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我……我要去醫(yī)院,我不要錢,你送我去醫(yī)院,我疼死了?!?/br> 魏舒的臉立刻沉了下來,“你說什么?” 墨白有些害怕,縮了縮脖子,哭聲小了一點(diǎn)。 “你走不走?” 墨白嘴一撇,哭著說:“我走不了,我那里好疼,動(dòng)不了?!?/br> 魏舒下意識去看他的后面,兩腿間有一些白色的渾濁液體還夾雜著血,臀部有些青紫,看起來的確慘不忍睹。 去醫(yī)院絕對是不可能的。 可他這樣的確是不能走,不僅要洗干凈,還得上藥消炎,感染了可不是小事,出了什么事可能會很麻煩。 魏舒閉眼做了個(gè)深呼吸,從柜子里拿出一條新床單,包著墨白,將他抱進(jìn)了浴室,放在浴缸里,然后快速松開手,把床單往垃圾桶一扔,迅速洗手。 他用洗手液洗了好幾遍,還消了毒,動(dòng)作極其熟練,想來是經(jīng)常這么做。 墨白有些受傷地低下頭。 “自己放水清洗一下?!?/br> “哦。” 魏舒帶上門出去了,他走到陽臺點(diǎn)了一根煙。 抽了兩口煙,他抬頭看了眼墻上的鐘,凌晨四點(diǎn)。 昨夜大概折騰了他三個(gè)小時(shí)。 魏舒想到這里又狠狠抽了一口煙。 天還是黑的,窗外的世界安靜極了。 魏舒的眼睛看向了夜空,陷于沉寂,一聲慘叫將他從思緒中拉回來。 浴室里傳來慘痛地哭喊聲。 魏舒閉了閉眼,眼里帶上了怒意。 他大步走向浴室,推開門,剛要說話,就對上了一雙水蒙蒙的大眼睛,蓄滿了淚珠,在燈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彩。 “我不洗了,好疼,我要疼死了,都怪你。” 魏舒沒說話。 墨白可憐巴巴地望著他,像只迷途的小羊。 魏舒卻冷漠地看著他,眼神毫無波動(dòng)。 墨白失落得低下頭,縮在水里,由于屁股太疼,他幾乎是跪坐在浴缸里的,姿勢很撩人。 突地,一塊浴巾被扔到了墨白頭上,一雙大而有力的手隔著浴巾將他抱起來。 “趴著?!?/br> 墨白趴在魏舒腿上,呆呆地抬頭,看著魏舒那張俊美得不似真人的臉,他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魏舒的臉。 他的指尖似乎有電流劃過,軟軟的、麻麻的,還有一絲溫度。 “系統(tǒng),我要兌換如膠似漆?!?/br> “那個(gè)需要兩千虐戀值,有效期只有兩個(gè)月?!?/br> “嗯,換吧?!?/br> 【如膠似漆:系統(tǒng)出品特效藥,只要使用者一觸碰到被使用者,被使用者會對使用者產(chǎn)生眷戀感,有一定幾率產(chǎn)生強(qiáng)烈特效,比如:依依不舍,渴望觸碰甚至是情欲?!?/br> “好噠,半分鐘后生效?!?/br> 魏舒冷冰冰地說:“別碰我?!?/br> 墨白縮回手,說了聲對不起。 魏舒拿起淋浴頭,調(diào)好水溫對著墨白后面沖洗,之前墨白已經(jīng)把白濁洗掉了,可是洗掉那些臟東西之后,后面的傷就看得更加清晰了,那地方又紅又腫,和他白白嫩嫩的臀部形成鮮明對比。 水噴在墨白那里,有輕微的刺痛,那里火辣辣的,墨白不爭氣地流眼淚。 魏舒簡直無語了,“你又哭什么哭?” 墨白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弱弱地說:“你輕點(diǎn)?!?/br> 魏舒很不耐煩,但還是調(diào)低了水量。 簡單地沖洗之后,魏舒給他一塊干凈毛巾,讓他自己擦干。 墨白呲牙咧嘴地拿著毛巾往屁股后面去試探,還沒碰到就彈開,一次又一次,每次都沒擦到。 魏舒受不了了,抓起毛巾往他屁股上就是一抹,與此同時(shí)墨白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叫,震得魏舒腦袋疼。 墨白的眼淚直飆,魏舒看得心煩,從沒見過這么能哭的男人。 過了好一會兒,墨白才緩過勁來,他走不了,魏舒只能把他抱到客房,客房每天都會打掃,看起來和其他地方一樣一塵不染,除了少量的家具擺飾是灰色黑色,大部分東西都是白色,就連木地板用的也是淺色的。 魏舒碰他都是隔著東西,所以墨白并沒有直接和他觸碰,在魏舒放他在床上的時(shí)候,墨白的手不經(jīng)意地蹭到了魏舒的手背。 有點(diǎn)冰。 魏舒的動(dòng)作僵了一秒,眼里閃過一絲驚疑。 墨白側(cè)躺在床上,乖巧地給自己蓋好被子,在魏舒離開前,輕輕說了聲:“晚安。” 魏舒沒有回頭,冷漠地說:”天一亮你就走?!?/br> 天亮了,墨白還在睡。 他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魏舒忍無可忍打開門,“你怎么還沒走?” 墨白緩緩睜開眼睛,虛弱地說:“我難受?!?/br> 這可是實(shí)話,他渾身乏力,兩股間仍舊是酸麻腫痛,而且身體還發(fā)熱了,怎么走得了。 原主沈小末窮的要死,住在環(huán)境惡劣的合租房里,那里又臟又臭,合租的又是些亂七八糟的人,墨白才不愿意去。 魏舒上前幾步,發(fā)現(xiàn)墨白臉頰通紅,額頭上冒出細(xì)密的汗珠,明顯就是生病了。 就這樣,墨白又在魏舒家里待了一天,在他百般苦求下,魏舒才沒有將他扔出去。 可是魏舒也沒給他弄吃的來,墨白餓了一天,實(shí)在受不了了,從床上爬起來找吃的。 可他翻遍了廚房,卻只找出幾罐啤酒,兩包康師傅香辣牛rou方便面。 魏舒下午就出門了,一直沒回來,墨白想了想,自己動(dòng)手燒開水,準(zhǔn)備煮方便面吃。 他太餓了,餓得心都發(fā)慌。 要不是改造身體的道具太貴了,墨白兌換不起,他非得好好改造一下原主這破布娃娃身體。 興許是營養(yǎng)不良身體又弱,沈小末這身子是什么也受不住,挨餓受凍都不行更別說做苦力活了,難怪他會誤入歧途。 想到沈小末是怎么進(jìn)的夜之俱樂部,墨白就覺得好笑。 原本這沈小末就是個(gè)基佬,長得就是張小受臉,白白嫩嫩,柔弱瘦小,但他覺得gay這種身份容易受人欺負(fù),所以一直藏著掖著不敢讓別人知道,他也沒談過對象,只是偶爾看到喜歡的類型會犯一下花癡,比如魏舒就是他犯花癡才救的。 他在工地干活,雖然苦點(diǎn),但是包工頭跟他是老鄉(xiāng)對他還不錯(cuò),有什么輕松的活兒都安排給他,后來工地上一個(gè)干活的帥小伙辭職不干了,回來收拾東西,碰見了沈小末,也不知道那帥小伙怎么想的,就更沈小末說自己在一家高級會所找了個(gè)工作,輕松錢又多,也不用做什么就和客人唱唱歌,聊聊天就行,每天拿五百到一千。 沈小末這個(gè)傻子就動(dòng)心了,傻傻地跟那帥小伙去了那個(gè)所謂的高級會所,其實(shí)就是一三流酒店,交了兩千保證金,又給他找了一師傅,讓他跟著學(xué),拜師費(fèi)又掏了一千八,接著又說需要定統(tǒng)一服裝,最后五百塊錢也交了出去。 沒兩天,三流酒店人去樓空,帥小伙也跑了,沈小末這傻子的積蓄全給騙走了。 他在三流酒店門口傷心欲絕,碰見了一個(gè)打扮時(shí)尚的男人,那男人像是在等人,看沈小末長得好看,呆呆傻傻地站在馬路邊上,心血來潮問了幾句,沈小末也不知道腦子被驢踢了還是怎么的,把這種事也一股腦告訴了對方。 誰知對方意味深長地看了沈小末很久,問沈小末還想賺錢嗎? 沈小末當(dāng)時(shí)身無分文還負(fù)債,幾乎窮途末路了當(dāng)然點(diǎn)頭。 那人讓沈小末跟他走,說帶他去真正的高級會所,沈小末心想反正他也沒錢可騙了,就跟著去了。 原來那人是夜之俱樂部太陽組一個(gè)小組長,叫youmay。 沈小末去了之后,當(dāng)下就被看出是個(gè)基佬,月亮組的組長對他的外形條件還算滿意,就留下了他。 這就是沈小末小蠢蛋的成鴨之路,總之墨白覺得很蠢很搞笑。 至于魏舒的成鴨之路,墨白很是好奇,這樣的男人應(yīng)該每天很多女人搶著要點(diǎn)他吧。 系統(tǒng)打斷了墨白的思緒,“墨先生,水開了?!?/br> 墨白回過神來,撕開方便面的包裝,將面餅放進(jìn)鍋里,他煮了兩包,一包不夠吃。 調(diào)料包一放進(jìn)去,頓時(shí)廚房里全是方便面的味道,墨白聞著這香味肚子沒出息地叫了。 他暗罵了一聲,心想,等他賺錢了就去魔都最貴的餐廳吃。 不過,今晚上他得先去解決一件大事。 —— 墨白用筷子將方便面撈出來,用一個(gè)超大的盤子盛著,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大口,然后滿足地喟嘆了一聲。 忽地他感受到了魏舒的氣息,下一秒,門就被打開了。 魏舒一進(jìn)屋,就聞到了濃郁的方便面味道,然后映入眼簾的是一手拿著筷子一手端著盤子,嘴里塞滿了面條的墨白。 “你在做什么?” 墨白瞪著大眼睛看著他,“吃面?!?/br> 魏舒扶額,忍住爆粗口的沖動(dòng),沉聲說:“誰讓你在我家煮面的!” 墨白低下頭,小聲說:“我餓了,一天都沒吃東西了?!?/br> “……” 墨白又說:“我煮了兩包,你吃嗎?” “不吃?!?/br> “哦,那我趕緊吃完?!?/br> 魏舒懶得搭理他,換了鞋,去洗手間了。 墨白還沒坐下,就聽見他說,“吃完你就走?!?/br> 墨白委屈地發(fā)出長長的一聲哦,然后又說:“可我傷還沒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