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背景音樂《楚狂》

    【小劇場·顏控的世界你不懂】

    蔚嵐：書白兄，我最近見到子臣就感覺有點害怕，總覺得他好像不像以前一樣，溫柔又單純了。

    墨書白（吃著薯條愣了愣）：你說誰？謝四？溫柔又單純？

    蔚嵐（嘆息）：是啊，還有阿衡，感覺也不象以前一樣，天真又純潔了。

    墨書白：我采訪一下，你覺得你身邊哪個男人心機叵測不天真不純潔不單純不溫柔？

    蔚嵐：很多啊。

    墨書白：比如？

    蔚嵐：長得丑那些……

    墨書白：……

    【互動小劇場】

    墨書白：好的，喜歡桓衡的站左邊，請舉起你們的左手瘋狂打call，喜歡謝子臣的站右邊，請舉起你們的右手瘋狂吶喊。不要躲在水里、山里、山洞里、天上、土地里以及我背后了，站出來，統(tǒng)統(tǒng)給我站出來！

    路人甲：大白，那我喜歡王曦林澈太子阮康成嵇韶的站那里？

    墨書白：你這種人太少了，站中間！

    （一會兒后，中間站滿了）

    墨書白：你們……口味這么復(fù)雜的？好了，別說話了，站好準備打call了，有節(jié)奏感一點，當過粉絲嗎？當過后援會嗎？

    路人乙：那個大大！大大！我不知道站哪里！

    墨書白：你喜歡誰？

    路人乙（羞澀一笑）：我喜歡風(fēng)韻猶存的老皇帝……

    墨書白（梗了梗）：口味這么重，去中間最后一排，挖個坑埋土里，露個頭出來就可以了。

    (一會兒后，中間最后，整整齊齊布滿了一片人頭）

    墨書白：……

    現(xiàn)在讀者真是難以預(yù)料的重口。

    好的，話不多說了?。?！

    開始應(yīng)援了！！愛他大聲喊出來??！好嗎??！

    ☆、第66章

    蔚嵐與桓衡一路順利到了北方, 一入幽州境界，便就是桓家的地界了, 桓衡當即聯(lián)絡(luò)了白城的守軍，了解了戰(zhàn)況。

    這算是近些年來狄杰最大的一戰(zhàn)了, 正碰上這些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 狄杰的人養(yǎng)得兵強馬壯，于是狄杰的王便存了心思，想要趁著這個機會一舉拿下幽云十六城，幽云十六城中便包含了整個大楚依據(jù)長江天險所建立的防線，一旦幽云十六城被取，從幽州到盛京一馬平川, 幾乎再無天險可守。狄杰打了這樣的注意, 幾乎是將二十萬騎兵全部送了過來, 桓家一向駐守北方邊境, 七十萬軍對二十萬騎兵本也不算是大事，然而壞就壞在, 這些年桓家太過依賴朝廷, 并沒有存糧，于是朝廷切斷糧食之后, 一月不到，糧草便已見了底?；杆筛邇r賣了屋里所有珠寶高價買糧, 但對于七十萬軍來說就是杯水車薪，于是根本不敢開戰(zhàn)，只能閉關(guān)不出, 一退再退，一月不到，已經(jīng)連失兩城。

    蔚嵐與桓衡在白城守軍護衛(wèi)下，披星戴月，兩天不到便到了最前線屠蘇城，屠蘇城是最關(guān)鍵的城池之一，如果被攻下，此后楚軍就要逆山而上了。因為知道屠蘇城這樣重要，于是狄杰將主力軍全部放在了這里，而桓松也下了死令。誓死守住屠蘇城。

    蔚嵐與桓衡到的時候，剛?cè)氤侵?，便聽得城外殺聲震天，近三天來將士們都是在喝清水粥度日，卻已經(jīng)連著被狄杰強攻了兩次，今日第三次強攻，士兵們早已經(jīng)被了士氣，為了鼓舞士氣，桓松居然親自帶兵沖了上去。

    雖然整個南方朝廷對桓松這個武夫十分忌憚，但蔚嵐必須要說一句，他的確是個武夫。

    不像朝廷里那個又**又jian詐的皇帝，桓松能拿到七十萬軍，與他本身的努力和正直有著很大的關(guān)系，他從來沒想過叛離大楚，也從來對士兵愛若親子，哪怕是自己的親兒子桓衡，在士兵面前，也并沒有什么額外的優(yōu)待。他一個主將在這種時候會帶著士兵出城拼殺，蔚嵐一點都不奇怪。

    然而一聽桓松上了戰(zhàn)場，桓衡就怒了，提著□□就往城樓上爬，怒道：“他又給老子找事！”

    蔚嵐緊隨在他身后，哪怕上了戰(zhàn)場，蔚嵐還是穿著一身湖藍色白底的寬大袍子，頭上戴著玉冠，腰懸長劍，腳踏木屐，看上去古樸又飄逸，與這血腥的戰(zhàn)場格格不入。

    剛上城樓，一只羽箭就飛了過來，蔚嵐將急著往前沖的桓衡一把拉進懷里，皺眉道：“急什么?！?/br>
    “那老王八去找死我能不急嗎？”士兵持著盾牌趕了上來，護著桓衡蔚嵐來到城樓前，桓衡著急著從千軍萬馬中尋找桓松，蔚嵐沉著同一旁副將吩咐道：“將石頭、熱油都抬上來，組織士兵站好自己的位置，他們逆山而上，一群騎兵，何足畏懼？”

    聽著蔚嵐鎮(zhèn)定的聲音，副將南樓心里立刻安定了下來。這位白白凈凈的魏世子從來都是安定軍心的利器，桓元帥和桓小將軍雖然讓人覺得男兒風(fēng)采熱血沸騰，可這種時候，卻還是需要這么一個隨時隨地運籌帷幄的人，穩(wěn)住人心。

    “石頭正從后方搬運過來，可是如今城中食物緊缺，還用熱油，是不是……”

    “這你無需憂心，”蔚嵐來自前便有了對策：“今日不必藏私，所有的硝石、熱油，統(tǒng)統(tǒng)拿來，務(wù)必要在這一日將他們打怕，退回去修養(yǎng)幾日才好?！?/br>
    “是?！蹦蠘且娢祶剐赜谐芍瘢⒖虘?yīng)了下去，蔚嵐吩咐好一切后，突然聽到桓衡咋咋呼呼道：“媽的他被包圍了！”

    蔚嵐抬起頭去，發(fā)現(xiàn)桓松的確是沖的太猛了，不知不覺已經(jīng)和主力軍割了開去。

    屠蘇城中一共有二十三萬守軍，其中步兵十三萬，騎兵十萬，對方來了十萬軍，桓松便帶了十萬步兵七萬重騎出去。此刻雙方呈膠著之勢，桓家軍已經(jīng)有了敗退之象，蔚嵐皺了皺眉頭，桓衡著急道：“我去救他。”

    “回來！”

    蔚嵐一把將桓衡拉扯回來，冷聲道：“你在城樓上守著，我去救。你桓家父子不管怎么樣要留著一個?！?/br>
    “阿嵐……”桓衡有些心慌：“還是我去吧，戰(zhàn)場……”

    “我又不是沒上過！”

    蔚嵐怒喝出聲，便轉(zhuǎn)身同另一位副將白允吩咐道：“將剩下騎兵全部叫出來，我先出去，你們緊隨過來?！?/br>
    桓松的情形，是等不到她整兵再出去的。白允和桓衡愣了愣，還沒想到蔚嵐要如何出去，便看見蔚嵐從身后士兵手里一把搶過弓羽箭，而后就從城樓上直接翻身跳了下去！

    “蔚嵐?。　?/br>
    桓衡猛地探出身體，想要一把抓住對方，然而卻見蔚嵐從箭框中握住一支箭便插在了城樓之上，箭和墻的摩擦減緩了下沖的速度，而這時下方的士兵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沖天而降的人，一時集體揚弓，朝著蔚嵐就射殺過去。蔚嵐在空中拔出箭來，一個縱身就跳到了城墻的一遍，接著城墻修建時磚瓦凹凸之處，飛快的往下踏落。

    瞬息之間，她便已經(jīng)落在了一個剛剛沖到城墻下的騎兵身上，她落下之時一腳踩在對方頭上，便直接將對方腦袋震碎倒了下去，也就是那瞬間，她抬起弓來，朝著遠處射了第一箭！

    所有人被她這一箭射得莫名其妙，站在城樓之上的桓衡南樓等人卻是無比清楚，這一箭直指的，就是被包圍住的桓松的方向，桓松身后正有一個士兵撲向他，桓松卻毫無察覺，直到身后傳來箭雨之聲，他身后那人猛地被射落在地面上！

    桓松揮著長刀回頭，便看見那刀山血海之中，一襲湖藍色廣袖長袍如仙鶴一般踏著人群而來。

    她袖中小扇直接扔出，便見那小扇如利刃，瞬間割開一條路上人頭，而后她再次躍起，揚弓，射箭！

    每一箭都穩(wěn)穩(wěn)射殺在想要撲向桓松的士兵身上，而她本人也離桓松越來越近。

    桓衡站在城樓上，一面指揮，一面死死盯著戰(zhàn)場上那兩個人，心中滿是焦急。

    那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人，而他們?nèi)陔U境之上。

    桓衡覺得自己的心跳那么快，有蔚嵐在，他一點都不擔(dān)心自己的父親會出事，從他遇見蔚嵐起，他就覺得，蔚嵐有這樣一種魔力，有她在的地方，他什么都用擔(dān)心。

    可不知道為什么，他卻害怕她受傷，她在戰(zhàn)場上，如一只孤鶴，如此灼目，如此美麗，所有的尸山血海都是她的背景，鼓聲嘶吼都是她的樂章，她一展廣袖，一拉弓弦，小扇從手中翻飛而出，長劍劃出森森劍氣，這都是盛世美景。這些美麗讓他如此揪心，他從未覺得那么害怕過。

    他怕她再不歸來，他怕她突然倒下。

    這是多么奇怪的情緒，三年前，她也與他在戰(zhàn)場奮戰(zhàn)過無數(shù)次，可他從不擔(dān)心，從不害怕，不過就是覺得，大丈夫馬革裹尸，也是榮耀。

    可在這一日重回戰(zhàn)場，他看著那美麗出挑的少年，竟是再沒了這樣的念頭。

    一笑傾人城，一笑醉王侯。

    他只想將她捧到高臺之上，看她高歌醉飲；藏在綾羅榻上，嗅她醉人芬芳。

    他再不當她是兄弟。

    從未有哪一刻，讓他如此清晰明了的知道，他自己那些骯臟齷齪的心思。

    沒回到北方，他還覺著，他對蔚嵐是兄弟情義夾雜著愛情。然而當他站在這城墻之上，看著那人在戰(zhàn)場上廝殺，感覺自己熱血膨脹，感覺自己**難堪，他終于確定——什么狗屁兄弟。

    北方是他的土地，他是北方的王，鮮血激起他的勇氣，刀劍刺激他的**。

    他捏緊了拳頭，忍住罵人的沖動，死死盯著那個如此自作主張的人。

    她來到桓松面前時，箭剛好用完，她干脆扔了弓，長劍一掃，便在桓松身邊護出一個圈來，含笑道：“元帥，蔚嵐來遲了?！?/br>
    “是嵐小子來了，”桓松一面砍人一面大吼：“桓衡那個小王八也來了吧？！”

    喜歡互相罵自己父親/兒子是王八的父子到底是一種怎樣奇妙的存在？

    蔚嵐清咳了一聲，同桓松背靠背抵御著士兵道：“來了?！?/br>
    “媽的老子還以為他要死在盛京了?！?/br>
    桓松明顯很是高興，啐了一口后又想起來：“你他娘怎么越長越娘炮了？”

    蔚嵐：“……”

    蔚嵐不想再和桓松搭話了，桓松卻似乎是看到蔚嵐就覺得危機解除了，一面砍人一面嘮嗑：“小嵐我和你說，你下次上戰(zhàn)場還是要穿軍服，我知道你穿了比我們這些鎧甲厲害很多的天蠶絲，可是你能不能考慮一下其他人的感受？你本來已經(jīng)很好看了，連上戰(zhàn)場都這么風(fēng)sao，你讓桓衡的臉往哪兒放？他以后還要娶媳婦兒，你天天和他廝混在一起，還他媽長得比他好看，你讓哪家姑娘能看上他？”

    蔚嵐：“……”

    也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有種養(yǎng)的白菜馬上要被豬拱的悶氣感。她狠狠將面前人劈成了兩半，鮮血濺了她一臉，桓松不知道為什么，覺得有那么一股寒意涌上來，他悄悄回頭看了一眼，便見蔚嵐含著笑道：“元帥，刀槍無眼，還是集中注意力應(yīng)戰(zhàn)才好。”

    “沒事兒，”桓松死豬不怕滾水燙：“我就是在戰(zhàn)場出生的，在這里我閉著眼睛都能打。好久沒見了，我還挺想你的。小嵐，盛京不好玩吧？那狗皇帝把你惡心壞了吧？他這次不給我銀子不給我糧了，嘿，媽的等老子打完這一仗，就回去把他拉下來！”

    蔚嵐：“……”

    桓松嘮叨了許久，援兵終于到了，狄杰終于有些扛不住，見桓家還出了這么多騎兵，當即決定撤退。蔚嵐組織著軍隊回城，她殿后在后面，是最后一個回去的，她剛到門口，便看見桓衡在那里等他，他穿著黑色長袍，頭頂金冠，蔚嵐袍子上染了血，頭發(fā)也有些亂了，見他整整齊齊的，心里便放心下來，有些疲憊道：“阿衡?！?/br>
    桓衡直接沖了過來，一把將她抱在懷里。

    懷里的人安撫了他的內(nèi)心，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份感情到底是什么時候變得質(zhì)。

    好像從她決定選擇他，從她為他叛離朝廷離開盛京，從她為他放棄謝子臣開始，他就覺得，她是屬于他的了。

    如果不曾來過，他還能遙遙相望，可她來了，他就再離不開她。

    因為幸福過，所以不能再失去，擁有過再失去，那太過殘忍。

    他死死擁緊了她，音調(diào)有些沙啞：“阿嵐，下次不要這樣了。”

    蔚嵐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背道：“沒事，這不是我做慣了的嗎？”

    以前在戰(zhàn)場上，也是她一直護著他。然而桓衡卻沒放手，他微微顫抖，閉上眼睛：“阿嵐，你的命是我的，我不允許你再這樣?！?/br>
    聽到這樣的話，蔚嵐心里微微有些芥蒂，然而但轉(zhuǎn)念一想，這也不過只是因為桓衡太在意而已。她的命從來都是自己的，不會因為誰說是誰的，就是誰的。

    蔚嵐嘆息了一聲，柔和下聲來：“阿衡莫怕，日后我會注意，我們回去罷。”

    回去還有許多事情，這一仗打完后，原本還剩一周的存糧，只有三天了，藥材也見了底。

    南樓指揮著整頓傷員，清理戰(zhàn)場，桓松則將蔚嵐和桓衡都叫了過來。進去的時候，桓松正在上藥，房間里只有他和他的姬妾若水。若水是他最寵愛的一個女人，聽聞當年有個丈夫，桓松看上了她，便直接搶了過來，然后掏心掏肺疼了這么十幾年，若水終于成了他身邊最讓他信任的一個女人。

    周邊沒了其他人，桓松便失去了生龍活虎的樣子，面色有些蒼白，桓衡走進去不由得皺緊了眉頭，僵著聲道：“你又怎么了？”

    “小王八，”桓松嗤笑出聲來：“去盛京兩年，也沒變過。”

    桓衡眉眼松了下來，走上前去，觀察著桓松的傷道：“你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