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天行有常、穿越之悠然農(nóng)家、某人總抱著我不放手[重生]、竹馬的甜寵日常、[三生三世]墨淵的桃花妻、我的男友是東晉朝的將軍、寵婚難為、抓鬼直播間、融雪、穿越農(nóng)家俏媳婦
魏瀛并不惱怒,反而一側(cè)身撲向林溯,一手支著車壁,一手輕輕挑起他小巧精致的下頜,將淡淡的雙唇輕輕湊了上去。 “世子你……唔……”林溯的話還沒出口,就被魏瀛深深的一吻堵在了喉中。 魏瀛輕輕撩|逗著他的齒間、舌尖、舌面、舌根,再深深探|入口腔,直抵咽喉。 林溯整個人都僵了,想推開他又想要他,想要他又想推開他……手腳亂撲騰了幾下后,被他吻得暈暈乎乎,最后終于放棄了掙扎。 一路上,魏瀛沒給他機(jī)會說一句話,每次只容他稍微喘口氣,就又輕輕地吻上他的唇,然后在他唇齒連放棄地攻城略地,如同一個橫掃六合睥睨天下的君王。 林溯覺得被他吻得滿世界天昏地暗,感覺自己簡直要被上帝派天使接到天堂去了。 上帝:你是怎么死的? 林溯:被人吻死的。 上帝淚流滿面:媽蛋把這個恩愛狗扔回人間去!欺負(fù)我沒男朋友呢嚶嚶嚶…… 然后,林溯這才被扔回人間來,頑強(qiáng)地繼續(xù)經(jīng)受眼前這個滿目兇光的野獸的蹂|躪和折磨。 最后,車終于停了,林溯松了一口氣。魏瀛一把橫抱起眼前這個磨人的小妖精下了車,徑直抱進(jìn)了自己的世子府里。 —— 林溯被魏瀛抱回了臥室,出于對他傷情的考慮,主動替他脫下大氅,然后小心翼翼地褪下他的直裾,最后只剩下里面的中衣。 他直裾的顏色深,林溯只能看到一片濕漉漉微微泛著暗紅色的感覺,直到只剩下一身淺灰色的中衣,一道刺目的猩紅便赫然橫在眼前。 那道鞭橫很長,貫穿了整個脊背,而且深得簡直可以見骨,看得林溯心里發(fā)怵。從來沒有面對過這種情況,恐怕脫衣服的時候會撕扯傷口,遲遲下不了手。 魏瀛見他不脫了,便自己解開衣帶,隨意將衣服一脫扔在一旁,哂笑道:“真是膽小?!?/br> 膽小還不是因為心疼你?林溯恨恨地瞇了瞇眼,咬咬唇不說話。 “藥在哪里?”林溯問。 魏瀛修長的手指往一邊架子上指了指。 林溯便走過去替他拿藥。待拿完藥回身,林溯看到魏瀛那赤|裸的身體時,頓時兩頰一熱,心竟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這是一具十分精壯的男人的身體,每一寸肌rou都細(xì)密緊致,富有一種生機(jī)勃勃的力量。他的身材不顯得魁梧也不顯得瘦削,身形線條十分完美,身上的每一寸肌rou線條恰到好處,完美到看見了不想啃便不是人的那種。 魏瀛見林溯取了藥,便十分一覺地趴在了榻上,把自己的背一絲不遮地展現(xiàn)在他面前。 林溯再次目瞪口呆。在這條新的血淋淋的鞭痕之下,竟然疊著數(shù)不清形形□□的傷疤,或大或小,或明顯或只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這些傷疤非但沒有破壞他身材的美,反而顯得這句疤痕遍布的軀體身體更加耐人尋味,更富有男性的力量。 林溯不禁哆哆嗦嗦摸了摸他背上一道醒目的疤痕,只覺手下的肌膚微微一顫,一種奇妙的觸電了一般地感覺順著指尖流遍全身。 感受到林溯的驚訝,魏瀛云淡風(fēng)輕地向他解釋道:“都是戰(zhàn)場上敵人砍的?!?/br> “痛嗎?”林溯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輕輕撫了撫。 感受到了來自某人的關(guān)心,魏瀛十分心滿意足地微笑道,“早就好了。” 林溯怔怔地點(diǎn)點(diǎn)頭,心里竟然還是有那么點(diǎn)兒難受。 因為沒有處理傷口的經(jīng)驗,林溯什么都聽魏瀛的,在他的指導(dǎo)下先用清水洗干凈傷口上的血污,然后拿藥輕輕往傷口上涂抹。 “世子,你忍著點(diǎn)啊?!绷炙菘粗砩系膫约憾季o張萬分,簡直不敢設(shè)想對方現(xiàn)在的處境,會是多么煎熬。 然而魏瀛依舊面無表情,令人摸不準(zhǔn)他此刻到底是什么感受。林溯輕手輕腳地為他抹完藥,再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 “那個……世子,天色不早了,我覺得我得回去了。”林溯把藥瓶擱下,支支吾吾道,“嗯……你自己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br> “你回哪里去?”魏瀛抬起頭,盯著林溯。 “回家啊……”林溯輕聲道。其實(shí)他現(xiàn)在也摸不準(zhǔn),魏瀛這副模樣是不是得自己留下來照顧,可是想想又覺得他是世子,有多少人照顧他,自己留在他家多是不妥。 “哦,我不準(zhǔn)?!蔽哄紤械貙⑾骂M枕在小臂上,道,“你得留下來照顧本世子,直到本世子傷好為止?!?/br> 林溯局促地小聲道:“世子,你府里有這么多下人……” 魏瀛不悅:“本世子的身體,豈是他們能看的?” 林溯咬了咬唇,委屈兮兮地看著他:“世子……你已經(jīng)有妾室了……” “住口!”魏瀛又是那句,“休提此妖女!” 林溯趕緊閉嘴。也不知甄氏怎么不好了,挺漂亮的一個人,怎么就被世子這般不待見。 “過來。”魏瀛十分霸道不容否決地說道,“要么陪本世子睡床上,要么睡地上,自己選?!?/br> 野蠻霸道蠻不講理!林溯恨恨地走過去,站在床邊道:“世子,你往里挪一挪,給我個地方睡?!?/br> 魏瀛微微一笑,反而往外挪了挪身子:“你睡里面。” 林溯沒辦法,只得屈服于某人的霸權(quán)主義強(qiáng)權(quán)政治,躺到了床里面。 為了和某人保持距離,林溯把自己縮在了床里側(cè),還特意朝著床里側(cè)的方向,自欺欺人地假裝自己身后沒有躺個人,自己是一個人睡的。 結(jié)果,半夜,某溯在睡夢中毫無意識地側(cè)了個身,下意識地伸出手臂摟住某人的脖子,鉆到了他懷里。 魏瀛伸出手摸了摸他熟睡中的小臉,輕輕把人摟住,抱著林溯心滿意足地見了周公。 第22章 前塵如夢 第二天,林溯醒來時尷尬地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怎么就神不知鬼不覺地躺到了某人的懷里,內(nèi)心極度崩潰。 “車駕已經(jīng)備好,快洗漱用餐,立即隨父王入宮。”魏瀛對林溯的崩潰毫不在意,面無表情地說道道。 隨魏王入宮?林溯心中不禁忐忑。昨日方才要審問自己,魏王今日又如此急著進(jìn)宮,是要去找劉獻(xiàn)興師問罪了嗎?帶上世子可以理解,可是為什么還要帶自己?是為了讓劉獻(xiàn)心虛么? “你不用怕?!蔽哄瓕⒘炙蓊~前凌亂的發(fā)絲別到耳后,在他耳邊輕輕道,“有我?!?/br> 林溯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胡亂點(diǎn)點(diǎn)頭,只好匆匆洗漱完畢,隨便吃了幾口早飯,就與魏瀛一同去見魏王。 魏王今日的陣勢十分龐大,竟帶了一大隊全副武裝的士兵。著一套繡金朝服,足踏一雙翹頭履,絡(luò)腮胡子打理得整齊莊重,十分威嚴(yán)。 林溯往他身邊看去,竟還帶著一身盛裝的金鄉(xiāng)公主。 金鄉(xiāng)公主見了林溯,立刻黏上了他,告訴他自己是如何纏著父王要父王把自己也帶來的,父王又是如何被央不過只好答應(yīng)的,自己終于可以見到林溯是多么多么高興云云。 于是,林溯一路上和公主并排走著,聽著她小聲嘰嘰喳喳沒完沒了,卻始終一言不發(fā),只是跟在魏王和世子的身后,隨他們步入皇宮。 洛陽南宮殿宇無數(shù),巍峨壯闊高聳入云,在林溯那個時代經(jīng)過兩千年滄桑后卻早已化為黃土、蕩然無存。以前林溯也曾想過挖掘一下洛陽南宮,一直苦于現(xiàn)存資料有限,而如今面對著這真正的如此完好的古代宏偉地上建筑,林溯卻早沒了心思去觀察、估量它有有多高的歷史價值,只是跟隨魏王的腳步上了重重玉階,進(jìn)入朝堂。 魏王入朝甚是囂張,一不脫鞋二不解佩劍,徑直大搖大擺地往朝堂上走,十分隨意地給劉獻(xiàn)作了個揖:“陛下?!?/br> 林溯跟在他身后步入朝堂,和群臣一般按照禮數(shù)拜見了劉獻(xiàn)這個名義上的皇帝。雖說他現(xiàn)在幾乎一無所有,然而林溯自問不是個趨炎附勢之人,不會因為他此刻的落魄少給他磕一個頭,也不會因為他此刻的如日中天而多為他彎一分腰。 魏瀛也是十分彬彬有禮,禮數(shù)周全。 劉獻(xiàn)與皇后韓妙本并排坐于大殿之上,林溯稍微抬眼一瞥劉獻(xiàn)身旁那穿著華麗黃衣的女子。她頭戴金燦燦的鳳鳥冠,質(zhì)樸典雅很是好看。林溯知道,她是韓晏的jiejie,理論上也就是現(xiàn)在自己的jiejie。 一見魏王走進(jìn)來,可憐劉獻(xiàn)嚇得連忙從龍座上跳了起來,顫顫巍巍道:“魏……魏王……” “哈哈哈?!蔽和跻廊皇悄菢?biāo)準(zhǔn)的和藹表情,十分爽朗地笑道,“陛下,請坐?!?/br> 劉獻(xiàn)遲疑著,惴惴不安著,扶著龍椅緩緩坐下,又驚又怕地盯著魏王,整個人竟然抖如篩糠。 “近日竟然有人在洛陽城中聚眾策劃如何謀害孤,還好世子及時發(fā)現(xiàn),把他們悉數(shù)剿滅。不過孤想,陛下是肯定不會害孤的,對不對?”魏王笑呵呵地走上前幾步,徑直走上臺階停在了劉獻(xiàn)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對……對……對……”劉獻(xiàn)垂著眼不敢抬頭看魏王,只是一臉痛心地?fù)u搖頭,“朕……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會害魏王……” “很好,很好?!蔽和鯘M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一轉(zhuǎn)身看向劉獻(xiàn)身邊的皇后韓妙,“這么說來,這都是皇后的主意?” 劉獻(xiàn)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一邊發(fā)抖一邊使勁搖頭,幾乎是哭喊著道:“不,不,不是皇后……不是……” “不是皇后,那是陛下?”魏王回頭,一臉戲謔地看著劉獻(xiàn)。 “不……不是陛下!”韓妙使勁搖搖頭,鼓起勇氣對魏王喊道,“陛下他什么都不知道!” “呵呵!”魏王俯身一把拽起韓妙的手,把她往臺階下狠狠一推,“同是一家人,差別怎么就這么大呢?看看阿清多懂事,你身為皇后卻干了什么事?嗯?” 韓妙被魏王一推,滾下了臺階,不知是滾下臺階時受傷了還是因為害怕,趴在地上淚流滿面,不停啜泣。 劉獻(xiàn)頓時心如刀割,張了張嘴想說話,卻又不敢說話。 “哼。”魏王回頭看了劉獻(xiàn)一眼,頓時嚇得他不敢動彈。徑自走下臺階來,抬腿就踹了韓妙一腳,“你這副模樣如何做得了皇后?如何伺候得好陛下?” “嗚……”韓妙哭著抬起頭,看了看高高的龍座上,嚇得瑟瑟發(fā)抖的劉獻(xiàn),泣不成聲。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一回頭,看了看立在一旁的親弟弟韓晏。 林溯被她那哀怨而無助的眼神看得一驚,心緊緊揪在一起。 這個可憐的女人,全家都被魏王殺得干干凈凈,在世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唯有那龍座上抖如篩糠的懦弱陛下,和韓晏這個血脈至親的弟弟。 可是他弟弟其實(shí)也已經(jīng)死了,林溯突然覺得心里堵得慌。她最后一個親人,其實(shí)也已經(jīng)死了,自己卻占據(jù)著她這個親人的軀體。 不是不想幫她,可是如何幫得了她?林溯緊緊盯著那淚流滿面的女子,心中很不是滋味兒。 魏王似乎注意到了韓妙和林溯的眼神交流,唇角一挑,向林溯走來。 林溯的心撲撲亂跳,不知這個魏王又想怎樣。 “阿清啊,孤給你一個機(jī)會?!蔽和醢纬鲎约貉g的佩劍,塞到林溯的手中,對他指了指地上那柔弱無助的女子,語重心長地說道,“去,教教你jiejie該怎么做人,讓她下輩子好好做人。去吧!” 林溯怔怔地看著韓妙,握著長劍的雙手微微顫抖。 韓妙就那樣趴在地上,孤獨(dú)無助、淚流滿面,一雙明亮的眼眸緊緊盯著自己的弟弟…… 林溯踉蹌著上前一步,覺得手中的三尺青鋒足有千斤重,這短短幾步路的距離,竟然比千年萬年還要漫長,如同隔了整整一個生死。 韓妙低聲嗚咽著,恐懼地向后縮了縮。 林溯緩緩舉起手中的長劍,搖搖晃晃,顫顫巍巍地對準(zhǔn)她的心口。 “阿清……”韓妙輕輕呼喚了一聲,像在呼喚她最后的依靠,又向在祈求她最信賴的神明。然后,她再說不出話來,只是無助地抽泣著,滿臉是如六月梅雨般流不斷的淚水。 “阿清,你怎么了?”魏王笑道,“我知道她是你jiejie你下不了手。如果你實(shí)在下不了手,那孤也不會強(qiáng)人所難,大不了把她拉到石室去,讓她好好享受享受再死也是可以的?!?/br> 林溯的眼前浮現(xiàn)出昨日自己親眼見證過的那間陰暗血腥的石室、那冰冷堅硬的刑架、那一鞭就足以剜去人半條命的帶著倒刺的刑鞭……如果自己的心慈手軟會導(dǎo)致她受那樣的痛苦,還不如一劍殺了她讓她痛快地死去! 林溯握緊了手中的劍,緊緊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猛地提劍向眼前那悲哀絕望、淚流滿面的人的心口狠狠刺去! “啊!”一聲凄厲的慘叫響徹整個大殿,在林溯耳邊、心底久久回蕩著,如同一把冰冷沉重的鐵錘,一下一下砸著林溯的心頭。砸得他心口粉碎,痛不欲生。 韓妙的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久久地、緊緊地、永遠(yuǎn)地望著林溯。 林溯的心猛得一顫,幾乎窒息。突然有什么東西源源不斷如潮水般向腦海中涌來:父親血rou模糊地躺在一片血泊中、母親瞪著一雙不甘的眼睛地吊死在面前、他與梁帝陛下歃血為盟斷簪為誓、滿心仇恨卻巧笑晏晏認(rèn)賊作父、被自己親手殺死的jiejie正瞪大了她的雙眼,永遠(yuǎn)地望著自己……往昔的、今日的一切,一場又一場鋪天蓋地,如同滔天巨浪拍打著裂痕遍布的堤岸。 林溯覺得,自己簡直要瘋了。這些都是什么?是韓晏的命,還是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