野心。既然他要成為這個世界的修真第一人，目標直指登仙，又何妨更豪氣一回？！

    別人的精神世界只能是“洞天福地”，而他卻要創(chuàng)造出一個真正的世界。等到他升入仙界的時候，這個世界就能孕育成形，誕生真正的生命。而他將是世界的創(chuàng)造者，或許也會因為無數(shù)生命的誕生而獲得無盡的功德。

    至于功德意味著什么，那還用說嗎？

    沈回川閉上眼，意識沉進了識海里。首先，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拆掉識海里的星辰大陣。星辰大陣和他的識海已經(jīng)互相依存了這么久，拆除的時候當然非常痛苦?？墒沁@種痛苦是值得的。然后，他把太極陰陽圖和所有的陰陽球都打散了。這個時候，識海疼得顫了顫，差點就崩潰了。

    當黑灰色的精神力充滿整個識海的時候，精神核幾乎完全被它們蓋住了。而這，就是天地誕生之前的混沌——

    黯淡的混沌里，突然迸發(fā)出了一點光芒?；煦缰畾獗派涑鰜恚拖裼钪孀畛醯谋?，無數(shù)物質(zhì)形成了飄散四溢的星云。

    所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道就是他的平衡融合之道，也就是蘊含著天地規(guī)則的精神核；一就是混沌之氣，也就是從精神核里散發(fā)出來的精神力；二就是陰陽兩種精神絮絲，上升下沉，生生不息；三就是陰陽相合，開始形成星球雛形。

    在混沌之氣里，在灰黑色的星云里，無數(shù)星球雛形在誕生。行星、恒星、星系、黑洞、白洞、暗物質(zhì)、反物質(zhì)，這是一個剛剛出生的宇宙。它沒有生命嗎？不，它擁有生命。行星、恒星、星系等等，都是另外一種生命。

    它們形成了無數(shù)個星辰大陣，牢牢地支撐著這個嶄新的宇宙。從宇宙爆炸的源頭——從作為“道”的精神核里涌出來的灰暗精神力，經(jīng)過星辰大陣之后，增加了千倍、萬倍，成為浩浩蕩蕩的精神力星云。

    然后，精神力星云又被無數(shù)太極陰陽圖轉(zhuǎn)化吸收，變成了黑白兩種精神絮絲，也形成了更多的星辰雛形。如果仔細看過去，邊緣部分的星辰雛形其實都是太極陰陽球。它們需要經(jīng)過時間的打磨，才能完全融入這片精神世界，然后進化成另外一種形態(tài)。

    識海里的靈力瞬間耗光之后，沈回川同時調(diào)動了下丹田的靈力，吸取了靈脈的靈氣。不過，現(xiàn)在的他從外界吸取的靈氣是有限的，就算體內(nèi)的靈力生生不息，也還不足以讓自己的精神世界里進化出智慧生命。因為他的宇宙才剛剛開始，恒星慢慢地散發(fā)出光芒，行星還沒有足夠冷卻，還需要漫長的等待，才能從單細胞生物開始孕育生命。

    就在這個時候，沈回川感覺到銀色的精神核散發(fā)出了璀璨的光芒。它是萬物之“源”，它是“道”，它也是這片宇宙里最閃亮的星辰之一。在無數(shù)星辰閃爍下，幾乎沒有人能找到它的存在。

    沈回川很清楚地意識到，他已經(jīng)是a階了。

    雖然精神核并沒有變成元嬰的樣子，只是變得更亮眼，體積也比原來大了十倍左右，但他已經(jīng)是不折不扣的元嬰期修士了。

    這一刻，沈回川心里好像放下了什么。從修真界一直延續(xù)到現(xiàn)在的執(zhí)念消失了，也讓他的心境更加通透澄明。結(jié)嬰算什么呢？不過是修真路途上的一個關(guān)卡而已。度過之后，他還會面對更多的關(guān)卡，面對更多的挫折和困難，也會變得越來越強大。

    而一直以來的目標也成為了他新的執(zhí)念——那就是破碎虛空，或者回修真界登仙，或者在這個世界成為第一個渡劫成仙的成功者。

    “你不要我了嗎？”身邊有小少年悶悶不樂地說，帶著滿滿的委屈。

    沈回川睜開眼，就看見淚眼汪汪的沈問道。說起來，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到自家精神體這付樣子了。從這個小家伙剛出現(xiàn)的時候開始，他就是個小哭包，又調(diào)皮又沒什么上進心。他用了很多辦法督促他“上進”，小家伙卻總是貪玩。最后，他也只能完全放養(yǎng)了，就當小家伙替自己彌補了“童年時光”。

    可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小家伙就漸漸地獨當一面了。不但認認真真地打坐學(xué)習(xí)，還成了沈驕楊的小老師。他親眼看著小家伙慢慢地長大，就像是一個真正的孩子，一年比一年更堅韌，一年比一年更成熟，也一年比一年更厲害。

    理論上來說，他應(yīng)該是另外一個自己，或者自己的另外一種形態(tài)。但其實在沈回川心里，沈問道更像是和自己伴生的年幼孿生弟弟——擁有自己的思維，擁有自己的經(jīng)歷，擁有自己的性格，甚至擁有自己的虛擬身體。雖然那些性格也許都是當初的他果斷舍棄掉的，但其實也沒有什么不好的。

    沈回川托著沈問道那張稚氣的臉，幫他擦了淚水，忍不住笑了：“我怎么會不要你？”

    “你的想法變了。”沈問道哭著控訴。精神體和主人的很多想法都是相通的，不需要語言就能完成溝通。主人發(fā)生了什么變化，它們比誰都更清楚。更不用說沈回川的執(zhí)念關(guān)系到他自己的“生存狀態(tài)”，他一瞬間就感應(yīng)到了。

    “想法變了又怎么樣？你不是還在嗎？”沈回川拍了拍他的腦袋，“本來以為你已經(jīng)不是哭包了，沒想到還是動不動就哭唧唧的。要是被驕揚看見，以后你還怎么教育他？嗯？你不是他的小老師嗎？”

    “哼，反正他不可能看見?！鄙騿柕礼R上擦干眼淚，變成了平時的樣子。不過，他眼底還是帶著一點不安：“我……我是你的精神體，永遠都不會變吧？”

    “是的，永遠都不會變。而且你也不需要勉強自己長大，保持你最喜歡的形態(tài)就夠了?！本耋w確實會隨著主人的年紀一起增長，但沈回川明顯已經(jīng)過了成長期。而且現(xiàn)在他是元嬰真君，剛才也刻意讓自己長了幾歲，大概永遠都會維持二十歲左右的樣子。少年的模樣實在太稚嫩，他需要變成青年，才能成為一個能威懾所有人的門派之主。

    沈問道歪了歪腦袋，沈回川揉著他的頭發(fā)：“我已經(jīng)把執(zhí)念和你區(qū)分開了。以后，你就是你，問道。你和盡歡、驕揚一樣，都是獨立的。如果你愿意，可以成為驕揚的師叔。至于盡歡……”大徒弟就算了，沈問道玩不過他，他估計也沒興趣再多認一個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