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果，扭頭看馮淵，這家伙的筆也從紙上抬了起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女生，像是對這個問題也非常關(guān)心。

    楊琪琪說：“跟爺爺學(xué)的呀。爺爺很厲害的?！?/br>
    警察覺得馮淵大神一下子就如釋重負地繼續(xù)做筆記了。

    警方和馮淵也把殺人狂的事件補充完整。

    在楊琪琪的mama報案之前，馮淵根據(jù)冰錐尸體和bra鋼條的線索摸到了嫌疑人。發(fā)現(xiàn)馬尾辮男是個外來務(wù)工人員，在菜價昂貴的餐廳打工，早已對有錢人的世界憤懣不平。他日常會看些書，《福爾摩斯》又或者是柯南什么的，久而久之就琢磨著無痕跡的犯罪方式，使用冰錐和bra鋼條進行作案。

    琪琪媽聽完很是感嘆：“年紀輕輕的小伙子，非得要走上邪路。這回也是完全沒想到離殺人狂那么近，大意了?！?/br>
    出了警局，mama又使勁兒抱了女兒一下：“這次真不該帶你來上海，你看，不僅沒有帶你好好玩，而且還經(jīng)歷這么大的事兒?！?/br>
    女兒望了一下周旁，說：“那倒不至于呀。”

    來上海還是很劃算的。

    方才殺人狂進局子后，外面的鬼都在狂歡，尤其是被殺人狂殺害的鬼，都自發(fā)拿著孟氏旅社和江上行旅社的聯(lián)合宣傳單到處散發(fā)，說老板娘既能見人又能見鬼，還與自己的朋友道士王一起幫他們解決生前遺憾，這旅社一定很良心。這一天，是他們有生之年有死之年最激動的一天。

    第二天琪琪mama還要留在上海見客戶，而楊琪琪自己回帝都。其實也不是自己，是一人N鬼，就是昨晚上那些被孟氏旅社名頭吸引的鬼，鬼們搖著小旗戴著小帽，跟爺爺參加的夕陽紅旅行社有一拼。

    第二天馮淵給楊琪琪打來電話時，楊琪琪剛好下飛機到帝都。

    她看到來電后，心里有一些松軟。從昨天警局里出來后，馮淵沒給她打電話，也沒給她發(fā)微信。后來直到很晚，楊琪琪說了聲晚安，馮淵才淡淡講了句“早點休息吧，晚安”，客套得不像話。

    楊琪琪心想，可能學(xué)長還是氣自己喝酒？也是，喝了那么多，差點就太平間相見了。

    現(xiàn)在馮淵居然打電話來，可能學(xué)長心態(tài)已經(jīng)放平緩了。

    馮淵在手機說：“你是這個航班對吧？給你的接駁車也已經(jīng)到了，車牌號發(fā)你微信了?！?/br>
    楊琪琪：？

    馮淵：“不是說好的嗎，你這次回來，我安排專人接你。”

    “免的你的小命，莫名其妙交代了，你這個人，又莫名其妙被跟蹤?！?/br>
    *

    回到旅館，楊琪琪看到一切井井有條，對這幾天的管理表示格外滿意，和爺爺?shù)懒藗€好，又好好講了講金麟的事兒，才準備去休息。

    結(jié)果杜夢拾捏著小手絹沖了過來，說：“老板娘，不知誰寄了幾百箱酒來，物流司機連夜趕來的，說了什么，寄件人講“愿賭服輸”，你知道這件事嗎？”

    “這酒烏泱泱的，實在是太多了，倉庫根本搞不定啊，還占了好幾間辦公室?！?/br>
    楊琪琪搖了搖頭，實在想不起怎么回事，由杜夢拾帶著去倉庫打開一瓶，聞到酸不溜丟的一股嗆味兒。

    杜夢拾：“我去老板娘，這什么破酒，多難聞??？”

    與此同時，老板娘說：“媽呀好香，誰也別和我搶我喝第一口時就想著給你拿來借鑒旅社私釀呢?！?/br>
    杜夢拾說琪琪呀你拉倒吧，我們旅社私釀在你離去的這幾天就做好了，你趕緊拿一瓶嘗一嘗吧，嘗一口就再也不愿意嘗別的酒了。

    楊琪琪表示：絕不嘗試，心中既然已有經(jīng)典，何苦再讓別人超越！就跟應(yīng)尤是一樣，有了最好的前臺，還要什么自行車！

    說到這里，楊琪琪忽然發(fā)現(xiàn)應(yīng)尤是不知道去哪了。馬上旅社就要營業(yè)了，還不見他的人影。楊琪琪忽然想起來曾經(jīng)張棟然“失蹤”，最終是在旅社天臺上找到了他，于是心思一動，抱了一壇酒跑了上去。

    果不其然，應(yīng)尤是正抱著膝蓋翻微博，旁邊是一壇壇空了的旅社私釀。

    楊琪琪問：“你怎么了？”

    應(yīng)尤是點了點微博熱搜：“馮淵滅了上海殺人狂，還說自己沒出什么力，還說要感謝一個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女人。”

    楊琪琪看著樹兒皺皺巴巴的臉一點也不俊俏了，很是心疼：“哎呀，你就因為這個不開心啦……怎么啦？你吃醋啦？”

    應(yīng)尤是眼睛一亮，趕緊點了點頭。老板娘這么頑冥不靈的，是總算相信自己真愛她啦？

    結(jié)果老板娘思來想去，好生一會兒才說：“我終于知道啦，你喜歡馮淵啊，你看之前我說圈他，你不樂意，我跟馮淵互動有點多，你又喊著讓我快下來死去陪你。”

    “樹兒啊，我知道你想攪基，也知道你倆都有名氣，他長得也還行，很是配搭，但你倆五官、面相、掌紋都實在沒有夫妻之相，建議你重新考慮啊?！?/br>
    老板娘覺得自己語重心長，一定能說到樹兒的心里去。應(yīng)尤是也的確悶聲不語，不復(fù)方才的長嗟短嘆。

    片刻，他瞥到老板娘也帶了一壇酒上來：“咦？這個不是咱們旅社私釀呀？”

    楊琪琪兩眼放光：“是的呀，這是超好喝的酒，我心中的巔峰，我可不給他們喝，只給你喝。你可是我最寵愛的員工了?！?/br>
    應(yīng)尤是剛才喝了那么多酒，臉都沒有泛紅，現(xiàn)在居然泛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