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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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這么眼熟。 她忙跟喻正握手:“喻博士您好?!?/br> 也是怪了,她的記憶應(yīng)該有某些方面的側(cè)重性, 想不起喻博士的名字,偏偏能想起上次導(dǎo)師講課的內(nèi)容。 記得那次導(dǎo)師的題目是“大腦皮層的喚醒機制”, 很基礎(chǔ)的一堂課, 當時好像就是這位喻博士,在課后過來跟導(dǎo)師討論了很久,話題始終圍繞精神病態(tài)者的自主神經(jīng)系統(tǒng)反應(yīng)。 沒記錯的話, 這人在犯罪心理領(lǐng)域是個奇才,不僅在自己的研究領(lǐng)域造詣極高,于相關(guān)學(xué)科也有很精專的涉獵。 江成屹說:“喻博士,既然晚上有時間, 我們不如到對面酒店的中餐館一起吃個飯?!?/br> 喻正附和:“正有此意?!?/br> 出了分局,三人到對面那家酒店的著名中餐廳就座,服務(wù)員悄步走近,呈上菜單。 江成屹接過菜單, 背靠著椅背,開始點菜。 陸嫣脫下外套,想起剛才的那通電話,想問問江成屹對江母如何回應(yīng)的,顧及到喻正就在旁邊,終究沒問。 餐廳里很安靜,輕靈的音樂潺潺流入耳中,無端讓人生出一種心靈被摸索的奇妙感覺。 音樂聲中,喻正看著陸嫣,陸嫣也看著喻正,過了一會,見喻正沒有開口的打算,她歉意地笑了笑,取出早先做的筆記瀏覽起來。 喻正雙手抱著胳膊,目光在陸嫣的筆記本上的筆記停留了一瞬,倏地一亮,含笑看向陸嫣:“陸小姐,我翻看了鄧蔓的檔案,注意到有人曾經(jīng)連續(xù)七年寄匿名信到安山區(qū)分局。而前段時間,在遇到假扮鄧蔓的人時,目擊證人正好也姓陸,我記得那位目擊者跟鄧蔓高中時是關(guān)系極好的朋友,容我冒昧地問一句,寫匿名信的證人是不是就是陸小姐?” 江成屹仍在看菜單,聽了這話,抬眼看向喻正。 陸嫣一怔。 喻正的目光如同透過幽暗叢林的一道陽光,筆直地射進她的內(nèi)心。 跟對方對視了一會,她繃緊的背慢慢松弛了下來,慢慢垂下睫毛,笑了笑,坦蕩地承認:“是?!?/br> 說話時有種錯覺,對方似是要打開一塊結(jié)痂已久的傷口,割去腐rou,讓新rou長出來。 江成屹見陸嫣應(yīng)對自如,暗暗松了口氣。 喻正投來欣賞的目光:“陸小姐,當年在你寄出匿名信后,警方曾兩次介入調(diào)查鄧蔓的案件,可惜兩次調(diào)查下來,均排除了鄧蔓的他殺可能。即便到了八年后,在警方掌握了這么多線索的前提下,依然沒能厘清當年的真相,可見這案子有多復(fù)雜,然而陸小姐身為鄧蔓的朋友,始終沒放棄追查這件事,這份毅力令我深感佩服。陸小姐,從你的學(xué)歷和履歷來看,你學(xué)習(xí)和記憶能力非常不錯,但最出眾的,應(yīng)該還數(shù)你的觀察能力,現(xiàn)在我們找尋兇手已經(jīng)到了白熱化的階段,容我唐突地提一個要求——” 陸嫣側(cè)臉看著江成屹,很快就看出他眼里的默認態(tài)度,可見對于喻正的專業(yè)能力和素養(yǎng),江成屹是十分認可的,于是放下心來,彎唇道:“喻博士請說。” “當年的事,江隊告訴了我一部分,然而回顧整個案件,我還是想借助陸小姐的觀察能力,重新帶我回到八年前的七中六班,利用你的記憶力、利用你的眼睛和感覺,幫我好好回想回想,對于當時的班主任周老師,你有什么看法。” 陸嫣閉眼回想,也是奇怪了,每次想到周老師,最突出的一幕就是他穿著白襯衣站在講臺上的情景。 陽光金燦燦的,光線中漂浮著細小的浮塵,周老師的聲音低沉圓潤,一聲一聲回蕩在教室里。 她慢慢回想:“周老師是位對學(xué)生特別有耐心的老師,脾氣溫和,對學(xué)生一視同仁,因為業(yè)務(wù)能力出眾,每年都被評為優(yōu)秀老師,他教的是物理,很多疑難的問題經(jīng)他一講解,馬上就變得容易入手了,所以學(xué)生們當時都很崇拜他。我記得鄧蔓高一、高二的時候物理成績都不大好,后來在周老師的執(zhí)教下,才慢慢變得好起來。” 喻正的聲音變得低柔:“周老師在整個高中三年執(zhí)教期間,有沒有情緒不穩(wěn)定的時候?” 陸嫣閉著眼睛回想了很久:“沒有,周老師情緒始終很穩(wěn)定?!?/br> “一位善于偽裝的人。”喻正從懷中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小本子和一支筆,開始寫寫畫畫。 “在周志成的人生階段,至少遇到過三次重大的情感挫折。第一次是2000年他妻子意外流產(chǎn)。第二次是妻子遇到車禍,此后他妻子成為植物人在床上躺了三年。第三次是妻子病故。當然,第一次事件發(fā)生時,你們才九歲,遠遠未達到入學(xué)年齡,而第三次事件發(fā)生于2010年9月,彼時你們已經(jīng)畢業(yè)離?!?/br> 他話鋒一轉(zhuǎn),問江成屹:“江隊,剛才你在介紹周志成的妻子林春美的資料時,我發(fā)現(xiàn)她體格與后來的遇害者非常相近,都是166167,50kg左右,相貌也非常秀麗。不知你們有沒有查過——嗯,我是說,林春美當時流產(chǎn)的誘因,究竟是自然流產(chǎn),還是有什么別的外力因素?” 江成屹說:“我們在查,但是林春美的父母回老家探親去了,目前不在市內(nèi),周志成這邊……在獲得進一步線索前,我們暫時不想打草驚蛇。從鄰居處打聽到的消息是,林春美生前跟她父母一樣,性格比較潑辣跋扈,不大好相處,論人緣,遠沒有她丈夫周志成來得好。” 喻正點點頭,有些遺憾:“林春美如果受家庭影響較大,很有可能跟他父母一樣,都屬于強勢型人格,就算有了兒女,也未必會是一位合格的母親。但是周志成的人格畫像跟罪犯的畫像又有些出入,無論是哪方面……都不大符合,如果能知道周志成的童年經(jīng)歷就好了?!?/br> 他十指交叉放在唇邊,久久不語,臉上那種常見的閑適的微笑不見了,代之以深深的困惑。 過了好一會,他抬眼看向江成屹:“江隊,你確定周志成沒有兒女?” “從目前得知的信息來看,沒有?!苯梢僦狸戞甜I了,菜一上來,就先替陸嫣舀湯,“而且,就算周志成有兒女,他于1997年結(jié)婚,他的兒子頂多于當年出生,長到今年最多1920歲,而本系列案的兇手卻能流轉(zhuǎn)于b市和s市之間、購買入侵網(wǎng)站的黑客軟件、轉(zhuǎn)移尸體、滿足受害者的愿望、布置現(xiàn)場,這些統(tǒng)統(tǒng)需要雄厚的經(jīng)濟實力。20歲的年輕人也許具備犯罪動機,卻不大可能擁有這些實際性的條件?!?/br> 喻正拍拍額頭,露出自我嘲諷的笑容:“哦,是我太急于求成了。不過,剛才在看林春美的照片時,我忽然有了靈感,總覺得鄧蔓不是這一切的起源,林春美才是,可是就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很多地方跟我的推論有相悖點?!?/br> 他沉吟了一會:“江隊,我同意你們將調(diào)查的重點放在七中的人和事上的做法,不管怎么說,我等你們接下來的進一步調(diào)查。另外,我還要補充一句,我對自己的專業(yè)能力非常自信,我相信這里面漏了某些關(guān)鍵性環(huán)節(jié)?!?/br> 江成屹的動作微滯了一下,思索了幾秒,這才點點頭。 吃完飯,喻正談興正濃,直到上車前,還在跟兩人討論罪犯大腦控制情感和行為方面的缺憾及pclr量表。 送走喻正,兩人上車,江成屹對陸嫣說:“我媽還在裕恒廣場等你,走吧。” 陸嫣還沒接話,電話響了,果然是江母。 “嫣嫣,你們什么時候過來?這一季的el太給力了,有非常多適合年輕lady的款式,既優(yōu)雅又大方。還有你那位好朋友唐小姐,阿姨最喜歡跟年輕人相處了,如果她有空,一起過來玩?!?/br> 陸嫣瞟瞟江成屹,見他不反對,便說:“好的,阿姨,我們已經(jīng)過來了,我試著給唐潔打電話?!?/br> 很快就到了恒裕廣場。 唐潔像是正好在附近的商場購物,到得比她還早。 一下子來了兩位重量級客戶,sa忙把他們領(lǐng)進里面的貴賓室。 江成屹百無聊賴,坐到單人沙發(fā)上玩手機。 江母見陸嫣只在旁邊給她和唐潔提供參考意見,自己卻一件衣服都不試,非常不滿:“別給江成屹省錢,他工資是低,但他爺爺給他留的股份每年的分紅非??捎^,好嫣嫣,這些衣服你只要有看中的,買下就是了?!?/br> 話沒說完,江成屹依舊凝眉看著老秦發(fā)過來的資料,同時從懷里取出錢夾,取出其中一張卡,遞給旁邊的sa。 唐潔肚子都快笑痛了,偷偷拉了陸嫣到一邊:“江成屹倒是一點沒變,還是跟當年一樣對你那么大方,不過我說,你婆婆可真是個妙人?!?/br> 第45章 她們這邊悄聲議論, 江成屹卻只顧瀏覽手機。 很顯然, 他人雖在這,心思卻留在案子上。 唐潔和江母覺得無趣, 繼續(xù)拉著陸嫣試衣服。 本季設(shè)計可圈可點, 唐潔全程興致勃勃,江母卻不時將注意力放到陸嫣身上。 在她們兩人的強烈要求下, 陸嫣最后試了一套黑白相間的針織裙, el的經(jīng)典款,短上衣配超短裙,設(shè)計簡單, 剪裁完美,玲瓏身材嶄露無遺。 從試衣間出來, 江母和唐潔立刻圍攏來。 前者點頭微笑, 后者兩眼放光,一致認為這裙子非常適合陸嫣。 陸嫣余光朝江成屹溜過去,原以為他根本不會注意到這邊, 沒想到他早已經(jīng)抬頭看過來了,目光在她身上某幾個部位緩緩滑過,最后落在她的臉上。 sa走過來開單,臉含微笑, 聲音甜膩:“小姐,江先生已經(jīng)買單了。這條裙子只有一個尺碼,一般人駕馭不了,小姐身材和氣質(zhì)都這么好, 這裙子簡直就為您量身定做的?!?/br> 一番血拼,各人俱有收獲。 在江母的要求下,她選中的那幾套衣服稍后會由店里送到江家,唐潔是個急性子,買來的新衣服恨不得第二天就穿上,sa一打包好,直接拎著走人。 一行人到了停車場,唐潔跟陸嫣說了一會體己話,又跟江母約好了下次逛街的時間,最后拉開車門揮手告別,駕車離開。 江成屹送江母和陸嫣到了車前,對江母說:“媽,最近有人跟蹤陸嫣,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我想讓她先跟您一起到那邊去,等忙完了,我再過來接她?!?/br> “那你呢?又要去加班?” “我有個嫌疑人要去盯梢,得走開幾個小時。” 江母越發(fā)疑惑:“你忙完都不知道幾點了,干嘛這么折騰,明早再來接嫣嫣不就是了——” 話未說完,明白過來,兒子這是一個晚上都舍不得跟陸嫣分開呢。 她甜甜蜜蜜地一笑:“知道了?!?/br> 陸嫣臉色微紅,走到一邊,輕聲囑咐江成屹:“注意安全?!?/br> 江成屹有意壓低聲音:“一忙完就來接你,反正不會讓你等很久,你可別在我爸媽那睡著了?!?/br> 陸嫣假裝沒聽出他話里的曖昧成分,明眸一睞,轉(zhuǎn)過身,跟在江母后面,上了江家的座駕。 江成屹看著母親和陸嫣離開,這才上了車。 江成屹父母家住在濱江別墅,江成屹的父親不在家,江母將陸嫣安置在江成屹在家時的臥室里。 江母注重養(yǎng)生,平素最講究早睡早起,陪著陸嫣說了好一會話,便回到樓上安置卸妝。 陸嫣脫下大衣,抬頭打量房間。 整潔闊朗,色調(diào)溫馨。墻上掛滿照片,有江家一家三口的合影,還有不少江成屹少年時的單人照或合影,約有數(shù)十張,均被細心地裝裱起來,掛在房間里顯眼的位置,一望而知出自江母之手。 陸嫣一張張看過去,發(fā)自內(nèi)心地微笑,二十來年時光,江成屹從胖乎乎的小正太長成了俊朗的年輕人,這時再看,莫名有種親切且奇妙的感覺。 等到凌晨時,她有些困了,趴在他床上昏昏欲睡,這時,江成屹的電話來了,與此同時,外面?zhèn)鱽砜桃鈮旱土说恼f話聲。 打開門,就見江成屹正在門口跟劉嫂說話。 她連忙回房取了包,對劉嫂歉意地道聲晚安,跟著江成屹離開。 回家時近一點了。 一進門,江成屹就脫衣服進浴室洗澡,速度非常之快,十分鐘不到就洗完了。 出來時腰間系著一條浴巾,頭發(fā)一滴一滴往下淌水,亮晶晶地綴在眉間。 陸嫣取了毛巾替他擦頭發(fā),咕噥著抱怨:“你怎么都不吹頭發(fā)的?” 他催她洗澡,任她擺弄:“吹什么?反正一會還會出很多汗?!?/br> 真是夠了。 陸嫣瞪他一眼,推開他,轉(zhuǎn)身進了浴室,打開水龍頭,準備洗澡。 彎腰的時候,忽然覺得身體有些不適,檢視一番,大姨媽居然提前造訪了。 她坐到馬桶上,惆悵又微妙地松了口氣。 也好,前面幾次都沒做安全措施,怕懷孕,她一直懸著心。不是不想要孩子,只是……雖不知江成屹是怎么想的,她暫時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江成屹先給自己和陸嫣倒了水,再拿毛巾胡亂擦了一把頭發(fā),最后撿起一張名單,到沙發(fā)上細看。 看得正入神,就聽陸嫣的聲音從浴室里悶悶地傳來。 “江成屹。” “啊?!彼^也不抬,“什么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