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加瑞爾子爵一愣,道:“倒是知道他今天要去約會,不過具體和誰我也不清楚。孩子的事情,我一般不怎么干預(yù)?!?/br> 第39章 沈洛鈞笑瞇瞇道:“子爵閣下真是個好父親,青春期的孩子正是叛逆的時候,父母管得越多,他們越想反正來,還不如松松手,讓他們自己碰得頭破血流,總結(jié)經(jīng)驗?!?/br> 加瑞爾子爵聽到他的話,感到更加的奇怪。沈洛鈞還未結(jié)婚生子,跟他討論育兒經(jīng)干什么。 “不過,”沈洛鈞忽然拉長了聲調(diào),深深的看著加瑞爾子爵,微微瞇起了眼睛,“有時候,父母也不能放得太松了,還是得適當?shù)募s束一下,畢竟雖然撞得頭破血流可以總結(jié)人生的經(jīng)驗,可如果一不小心把頭脖子摔斷了,那就什么都沒有了?!?/br> 加瑞爾子爵臉色一白。這話背后的含義太多,仔細深想,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努力回憶兒子這段時間干了什么,到底惹了誰,但愛德華是個非常聽話的孩子,從來不招惹是非,十分懂得分寸,怎么會得罪什么人呢? 沈洛鈞說完這話,便端起杯子開始品嘗咖啡,把加瑞爾子爵晾在了一邊。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客廳的大門打開,他們剛才討論的主角愛德華走了進來:“爸爸,我聽說家里來了客人?!?/br> “這位便是犬子愛德華?!奔尤馉栕泳裘ζ鹕斫榻B道,“愛德華,這位是沈氏集團的董事長,沈洛鈞沈三少?!?/br> 愛德華其實第一眼就認出了沈洛鈞的身份,等父親介紹完后,立刻問好道:“三少?!?/br> 沈洛鈞笑瞇瞇的伸出手和他握了握,道:“這一個星期,遠宸多虧你照顧了。他初來乍到,我總擔(dān)心他不習(xí)慣新學(xué)校的生活,會被人欺負。幸好他交了你這么個會照顧人的好朋友?!?/br> 愛德華的心中閃過一絲不安,他試探的問道:“三少,遠宸是您的……” “他是我的愛人?!鄙蚵邂x看著愛德華的眼睛笑道,隨后在嘴唇前豎起一根手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要保密啊,遠宸不想讓別人知道?!?/br> 愛德華覺得自己的腦子里好像有一個巨浪呼的拍了過來,等水退去的時候,有什么東西被沖走了,粗糲尖銳的石頭從細膩的沙子里露了出來。他木然的聽著沈洛鈞和他的父親聊著寧遠宸,言語親昵,內(nèi)容包含了很多他都還不知道的小細節(jié),越聽越讓人覺得心涼。 他手腳僵硬的坐在父親身邊,連什么時候話題轉(zhuǎn)到了生意場上都不知道。 又過了幾十分鐘,沈洛鈞告辭離開,加瑞爾子爵一臉笑容的送他出門。加瑞爾家族的企業(yè)最近出了點問題,沈洛鈞居然主動提出要幫他們解決,還打算為他們提供投資,為他們進軍其他領(lǐng)域提供信息和資源。 加瑞爾子爵沒想到平時沒什么交情的沈洛鈞,竟然會主動伸出援手,不過沈洛鈞只說這是感謝愛德華幫他照顧愛人的回報,是他們應(yīng)得的。 不過子爵還沒被沖昏頭腦,他記得愛德華還沒到時沈洛鈞暗含威脅的話,轉(zhuǎn)身擔(dān)憂的看向自己的兒子問道:“剛剛沈三少說了些有關(guān)你的莫名其妙的話,你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 愛德華沉默了幾秒,道:“爸爸,今天和我約會的人,就是沈三少剛剛說的遠宸?!?/br> 子爵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他說是誰,思考了片刻,頓時臉色大變:“你居然敢撬三少的墻角?” “不是這樣的?!睈鄣氯A想到剛剛在馬場的那個男人,皺起眉頭。 子爵正要再教訓(xùn)兒子,忽然有電話打進來。 電話那頭的人是子爵的一個沒有任何爵位的遠房堂兄,喜歡做些偏門生意,游走在灰色領(lǐng)域黑白通吃。子爵雖然表面上和他關(guān)系冷淡,但實際上兩人私交甚篤,經(jīng)常合作。 堂兄開門見山的問道:“你那個乖兒子膽子不小,居然敢搶雷歐·帕多安的情人?!?/br> “你說什么?”加瑞爾子爵覺得自己的大腦要不夠用了,“愛德華搶了誰?” 堂兄以為他還不知道,解釋道:“是個叫寧遠宸的男孩子,剛剛轉(zhuǎn)學(xué)到德波頓上三年級。之前就和太子殿下還有沈三少傳過緋聞,轉(zhuǎn)學(xué)每一周,怎么就和你兒子搞到一起了。說起來,你可真是太走運了,帕多安對這個孩子還真是不一樣,如果是別人給他戴綠帽子,估計他早就把兩個人都廢了,而這個寧遠宸,他還怕手段狠傷了他的心,只是托我警告你,讓你兒子離寧遠宸遠一點。愛德華可真是撿了條命,你好好跟他說說,如果喜歡男孩子,什么類型的沒有,偏偏要動帕多安的人,跟那人攪合在一起,最后可不僅僅是傷心,是要命啊。” 子爵瞠目結(jié)舌的聽完堂兄的囑托,掛了電話,看著站在一旁的兒子,心中又急又氣,剛想開口罵他,可看到他也是一臉震驚的樣子,心又軟了,只問道:“這個寧遠宸到底是什么來頭,怎么盡招惹些不能惹的人?你們之間到底怎么回事?” 聽到父親的電話,愛德華已經(jīng)猜出了剛剛在馬場遇到的男人就是托堂叔來警告他的人,帝國最大的軍火商雷歐帕多安。寧遠宸說,他和雷歐之間的一切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了,他相信,可如果再多一個沈洛鈞,這兩人甚至還直接找到他家里,利誘威逼,愛德華心里也不由得變得亂糟糟的,也不知道震驚生氣、害怕憤怒,還是僅僅因為自己喜歡的人實際上有個復(fù)雜的過去而感到不舒服。 “我……您想讓我先跟遠宸談?wù)?。等會兒我再跟您解釋?!睈鄣氯A勉強說完,轉(zhuǎn)身跑回了房間。 加瑞爾子爵本想攔住他,可看兒子失魂落魄的樣子,還是作罷,只吩咐下去讓人先好好查查這個寧遠宸是誰。 此時寧遠宸還在回家的懸浮車上。接到愛德華的電話時,一開始還挺高興,等到聽完沈洛鈞和雷歐做的事情后,已經(jīng)是滿臉寒霜了。 愛德華關(guān)注著寧遠宸的表情,看到他沒有一絲做錯事的心虛和害怕,只有憤怒,心里便放松很多,問道:“遠宸,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不能告訴我,洛鈞和帕多安跟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這件事已經(jīng)驚動了我父親,我總得給他一個交代?!?/br> 寧遠宸的手指在桌面上沒有節(jié)奏的敲了幾下,道:“他們,勉強算是我的前男友吧。不過你放心,不是什么包養(yǎng)買賣關(guān)系,我現(xiàn)在手里的錢也和他們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我只是覺得很麻煩,才沒有公布和他們的關(guān)系,就算被捅出去了,我也不怕?!?/br> “你們最后為什么會分開?” “因為他們劈腿?!睂庍h宸冷笑,“從頭到尾只有他們對不起我的份兒,我問心無愧。混蛋!”他低聲咒罵了一句,“居然還玩起威逼利誘這一套了!什么玩意兒!” 愛德華安靜的看著他,等他稍微平靜了一點,又問道:“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沈洛鈞還好說,我讓父親不要接受他的幫助就好了,可帕多安那里……” “你別擔(dān)心,我現(xiàn)在就和他們談?wù)?,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睂庍h宸安撫道。 掛了電話,寧遠宸立刻把第一個電話撥給了沈洛鈞。沈洛鈞而好像就等著這通電話似的,剛響一聲就接了起來。 “你打擾愛德華的家人,是什么意思?”寧遠宸厲聲質(zhì)問道。 沈洛鈞聳了聳肩膀,笑道:“我只是給了他們一個很庸俗的選擇而已,錢,或者愛情。我也沒有強迫加瑞爾一定要接受我的幫助,他如果執(zhí)意要和你在一起,我也沒辦法不是?說起來,你不想知道愛德華會選擇你,還是選擇家族的前途嗎?” “第一,這個選項不是給愛德華,而是給他父親的。第二,我們的感情還沒有到那一步,就算他沒選擇我,我也不會覺得生氣難過?!睂庍h宸瞇著眼睛看著對面笑的一臉燦爛的沈洛鈞,“你干擾我的生活,難道以為我會因為你的無恥而感動嗎?我還沒賤到那個地步。” 說完,他啪的一聲掛了電話,正想著要給怎么聯(lián)系雷歐的時候,一個陌生的通訊請求出現(xiàn)在屏幕上。等接通一看,果然是雷歐。 屏幕里的人和他記憶力中的一模一樣,即使僅僅只是坐著,也能讓人感到一種血淋淋的壓力,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他敢無所顧忌的踐踏一切規(guī)則,只要他想,生命對他來說毫無意義。 雷歐手里把玩著什么東西,他盯著寧遠宸的臉,目光里帶著赤裸裸的情色,寧遠宸相信如果他就在眼前,他一定會試圖侵犯自己,不管自己愿不愿意。 “我讓人告訴那小子的父親?!彼f,“我告訴他,如果他兒子堅持要和你在一起,我就殺了他。我不是在嚇唬他,我說到做到。就算你因此恨我討厭我也沒關(guān)系,我寧可你恨我也不想看到你跟別人在一起?!?/br> “你就不怕我跟你同歸于盡?” “求之不得?!崩讱W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其實我已經(jīng)活夠了,一起殉情也是個挺好的選擇。” 寧遠宸立刻中斷了通話。被人威脅的憤怒讓他氣得渾身發(fā)抖,他站起來在車廂里走來走去,最后突然抓起沙發(fā)旁的小桌子,掄起來砸到地上。 “先生?”蘭迪從駕駛室轉(zhuǎn)過頭來。 “沒事?!睂庍h宸抬起手制止他說話,“別出聲,讓我冷靜一下。還有,先別回去,再多轉(zhuǎn)一會兒。” 蘭迪安靜的繼續(xù)開車,他們繞著城市最繁華的商業(yè)中心行駛了一個小時,直到寧遠宸同意了,這才掉頭回家。十幾分鐘以后,車停在了新買的別墅外。 寧遠宸率先下了車,還沒走進自家的院子,就聽到沈洛鈞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遠宸,你怎么才回來?我都等了你好久了。一起吃晚飯吧!” 剛剛平息的怒火像是被澆了一罐子汽油的火苗,呼啦啦的冒了起來,寧遠宸轉(zhuǎn)身沖向沈洛鈞,在對方臉上剛來得及露出一個驚喜的笑容時,一拳砸在了他的顴骨上。 沈洛鈞并不知道雷歐的事情,他以為寧遠宸是在為自己試圖買通愛德華的父母來干預(yù)他們感到生氣,因此忍著沒還手。沒想到寧遠宸下手越來越狠,頗有一種想要把他活活打死的狠勁兒。 沈洛鈞頓時感到十分不妙,忙忍痛抬手想要制住寧遠宸的攻擊。但是他那點跆拳道散打的功夫,哪里是曾為武林高手的寧遠宸的對手,更何況寧遠宸下了死手,于是沒幾招就被他一腿掃在地上,接著腹部一陣劇痛。 他死死扣住寧遠宸的腳,吼道:“遠宸,你這是要殺了我嗎!” 一旁的蘭迪見事態(tài)越來越失控,也忙不迭的喊著寧遠宸的名字,希望他清醒過來。 而沈洛鈞的下屬早已經(jīng)報了警,小區(qū)內(nèi)的治安巡邏機器人已經(jīng)飛快的滑了過來,舉起手槍對準兩人,發(fā)出警告聲。 第40章 寧遠宸也從近乎瘋狂的憤怒中清醒了過來。他按照治安巡邏機器人要求的,從沈洛鈞身邊退開,舉起雙手,在地上趴好,任由機器人上前將他的手扭到身后銬起來。 “遠宸,你別怕,這只是走個程序而已?!鄙蚵邂x在助理的幫助下從地上坐起來,一個機器人停在他身邊,為他進行過掃描驗傷之后,取出治療儀開始為他進行簡單的診治。 他捂著肚子,鼻青臉腫的,表情很痛苦,但還是不忘了安撫寧遠宸,“這些機器人都是設(shè)定好的程序,判定你有罪后,如果你不接受逮捕,它們是可以主動攻擊你的。等會兒警察來了我再跟他們說,你很快就會被松開的?!?/br> 寧遠宸一言不發(fā),低著頭看著地面。 一分鐘以后,警車和救護車呼嘯著來到現(xiàn)場,寧遠宸被帶上了警車。而沈洛鈞在被擔(dān)架抬進救護車之前,還不忘抬起頭安慰寧遠宸:“你別怕,就是坐坐而已,很快就出來了!” 就像沈洛鈞說的那樣,寧遠宸在半路上就被松開了手銬,等到了警局,沒被送進詢問室,反而被請進了休息室,一邊喝咖啡,一邊接受治療,咖啡還沒涼到可以喝的地步,就被送出來了。 警局門口,除了蘭迪以外,還有個他不認識的年輕男人正在等著他,他看到寧遠宸,立刻道:“寧先生您好,我是沈總的特助。沈總說,今天您受累了,耽誤了您的晚餐,他已經(jīng)在岡薩雷斯餐廳為您訂好了座位,讓我接您去用餐?!?/br> 寧遠宸道:“沈洛鈞呢?” 助理道:“沈總還在醫(yī)院。” 寧遠宸低頭沉吟片刻,道:“他傷得很重嗎?” “并不是很嚴重,不過因為有些內(nèi)傷,所以需要進行修復(fù)液浸泡治療,花的時間稍微要長一點,不過距剛剛醫(yī)生發(fā)過來的檢查報告,只需要治療一個半小時就好了,在住院觀察一天,明天早晨就能出院?!?/br> “那就好。”寧遠宸的嘴角微微彎起一個微笑,道,“我不去吃飯了,你送我去醫(yī)院吧?!?/br> 男人頓時瞪大了眼睛,隨即立刻眉開眼笑的連忙請寧遠宸上車。 此時正是傍晚時分,太陽西斜,橘黃色的陽光映照在懸浮軌道上連成一條線的懸浮車上,好像一條條交錯盤曲的火舌。 寧遠宸望著窗外急速退去的景色,眉頭微蹙,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然而他的心里正在快速的盤算著。 是自己大意了。寧遠宸在心中反省。顧昭庭和沈洛鈞的罵不還口打不還手,面對他的惡言惡語反而百般討好的模樣給了他一種錯覺,就是憑借著他在系統(tǒng)世界中被他們害死的悲慘結(jié)局,他可以無所顧忌的報復(fù)他們,而他們不會對自己做任何事。 他錯得離譜。 他們之所以對他百般容忍,是因為他們覺得他還是他們的人,就像主人愛自己的寵物一樣,會把它當成家人一樣無微不至的照顧,會容忍自己的寵物抓爛家具,咬壞衣服,可一旦寵物認了別人當主人,他們就會把它從家里扔出去,更有甚至,會把寵物打死。 自己的東西,弄壞了也不會讓給別人。 而雷歐,正好是這種人。 寧遠宸撫摸著手腕上的智腦,低下頭,點開鎖屏。一個輕薄的懸浮屏出現(xiàn)在空中,背景是他和愛德華的合拍,這是他們下午才在馬場拍的合照。照片中寧遠宸捏著愛德華的下巴,側(cè)頭親吻他的嘴角,姿態(tài)親昵甜蜜,就像所有陷入熱戀的情侶一樣。 寧遠宸盯著這張照片看了幾秒,最后換了張背景,把這張照片刪了。 他確實挺喜歡愛德華的,但是說愛,那還不至于。從認識到現(xiàn)在,滿打滿算也沒有一個星期,他們又不是羅密歐和朱麗葉,認識三天就能為對方殉情。 不過今天下午,他確實起過要和愛德華好好經(jīng)營感情的念頭。單純卻正直的愛德華好像照進他黑暗混沌的內(nèi)心的一束清透的晨光,他對自己鄭重的珍惜,讓他仿佛看到了和系統(tǒng)世界截然相反的未來。這樣的人,應(yīng)該不會做出像五個人一樣絕情的事情。 然而雷歐的出現(xiàn)給了他迎頭一擊。他用粗暴的手段直白的告訴他,現(xiàn)在的他,還沒有資格去追求自己的想要的生活。 關(guān)掉智腦,寧遠宸抬頭看向窗外,發(fā)現(xiàn)醫(yī)院就在眼前。懸浮車開始減速,最后在貴賓停車場停了下來。 寧遠宸在助理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位于住院大樓高層的高級病房。百坪的病房裝修的十分溫馨精致,如果不是一邊的治療艙和各種醫(yī)療設(shè)施以及藥物,寧遠宸還以為自己來到了酒店套房。 寧遠宸緩緩走到營養(yǎng)艙旁站住,透明的艙蓋內(nèi),沈洛鈞赤裸的身體浸泡在淡金色的黏稠液體中,艙蓋上的智腦正在記錄著修復(fù)數(shù)據(jù)。 他望著沈洛鈞閉著的雙眼,站了很久,才回頭對助理說:“我在這里坐會兒,如果你忙的話,就先做你自己的事情吧?!?/br> 助理瞪大了眼睛。沈洛鈞追求寧遠宸的事情,作為24小時隨叫隨到的特別助理,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還幫忙出謀劃策過。寧遠宸一直對沈洛鈞不假辭色,每次見面,厭惡之情簡直要把他這個跟班的都給淹死了。 當他按照沈洛鈞的吩咐去接寧遠宸吃飯的時候,按照這段時間總結(jié)的經(jīng)驗,他覺得寧遠宸一定會拒絕。 可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神發(fā)展?寧遠宸不僅沒有托話給他讓沈洛鈞滾遠一點,還上了他的車來醫(yī)院探望沈洛鈞,而現(xiàn)在,居然要為沈總守床嗎! 助理只是愣了幾秒,就看到寧遠宸有些落寞的說:“啊,我這個要求,確實有點容易讓人想偏了,畢竟我剛剛……你不放心也是對的。那不如你也留下來吧,或者找個什么人待在這里,都可以?!?/br> 助理眨了眨眼睛,這才反應(yīng)過來寧遠宸是誤解了他的意思,以為他沒有立刻答應(yīng)是因為不放心他和沈洛鈞單獨相處,立刻忙不迭的說:“您誤會了,我只是沒想到您愿意留下來。如果沈總醒來看到您就在一旁,一定會很開心的?!?/br> 他忙上前親自把安樂椅搬到寧遠宸的身后,殷勤道:“您坐您坐!”又張羅著要給他訂晚飯,又叫了咖啡果汁等各種飲料,擺了滿滿一桌,這才拉著蘭迪離開了房間,把空間留給寧遠宸和沈洛鈞。 寧遠宸不敢確定房間里是不是有攝像頭,因此并沒有因為房間里沒有人盯著便放松下來。他一口水都沒喝,一直盯著治療艙里的沈洛鈞,期間還流了一次眼淚。算著時間,直到還有幾分鐘修復(fù)就要結(jié)束了,便站起身來到落地窗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