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色的虹膜更容易反射出其主人所見的光景?？娒绾诤稚难壑械褂持フQ樹上五光十色的彩燈，閃閃發(fā)光，像是將星辰刻在了眼里。

    “沒有什么特別的?！彼性诹擞壤Z維奇的懷里，輕聲回答，“我在想……如果將來的每一天，都像是現(xiàn)在這樣就好了?！?/br>
    尤拉諾維奇垂眸看著她，最后也沒能將想要向她坦白的話說出口，他只是在繆苗看不見的地方用力握緊了拳頭。

    圣歌還在唱，孩童們比成人更加明亮清澈的高音像是自由飛翔的小鳥一樣，仿佛能張開羽翼飛躍到云端之上，傳達到任何地方。

    “silent night! holy night!（平安夜，圣善夜）

    shepherds quake at the sight!（牧羊人，在曠野）

    glories stream from heaven afar， heavenly hosts sing alleluia;（忽然看見

    了天上光華，聽見天軍唱哈利路亞；）

    christ， the savior is born! christ， the savior is born!（救主今夜降生！救主今夜降生！）”

    正在福特號食堂吃著石鍋拌飯的崔真熙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勺子，仰起頭看向了正在播放著柔和歌聲的廣播器，向旁邊正在慢條斯理吃冷蕎麥的椎名有棲驚喜道：“是《平安夜》呢?！?/br>
    “嗯?！弊得袟皖^看了一眼終端確認了日期，“我都快忘了圣誕節(jié)要來了?！?/br>
    空間站是一成不變的，在宇宙里呆久了連準確的時間和日期觀念都會逐漸淡薄，節(jié)日于他們而言并不重要，特別是這樣的關(guān)鍵時期。

    “啊啊——難得過節(jié)，艦隊除了給我們放放歌之外就沒有別的福利了嗎？”巨大的落差讓崔真熙垂頭喪氣起來，將勺子往碗里一放，整個人趴在了桌子上耍起了脾氣，“苗苗也不在，我好想她！”

    這個時候，一個巨大的餐盤突然落在了她面前。里面擺著的玉米粥都差點被晃了出來。

    崔真熙被突如其來的響聲驚得又從桌子上彈了起來，朝驚嚇到她的罪魁禍首怒罵：“艾德曼！你想干什么？！”

    “送福利?！卑侣試烂C的態(tài)度說出了一點也不正經(jīng)的話，“平安夜快樂?！?/br>
    被他端來的餐盤里擺滿著各種食物，撒著果仁的烤玉米粥，酸燉豬腳，撒著咖喱粉的香腸等等……他身后跟著來的海因茨手上提著好幾扎啤酒。

    海因茨將手中的啤酒掄到了桌子上，然后努嘴解釋：“都是艾德曼找食堂借來的食材自己做的，說是難得過節(jié)，吃頓好點的像樣一些。”

    不同于出身極東的她們，身為歐羅巴人種的艾德曼和海因茨對這類節(jié)日更為慎重和嚴肅。

    “家庭煮夫這種屬性安裝到他這種死ky身上一點也不萌啦。”崔真熙一臉嫌棄，手上卻忍不住往盤子里抓了一只豬蹄，“而且啤酒就應(yīng)該配炸雞好不好？”

    “炸雞也有。”艾德曼掏出了一個紙盒，“我第一次做這種類型的炸雞，不是很成功?！?/br>
    崔真熙伸長著脖子，往里面看了一眼，面色更加嫌棄了：“呃，這個黑色的焦炭是炸雞？你能不能對炸雞放尊重一些？”

    嘴上是這樣說著，崔真熙還是相當給面子地叉了一塊，扔到嘴里嚼嚼，差點吐了出來：“嗚哇，味道比賣相更惡心?！?/br>
    “我下次會調(diào)節(jié)好淀粉和面粉比例以及油炸時間的。”艾德曼倒是一副虛心學(xué)習的態(tài)度，認真地記著筆記，“你看看咸度如何？我一直不太能掌握適量的鹽和胡椒粉到底是什么意思，下次做的時候會注意一些?！?/br>
    “都已經(jīng)炸到發(fā)苦了我哪能嘗得出來！”崔真熙朝他翻了個白眼，“明年要做出稍微像樣一點的炸雞啊，不要再來荼毒本崔太太的味蕾了！”

    “好的?！?/br>
    崔真熙突然壓低了音量，小聲說了一句：“說好了，是明年的圣誕。”

    一旁一直默默無言的椎名有棲突然看向了她，藏在桌下的手探了過去，輕輕地握住了崔真熙的手。

    明年的今天又有幾個人能坐在這里？

    崔真熙沒由來覺得眼睛有些酸澀，最后還是朝椎名有棲扯出了一個笑容：“吃吃吃，快點吃，都要涼了。”

    椎名有棲點頭，拿起叉子準便叉起一根香腸的時候，終端突然亮起了提示燈。

    她皺眉，別過身子打開了終端，一條信息躍了出來：

    【布萊克：平安夜快樂?！?/br>
    椎名有棲的眉頭舒展了一些，然而接下來蹦出的第二條信息卻又讓她臉色黑了起來——

    【布萊克：能不能給我實驗室?guī)c吃的來啊，我快餓死了，求你了！】

    椎名有棲倏地站了起來，她向艾德曼詢問：“不介意的話，這份炸雞可以全部給我嗎？”

    “可以是可以，但是這個是失敗作?！?/br>
    “沒關(guān)系。”椎名有棲罕見地勾起嘴角，“用來喂豬的，不用特別講究?！彼似鹆思埡校八∥蚁仁ФY了，回見?！?/br>
    ***

    薇拉是被悠揚的歌聲從夢中喚醒的。是《平安夜》，這首曲子在城市里回蕩到了現(xiàn)在都沒有停止，早先是人在唱，現(xiàn)在則是廣播在回放，也許直到午夜到來，它才會徹底停息。

    薇拉睜大著眼睛四處看看，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在酒店套房的一間臥室里，酒意褪去后她的腦子略微清醒了一些，但仍然覺得有些頭暈?zāi)垦?，酒精的后勁還沒有完全消散，她現(xiàn)在只想去上廁所。

    晃晃悠悠地從床上起來，薇拉走到了廁所前，發(fā)現(xiàn)馬桶上伏著一個已經(jīng)吐得昏天暗地完全昏死過去的芙蕾雅了，無奈之下只好去找客廳的廁所使用。

    卻發(fā)現(xiàn)打不開門。

    有人在用？

    ……

    “輕、輕一些?！笨娒邕B話都說不清楚，如今的她上身幾乎完全貼在了門上，雙手被人壓在兩側(cè)，被迫承受著身后的撞擊，“嗯……他們……在外面。”

    她原以為尤拉諾維奇是喝醉了，然而喝醉了的人哪里有力氣剛回酒店就把她壓進廁所來一炮。

    出于之前打了他一巴掌的愧疚，再加上最近是她自己的安全期，繆苗沒有拒絕，結(jié)果對方變本加厲，換著姿勢發(fā)xiele好幾次都沒有停止。

    她的背部已經(jīng)微微滲出汗水了，蝴蝶骨也隨著他的挺弄在顫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