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節(jié)
蕭玉蘭冷笑,“meimei真不懂?” 江云秀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嘴巴卻是硬,“我當(dāng)然不懂,難不成大姐的意思是……孫光耀還是我指使的不成?我連他長什么樣都不知道!” 蕭玉蘭哼了聲,“我也沒說是你指使的,你著什么急?” “大姐……” 蕭玉蘭不客氣的打斷,“別一口一個(gè)大姐的喊,我最是厭惡明面上親熱,背地里對我捅刀子的人,我消受不起!再者,我也沒有meimei,我只有一兄一弟?!?/br> 這話算是打了江云秀的臉了,平時(shí)就算再不喜,面上的功夫大家還都是能做到的,這也是大宅門里的游戲規(guī)則,可今天蕭玉蘭忽然厭倦了,也不想再裝了。 這一巴掌打的毫不留情,江云秀眼圈接著就紅了,羞憤又委屈的看著溫正仁,聲音哽咽道,“老爺……” 溫正仁面色未變,淡淡的道,“玉蘭因?yàn)榕瘍旱氖拢榫w不好,你就擔(dān)待著吧。” 江云秀臉色頓時(shí)慘白,低下頭去。 韓水月殘破的勾了下唇角,果然,男人最是無情。 溫良臉色也不太好看,卻沒有說話。 金美琳有些坐不住,頻頻給溫良使眼色,溫良卻視而不見。 氣氛更壓抑了。 在場的唯有神圣和溫暖不受影響,一個(gè)淡然的品茶看戲,一個(gè)魂游太虛,不知在想什么,時(shí)不時(shí)的就勾起唇角傻笑,眼眸里滿滿的春水。 …… 蕭玉蘭見江云秀老實(shí)了,視線看向金美琳,聲音冷厲,“美琳,孫光耀你該認(rèn)識(shí)吧?” 金美琳倏然一驚,眼神里閃過慌亂,“母親,您,您這是什么意思?” 蕭玉蘭冷笑,“我就是隨便問問,你緊張什么?” 金美琳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定,勉強(qiáng)笑道,“見過幾次,母親也知道,孫家和我娘家多少有些來往,孫光耀和金子也玩過幾回,金子也是誤入歧途,結(jié)交了些酒rou朋友,我大哥和打大嫂為這事也沒少打過他,他也知錯(cuò)了,最近可是懂事了許多,一直跟在大哥身邊學(xué)生意呢。” 蕭玉蘭不咸不淡的道,“是么?我怎么聽說孫光耀和金子關(guān)系匪淺呢?很多事都替他跑腿,這次的事情不會(huì)也是如此吧?” 聞言,金美琳有些急了,“母親這話可不能亂說,那兩人是玩的不錯(cuò),可金子絕不是那樣的人,我是看著他長大的,雖有些不著調(diào),可本性不壞,再說他跟咱家也是親戚,怎么會(huì)去做那樣的事?” 蕭玉蘭冷哼,“金家是你娘家,和我們大房卻沒什么親戚關(guān)系,他但凡把大房看在眼里,就不會(huì)背地里做那些喪心病狂的事!” 金美琳打死都不會(huì)承認(rèn),信誓旦旦的辯駁,“母親,我敢保證,他真沒有,您真是冤枉他了,別說他沒那個(gè)心思,他就算是有,也沒那個(gè)膽子和本事啊。” 蕭玉蘭冷笑,“是么?你敢保證他真是清白的?半點(diǎn)也沒摻和到這事里來?” 金美琳咬咬牙,“是?!?/br> 蕭玉蘭步步緊逼,“那若是讓我查出他背后伸了手呢?你當(dāng)如何?” “我……”金美琳噎住,臉色變幻,不知如何說了,她求助的視線看向溫良,溫良卻默不作聲。 ------題外話------ 這是一更,下午五點(diǎn)左右還有二更,吼吼,木禾要奮起啦,努力多碼字,妹子們表養(yǎng)文了喔,文文需要你們的水分滋養(yǎng),不然就干枯了啊,么么噠 ☆、二更送上 再虐溫情母女 氣氛僵持著,無人開口說句圓場的話。 還是蕭玉蘭不耐的擺手道,“算了,這事暫時(shí)不說,金子是你娘家侄子,你想護(hù)著也是人之常情,不過,謀害暖兒的事你不信是他做的,可那晚宴會(huì)上的事你總不會(huì)也否認(rèn)吧?” 金美琳張了張嘴,艱難道,“那晚宴會(huì)上,金子確實(shí)做得過了些,他性子張揚(yáng),就喜歡玩鬧,他本也是好意,看著大廳冷清,所以就帶了些人來活躍氣氛,誰知會(huì)交友不慎,最后才鬧成那樣,他也受了教訓(xùn)了,在醫(yī)院住了好多天,那腿都站不起來……” 蕭玉蘭冷笑,“好意?他的好意就是帶著一群不入流的流氓無賴砸場子?溫家是什么規(guī)矩,你嫁進(jìn)來二十多年了早該清楚,什么時(shí)候允許那種登不得臺(tái)面的東西來胡鬧?” 金美琳下意識(shí)的辯駁,“他是被人陷害吃了藥,才會(huì)……” 蕭玉蘭打斷,“是被人陷害吃藥還是本就就癮,你心里清楚,我更是明白,我還沒瞎呢,是真心還是假意還能看的透,他帶人來鬧事,就是打我的臉,住幾天院就是教訓(xùn)了?那我大房的臉面也太廉價(jià)了!” 最后這一句,分量極重! 金美琳面色慘白,說不出話來了。 溫良這才開口,一臉羞愧,“母親說的是,這事兒子本早該來給您請罪的,奈何……,是我的錯(cuò),心太軟,顧念著岳父情分,惹母親生氣了?!?/br> 蕭玉蘭哼笑,“我可不敢當(dāng),你那大舅子可是個(gè)有本事的,不管兒子再怎么折騰,他都有辦事給他撇干凈,還找了那么多替罪羊,呵呵……” 溫良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大舅兄也是無法,他老年得子,金家有只有那么一條根,難免溺愛放縱了些,這才讓他胡作非為,鬧出那么多丑聞,也給咱們溫家臉上抹黑?!?/br> “所以呢?” “大舅兄糊涂,我卻是不能,既然他們先傷我溫家在前,那就莫要怪我無情無義,以后我不認(rèn)他這個(gè)侄子,也沒有金家這門親戚!” 他說的一臉決絕、大義凜然。 金美琳身子顫了顫,“老公,你,你這是置我與何地?” 溫良漠然道,“你娘家侄子做的孽,誰也救不了,我是溫家的子孫,自然要維護(hù)溫家的體面,你也記得自己的身份,莫要說些不喜的話?!?/br> 金美琳不敢置信的搖搖頭,又看向江云秀,顫聲道,“媽,您聽聽,他這不是在打我的臉,這是想要我的命啊,金家再不好,那也是我的娘家,斷了我的根,以后我還怎么出去見人?” 江云秀閉上眼,嘴唇哆嗦著,沒說話。 金美琳又凄苦的看向溫正仁,哽咽的喊了聲,“爸,金家縱然有罪,但也罪不致死啊,這些年金家對咱們溫家如何,您也都看在眼里,難道就因?yàn)橐粋€(gè)小輩的錯(cuò)誤,就毀了兩家的交情嗎?這豈不是讓別人都寒了心?” 這時(shí),溫情也忍不住開口,“是啊,爺爺,您可得說句公道話,表哥做的是不對,那懲罰他一個(gè)人好了,我舅舅和外公有什么錯(cuò)呢?” 蕭玉蘭嘲弄道,“管家不嚴(yán)、縱子行兇,這還沒有錯(cuò)?” 溫情噎了一下,羞辱的咽下那口氣去,“奶奶說的是,可就算如此,也不必傷了兩家這些年的情分吧?折殺了表哥一個(gè)人就好啊。” 溫雅也附和道,“是啊,爺爺,金家再怎么說也是我們?nèi)忝玫耐饧?,父親一句話,就要斷了兩家關(guān)系,那我們怎么辦呢?我們走動(dòng),就是不尊父命,可若是不走動(dòng),也是不孝啊。” 溫馨倒是沒說話,置身事外,對一切都似不以為意。 “爸……”金美琳又哀求的喊了一聲,目光凄楚,看上去好不傷心。 溫良斥道,“好了,都別說了,爸心里自有決斷,你們懂什么?” 蕭玉蘭冷笑,“是啊,老爺心里自然是最明白不過的,那么老爺,您就說句公道話吧,對金家的處置,可是無情了?可是寒了別人的心了?” 其他人都紛紛看過去,緊張的心情不言而喻。 溫正仁端起杯子來,緩緩喝了一口,卻沒有表態(tài),而是看向溫暖,“暖兒怎么看?” 溫暖淡淡的道,“我聽爺爺?shù)??!?/br> 溫正仁勾了下唇角,“可我想聽聽暖兒的意思?!?/br> 溫暖眸子微微一瞇,這是要自己當(dāng)那個(gè)壞人了?看似給她面子、對她重視,實(shí)則給她樹敵,她本就和二房之間有矛盾,她要是干脆的處置了金家,那真是要不死不休了。 蕭玉蘭自然也猜出溫正仁的用意,她對這樣的試探和考驗(yàn)深惡痛絕,卻也無奈,想要繼承溫家,就必須有足夠強(qiáng)大的心理,坐在那個(gè)位子上,不是要你八面玲瓏,誰也不得罪,而是孤家寡人,誰也不親近,有的只是溫家的權(quán)勢。 “大姐……” “大姐……” 溫情和溫雅都喊了她一聲,一聲楚楚動(dòng)人、可憐兮兮,一聲隱忍著復(fù)雜的情緒,用意不言而喻,皆是求她網(wǎng)開一面,放金家一馬。 若是她不同意,就是冷血無情了吧? 溫暖面無表情的開口,“溫家有家規(guī)在,哪里輪到我一個(gè)小輩來說道?一切還是依著家規(guī)辦吧,這樣才能服眾,爺爺以為如何?” 聞言,二房那邊明顯臉色難看了,溫家的家規(guī)每個(gè)人都倒背如流,對溫家不敬者,一律拉入黑名單,那就是說,金家這門親戚是斷定了。 溫情克制著恨意,瞪著溫暖,面色灰白。 溫情一臉苦楚,撫摸著肚子,像是非常不舒服。 見狀,金美琳急聲問,“小雅,你沒事吧?你大姐也不是故意的,你可別往心里去啊,你可懷著孩子呢,萬一……” 溫雅虛弱的搖搖頭,“媽,我沒事。” 溫暖看的暗暗冷笑,這是打算用孩子來威脅自己? 溫正仁沒什么擔(dān)憂,像是壓根沒聽到那母女倆的一唱一和,再次對溫暖道,“若是撇開家規(guī),暖兒以為如何處置這事才妥當(dāng)?” 她想四兩撥千斤,他偏步步緊逼。 溫暖知道是躲不過去了,嘲弄的問道,“爺爺?shù)囊馑际?,不談家?guī),要講情分了?” 溫正仁淡淡道,“不無不可,你說說看?!?/br> 溫暖正要開口,神圣忽然笑瞇瞇的插了一句,“哎呀,若是講情分的話,那暖兒就不能表態(tài)了?!?/br> 溫正仁挑眉,“為何?” 神圣一本正經(jīng)的道,“因?yàn)榕瘍禾屏肌⑻能?,根本就沒辦法說一句苛責(zé)的話,哪怕對方十惡不赦,她也不忍心責(zé)罰的,您說,這樣的她表態(tài)還有什么意義?” 溫暖心里暗暗吐槽,說的她好像圣母一樣,確定不是在罵她? 神圣還在繼續(xù)說著,不過換上一臉苦惱之色,嘆道,“暖兒就是觀音轉(zhuǎn)世、菩薩投胎,那心腸好的,簡直看不下去啊,她生來就是普度眾生的,再壞的人落到她手里,也能逃出生天去,我是既驕傲自豪,又愁的不行?!?/br> 溫正仁配合的問,“你愁什么?” 神圣愁容滿面,“還能愁什么,自然是暖兒的這幅慈悲胸懷啊,壞人做錯(cuò)了事就要受到懲罰,世間有法律,就是天庭也有制度,當(dāng)年孫猴子發(fā)了錯(cuò),都被如來佛祖壓在山下困了五百年呢,若是一味的放過,那豈不是縱容壞人繼續(xù)為非作歹?那這世道豈不是亂了?” 溫正仁挑眉,“那依著你的意思呢?” 神圣一臉正色,“放虎歸山,終成大患?!?/br> 溫正仁老眼瞇了下,“可有句話叫,做人留一線、他日好相見,你可有聽過?” 神圣大義凜然,“我只聽過,斬草不除根、麻煩惹上身。” 溫正仁不說話了。 蕭玉蘭暗暗欣慰,對這個(gè)孫女婿是越來越滿意,不但醫(yī)術(shù)高明,還有心計(jì),大房有望了,她優(yōu)雅的端起杯子,有了品茶的心情。 二房那邊卻是一個(gè)個(gè)心里扭成了麻花,恨恨的瞪著他,溫良沉思不語,金美琳自持長輩身份,也忍著沒開口,溫情卻是忍不了了,自從上次在那家私房菜館出了丑,她就一直沒踏出溫家去,她實(shí)在無顏見人,晚上做噩夢都是那天的場景,最可恨是,攪黃了她和劉二少的好事。 她的丑態(tài)被劉二少看了去,她再打電話,就打不通了,她也沒臉讓姑家的表哥幫忙牽線說和了,劉二少是何等講究的人,卻偏偏她…… 她越想越恨,也明白自己好端端的為什么肚子忽然難受,定是神圣搞的鬼,她本想借著金家的手,好好收拾他一番,卻不想又落了空。 今日,還要再承受這番羞辱,她也是夠了,長這么大,什么時(shí)候活的這么憋屈?她是溫家正兒八百的千金,他算什么?就算將來結(jié)了婚,說到底也是個(gè)外姓人。 “神醫(yī)生好大的口氣,好狠的心腸,你是醫(yī)生,不是被稱為華佗再世嗎,治病救人才是你的責(zé)任,什么時(shí)候可以對我們溫家的事大放厥詞了?” 神圣眨了下眼,這女人怎么就是不長腦呢,上次虐的還不夠?他委屈的看向蕭玉蘭,“奶奶,我是不是不該坐在這里礙別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