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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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大約是哪個小鬼頭在想我吧?!背绦θ荽葠郏嗣锏念^。 “楚姨,明天我要去體檢?!?/br> 楚秋說了謊話,他雙手不自在的緊摳著褲子,嘴唇抿著,無比緊張的盯著坐在他對面的楚姨。 楚姨看著楚秋緊張的模樣,會錯了意,笑道:“長這么大了,還怕抽血???” “嗯?!背餂]否認(rèn),他的話語中多了一絲羞赧,“想楚姨陪我去?!?/br> 他說完,小心的看著楚姨,似乎生怕對方拒絕。 楚秋長得很好看。 是楚錦華所帶過的小孩子里長得最好看的,也是楚錦華所帶過的小孩子里最聽話、最害羞的。 這樣的性格和長相,難免會讓長輩多關(guān)注一些,楚錦華對于楚秋也的確是上心得緊。 而在楚秋這一批小朋友漸漸長大,離開了福利院之后,最經(jīng)?;貋砜赐?,也是楚秋。 這個內(nèi)向聽話的孩子難得撒嬌。 楚姨一下子就心軟了。 第二天楚秋沒有任何通告和檔期,按照他以往的習(xí)慣,應(yīng)該是去公司打卡,然后去當(dāng)天的課程老師那里。 既然今天不去,就應(yīng)該請假。 楚秋起了個大早,跟著楚姨一起準(zhǔn)備了早餐之后,攜手離開了福利院。 楚秋準(zhǔn)備去的醫(yī)院在癌癥方面是出了名的優(yōu)秀,他清楚的記得當(dāng)初致使楚姨死亡的就是肺癌。 他準(zhǔn)備到時候讓楚姨和他一起做個體檢。 湊巧那家醫(yī)院距離天使娛樂就三站地鐵的距離,楚秋可以順路去公司請個假。 在天使娛樂,關(guān)于技能課程這一方面,楚秋基本上稱得上是勞模了,能上的課程他基本上一個沒落下,雖然這其中也有他被克扣資源不需要頻繁跑通告的原因在,但是對于努力上進(jìn)的年輕人,這些課程老師都是喜歡的。 楚秋去跟演技課老師請假的時候,對方就非常爽快的點了點頭,然后又在楚秋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叫住了他。 楚秋有些疑惑:“劉老師?” “楚秋啊,要是有機(jī)會的話,去外邊看看挺好的?!?/br> 演技課的劉老師說道。 他想到前一天張大力特意跑來問他好苗子這件事,覺得要真是張大力在尋找新人準(zhǔn)備親自帶的話,對楚秋來說這個機(jī)會再好不過。 “天使娛樂不適合你?!眲⒗蠋焿旱土寺曇簦o楚秋塞了一張名片,“風(fēng)皇娛樂那個祁天瑞的經(jīng)紀(jì)人在找有天賦的新人,我跟他推薦你了,這是他的名片,你要是有想法就聯(lián)系他,別害羞?!?/br> “哎……?”楚秋驚訝的看著手里的名片。 熟悉的名字,熟悉的電話號碼,熟悉的風(fēng)皇logo。 張大力。 作者有話要說: 祁天瑞:????我是攻還是張大力那犢子是攻???? 張大力:你特么說誰是犢子,老子反手一套素質(zhì)八連nen死你個智障! 第五章 楚秋走出公司大門的時候,還有點回不過神來。 他低頭看著手里的名片,不過半個巴掌大小的卡紙,被他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 真的是張大力的名片。 楚秋將名片小心的放進(jìn)錢包里,心中滿是疑惑。 上一次不是這樣的。 他應(yīng)該還有很久很久,才會拿到張大力的名片,而且是張大力在跟他交談過,詢問過他是否有離開天使娛樂的意向之后,親手遞給他的。 甚至上一次,楚秋都不知道演技課的劉老師跟張大力認(rèn)識。 楚姨在傳達(dá)室里坐了一會兒,見楚秋出來便迎了上去。 說來可能有許多人不會相信,楚姨在b市呆了近三十年,實際上都沒怎么離開過南郊那片地方。 對于b市龐大而復(fù)雜的交通網(wǎng),她總是望而卻步,往往只是搭乘公交車在附近的市場里采買足夠的生活用品,就回到那方小小的福利院里去。 離開了那片熟悉的地域,楚姨感到十分不自在。 于是她便緊跟著楚秋,似乎稍微遠(yuǎn)離幾步,都會被嘈雜匆忙的大城市的人流所淹沒。 楚秋請假的時間里岔開了工作日的高峰期,比起過來的時候,現(xiàn)在的地鐵上并不算多么擁擠。 他把唯一剩下的位置讓給有些拘謹(jǐn)?shù)某?,伸手扶著頭頂上懸掛的拉手,垂著眼,思考著名片的事情,和楚姨的事情。 楚秋在意識到自己回到了八年前之后,就花了一整天時間梳理自己已經(jīng)有些記不太清楚的八年前的記憶,以及如今的自己所擁有的東西。 但令人心塞的是,八年前的他在財產(chǎn)與成就方面,幾乎稱得上是一無所有。 同時,這段剛剛畢業(yè),對于未來一片迷蒙茫然的混沌時期,似乎也并沒有什么太值得惦記的好事。 但也不全然如此,楚姨還好好的,這算是眾多壞事中令他高興的一件好事。 如今大約還要再加上另外一件事。 ——張大力在尋找新苗子。 楚秋覺得自己可以一試。 他對于自己許多方面都沒有什么信心,但唯獨演戲不在此列。 并不算太擁擠的地鐵車廂里,燈光顯得尤為明亮。 穿著一件貼身黑t的青年垂著眼,冷白色的光落在濃密的睫毛上,在青年眼瞼下打出了一層薄薄的陰影,他側(cè)臉的線條幾乎稱得上是完美,皮膚白皙細(xì)膩得有些過分,握著拉手的手背上,能夠清楚的窺見皮下奔流著血液的青色血管。 他注視著虛空中的一點,似乎在認(rèn)真的思索著什么,形狀漂亮的嘴唇色彩有些淡,微微抿著唇時血色又被壓下去了些許,低頭而暴露出的彎曲的脖頸,在燈光之下顯露出一種脆弱的姿態(tài)。 他好看極了。 就像是一副畫。 楚秋聽到了極輕微的快門聲,將他從苦惱中拉扯出來。 他偏頭看了一眼距離他并不多遠(yuǎn)的座位,一個看起來大約十八九歲的女孩舉著手機(jī),兩眼亮晶晶的看著他。 楚秋微微一愣,茫然的眨了眨眼,腦子里還轉(zhuǎn)悠著什么時候聯(lián)系張大力比較合適的想法。 常年被鏡頭和鎂光燈包圍的明星,在面對鏡頭——不管是手機(jī)、相機(jī)還是攝影機(jī),但凡是面對會存留下影像的鏡頭,他們大都有著一種本能。 一部分大大方方的對著鏡頭微笑,一部分是看情況選擇視而不見還是擺出合適的姿勢。另外一部分,比如楚秋,他屬于非常特殊的那一類。 他會臉紅。 楚秋是個非常敬業(yè)的好孩子,哪怕羞窘得耳尖上全都是艷麗的紅色,也還是向舉著手機(jī)的女孩子露出了一個微笑。 他眉眼彎起來,燈光落進(jìn)月牙一樣的眼中,似有濕潤的波光反射出星點光芒。 女孩子感覺自己要溺死在這一笑之中了。 楚秋感覺自己有點堅持不住笑臉了——他緊張的握緊了拉手,不自在到嘴角的弧度都變得有些僵硬。 恰巧,地鐵的報站提醒此時響了起來,楚秋得救一般的松了口氣,忙不迭的收回目光,告訴楚姨該下車了。 楚秋是個跟不太熟悉的人視線交匯超過三秒就會害羞得面紅耳赤的人,在公共場合察覺到別人對他的關(guān)注,他都會坐立不安。 他領(lǐng)著楚姨,逃命一樣的離開了地鐵的車廂。 留在車?yán)锏呐⒆舆@這才回過神,在楚秋慌忙的離開的車廂之后,帶著興奮又滿足的笑意,在為數(shù)幾十張的連拍照片中精心挑選了九張,加上濾鏡之后po到了微博上。 楚秋對這件事情毫無所覺。 他急匆匆的帶著楚姨進(jìn)了醫(yī)院直奔門診。 昨天決定了要來之后,他就已經(jīng)提前在醫(yī)療平臺上預(yù)約了兩份體檢,一份是他自己的常規(guī)體檢,另一份是楚姨的防癌體檢。 托上一次清楚的知道楚姨死因的福,楚秋非常干脆的給楚姨報了一堆肺部檢查的項目。 楚姨在被楚秋推進(jìn)放射科的時候,才茫然的回過神來。 原來今天的體檢還有她的份。 她微微皺起眉來,不贊同道:“上個月院里才組織了體檢的,小秋你花這冤枉錢做什么?” 一旁的醫(yī)生聽了,笑道:“小孩子的一番心意嘛,做做檢查也好,人年紀(jì)大了,等到身體反應(yīng)過來不對的時候,一般也晚了?!?/br> 楚秋沒說話,他坐在椅子上,放在雙膝上的手握緊了,緊張的看著醫(yī)生,生怕他隨口把他給楚姨報的其實是防癌體檢這事說出來。 但好在楚姨躺上臺子做ct之前,醫(yī)生都沒有說出什么別的話來。 楚秋小小的松了口氣。 一邊的一個實習(xí)醫(yī)生挺年輕,笑著問道:“瞞著你mama報的啊?” 楚秋抿著唇,沒有否認(rèn)“mama”這個稱呼,只是面帶羞赧的點了點頭。 醫(yī)生拍拍他的肩:“有心了?!?/br> 楚秋猶豫了一會兒,小小聲問道:“體檢結(jié)果多久能拿到?” “常規(guī)體檢一天,你mama這個全套下來,三天。” 三天。 楚秋摸出手機(jī),將這件事情寫進(jìn)備忘錄里。 他現(xiàn)在寄希望于楚姨的身體暫時還沒有問題。 因為楚秋剛?cè)肼毑啪艂€月,由于簽的是新人約又被克扣資源的關(guān)系,刨除底薪,拿到的分成并沒有多少,滿打滿算這么長時間攢下來的錢,也就近五萬。 癌癥的治療、住院、后期復(fù)健和復(fù)檢,全都是大筆大筆的錢。 五萬塊砸進(jìn)這里邊,連一點水花都飄不起來。 楚秋需要一些時間想辦法攢錢。 漂亮的青年沉默的垂著眼,放在腿上的手十指交纏著,握得很緊。 祁天瑞非常利落的把今天的交接工作都處理完畢,一整個下午都蹲在了張大力的辦公室里,唉聲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