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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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蘇奕南還在鍥而不舍地和她軟磨硬泡,極具磁性的聲音充滿無限的勾人魅惑:“意意,好嘛……” 最終,盛意還是沒能逃過他的溫柔陷阱,被他帶回家吃干抹凈了。 完事后,她才知道,什么就一回,全都是騙人的!??! 第二天清晨,她是在訓(xùn)練遲到的睡夢中驚醒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去摸手機,但她自己的手機沒摸著,反倒是摸到了蘇奕南的手機,還一眼就瞥見了屏幕上的新信息提示。 蘇奕南有早起晨跑的習(xí)慣,此時已經(jīng)不在她的身邊了,她知道蘇奕南的手機密碼,是她的生日。鬼使神差間,她解鎖點開了那條新信息,是明昊發(fā)來的。 “蘇總,之前那位杜女士一大早就在公司門口鬧,說您欺人太甚,今天非讓您給個說法。保安詢問是否可以報警,您認為呢?” 杜女士?盛意迅速在腦子里搜尋了一圈,終于將目標鎖定在嚴穆平的現(xiàn)任妻子杜杏貞的身上。 如果明昊說的這位杜女士就是杜杏貞的話,那她口中所說的“欺人太甚”,意思就是蘇奕南做了什么事?lián)p害到她的利益了?蘇奕南還跟她有牽扯? 盛意混沌的腦子逐漸清醒,穿上拖鞋就一路狂奔下了樓。蘇奕南正在廚房里做早餐,聽到她“啪嗒啪嗒”的拖鞋聲,淺莞著回過頭,帶著春風(fēng)化雨的似水溫柔。 “醒了?不用急,你還沒遲到?!?/br> “我當(dāng)然知道我沒遲到?!彼龑⑹謾C高舉在他面前,澄澈的雙眸此刻正兇巴巴地盯著他看,“這是什么?” 蘇奕南蹙眉掃了幾眼,原本柔情似水的眸中倏地閃過幾道厲光,而后又迅速恢復(fù)了正常。他若無其事地攬過她的腰,將她拉到自己的身旁,另一只手緩緩打開了左邊的蒸籠蓋子。 “今天我做了你愛吃的翡翠糯米燒麥?!?/br> 騰騰的蒸氣散開后,露出了蒸籠里那玲瓏小巧,翠綠精致的燒麥團子。盛意完全忘記了手機的事,眼睛睜得大大的,又驚又喜地盯著蒸籠:“你怎么染的色?。亢闷痢?/br> 蘇奕南順著她還未來得及梳理的亂發(fā),眼眸中漾開nongnong的寵溺之色:“用菠菜汁染的?!?/br> “哇……”盛意眼里全是崇拜的星星,但她也就激動了那么一會兒,忽然發(fā)現(xiàn)似乎哪里有些不對勁,“等一下……你不許轉(zhuǎn)移話題!” 跟蘇奕南說話真的要小心,一不留神又要掉他的圈套里了。 盛意重新按亮手機屏幕,舉到蘇奕南眼前逼問道:“說!你做了什么事,讓她竟然到公司門口來鬧?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別想糊弄過去!” 蘇奕南薄唇微抿,隱隱勾起幾分無辜的笑意:“我沒想糊弄,之前不就跟你說過了嗎,她想問我要錢,好送她兒子出國讀書?!?/br> 盛意回憶了一下,好像的確是有這么回事,遂點點頭,示意蘇奕南繼續(xù)說。 “然后,我拒絕了她?!?/br> “拒絕了?為什么?” “我是商人,從不做虧本的買賣,她兒子沒有投資的價值?!?/br> 蘇奕南臉上是一派的從容,盛意不得不調(diào)動全身的細胞去觀察他細微的表情,努力分辨他話中的真假,那嚴謹認真的模樣引得蘇奕南不由地垂頭輕笑起來。 盛意臉一紅,狠狠地瞪他:“你笑什么!” “沒什么?!碧K奕南端起那籠翡翠糯米燒賣,牽著她走到餐桌旁,“你先把早餐吃了,待會兒又嚷著要遲到了?!?/br> 盛意猛然醒悟過來,忙不迭地在餐桌前坐下。他做的翡翠糯米燒賣,她怎么著也得吃完再走! 盛意坐在餐桌左邊開啟瘋狂模式,而右邊的蘇奕南則慢悠悠地倒著新鮮榨好的豆?jié){。他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往里加了些白糖攪拌均勻,又倒了一杯放在盛意的手邊。 正在埋頭苦吃的盛意也沒有忽略他這些舉動,她握著那溫?zé)岬谋樱挥X得胸腔也是一片暖意。 他喜歡喝無糖豆?jié){,而她喜歡喝甜豆?jié){。她所有的生活習(xí)慣,他都知道一清二楚,兩個人在一起是那么順理成章的事情,甚至于每天早晨在他公寓的床上醒來,她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好像一切本就該如此。 她喝了一口豆?jié){,有股甜蜜在舌尖綻放開來,蔓延至身體的每一處。 或許,她真的可以嫁給他了,跟他過一輩子,一定會很幸福很幸福的。 蘇奕南把盛意送回學(xué)校后,才不緊不慢地打了個電話給明昊。相比起蘇奕南的淡定,明昊已經(jīng)快急死了,保安處那邊來了好幾次的電話請示,蘇奕南卻又不回他,偏偏他又不敢隨意打擾蘇奕南,宛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煎熬無比,看到蘇奕南終于來電話立馬就接了。 “喂,蘇總。” “嗯。”蘇奕南戴著藍牙耳機,目光淡然地盯著川流不息的車隊,“她還在公司門口嗎?” “還在呢,蘇總,您現(xiàn)在要來公司嗎?” “我十五分鐘后到,把門口清理一下。” 明昊聽著蘇奕南冷冽異常的語氣,小心翼翼地問:“您的意思是……報警?” 蘇奕南極不耐煩地從鼻腔發(fā)出一聲“嗯”,然后又漠然地補充道:“以后這種事不用詢問,讓保安處自己決斷,這種小事都不能處理,要他們有什么用?” 蘇奕南話中意有所指,明昊聽得直冒冷汗,連聲應(yīng)道:“是,我明白您的意思?!?/br> 蘇奕南掛了電話后順道把藍牙耳機摘下,放進手邊柜子里。他在低頭的那一瞬,恰好看見柜子里塞滿了盛意隨手放進去的糖、發(fā)圈,濕紙巾,護手霜等小物件,眉宇間那份柔情忍不住溢了出來。 她剛剛進校門前還一直絮絮叨叨地叮囑他,絕不可以再跟杜杏貞有聯(lián)系,那小管家婆的模樣可愛得不得了。 關(guān)于杜杏貞,他的確有事瞞著她。 在他見過杜杏貞的那一天晚上,他就讓明昊去聯(lián)系杜杏貞兒子小智的學(xué)校,并流露出有意贊助學(xué)生出國留學(xué)的項目。對方聽到亞羅的名頭,當(dāng)晚就回復(fù)了,還發(fā)了一些參加留學(xué)項目的學(xué)生的資料給明昊。 那些學(xué)生資料中,就有小智的檔案。 蘇奕南看都沒看那些資料,直接讓明昊回復(fù)那邊說亞羅答應(yīng)贊助,但有個前提條件,所有參與出國留學(xué)項目的學(xué)生必須足夠優(yōu)秀,要是學(xué)校尖子中的尖子,才具備資格,決不允許混水摸魚的行為。 于是,小智毫無懸念地落選了。而杜杏貞正是為此事,才來亞羅門口大鬧的。 (ps:我再也不要相信定時了……) 第69章 注定孑然一身(1) 蘇奕南車剛開到公司門口,等候多時的明昊立即便從不遠處迎了上來。 “蘇總?!?/br> “嗯。人呢?” 明昊瞥了眼蘇奕南線條冷硬的側(cè)臉,猶豫了片刻才說:“警察一來,她就同意和解,但一定要見您?,F(xiàn)在在保安處的辦公室等您?!?/br> “等我?”蘇奕南勾唇嘲諷一笑,不知道該說這個女人聰明還是傻,“那就讓她等著吧?!?/br> 他說完,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電梯門。 宿醉后的陸含霜,捂著陣陣隱痛的頭,對昨晚自己提議的那個爛游戲懊惱不已。明明她不想讓喬閣那樣猛喝才說要玩游戲的,誰知道最后被那些亂七八糟的問題灌醉的人是她。 她起床洗漱過后,整個人舒服不少,正準備煮個小米粥養(yǎng)養(yǎng)胃,鍋剛放上架子,門鈴就響了。 陸含霜頓時渾身一顫,有種不太妙的預(yù)感,這橋段怎么覺得有些熟悉…… 她忐忑不安地走到門口,也不敢從監(jiān)視器里看到底是誰,直接一鼓作氣地打開了門。 然而,在門打開的那一剎那,她就特別想重新關(guān)上了。因為站在外面的人,正是喬閣。 他今天與往常來找她跑步時的裝束稍有不同,他穿著一身松枝綠軍裝,英姿挺拔,胸前掛滿各種各樣的勛章,金光閃耀,光芒萬丈,讓陸含霜有些躊躇地咽了口唾沫,看著他的眼神也越發(fā)猶豫起來。 他究竟是想干嘛? 陸含霜就這么探究地凝望著他,卻許久都沒讓他進去,喬閣劍眉微擰,直接與她錯身而入。他的動作極快,待陸含霜反應(yīng)過來要去攔他時,他已經(jīng)站在玄關(guān)處了。 陸含霜眼睛瞪得銅鈴般大,警惕地望著他:“你……要做什么?” 他該不會想要用強吧?她可是寧死不屈的! 喬閣聞言,眉頭皺得更緊,周身散發(fā)著凜冽的氣息步步朝陸含霜緊逼。陸含霜迫于他強大的氣場,連連后退,眼看著就要退到門外去了,喬閣眼疾手快地抓住她,順道關(guān)上了門。 這下,陸含霜被困在他和門之間,進退兩難,有些哭笑不得。 這明明是她的家啊,為什么她現(xiàn)在要這么慫…… 陸含霜慌亂地轉(zhuǎn)動著眼珠,死活不愿意和他對上視線,喬閣薄唇不悅地微抿,扳正她的臉要她直視自己。 他深褐色的雙眸猶如波瀾不興的黑海,又似攝人魂魄的無底洞,令她無法回避地深陷其中。 “這是我參軍以來得過的所有榮耀,我現(xiàn)任第九師參謀長,副師級別。在喬家,這么年輕能夠走到這個位置的人,只有我。還有,這是我這些年的積蓄,全部都給你?!?/br> 他冷峻的臉上是極為認真的神色,陸含霜被他一番話說的莫名其妙,懵懵懂懂地接過他硬塞進她手里的存折和銀行卡,疑惑不解地問他:“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去執(zhí)行什么任務(wù)嗎?” 他這搞得跟交代后事似的,讓她完全摸不著頭腦。 喬閣將她的手緊緊地握在手心,目光中出現(xiàn)了一絲難得的柔和之色:“你還記得,當(dāng)初我們確定關(guān)系時,我對你說過的話嗎?” 趙含霜微怔了片刻,年少時的一些片段逐漸涌現(xiàn)在腦海里。當(dāng)年,是她先動的心,死纏爛打地追了很久,他才終于扛不住接受了。 那些或甜蜜,或欣喜,或酸澀,或感動的回憶,如開了閘的洪水將陸含霜淹沒,她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將胸口郁結(jié)的濁氣呼出,語氣平淡如水。 “太久了,不記得了?!?/br> 對她這個答案,喬閣并不意外,他俯身湊近她,目光似暗夜里的一盞幽燈,直射入她的心底:“好,那我來告訴你。我說了,我這一生只會有一個女人,若你決定要跟我開始,就永遠不能說結(jié)束?!彼麖目诖锾统鲆粋€心型絨盒,打開高舉到陸含霜的面前,一字一句都如承諾般鄭重,“含霜,嫁給我,我能保護你?!?/br> 這個戒指,他四年前就準備好了,一直都被他鎖在柜子深處,直到今天才再次拿出來。 他那么努力地爬到今時今日的位置,就是為了能夠保護她。 陸含霜看著絨盒里躺著的那枚閃閃發(fā)光的戒指,突然無比地羨慕四年前的自己,那時候她曾完完整整地擁有過他,這個外冷內(nèi)熱,疼她到心底里的男人。但現(xiàn)在,一切都不一樣了,或許他還是原來的他,但她早已不是那個可以為愛不顧一切的陸含霜了。 “保護?”陸含霜冷笑幾聲,眼里的無情不加掩飾地流露了出來,“你拿什么保護我?你證明給我看啊?” 喬閣被她那帶刺的笑容戳得心中一疼,眼中的光芒微黯,舉著絨盒的手緩緩放下:“你想怎么證明?” 陸含霜揚頭淺笑,如春桃般明媚動人:“很簡單,跟我來?!?/br> 她開車帶著喬閣往西城走,剛開始喬閣不知道她想干嘛,但車窗外那越來越熟悉的景致,讓他的眉心不禁擰起,同時也明白了她的意圖。 這是去喬家老宅的路,她要去喬家。 二十分鐘車程之后,車開到了喬家老宅所在的軍區(qū)大院。陸含霜特地降了車窗,讓值班的門衛(wèi)看清喬閣的臉,隨即通行無阻地一路開進了大院。 “下車吧?!?/br> 她將車停好之后,推門下車,站在大院的綠蔭小道辨別了一下記憶上的方向,正準備往喬家走,手腕就被喬閣拽住了。 她回頭見他滿面的厲色,眼中也浮現(xiàn)出駭人的寒光:“你干什么?” 喬閣輪廓分明的臉龐此刻結(jié)滿冰霜,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腕不讓她挪動半步:“這話應(yīng)該是我問你吧。” 跑到喬家老宅來鬧,他看她是不要命了。 陸含霜明白他話中之意,理所當(dāng)然地直視他的雙眸:“你不是說要保護我嗎?我現(xiàn)在給你機會保護啊?!?/br> 喬閣面容一沉,頗有山雨欲來之勢,正要斥她胡鬧,一道從他們身旁掠過的身影,突然好奇地回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