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邵棲哼了一聲:“我跟你榮醫(yī)生,你今天的所作所為讓我很憤怒,氣得心肝脾肺腎都快疼炸了,你今兒不好好想辦法讓我消氣,我跟你沒完?!?/br> 榮雪將束著的頭發(fā)散下來,捋到一邊肩頭,半側(cè)著臉朝他笑:“那你說說怎么辦?” 她平日里都是神色淡淡的模樣,現(xiàn)下這樣歪頭看他,竟然帶了分性感的嫵媚。邵棲心頭一窒,卻故意板著臉:“把衣服脫了!” “誰的?” “先脫你自己的,再脫我的。” 榮雪有心哄著他,便順著他的話來,勾勾唇,將衣服一件一件脫掉,一絲不掛地立在他面前,又伸手去脫他的。 然而邵棲在這事上從來就是個急性子,看到她在燈光下瑩白的身體時,已經(jīng)快繃不住,當她的手碰到他時,瞬間就破功,自己一手將t恤脫掉,再閃電般脫掉褲子,隨手一扔,前后不過三秒。 榮雪看得目瞪口呆,人卻已經(jīng)被推倒冰涼的墻邊靠著。 邵棲伸手將水打開,花灑的涼水灑下來,雖然天氣炎熱,也讓猝不及防的榮雪打了個激靈。 邵棲將她圈在雙臂之中,低頭看著她,從額頭一點點往下親,越過鼻尖,覆上嘴唇,輾轉(zhuǎn)纏綿許久,又繼續(xù)一路向下。 榮雪已經(jīng)適應的涼水,卻又被他的吻,親得渾身戰(zhàn)栗。 最后邵棲在她的左心房外停留許久,低聲道:“以后這里只能有我!” 榮雪抱住他的脖頸呢喃:“一直都只有你啊!” 兩個人都在意亂情迷之中時,榮雪已經(jīng)感覺到他身下的蠢蠢欲動,忽然他將她松開,跑了出去。再進來時,已經(jīng)穿戴好了裝備:“雖然我很想咱們倆趕緊生個孩子,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br> 榮雪已經(jīng)稍稍回神,有些哭笑不得:“我都差點忘了這個,你竟然還能想起來?!?/br> 邵棲道:“那是,因為我不是渣男。” 榮雪抱著他的脖子,低聲道:“我走了之后,你真沒想過找別人?” 邵棲搖頭:“沒想過?!?/br> “你怎么這么死心眼兒啊!” “我就死心眼兒了!怎么著?”邵棲惡狠狠地將她抱起來。 他進得太突然,榮雪輕呼了一聲,也不知是疼還是被嚇到的。 邵棲一鼓作氣,啞聲虛張聲勢道:“你要再拋棄我,我就用鐵鏈子把你鎖起來,關(guān)在屋子里哪里都不讓去。” 榮雪喘著氣:“不會了,再也不會了?!?/br> “說愛我!” “我……我愛你。” “有多愛!” “特別特別愛!” “嗯,我也是,特別特別愛!” 兩個人在浴室鬧了快一個小時,洗干凈了又弄出了一身汗,只得重新再洗,洗著洗著又擦槍走火。后來感覺再弄下去得脫水,邵棲才擦干了兩人,將人給抱回了床上。 屋子里沒有空調(diào),只有一臺電扇呼呼吹著。不過洗了冷水澡,就算是抱在一起,被電風扇吹著,也不覺得熱了。 邵棲將渾身被他折騰得軟綿綿的榮雪抱在懷中,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她光裸的肩膀。 榮雪蹭了蹭他,道:“邵博士,你氣消了嗎?” 一臉饜足的邵棲砸著舌回味了下先前的美好滋味,傲嬌道:“還行吧!” 榮雪掐了一把他:“你要我做的都做了,還想怎樣?人心不足蛇吞象懂不懂?” “那還不是因為你今天實在是把我氣得太厲害。當時想死的心都有,要是上了飛機才發(fā)現(xiàn),我覺得我能跳機?!?/br> 榮雪嘆了口氣,默了片刻,抬頭看他,好整以暇道:“邵棲,不管怎么樣,以后不要因為我做傻事。我們這一行的,見多了生老病死,很清楚人生沒那么多完滿,兩個人能走到頭固然是再好不過,但天災人禍誰都躲不掉,如果哪天我們其中一個有個什么三長兩短,對方都一定要好好活下去?!?/br> 邵棲不以為然地撇撇嘴:“你就不能樂觀點?我覺得咱們倆這次之后,肯定能白頭偕老歡歡喜喜過一輩子的?!?/br> 第76章 意外 隨著疫情越來越嚴重, 歐美多個醫(yī)療隊的撤退,中方的埃博拉診療中心負荷也就越來越大。張明生和幾個新來的專家壓力也大,研發(fā)的新藥品, 動物試驗一關(guān)還沒過, 誰也不敢貿(mào)然下令用在臨床治療上。 沒有人敢把人當小白鼠。 本地的醫(yī)療系統(tǒng)已經(jīng)癱瘓,幾乎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國際援助上, 中方成為最重要的一支醫(yī)療力量。偏偏還有一些反政府組織成趁機鬧事,更加弄得人心惶惶, 加大了疫情控制的難度。 局勢太糟糕, 榮雪和邵棲哪里也去不了, 每天上班都會忙到八九點才能回宿舍。不過兩個人一天二十四小時在一起,哪怕再忙,半點你儂我儂的閑暇都沒有, 好像也并不覺得多辛苦,尤其是邵棲,整天都充滿干勁。 轉(zhuǎn)眼間,又是一個月過去, 但疫情還是沒有減緩的跡象。因為整個首都的診療中心就只有那么幾個,收治病患的能力有限,本地政府在許多地方建了隔離區(qū), 各個診療中心會輪流去義診。 這天,白天走訪了幾個隔離區(qū),回到宿舍已經(jīng)是九點多,兩個人隨便洗了下, 就都累癱般躺在床上。 這段時間邵棲的工作狀況,榮雪看在眼里,他每天都要和張明生在實驗室工作好幾個鐘頭,還得下診療中心的病區(qū)看情況,這幾天張明生帶著大家去隔離區(qū)義診,他這個助手自然也在。 雖然他年紀輕身體好,總是看起來精力充沛,但榮雪知道他也很辛苦,若是仔細看,就會發(fā)覺他人比剛來那會兒,已經(jīng)清瘦了好幾分,黑眼圈也有點明顯了。 “累不累?”榮雪洗完澡躺在他旁邊。 “還行,覺得挺充實的?!?/br> 榮雪想了想,試探問:“要不然等這次醫(yī)療隊回去,你還是跟著他們先回去?” 邵棲白了她一眼:“你又來了!” “我是怕你太辛苦了?!?/br>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他頓了頓,“而且我現(xiàn)在也不是單純因為你在這里,我就希望能跟著張老師把抗埃的藥物研究出來,親眼看到病毒被擊退,我才甘心.我覺得這是我的責任?!?/br> 榮雪默默看著他,好像有點不太相信這是他說出來的話,過了片刻,才笑道:“想不到邵棲同學竟然這么有覺悟?” 邵棲挑眉:“那是必須,我可是一個特別有責任心的男人?!?/br> 說著手就開始不老實,榮雪拍開他:“明天一早還得去東區(qū)那邊一個隔離區(qū),據(jù)說有幾十個病患,估摸著還挺忙的,別折騰了早點睡!” 邵棲哦了一聲,從善如流收回手,咕噥道:“那明天要是回來早,你得讓我好好吃一頓。雖說工作重要,但生活也是必須的,尤其是夫妻生活?!?/br> 榮雪噗嗤笑出聲:“還夫妻生活?我跟你結(jié)婚了嗎?咱們這擱之前,那叫非法同居?!?/br> 邵棲打蛇隨棍上:“那咱們一回國就合法化?” 榮雪笑:“睡吧睡吧,回國的事等回國再說,這里都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完呢!” “我覺得很快就能控制的,張老師那藥,我感覺有戲,反正對病毒是一定有用的,就是對人體的副作用還不清楚?!?/br> 榮雪點頭,嘆了口氣道:“希望能盡快用于臨床吧!天天看著有人的尸體被拉走,感覺再這么下去,我心態(tài)都得崩了?!?/br> 兩個人又聊了會兒,到底都困得厲害,不知不覺就靠在一起睡著了。 隔日去得隔離區(qū)是一所學校臨時改建的,不過學校很小,就只有一棟兩層小樓,如今每間教室里都躺著幾個病患。 同行除了張明生邵棲和榮雪三人,還有兩個醫(yī)生三個護士,總共八個人。車子是七人座的,加上駕駛座正好。 隔離區(qū)的病患,很多都精神不太穩(wěn)定,要給他們抽血打針,非常麻煩。幾個醫(yī)生護士都是三十多歲的女人,雖然身體素質(zhì)都不錯,但應付一些不太配合的病人,也很是吃力,這個時候邵棲的用處就顯現(xiàn)了出來。 到底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穿著厚厚的防護服,也并不影響他的動作,給病人檢查的時候,動作迅速而麻利。 一切還算順利,但是在最后一間教室時,卻出了問題。 屋子里躺著六個病人,其中一個在檢查時,忽然出現(xiàn)吐血狀況,然后失控地推開給他注射藥物的護士,從地上的床鋪爬起來,跌跌撞撞要往外跑,可跑幾步就倒下,抽搐片刻后便沒了氣。 這人死得太突然,一行人都沒有準備。 檢查后確定已經(jīng)死亡,只能抬下去先嚴密裹好,等著政府的收尸車來收。 幾個人正處理著,外面忽然有嘈雜的吵鬧聲。 張明生邊指揮幾個人處理尸體消毒,邊吩咐榮雪:“你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榮雪嗯了一聲,快速走到外邊的走廊,往大門處一看,卻見是好多人正拿著棍棒試圖往里闖,兩個隔離區(qū)的保安在里面守著,但顯然無濟于事,那陳舊的大鐵門眼見著就要被撞開。 那些人高喊著一些本地宗教的口號,一樓的病患大概是被那些口號煽動,已經(jīng)開始陸陸續(xù)續(xù)走出病房。 榮雪看到這情形大驚失色,趕緊回到屋內(nèi):“有人來鬧事,下面的病人開始往外跑!” 她話音還未落,這間屋子的病人也已經(jīng)爬起來往外跑。 張明生和幾個醫(yī)生用英語大聲喝止,但沒有人聽。 這些病人本來就處在驚恐當中,現(xiàn)下又眼睜睜看著有人死去,被外頭那些鬧事的人一煽動,頓時失去了控制。 這些人一旦跑出去,后果不堪設想。 一行人趕緊去攔,可本來病入膏肓的病人,像是回光返照一般,忽然都處于亢奮的瘋癲。 他們本來就穿著厚重防護服,行動十分不便,哪里能拉得住這些人,只能跟著往樓下跑。 剛剛跑到樓下,大門就已經(jīng)被撞開一半,幾個保安和巡邏的警察,和那些鬧事的人打起來,場面瞬間失去控制,而病人則趁亂往外跑,甚至開始攻擊起穿著防護服的醫(yī)生。 一場sao亂就此爆發(fā)。 在推搡中,有護士摔倒在地,被被狠狠踩過,邵棲和榮雪趕緊將人扶起來。 張明生眼見危險,他們才八個人,根本就不可能把那些逃走的患者抓回來,此刻他們自己已經(jīng)陷入危險當中,他大叫:“趕緊出去,去車上!” 幾個人已經(jīng)知道危險,順著人群努力往外跑。兩名男醫(yī)生在前面開路,中間是三個女護士,邵棲一手攙扶著張明生,一手護著榮雪斷后。 有失控的病人用力沖撞他們,讓他們舉步維艱,好在都穿著防護服,沒有直接的身體接觸。 好不容易出了門口,可那些跟著跑出來的人還不善罷甘休,胡亂拉扯他們,還想搶奪他們的車子,發(fā)出凄慘可怖的叫聲。這些人已經(jīng)不像病人,而像是失去意識的末日喪尸。 “你們快上車!”邵棲在后面將那些失控的人一個一個甩開推倒,擋住他們靠近車子,直到其他人都上車,他才踹倒一個糾纏他的人,迅速鉆回車內(nèi),用最快的速度將車門拉上,隔開了那些發(fā)了瘋的病患。 這時,警車的警報聲終于響起。坐回車內(nèi)的人總算是松了口氣。 因為沒有消毒,大家也不能脫下防護服,只能暫時將面罩拿下透氣。 幾個人都是大汗淋漓,臉色蒼白得厲害。 那個剛剛被推搡倒地的護士,喘著氣道:“實在太嚇人了!剛剛要不是你們把我拉起來,我這會兒估計人都被踩癟了!” “別說,剛剛有個渾身變了色的病人,差點把我的面罩扯掉,這要是面罩沒了,我臉都得被抓花,回去直接去進隔離病房。我兒子才五歲,我要真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對得起他?” 一個男醫(yī)生重重喘著氣道:“幸好有邵棲在,不然我們真應付不了那些精神奔潰的病人,這會兒車子估計都被搶占了,防護服估計也被扯掉了?!?/br> “可不是么?” 年過半百的張明生,終于是緩過來氣兒,轉(zhuǎn)頭看向坐在他旁邊的邵棲:“剛剛我看你攔了那么多人,他們打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