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他轉(zhuǎn)頭看著穆景風:“軍隊里,有沒有什么比較有效率的逼供方法?”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遠宸。”穆景風說,“有效率的方法一般都不會有什么痛苦。所以何女士不必害怕,你根本不會有感覺?!?/br> “而且我聽說,正好恰恰相反,你會感到非常愉悅和舒適。”韓遜笑道,“畢竟人最愉悅的時候才是嘴巴最松的時候?!?/br> 何書穗這時終于隱藏不住自己的恐懼了。而顧遠宸想了幾秒,這才眉開眼笑道:“啊,你說的是致幻劑嗎。確實是非常人道的刑訊手段,快快樂樂的就什么都交代了?!?/br> “不過對于刑訊者來說,就沒那么快樂。”穆景風說。 “為什么?” “因為目前效果最好的致幻劑都帶有很強烈的催情效果,一般注射了這種致幻劑的人,在藥效起作用的過程中,儀態(tài)都不是保持的很得體。”穆景風委婉的說。 “哦,我明白了?!鳖欉h宸嘖了一聲,嫌棄的看著何書穗,“確實,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女人發(fā)情的場面,確實不是什么賞心悅目的畫面。不過,你放心,你的一切都不會有第四個人看到的?!?/br> 何書穗眼睛睜得大大的,微微向外鼓著,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就要窒息了似的。她的手指攥著被子,指甲和指關(guān)節(jié)都因為太用力而失去了血色,手背青筋和血管暴起,好像將死之人掙扎的雙手。 “那致幻劑什么時候能從軍部調(diào)過來?!鳖欉h宸問道。 “應(yīng)該快了?!蹦戮帮L看了看時間,“不過不是從軍部調(diào),雖然這些刑訊手段都不為外人而知,但是軍部內(nèi)部還是有管理的,調(diào)用致幻劑會留下記錄,手續(xù)繁雜,整個過程太耗時間?,F(xiàn)在這種情況,還是直接買更方便?!?/br> 韓遜笑著對何書穗說:“何女士還不知道吧。這里的老板做的都是見不得光的生意,他手里很有多很有意思的東西。想必不會缺效果好的致幻劑。” 果然,不到十分鐘,房間門就被敲響了。穆景風打開偽裝去開了門,從敲門的服務(wù)員手里接過一個小巧的冷藏箱。他把箱子放在床邊的梳妝臺上,帶上手套,這才把箱子打開,在一片霧蒙蒙的寒氣中,拿出一支注射器,里面已經(jīng)裝好了橙色的液體。 “ht5766?!蹦戮帮L展示著注射器,“這是由毒販自己研發(fā)的新型致幻劑,他們給這種致幻劑取了個名字叫‘狂想曲’,軍部對其進行過改進,減小了副作用?!?/br> 不等何書穗露出松了一口氣的表情,穆景風繼續(xù)道:“以前致幻劑對于大腦的傷害都是即時性的,也就是說,藥效過了以后,使用者一般都會當即出現(xiàn)各種神經(jīng)問題。改進以后,這些后遺癥會等到幾年以后才會緩慢出現(xiàn)。這樣,就算這次審訊后有什么問題,還能多問幾次,也免去了法院、政府和民間對于軍部是否使用非人道刑訊方式的質(zhì)疑?!?/br> 何書穗屏住了呼吸,她絕望的盯著他手中的注射器,嘴巴無助的張開,嘴唇顏色發(fā)青。 “只是,這個不是改進過的?!蹦戮帮L繼續(xù)道,“也就是說,如果用了的話,壞一點,何女士會智力下降,好一點,可能會換上精神分裂癥,狂躁癥,抑郁癥等暫時不會失去智力的疾病。不過,或許前者對于何女士來說會更好一點,畢竟沒有什么痛苦?!?/br> “也就是說,你覺得,當個快樂的傻子,比當一個痛苦的正常人,要好嗎?”韓遜插嘴道,“所以說,何女士,你是自己說,還是我們逼你說?!表n遜語氣溫和,就好像在問,是要咖啡還是要紅茶。 顧遠宸看著她頹廢的表情,瘋狂轉(zhuǎn)動的眼珠和緊咬的嘴唇,忽然道:“算了,別問了,直接用吧?!?/br> 其他三個人立刻抬起頭看著他,而他只是對著何書穗惡毒的笑了笑:“能當凱特琳的心腹,想來腦子是很好使的,誰知道你等會兒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畢竟我們只有一天時間,萬一說的是假話,也沒辦法驗證,等事情敗露,她直接自殺以逃過折磨也是很有可能的。所以還是用藥更放心一點?!?/br> 穆景風一愣,很快道:“好吧。我也覺得這樣更放心?!闭f著,拿著注射器朝著何書穗走來。 “別碰我!”何書穗抓起一個枕頭狠狠地砸向穆景風,她的手徒勞的在空中瘋狂的揮舞著,然而這些無意于以卵擊石,而當穆景風扣住她的手的時候,她終于崩潰的尖叫了起來,忽然力氣大增,竟然甩開了穆景風的手,朝床的另一邊爬去。 她一頭栽倒在地上,四肢并用的向前爬,把眼前的小圓桌和椅子掀翻推倒,妄圖擋住穆景風,可最后也不過只能躲進墻角,抱著膝蓋瑟瑟發(fā)抖。 “我說!”她哭得眼淚鼻涕直流,聲音又尖又細,哆嗦得幾乎聽不清他在說什么,“我說!我什么都說!” 顧遠宸沒有看墻角的鬧劇,他打量著房間里千奇百怪的道具,最后拿起一支皮鞭,在空中揮了兩下試了試手感,便走到墻角,用皮鞭不輕不重的扇了她的臉一下,“別嚎了?!彼p聲細語的說,但是威懾力并沒有因為音量而有所削減。何書穗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巴,睜著眼睛恐懼的看著他。 “現(xiàn)在,我問你?!鳖欉h宸有一下沒一下的用皮鞭拍著她的臉,“凱特琳是否知道,她對我們根本沒有勝算。” “知、知道……” “那她為什么還要堅持和我們作對。她的本義其實不是想和我們爭奪皇位爭奪繼承權(quán),而是有別的目的,對不對?”顧遠宸說,“她得不到的,我們也別想得到。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她到底有什么打算?” 這樣籠統(tǒng)而問題確實不好回答。這種情況下,盡管怕的渾身直哆嗦,何書穗還在顧左右而言他,她這個時候確實很難立刻想出一個足夠邏輯通順的假答案,于是用各種意義曖昧的詞試圖蒙混過關(guān)。 最后顧遠宸不耐煩了,他一手掐住她肩膀上的xue道,使了全力,何書穗大半個身子立刻麻了。他劈手從穆景風手里奪過注射器,扎進她的手臂,大拇指按著活塞推桿:“我數(shù)五下,你可以選擇繼續(xù)瞎說八道然后感受一下什么是‘狂想曲’,或者乖乖的說出來,五、四、三……” “陛下想毀了中央星!”何書穗大哭道,“我都說了!求求你!求求你!” “什么意思?”韓遜立刻問道。 “陛下、陛下她和顧燃公爵他們商量好了,打算直接把中央星炸了。她早就讓人把中央星第二軍團的駐軍將軍的妻女都綁架了,到時候轟炸中央星的武器會以駐軍補給的身份運進軍營,等到她一聲令下,就會對中央星發(fā)射核彈。” “她怎么搞到武器的?”穆景風問道。 “上一次叛亂被鎮(zhèn)壓后,鄭薈女公爵偷偷把他們的軍火庫藏起來了一部分?!焙螘胝f,“鄭薈女公爵的初戀是被判處叛國罪的顧昭恩公爵的妻子。女公爵性格偏執(zhí),她一直對帝國的判決懷恨在心?!?/br> “鄭薈女公爵的母親是先帝的姑姑?!表n遜給顧遠宸解釋道,“她的封地距離中央星不遠,面積并不大。沒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br> “和凱特琳合作的都有誰?”顧遠宸繼續(xù)問道。 既然已經(jīng)說出來了,何書穗似乎完全放棄抵抗了,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然而等到問題都問完之后,顧遠宸沒有把針頭拔出來。幾乎沒有任何預(yù)兆,他忽然把注射器里的致幻劑全都推進她的血管。 何書穗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尖叫,簡直就像是在地獄爬出來的飽受折磨的惡鬼。顧遠宸松開她站了起來,后者抱著手臂一直尖叫著,一口咬開自己的皮rou,大口大口的從里面吸出血液吐在地上,似乎是想把藥物吸出來。 顧遠宸后退了幾步在床上坐了下來,用皮鞭拍打著地面,等著藥效發(fā)揮作用。 韓遜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穆景風也露出驚訝的表情。 “我只是想確認一下,她剛剛說的是不是假話。這樣保險一些,我放心?!彼⑿Φ?,“而且,當年我母親失蹤一事,她也摻合了一把。我早晚都要報復她?!?/br> 藥效開始發(fā)揮作用了,何書穗有氣無力的躺在地上,一邊哭一邊難受得哼出聲來。又過了幾分鐘,她不再哭了,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夢幻表情,嘴里發(fā)出細微的呻吟。 顧遠宸厭惡的轉(zhuǎn)開視線,但還是走過去在她面前蹲下:“凱特琳要炸了中央星,是嗎?” 他又把問題重復了三遍,何書穗終于聽懂了:“是的……”她虛弱地說,“是的……” 第110章 幾個小時后,三個帶著偽裝的男人離開了會所,從貴賓專用通道來到停車場,上了一輛普通的懸浮車。 等到懸浮車駛?cè)肓耸袇^(qū),三個人這才解除了自己的偽裝。然而懸浮車內(nèi)卻還是保持著尷尬的沉默。 在他們審訊結(jié)束后,何書穗的藥效還沒有過,然而他們也不能就這樣把她帶走,便拜托了雷歐,讓他派人看守。 車很快駛回了顧昭庭的別墅。三個人下了車,韓遜微笑著道了別,很快便離開了。顧遠宸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對穆景風說道:“嚇到他了?他不會因此背叛我們吧?!彼_玩笑道。 穆景風頓了一下,道:“那倒不至于,韓遜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選擇。不過剛才在那邊,你的確給人印象十分深刻。你的審訊技巧是在什么時候?qū)W的?” 顧遠宸道:“在昭庭世界的時候,我曾任東廠廠督。他登基有不少皇室宗親不服,加之先帝偏寵jian臣,大權(quán)旁落,內(nèi)憂外患,為了穩(wěn)定局勢,我捏造各種罪名把不少反對我們的大臣抓進東廠審訊,這些技巧就是那個時候練出來的?!闭f著他忽然笑了起來,“要說刑房里幾十種刑具哪一種我使得最好,還當首推鞭子,一鞭子下來,要讓人覺得疼,最好要把皮刮下來一層,但是還不能流太多的血,傷了骨頭和內(nèi)臟,這功夫,可是不知道打死了多少人才練出來的呢?!?/br> 說著,他斜著眼睛看著穆景風,目光略帶挑釁。然而穆景風什么話都沒說。兩人沉默的并排走著。穆景風把顧遠宸送上臺階,正要轉(zhuǎn)身離開,剛下一個臺階,又回來叫住了顧遠宸。 “其實……其實也挺好的?!彼淇谳p聲道,“會使鞭子,也不錯……可以……夫妻之間,也能當個情趣……” 顧遠宸意識到他這是想講個笑話緩和一下剛才凝重的氣氛,而這個笑話被他一本正經(jīng)的說出來,效果實在是……他立刻哈哈大笑了起來:“天哪!穆元帥也講黃段子?” 穆景風咳嗽了一聲,眼神飄到一邊盯著旁邊的草地,低聲道:“我先走了,還要……” 不等他說完,顧遠宸上前一步捏住他的下巴,大拇指劃過他的下嘴唇,壓低聲音道:“怎么,你想試試我的鞭子?” 穆景風臉色不變,然而肩膀和脖子忽然繃緊了,目光在空中游移著,刻意的避開了顧遠宸的眼睛。 這段時間沉重的事情一連串的發(fā)生,顧遠宸已經(jīng)很久沒有調(diào)戲過誰了。他和穆景風解除了誤會,如今恩怨兩消,而穆景風長得俊朗,五官棱角分明,三十多歲正是充滿成熟魅力的時候,他不由得覺得掌心一熱,手也從穆景風的下巴滑到了他的臉上,又在他的脖子上輕輕的摸了摸。 穆景風一動不動的站著任由他摸,然而脖子越繃越緊,青筋暴起。 “是的?!彼鋈徽f。 顧遠宸一愣,才反應(yīng)過來他這是在回答自己剛才關(guān)于是不是想試試鞭子的問題。顧遠宸心里一軟,放下自己的手,溫聲道:“我以為你會覺得不舒服。畢竟,雖說你也殺過人,不過殺人是一回事,可虐待折磨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不是變態(tài),這我還是明白的?!蹦戮帮L說,“你只是比一般人多了段特殊的經(jīng)歷,能做一些更特殊的事情。就好像我們比起普通平民,更能接受奪取他人性命這件事?!?/br> 顧遠宸看著他的眼睛,半天緩緩展開一個微笑,只說道:“你的接受能力還挺強的?!北戕D(zhuǎn)身走進別墅。 穆景風看著他的背影,一直等到他消失在門后才離開?,F(xiàn)在,有一場惡仗要打,他要在明天之前,收繳凱特琳部署的針對中央星的武器,還要控制住這些叛國貴族領(lǐng)地內(nèi)的軍營,每一步走錯了,都會爆發(fā)激烈的軍火沖突,造成傷亡。他不愿意看到帝國的士兵死在某些人膨脹畸形的欲望中,然而這個時刻到來的時候,他也只能對著他們開槍了。 傍晚,中央星第二駐軍兵團人造航空站內(nèi),駐軍將軍楊婷把自己關(guān)在辦公室內(nèi),神經(jīng)質(zhì)一樣的不停的在智腦上翻看著所有有關(guān)凱特琳的新聞,她的臉瘦得都凹陷了下去,鬢角摻雜了幾根白發(fā),面色枯黃,身上原本合身的軍裝也顯得有些空蕩蕩的。 她一心奉公二十多年,除了工作就只有家庭,從來沒有培養(yǎng)過自己的人手,現(xiàn)在妻女都在凱特琳的手上,她竟然連一個靠得住的幫手都沒有,她作為軍營最高指揮不能擅離崗位,只能任由凱特琳揉搓捏扁。 凱特琳想炸了中央星,雖然覺得她這是瘋了,可楊婷還是只能聽從她的安排?,F(xiàn)在,她又希望凱特琳趕緊作出決定,結(jié)束這一切,她不在乎自己還是不是將軍,她只想讓自己的家人回來。而另一方面,她又怕瘋了的凱特琳過河拆橋,利用完她以后也不肯把家人還給她。她心中矛盾,只能不停的刷著凱特琳的新聞,似乎知道她的動向了,也就能判斷出家人的安全與否了。 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敲響,楊婷關(guān)了智腦,掏出手帕擦了擦額角的汗,這幾天她寢食難安,什么都吃不下,現(xiàn)在情緒稍微激動一點就饅頭冒汗,“進來。”她說。 一個年輕的軍官走了進來,楊婷認出這是今年剛調(diào)職來的一位姓曹少校。曹少校向他行了個軍禮,把一份文件遞給她。 “這是什么?”楊婷一邊說,一邊打開文件,一眼就看到妻子和女兒的照片,頓時眼睛睜著渾圓,倒吸了一口氣,猛的抬起頭狠狠瞪著曹少校:“你這是什么意思?!彼浔恼f。 “殿下和元帥閣下向您問好。”曹少校微微一笑,“夫人和小姐現(xiàn)在在安全的地方,如果您愿意,也可以打個電話確認一下?!彼蜷_自己的智腦,撥通了一個號碼,很快,投射在楊婷面前的投影屏上出現(xiàn)了一個女人和一個女孩的身影。 “親愛的?!迸丝雌饋碛行┿俱玻€算有精神,她懷里抱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子,“讓你擔心了?!?/br> “對不起……”楊婷頓時淚流滿面,“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而在此時,黑暗的宇宙中,幾十支臨時抽調(diào)的部隊正在全速前進,趕往中央星附近的幾個封地,而在中央星軍部臨時指揮中心,一群技術(shù)人員正熱火朝天的在智腦前工作著,他們的任務(wù),就是攻破這些叛變軍營的智腦網(wǎng)絡(luò),破壞他們的信息系統(tǒng),就算破壞不了,能夠傳遞策反的信號,讓不想上戰(zhàn)場的士兵束手就擒也就夠了。 第111章 尖銳刺耳的防空警報在整個中央星回蕩著,以往燈火輝煌的夜景被沉默冷寂取代,所有的懸浮軌道和高樓大廈都熄滅了燈光,只有機甲和直升飛機等軍用設(shè)備在空中巡邏,時不時還能看到高速行駛的小型監(jiān)控器,它們像子彈一樣在空氣中高速行駛,監(jiān)控著星球的每一個角落。而時不時的,有爆炸聲從遠處傳來,天空中,有一顆星星格外明亮,不過顧遠宸知道那不是星星,那是大氣層外一臺被擊中爆炸的敵軍機甲。 幾個小時以前,全中央星戰(zhàn)時最高級別戒嚴,所有平民務(wù)必躲進距離最近的建筑,禁止出門。好在雖然帝國和平了很多年,但自從上一次叛亂發(fā)生后,就加強了緊急情況疏散平民的演習,而中央星最近一直處在緊急情況下,所有大型活動全部取消,甚至很多企業(yè)和單位都修了長假,沒有多少人在外面閑逛。 在拉響防空警報半個小時以后,穆景風主動對凱特琳一方發(fā)起了進攻。而在此時,安德烈等人早已經(jīng)在穆景風知曉的情況下,偷偷離開了中央星,剩下的士兵沒過多長時間便投降的投降,殲滅的殲滅。解決了中央星的危機,軍部便集中精力對付中央星附近那些叛國的貴族了。 顧遠宸靠著窗戶,看著那臺爆炸的機甲漸漸地熄滅,直到消失,隨后轉(zhuǎn)身把視線放回房間內(nèi)。 這是軍部在中央星設(shè)立的指揮中心,而現(xiàn)在他所處的這間房間就是指揮室。一個小時以前,穆景風和顧昭庭直接使用元帥及帝國最高元首的指揮權(quán),越過所有領(lǐng)地貴族和駐軍將軍,直接調(diào)集軍隊,對支持凱特琳的這幾個貴族的封地一同下達了進攻指令。 對目標地軍營網(wǎng)絡(luò)系統(tǒng)的進攻和真實世界的火力進攻,兩者正在同時進行,偌大的指揮室鋪滿了巨大的投影屏幕,顯示著各個攻擊目標的星域地圖,各項數(shù)據(jù)和前線戰(zhàn)艦發(fā)回的實時視頻。房間內(nèi)蔓延著嗡嗡的交談聲,在指揮室正中間有一個高出地面一米的平臺,用玻璃圍著,這是指揮室的會議室,可以看到穆景風正在和幾個將軍還有沒能來現(xiàn)場的將軍進行視頻會議。 而顧昭庭和幾個包括韓遜在內(nèi)的幾個政府高官并不在會議室內(nèi)。帝國分工明確,為了防止越俎代庖,皇帝也只有調(diào)兵權(quán),并不能參與到具體的軍事行動中。此時,他們坐在一面屏幕前,聽著一位軍官正在為他們解釋現(xiàn)在的戰(zhàn)況。 顧遠宸回到他的座位上,在顧昭庭的身邊坐了下來,顧昭庭立刻拉住他的手,安撫道:“別擔心,我們的實力是碾壓性的,這些叛國者完全沒有還手的余地,如果順利的話,明天早晨以前這一切就能結(jié)束了。只是希望傷亡能夠盡可能的減小吧,畢竟這些士兵也都是帝國的公民?!彼麌@了口氣。 一旁的軍官立刻適時的對太子關(guān)愛士兵的言論表達了感激和贊美,隨后繼續(xù)為他們講解穆景風下達的軍事指令的具體含義和預(yù)期效果。 皇宮內(nèi),凱特琳面無表情的坐在書房內(nèi)。她沒有開燈,在她面前,帝國全息星域圖在房間的正中央緩緩旋轉(zhuǎn)著,發(fā)出柔和微弱的藍光?;蕦m里并非只有她一個人,還有她最后死忠的手下,然而這也已經(jīng)沒有什么意義了,整個皇宮已經(jīng)被穆景風的人包圍了。他們只是不想損壞擁有幾百年歷史,擺滿了各種珍惜文物的皇宮,才如此小心的沒有發(fā)動什么攻擊。 她早已預(yù)料到失敗,只是在她原本的設(shè)想里,她應(yīng)該結(jié)束的轟轟烈烈,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像一個被逼入絕境的罪犯。 不,還是有機會的!她猛的站起來,暗淡的雙眸重新反射出興奮的亮光。她叫來守在門外的侍衛(wèi),讓他把自己的要求傳達出去。 很快,位于指揮中心的顧昭庭和顧遠宸收到了凱特琳的要求。 “要求我和遠宸親自去皇宮逮捕她?還要網(wǎng)上全帝國直播這個過程,保證她受到人道待遇?”顧昭庭冷笑道,“倒是很會提要求,可惜她不配!” “那么恐怕整個皇宮就要給她做陪葬品了。”韓遜說,“當然,也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就算你們?nèi)チ耍矔颜麄€皇宮炸了,畢竟她做得出來這種事情?!?/br> “怎么了?”穆景風正好從會議室里出來。過來傳達消息的人又把凱特琳的要求重復一遍。 聽完以后,穆景風皺眉道:“如果要去的話,我陪你們一起去吧?!?/br> “不用了,你需要在這里主持大局。這點小事還不需要你親自出面?!鳖欉h宸說,“多派人跟著就好了。把談判專家找來,最好先確認她到底是不是在皇宮里安了炸藥,還有最好能最套出來她到底想干什么,我懷疑這是個圈套。凱特琳已經(jīng)瘋了,她根本不可能就這樣簡單的束手就擒,就算她不炸皇宮,肯定也會做別的事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