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動聚攏煞氣？”李舟也跟著皺眉，“有人和你斗法？”

    “不是和我斗法。”萬煦猜測，“是逃跑?！?/br>
    李舟眉頭松開：“阿青的意思是，對方察覺干不過你，主動收手？”

    萬煦點頭：“煞氣回流陣眼，被波及的人已經無事。對方能力一般，煞氣回流，斬斷‘觸手’之后，他無法再次伸出‘觸手’吸取生命力為陣法供能，陣法算破了一半?！?/br>
    萬煦看向病床上的兩人：“他們頂多明日就會痊愈。之后只需多補充營養(yǎng)，便可將生命力補回?！?/br>
    “謝謝大師，謝謝大師！”陳卓語無倫次，“謝謝大師救命之恩?！?/br>
    萬煦嘴角抽了抽，和卓青交換身體，不想面對這位已經失了智的二師兄。

    “別叫我大師，跟我是天橋下面算命的似的?！弊壳鄳蛑o，“嚇到沒？”

    陳卓見卓青恢復以往表情，不再給人以威壓之感，剛提起的恐懼之心漸漸平息。他苦笑道：“嚇到了，太嚇人了。大師兄啊，你以前經常被驚嚇？”

    李舟推了一下眼鏡，道：“不，我從未被驚嚇到。不是所有人膽子都和你一樣小。收拾一下病房，別讓護士進來的時候以為我們在打架。”

    “好啰。”陳卓伸手捋了捋自己被風吹亂的頭發(fā)。雖然他頭發(fā)稀疏，但并不短，“小師弟，給你發(fā)微信紅包嗎？看你作法，我覺得這兩百塊有點發(fā)不出手啊，要不增加點？”

    “說兩百就兩百，不過你不要告訴別人?！弊壳嗟?，“這次若不是人命關天，我不會主動出手?！?/br>
    “明白，明白?！标愖窟B忙道，“你這么厲害，如果認識的人都來找你幫忙，你肯定會被煩死?！?/br>
    “那是肯定的，”李舟幫腔道，“所以我小叔不愛回家。就像是我讀數學系，老有親戚讓我?guī)兔λ阗~什么的一樣，小叔每次回家，總有親戚讓他開光法器擺風水陣，小叔拒絕后，這些人總會在背后瞎叨叨。”

    “看看這陣仗，就知道小師弟肯定不輕松?！标愖奎c頭點得小雞啄米似的，“小師弟你放心，我不會找你擺風水陣。小說里都有寫，獲得什么，就要失去什么。小師弟，謝謝你，以后你的奶茶錢，我全包了！”

    “不用，我說兩百就兩百。就算要補錢，也是你大伯補，和你沒關系?！弊壳嗟?，“我有預感，這事沒完?！?/br>
    “還來??！”陳卓臉色大變。

    “和你大伯沒關系。他只要不靠近陣法，就不會再出事。”卓青一邊幫陳卓撿水果，一邊道，“剛我感覺，在我破煞的時候，肯定有人也在破陣。所以剛剛煞氣回流，不僅僅是斷尾求生，也是棄車保帥?！?/br>
    “若陣法被破就罷了，若陣法未被破除，或許有人會找上我家門來?！弊壳鄧@氣，“原本以為只是一件小事，沒想到背后的水這么深。”

    陳卓撿水果的手一僵，他皺眉道：“對不起，小師弟，我……”

    卓青搖頭，打斷陳卓的話：“二師兄不用道歉，你肯定也沒想到。一飲一啄自有天意，這件事既然被我撞上，說明它和我有緣?！?/br>
    卓青把水果重新擺好，輕松笑道：“不用擔心我，不是什么大事?！?/br>
    “我會保密?！标愖砍谅暤馈?/br>
    卓青道：“嗯，盡量不說。雖然他們通過監(jiān)控肯定能查到你我頭上，但二師兄你最好什么都別說，盡力撇清關系最好。風水這事，能不摻和就盡量不摻和，對你沒好處?！?/br>
    陳卓見卓青語氣輕松，心頭也稍稍輕松一些：“我可是要當數學家的人，這等玄學之事，還是算了。謝了師弟，我會堅定唯物主義價值觀，盡量遠離牛鬼蛇神之事。等我出了國之后，還會遇到這種事嗎？”

    李舟沒好氣道：“剛你還說你會盡量遠離牛鬼蛇神？”

    陳卓訕訕道：“我是要遠離，但牛鬼蛇神湊上來怎么辦？”

    李舟嗤笑道：“你知道全國有多少真正的風水師嗎？”

    陳卓好奇：“多少？”

    李舟介紹道：“我小叔說，能觀氣之人，不會超過五位數；能獨當一面的，不會超過四位數。雖然這些是已經登記的，還有沒登記的。但是最多乘以二乘以三，人數也不會很多?！?/br>
    “我之前都說了，風水師出一次手至少五位數，那還只是小小的風水局。害人命的事，國內都是不允許的。而且破陣之后，風水師遭受反噬，自己也討不了好。”

    “你說風水師和你什么仇什么怨，才會針對你？”李舟拍著陳卓的肩膀，“認清現(xiàn)實吧?！?/br>
    陳卓嘴角抽搐：“認清現(xiàn)實？什么現(xiàn)實？不會有人花五位數六位數要我這條小命的現(xiàn)實？”

    雖然表情很不愉快，實際上陳卓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氣。聽大師兄這么說，他被風水師針對的概率，比遇上車禍的概率還小。他還是別庸人自擾了。

    “能設置隔著老遠還會影響到人的陣法的風水師，估計全國登記不登記的加起來也不會超過一百人。”李舟繼續(xù)道，“按照我小叔的說法，半只腳踏進風水宗師境界的人，才可能在作法的時候，弄出連普通人也能看到的動靜。阿青你真厲害?！?/br>
    卓青嘴上謙虛道：“小意思小意思。李師傅肯定比我厲害?！?/br>
    李舟本想說他沒見過他家小叔作法時動靜這么大，但他轉念一想，小叔帶小孩旁觀的風水陣肯定不會特別厲害，以免傷害到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