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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咬定卿卿不放松在線閱讀 - 第89節(jié)

第89節(jié)

    拾翠聞言一陣不寒而栗。

    這場戰(zhàn)事環(huán)環(huán)相扣,由平王伊始,朝廷串連,滇南、南詔、回鶻、突厥逐步登場,最終再繞回到平王。

    倘使天下走勢當(dāng)真如此預(yù)料,便是要將大周推上亡國的道。

    她問:“既然咱們已料知未來可能的情勢,沒有辦法阻止嗎?”

    “有?!痹n嫻說完沉默下來,望向窗外依舊未止的風(fēng)雨,半晌才重新開口,“第一,阿爹必須在京畿軍隊保留實力的情況下,拼死速戰(zhàn)速決,砍下平王項上人頭,然后爭取將被策反的淮南軍士聯(lián)合起來,一致對外。第二,必要時候……”

    她伸出一只手來,五指蜷曲著朝掌心壓攏,一個扼喉的動作:“得有一個人,牢牢控制住圣人?!?/br>
    下一步事態(tài)如元賜嫻所料。

    徽寧帝命元易直即刻啟程,領(lǐng)軍援京,與此同時,派京畿與江南守備一南一北兩路夾擊迎敵,力圖將平王牽制在山南東道以外,拖延時間等候滇南援助。

    半月過后,元易直與平王正式交鋒,眼看援軍已至,京畿與江南的兵馬奉命全面撤出山南東道,以保留戰(zhàn)力。

    但再下邊,出乎元賜嫻意料的事發(fā)生了。

    元易直的軍隊自與平王交鋒一刻起便勢如破竹,首戰(zhàn)輕松告捷,阻敵于山南東道腹地房州之外。

    三日后再戰(zhàn),復(fù)又退敵百里,將淮南軍隊逼至山南東道的邊區(qū)復(fù)州,被迫蟄伏。

    接下來,繞背偷襲,截輜重,燒糧草,一步步有條不紊,叫平王不得不龜縮原地,進(jìn)退兩難。

    元賜嫻感到不可思議。他曉得父親行軍多年,論經(jīng)驗,論戰(zhàn)術(shù),都是大周翹楚,但朝廷布置在滇南的守備戰(zhàn)力有多少,她一樣非常清楚。哪怕阿爹將整個滇南搬空了,也不可能有這種摧枯拉朽般節(jié)節(jié)勝利的勢頭。

    來自滇南的,與平王交鋒的這支軍隊,像是精銳中的精銳,個個以一擋百。

    從天而降的不成?

    元賜嫻沒處證實心中的疑惑。因為自打戰(zhàn)事起,陸時卿就很少歸府了,白天待在紫宸殿或宣政殿,夜里宿在中書省的辦公衙門。

    兩日后,戰(zhàn)事轉(zhuǎn)急,淮南的將士們山窮水盡之下再熬不住,拼死突圍而出。

    元易直坐等收網(wǎng),在幾名親信的掩護(hù)下身先士卒,過關(guān)斬將,直入虎xue,一刀砍下平王腦袋。

    眨眼間,淮南叛軍作鳥獸散。

    平王的腦袋被快馬加鞭送回長安的時候,南詔甚至都還未來得及對大周有所動作。

    消息傳至京城,滿朝震驚。

    在能夠歡喜前,所有人都下意識感到了震驚。

    太可怕了。當(dāng)朝廷因為一聲清君側(cè)的號令左躲右避,算計著借力打力的損招時,滇南的戰(zhàn)力竟可怕到了這等地步!

    這樣看來,只要元易直想反,完全能夠做第二個平王!

    一時間,京中流言四起,都說元易直此行帶來的根本不是原先駐扎在西南邊關(guān)的地方守備,而是自己豢養(yǎng)的私軍。

    元賜嫻未對流言感到憤怒,因為她覺得,他們說對了。

    如果不是阿爹這些年養(yǎng)了支私軍,光靠那些地方兵,絕對沒有這個實力。

    為了給大周爭取喘息的時間,在南詔動手前先斬除平王,阿爹拼死不說,還不惜露了老底。而這件事,必然是與陸時卿商議過的。

    正因如此,陸時卿這些日子才一直沒有歸府,在大明宮時刻待命。

    如果圣人愿意相信阿爹,在清君側(cè)的危機(jī)解除后命他回防西南,那么一切都好,什么都不會發(fā)生。可一旦他被滇南威勢震懾住,決心趁此機(jī)會鏟除元家,卸磨殺驢,陸時卿就將在第一時間控制住他。

    人手,托詞,退路,元賜嫻知道他什么準(zhǔn)備好了,卻絕不希望老皇帝當(dāng)真逼他,逼元家走到這一步。

    可惜天不遂人愿,當(dāng)晚,大明宮傳出消息,徽寧帝因連日勞心勞力昏厥,一夜未醒,天亮當(dāng)頭開了次口,說將戰(zhàn)事后續(xù)暫且移交給陸侍郎打理。

    這個消息,意味著圣人下了決心兔死狗烹,過河拆橋。

    素來康健的圣人一夜病倒,人人訝異生疑,朝臣與皇子皇孫們接連求見,皆遭拒絕。紫宸殿前烏壓壓站了一片要求面圣的,與陸時卿這邊早先安插好的金吾衛(wèi)對峙了整整一個上午。

    正午時分,一名平王余黨看不下去,大斥圣人并未得病,根本是陸時卿挾持了天子。

    話沒來得及說完,陸時卿一個手勢下去,金吾衛(wèi)上前,一刀斷喉。

    血濺天階,元賜嫻知道,從這一刀起,元家反了,陸時卿和元家一起反了。

    一切都回到了前世的樣子。

    接下來,就該輪到鄭濯上場了。

    第110章 110

    炙陽當(dāng)空, 照在天階那一潑淋漓的鮮血上, 似乎很快就能將它烤成干跡,但尸首上森白的喉骨卻灼得人眼珠子發(fā)硬發(fā)涼。紫宸殿前青青緋緋的朝臣, 個個都是渾身一僵, 閉上了嘴巴。

    視線上移, 他們望見天階之上,紫色袍服的人迎了日頭長身而立,一手負(fù)于身后,一手提了袖擺曲在腰間金玉帶前, 鳳眸微瞇,眼底露幾分詭譎的笑意。

    九年宦海沉浮,刀石打磨, 他們恍然驚覺, 一個文人竟也生生養(yǎng)成了雷霆萬鈞, 鴻鵠千里之勢,光站在那里, 居高臨下的一眼, 就壓得人出不了聲氣。

    到得此刻,他們對陸時卿的居心,儼然已從懷疑漸成肯定。

    但肯定了也沒用。早在一個時辰前便有人察覺大明宮的守備空虛得不對勁,幾名武將趕忙去通知京軍三大營示警, 然而眼看這信報猶如石沉大海,毫無回音,他們的心也一寸寸涼了下去。

    陸時卿是有備而來, 不但架空了整個皇宮,連京軍三大營內(nèi)都做了布置。至于因戰(zhàn)事臨時增派到長安的別處援軍,調(diào)遣他們的兵符捏在圣人手里。

    戰(zhàn)事紛擾,圣人草木皆兵,根本沒肯將兵符交給誰?,F(xiàn)今他被困紫宸殿,生死不明,除非越過金吾衛(wèi)硬闖而入,否則根本無濟(jì)于事??晌鋵兌既ブг娏耍瑐€個一去不返,在場多是手無寸鐵的弱氣文官,余下幾名皇子皇孫也都是諸如鄭沛這般不堪大任之輩,如何闖得進(jìn)去。

    一片死寂里,陸時卿覷著腳下尸首,清清淡淡道:“日頭大,諸位若想與朱少監(jiān)一樣躺下來歇歇,陸某自當(dāng)成全?!?/br>
    他這話一說,就是挑明了造反的意思。

    底下一名須發(fā)生白的老臣當(dāng)先發(fā)聲,食指顫巍巍地指著他:“陸侍郎,你……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陸時卿彎唇一笑:“不勞孫侍中提醒,陸某很清楚。”

    這個孫侍中是他原先在門下省的頂頭上司,雖未正經(jīng)拜過,說起來也算他的老師。

    孫老聞言一張臉憋得通紅:“圣人再有不當(dāng)失察之處,大周也只能姓鄭,豈容你這般,國危之際趁虛而入!大逆不道……大逆不道……枉我這些年將你視作親孫一般!”

    他說著踉蹌而上,一把抽出正前方一名侍衛(wèi)腰間的跨刀,劈砍前沖。

    四面金吾衛(wèi)立時拔刀去攔,陸時卿幾不可察地蹙了蹙眉,捏在手心的一枚石子激射而出,正中孫老膝蓋。

    本就邁不穩(wěn)當(dāng)?shù)娜艘粋€膝軟伏倒在地,而原本戳他心窩子的一刀也因此落了空。

    底下不知內(nèi)情的人登時起了一片罵聲。

    扶人的扶人,咒罵的咒罵,畏而不敢的那些則縮在人群最后。

    陸時卿置若罔聞,耳朵微一偏側(cè),聽見遙遙傳來馬蹄聲震,直到這響動越馳越近,才伸出兩根指頭,并攏了往下一壓,示意不聽話的都?xì)⒏蓛簟?/br>
    金吾衛(wèi)得了令,手中橫刀出鞘,擺了三角陣型沖下天階,然而下一剎,卻聽宮道口傳來震天動地的喊殺聲。

    殺招在前,眾人愕然回首,見凜凜玄甲之人馳馬趕至,左手一柄長槍飛擲而出,擋開了一名老臣心前的橫刀,沉聲喝道:“退后!”

    是鄭濯。還有趕來救援的數(shù)千名大周將士。

    朝臣們這才驚覺,六殿下方才一直不在天階下。

    眾人如蒙大赦,熱淚盈眶之下慌忙撤退,奔至援兵后方躲避。陸時卿再打一個“殺”的手勢,手指下壓的一瞬,與飛馳在馬上的鄭濯目光相撞,一眼過后,彼此平靜錯開。

    手起刀落間,兩邊霎時殺在了一起。而鄭濯宛若一把利斧,眨眼突奔至天階下。

    陸時卿被金吾衛(wèi)護(hù)持在當(dāng)中,冷聲道:“弓箭手。”

    一名手持重箭的金吾衛(wèi)應(yīng)聲上前,箭頭對準(zhǔn)鄭濯前心,屈膝拉弦,弓成滿月,下一剎,箭破虛空。

    躲在后邊觀戰(zhàn)的朝臣們齊齊急聲喊道:“殿下小心——!”

    鄭濯聞聲微一偏側(cè),險險避開要害,重箭擦他右臂而過,帶起一溜白紅血rou。

    已有禁不住嚇的老臣老淚縱橫:“殿下,您快回來!”

    平日素不看好鄭濯的朝臣們,在這一箭里徹底歸了心。

    鄭濯卻沒有后撤,依舊以左手穩(wěn)穩(wěn)cao著刀往前殺。

    他的右手,本就廢了的。

    陸時卿淡淡一笑,忽然回身退入大殿,再出來時,手中多了一柄匕首,與冠帽俱散,半死不活的徽寧帝。

    他輕聲道:“殿下再近我一尺,我手中的刀便要近陛下一寸了?!?/br>
    鄭濯倏爾勒馬,馬蹄高高揚(yáng)起復(fù)又重重落下。

    四面眾人大駭:“陛下!”

    徽寧帝須發(fā)飛散,臉色青白,氣得話都說不利索,半晌只吐出幾個胡亂的字眼,大概是在罵陸時卿。

    陸時卿一手揪他后頸,一手攥了匕首,不見懼勢,淡淡道:“殿下,叫您的人歇一歇吧。”

    鄭濯揮停眾將士,沉默半晌,終于開口,言簡意賅道:“條件。”在問他放了徽寧帝的條件。

    陸時卿也答得干脆利落:“城外放人。”言下之意,容他全身而退,安全離開長安城。

    兩邊靜默對峙了一晌,鄭濯注視著徽寧帝懼色滿布的眼,良久移開了去,下令:“放陸侍郎平安出城?!?/br>
    陸時卿拎起徽寧帝,一跨上馬,在一眾金吾衛(wèi)的護(hù)持下朝宮門口飛馳而出。

    鄭濯帶人緊隨其后,始終與他保持三十丈距離。

    一旁將士見狀,一邊策馬一邊道:“殿下,不用箭嗎?”

    他的臉色陰沉下來:“倘使有個萬一傷到陛下,這個責(zé)你擔(dān)?”

    將士立時緘默不語。

    你追我趕了一路,兩方人馬到得長安城金光門外才停。

    陸時卿勒馬回身,將徽寧帝狠狠一把甩給了對頭,繼而掉轉(zhuǎn)馬頭往西疾馳,與此同時,被元易直派來接應(yīng)他的一百精騎忽從道口突奔而出,攔住了鄭濯這邊意欲上前追擊的兵馬。

    一名騎兵跟上陸時卿,聽他問:“縣主安全了嗎?”

    “陸侍郎放心,按您指示,縣主與陸老夫人及陸小娘子皆已在半個時辰前被護(hù)送離城?!?/br>
    他道個“好”字,一鞭揚(yáng)下,從始至終都未回頭再看一眼。

    那邊被騎兵阻得一分難進(jìn)的鄭濯卻直直望著他漸遠(yuǎn)的背脊。

    昨晚,鄭濯在中書省衙門與陸時卿對坐了一夜,聽見他說:“阿濯,圣人決心要對元家斬草除根了。元家沒有退路了,我也沒有了?!?/br>
    他聞言點點頭,沉默半晌后道:“那就反吧。一起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