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爸熊媽拼命地把熊孩子往更角落的方向拖了拖。嚶嚶嚶，九尾狐和饕餮果然好可怕。

    這回，化蛇和黑熊一家都服服帖帖了。這么著一直堵在洞中也不是辦法，地脈的靈氣也不能這么一直往外散，肖衍便指揮它們?nèi)グ岚察o下來的巖靈蟲石頭。

    黑熊一家不甘不愿地做起了苦力，化蛇倒是表現(xiàn)得很賣力，奈何它連四肢都沒有，黑熊一抱就能抱一堆，化蛇只能拿嘴叼一點(diǎn)。

    巖靈蟲表面或多或少總有點(diǎn)灰褐色的粉末，咬在嘴里有點(diǎn)怪怪的?；呦訔壍厮λδX袋，可是不能得罪大佬，算了，繼續(xù)干吧。

    肖衍冷不丁瞥到，頓時風(fēng)中凌亂，糾結(jié)了一秒鐘，算了，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還是不告訴化蛇那到底是什么了吧。

    自己真是一只體貼的狐貍，必須點(diǎn)個贊。

    五條尾巴向前一攏，遮住了關(guān)鍵部位，好歹不那么不自在了。肖衍也一道刨那厚厚的巖靈蟲石堆，刨完了一堆一起帶到地脈的口子扔進(jìn)去。

    喊饕餮：“你就看著不來幫忙了？這時候還顧著你的潔癖吶？”

    小老虎郁悶地轉(zhuǎn)過腦袋。事實(shí)上，他還真不是潔癖所以不幫忙，畢竟這巖靈蟲數(shù)量太過龐大，光靠那幾只根本清理不過來。關(guān)鍵是……自己發(fā)了一陣瘋，又跟巖靈蟲磕了一陣，現(xiàn)在……靈氣耗盡腿軟了。

    否則也不用一直趴著，還謹(jǐn)慎地最終沒有對化蛇及黑熊動手了。這會兒搬石頭，恐怕刨兩下就氣喘吁吁了。

    自己剛笑完笨狐貍，堅(jiān)決不能被笨狐貍看笑話！饕餮一昂圓圓的腦袋，覺得這是原則問題。

    肖衍看著一言不發(fā)卻愣是做出一副“我拽，我就是很拽”模樣的小老虎，氣得牙癢癢：“懶死你算了！”

    這一場大清理花了極長的時間，最后還是饕餮恢復(fù)了精力，化作原形，以巨大的前爪飛快地扒開了一條路，幾只動物才成功出了這小洞，到了一線天。

    黑熊一家非常想馬上離這兩只兇獸遠(yuǎn)遠(yuǎn)的，奈何累癱在了地上?；叩故遣患保鼪]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時，可不愿沒頭沒腦地瞎跑，萬一激怒了兩個大佬，被抓回來可就徹底沒活路了。

    肖衍餓得肚子咕咕叫，吃了一肚皮饕餮下水撈上來的魚，又把那個派了大用場的石鍋洗了洗，燒了鍋香氣四溢的水煮魚。

    “開道都辛苦了，大家一起吃吧。”腰間纏著幾條大尾巴，身材修長面容英俊的青年笑瞇瞇地說。

    早就被香氣吸引的黑熊和化蛇喝了口魚湯，吃了點(diǎn)魚rou，眼睛頓時更亮了。

    饕餮不滿地大口嚼著屬于自己的部分，哼，笨狐貍就是事多，還給它們分吃的，不吃了它們已經(jīng)是自己寬宏大量了好不好！

    看著三熊一蛇看向肖衍的星星眼，小老虎罕見地升起了一股危機(jī)意識，以后，大概又要多出跟自己分美食的了。

    嗷，果然好不爽，好想吃了它們。

    黑熊和化蛇不約而同地身上一寒。黑熊茫然四顧，化蛇悄悄地往肖衍后頭躲了躲。

    吃了幾頓魚，

    第32章 娛神

    前一陣, 肖衍有事沒事就愛抬頭看看一線天, 然后往石頭上畫正字, 每天掰著小爪算日子, 迫切希望洞口大開趕緊出去。可越是這么想, 有些事就越是遲遲不來。

    后來有化蛇和巖靈蟲鬧一通, 自己又順道化了個形，先驚嚇后驚喜, 沉浸在變回人形的激動中，倒暫時把這茬給忘了。結(jié)果這會兒突然得以重見天日, 簡直就是意外的驚喜！

    幸福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fēng), 正在燉魚湯的肖衍猛地跳了起來，撒開腳丫子呼啦一下跑到了外頭，淚流滿面：“嗷嗚~~~終于，終于出小黑屋了！太不容易了！”

    藍(lán)藍(lán)的天白色的云, 陽光對于黑暗中呆久了的他有點(diǎn)刺眼，從洞口所在的半山腰放眼望去，遠(yuǎn)山綠意蔥蘢, 比之前繁茂了不少，周圍是高矮粗細(xì)不一的各種樹, 地上有大葉子的灌木，開了白色的小花……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風(fēng)景, 現(xiàn)在看來卻格外親切有木有！

    “笨狐貍, 又大驚小怪了?！摈吟牙仙裨谠诘馗鰜? 一臉驕矜地昂著腦袋, 看著在洞口又蹦又跳的肖衍，一臉“鬧不懂你在瞎激動些什么”的神色，只是身后歡快甩動的粗尾巴，卻毫不留情地出賣了他真實(shí)的內(nèi)心，“我早就說過，只要到了夏天……嗷！你干什么？！”

    話沒說完，身子忽然一輕，小老虎被肖衍托著腋下整個抱了起來。

    四爪凌空，幼崽形態(tài)的小翅膀又不管用，這樣超級不適應(yīng)的好不好！饕餮立刻不爽地掙扎了起來，正要暴躁地譴責(zé)一番一言不合就上手的笨狐貍，就見肖衍那張笑得陽光燦爛的臉突然湊近，在他腦門上親昵地蹭了蹭：“是是是，你早就說過洞口會開，你說的都對，行不行？真是太厲害了~”

    ( ⊙ o ⊙ )

    從沒被人蹭過腦門的小老虎愣了一下，正要張牙舞爪的四肢石化在了半空中，不上不下，有些傻傻地抬頭看面前笑瞇瞇的青年。

    不可否認(rèn)，雖然饕餮一直不待見，但肖衍的人形其實(shí)很好看。身材修長比例勻稱自不必說，清雋的眉目與穿越前有九分相似，九尾狐的種族特征又讓他的臉添了幾分精致，始終沒有消下去的尖耳朵和略長了一些的眼尾則給肖衍溫雅的氣質(zhì)中增加了幾分惑人的味道。

    這會兒開懷之下難得地沒有跟小老虎唱反調(diào)，一笑間眼中帶了點(diǎn)陽光和寵溺，看得小老虎一顆小心臟忽然可恥地動了一下。

    嗯，近距離仔細(xì)看的話，笨狐貍的人形……好像……也沒那么難看嘛。

    算了算了，看在笨狐貍那么高興的份上，就勉為其難地讓他抱一抱吧。饕餮一面嫌棄自己地說服自己，一面悄悄地伸出尾巴去勾肖衍的胳膊……

    結(jié)果粗粗的尾巴剛剛纏上胳膊，表達(dá)完興奮之情的肖衍就干脆利落地把一臉別扭的小老虎往地上一放，順道在那軟乎乎的腦門上揉了兩把，然后就開心地一轉(zhuǎn)身，摘洞口石縫中長出的一叢刺果去了。

    這種淡黃色透一點(diǎn)紅的、表面布滿了細(xì)密尖刺的果子并不算美味，磨掉了所有的刺也只能吃里頭一層薄薄的皮，再往里就是灰色的毛裹著種子，其實(shí)是又費(fèi)事又沒多少回報(bào)的，但對于吃了許久魚rou的肖衍，這種酸酸甜甜的味道簡直美到飛起有木有！

    饕餮：“……”

    尾巴僵在一半的小老虎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看小狐貍一頭扎進(jìn)刺叢中不打算出來的沒出息樣，終于忍不住惱羞成怒地大吼一聲：“……吃吃吃，就知道吃！也不怕?lián)嗡滥悖　?/br>
    “……這話應(yīng)該我跟你說才對吧？你吃的難道會比我少？再說了，你見過吃果子被撐死的？噎死倒可能性大些。”肖衍百忙之中回頭，一臉莫名其妙，這位祖宗可是以大胃流傳后世的好不好？

    拍了拍腦袋，九尾狐自認(rèn)找到了原因，把手里去了刺的果子遞過去：“喏，給你吧，想吃就直接說嘛，真是的！”

    饕餮：“……”

    小老虎憤怒地一躍而起，一口……叼走了肖衍手上的他從沒嘗過味道的野果。嚼吧兩下，真難吃，果然他討厭素食。繼續(xù)狠狠地瞪了死狐貍兩眼，一甩尾巴跑回洞里去了。

    肖衍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莫名地聳聳肩，繼續(xù)摘刺果去了。

    饕餮邊跑邊豎著耳朵聽動靜，結(jié)果窸窸窣窣聲中，笨狐貍又若無其事地轉(zhuǎn)回去弄吃的了，簡直氣瘋！

    忍不住稍微回了下頭，正好看到肖衍夠著身子摘一顆掛在高處的果子，漂亮柔韌的后背在陽光下鍍了一層金邊，中間一條漂亮的凹線一直延伸到“狐皮裙”下，加上又長又直的兩條腿……明明不是妖獸欣賞的模樣，卻莫名讓他覺得嗓子眼里干干的，有點(diǎn)渴。

    一定是被沒心沒肺的小狐貍氣的，非常需要吃一鍋魚平靜一下。

    做水煮魚做到一半，廚子啊啊啊叫著跑了，燒火工也跟著跑了。流著口水早就等得不耐煩的黑熊一家和化蛇頓時一臉懵逼。

    化蛇還好一點(diǎn)，畢竟他也是后來的，在烏漆墨黑的洞里早就待得快受不了了，要不是吃的更加吸引它一些，這會兒也興奮地沖出去了。黑熊一家則是早就習(xí)慣了洞xue半年一開的情形，表示根本無法理解這種半途停下來的行為！

    四只動物面面相覷，熊孩子最先忍不住了：“嗷嗷，想吃！”

    化蛇吞了吞口水：“可是老大還沒來……”肖衍倒不是那么在意，饕餮卻是必須獨(dú)得最大一份的。

    熊媽聳著鼻子聞著魚香味，肚子咕咕叫：“老大到底去干什么了？為什么那么激動？”

    熊爸不說話，費(fèi)勁地扯著熊孩子，堅(jiān)決不讓它偷吃。這蠢孩子，會送了命的好不好！

    正糾結(jié)間，“吼~”一聲過后，小老虎一臉不高興地回來了。四只動物眼睛一亮，正覺得九尾狐也會一并回來然后就能開餐了，就見饕餮嘴巴突然張大了幾倍，“呼——”一下，把整鍋魚都吸入了口里。

    ( ⊙ o ⊙ )瞬間沒了食物，一臉不敢置信加被天打雷劈了一般的化蛇和黑熊：“……”

    饕餮又圓又大的眼睛兇兇地斜了一眼，化蛇和熊爸脖子一縮，趕緊把熊媽和熊孩子往后拖。

    嚶嚶嚶，高階妖獸了不起啊？高階妖獸就能隨便搶吃食啊？

    饕餮看看一臉緊張護(hù)著熊媽和熊孩子的熊爸，尾巴煩躁地甩了甩，又忽然轉(zhuǎn)頭，跟來時一樣莫名地跑出去了。

    四只動物：……所以，他就是單純來搶食的吧？一定是這樣的吧？

    肖衍吃了一肚子的野果，牙齒都快有些酸了的時候才意猶未盡地罷了手，后知后覺地想起那鍋魚，正要回去看看什么樣了，就見巨大的饕餮輕松叼回了一頭尾巴長長有點(diǎn)像馬尾的羊，撲通往洞口一扔。

    “把皮剝了往身上裹一裹，就這樣出去在林子里晃，非被刺藤掛出滿身口子不可。”變回小老虎的饕餮昂著腦袋往里走，“化了形就化不回去，就沒見過你這么笨的狐貍?！?/br>
    肖衍有些驚訝地看著昂首挺胸不回頭的小老虎，原來不是餓了打的獵物么？

    等到扛著這只碩大的羊回了山洞，見到了眼淚汪汪的四只動物，肖衍額前垂下了幾道黑線：麻蛋，原來是獨(dú)霸了一份美食，難怪對膻味很大的生羊rou不感興趣了呢。

    皮子要經(jīng)過鞣制，增加其耐熱耐濕性，且變得不易腐爛才能穿，但肖衍沒有掌握這項(xiàng)技術(shù)，只好刮一刮表面的油脂，洗凈曬干再想法子去了去味，就翻個面毛朝里地斜斜往身上裹了一下。呼，雖然熱了點(diǎn)，但比果奔自在多了。

    至于羊rou，這回可發(fā)揮的空間大了不少。

    肖衍在附近找了些調(diào)味料，堆了個柴火堆，把煮魚的石鍋往上頭一架，大塊帶rou的羊骨頭扔了進(jìn)去，扔進(jìn)蔥姜，又在饕餮的虎視眈眈下扔了一點(diǎn)點(diǎn)風(fēng)干的辣椒殼，讓小老虎噴個火，一鍋羊骨頭就咕嘟咕嘟地煮上了。

    再找一片薄薄的石板，洗干凈后燒得guntang，把羊腹中覆著的一層白白的油往上扔一點(diǎn)，滋滋聲中，誘人的香味便起來了。放調(diào)料，那兩根細(xì)木棍扒拉兩下，在熱油往外直爆的時候把片下來的薄薄羊rou片往石板上一倒，嗤啦聲響中，rou片頓時變了色。

    剩下的半只羊拉開一道道深深的口子，用各種調(diào)料擦了擦，架在火上烤了起來。

    肖衍滿意地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是像樣的一頓大餐啊。當(dāng)然，要是食材再豐富一些，裝備更齊全一些就好了。

    但騙騙沒見過世面的土著已經(jīng)完全沒問題了，化蛇和黑熊一家眼睛都直了，一面流口水一面偷眼防饕餮，免得后者再次暴起搶食！

    雖然……他真要搶的話，它們，它們也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tot)/~~

    原本一條到晚沒心沒肺只惦記著吃的小老虎卻不知為何有點(diǎn)沒精神，蔫兒蔫兒地趴著，時不時疑惑地看肖衍兩眼，注意到其他四只的眼光，尾巴一豎，眼刀就狠狠地甩了過去。

    化蛇和黑熊瞬間收回目光，眼觀鼻鼻觀心。大喵的心思，它們不懂啊不懂。

    肖衍幫大家做了一頓豐盛的大餐，就打算正式離開了。好久不見如皮魚，小家伙一定急壞了?？僧?dāng)他把石鍋洗干凈，往里頭裝了一鍋晶瑩剔透的巖靈蟲石，回頭招呼小老虎時，卻發(fā)現(xiàn)化蛇和黑熊一家也巴巴地跟了上來。

    “你們……”

    化蛇齜著尖銳的牙，笑得一臉諂媚：“老大，讓小的跟著你好不好？有任何事您盡管吩咐！”

    開玩笑，饕餮留在它身上的印還沒去掉呢，化蛇覺得自己乖乖地表忠心比較合適。

    再者，肖衍做吃的……也真是讓蛇欲罷不能啊?；邚臎]見過會主動分食物的高階妖獸，頓時對這九尾狐充滿了好感?；咭蛔逑騺韽?qiáng)者為尊，族群觀念倒是沒那么重，中了煞氣的化蛇群被饕餮全滅，與它倒并不算大事，頂多從此比較畏懼饕餮罷了。

    黑熊一家就沒那么多心思了，因?yàn)樾芎⒆蛹绷搜郏骸班粇跟，跟著老大，要吃的！”

    看著四只妖獸纏著肖衍，饕餮瞇了瞇眼，內(nèi)心的不爽忽然達(dá)到了一個新高度。

    正要讓它們哪邊涼快那邊待著去，就聽到肖衍笑瞇瞇地說：“這樣啊……那好吧?！?/br>
    饕餮給四只動物留了個印記，應(yīng)該是收它們當(dāng)小弟的意思吧？肖衍可是聽到過這貨有幾次自稱“本大王”的。

    雖然這個略雷的稱呼總讓肖衍想到西游記，幾個小妖精火急火燎地跑回洞中：“大王——那孫猴子又回來了——”

    咳咳，打住，反正帶上就對了。

    一吼沒能出口，差點(diǎn)咬了舌頭的饕餮：“……”

    小老虎開始認(rèn)真地考慮一個問題，難道在笨狐貍眼中，所有的妖獸都差不多，來了就給吃的，一言不合就一起搭伴走么？

    化蛇狗腿地?fù)屵^了肖衍手上的石鍋，用兩個翅膀抱著，自己蠕動著蛇尾在地上爬行。肖衍回身沖小老虎招招手：“走呀~”

    方才還一臉不爽的小老虎一下子躍起，抖抖耳朵跟了上去。

    多了幾個拖油瓶，饕餮是絕對不愿它們爬上自己背飛回去的，一行只能靠走。好在路程據(jù)說也不算太遠(yuǎn)，又沒什么急事，就當(dāng)看看風(fēng)景了。

    當(dāng)肖衍從山的陰面繞道陽面，從半山腰爬到山腳時，卻遇到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

    一株極其高大、枝繁葉茂的老樹前，恭恭敬敬地匍匐著至少三四十人。不知為何，一眼看到他們，肖衍就斷定這不是化形的妖獸，而是人類。

    這些人沖著山一面磕頭，一面口中念念有詞。樹下則似模似樣地搭了一個祭臺，臺上放著幾個陶制的容器，擺著宰殺好的一頭豬、一頭羊、一頭牛，正中間的木頭樁子上則以紅繩掛了一塊玉璧。

    一位臉上鬼畫符般涂滿了各種顏色的老人一手持一塊盾牌，一手持一把長矛般的兵刃，在臺上跳來跳去，口中咿呀作聲。不一會兒，又放下矛和盾，往頭上扣了一頂奇奇怪怪的帽子，手上拿了一件肖衍只在博物館中見過類似樣式的玉器，跳下祭臺，繞著全場舞了起來。

    老人一邊跳一邊大喝了幾句什么，匍匐著磕頭的人頓時激動了起來，口中的唱詞愈發(fā)高亢，一時場面達(dá)到了高潮。

    “……娛神舞。現(xiàn)在知道這個的人類倒是不多了?！痹诤谛芎突呷缗R大敵般地盯著人群時，饕餮忽然說了一句。

    “……娛神？還是雨神……那是什么？”冷不丁忽然見到人類，還是一群人，心中相當(dāng)震驚的肖衍有些沒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