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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紅樓]林meimei的婚后甜寵日常在線閱讀 - 第5節(jié)

第5節(jié)

    賈政深以水瀾之言為然,兼老母康健時十分溺愛此子,慣得整日內(nèi)帷廝混,荒廢學(xué)業(yè),一想又勾出了七八分火氣,轉(zhuǎn)頭朝寶玉喝命:“我看你以后也不必叫什么‘寶玉’了,叫‘魚眼珠’倒對景!”

    寶玉聽他父親如此說,立時嚇得戰(zhàn)兢兢的,可在這風(fēng)華絕代的郎君面前,自知討?zhàn)埐荒?,只能垂下頭恭立在側(cè)。

    水瀾這下滿意了,將茶盞擱在桌上,笑吟吟道:“世翁何須大動干戈。以小王淺見,憑公子上佳資質(zhì),遲早能體會吾輩良苦用心?!?/br>
    賈政聽了,拈須不住的頷首。寶玉仍自發(fā)怔,觀水瀾一言一行,一顰一笑,無不從容自若,比女子另具一種倜儻風(fēng)流,禁不住又呆了。

    一時捧上茶果來吃,水瀾的目光卻落于外邊的花木亭臺:“有個不情之請,還望世翁能成全?!钡玫绞卓虾?,話鋒靈巧一轉(zhuǎn):“小王冒昧,想看一看王妃昔年的居所?!?/br>
    這要求就多少有些不合規(guī)矩,賈政還有點(diǎn)踟躇,反而賈赦坐在椅上笑道:“先不說王爺?shù)纳矸?,就是外甥女的夫婿,見一見舊屋也沒什么,先去知會園里的女眷們一聲就是?!?/br>
    話既出口,賈政也不好說什么,乃讓人往內(nèi)通傳。約莫一盞茶的功夫,賈璉這里稟報女眷均已去回避,賈政便起身引水瀾前往大觀園,寶玉有意左近,也趨前隨往。

    一行人邊走邊說,忽見隱隱露出一帶粉垣,有千百竿篁竹掩映,青翠欲滴,綠意生涼。寶玉見水瀾留意于此,一手指著上面三間房舍,殷勤道:“王爺,這兒是瀟湘館,也是林meimei從前的住處了。”

    聞言,水瀾的臉上掠過不虞之色,話語盈著輕謔:“小王只知王妃名諱,倒不知世兄所說哪一位?”寶玉被哽得無言以對,再看父親已眼內(nèi)出火,忙掩口不提。

    眾人來至瀟湘館院門,只見柴扉緊扣,寂無人聲。賈政在這剎了腳,向水瀾拱手道:“王爺,入內(nèi)便是王妃舊所,恕我等不能相陪?!睂氂裨朐俑?,但畏于賈政威嚴(yán),只得悻悻然退回,在門外等候。

    一進(jìn)院門,只見曲折游廊,滿地竹影婆娑,廊下掛著一架鸚鵡鳥雀。因惦記黛玉總無可釋悶的玩意,水瀾便想將舊養(yǎng)的鸚鵡帶回去。

    不妨那鸚哥見有人來了,竟撲著雙翅念道:“儂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儂知是誰!”吁嗟音韻大似人態(tài),至于似誰更不言而喻。

    水瀾不由止住步,視線不知看在何處,聲音陰沉了下來:“他年葬儂知是誰……倘或我晚來一步,不知你可會效仿林公,粉身碎骨留清白。”

    不一會那鸚哥又飛上架子,叫道:“快掀簾子,姑娘來了!”

    水瀾聽了,搖頭笑道:“又亂說了,哪兒來的姑娘?”

    背后驀然響起“嗤”的一笑,水瀾轉(zhuǎn)過頭就看到黛玉立在風(fēng)口,眉睫盈盈帶俏:“王爺在講誰亂說?”

    一見到她來了,眼角不覺添了一絲桃花色,水瀾快步迎上去,口里抱怨著:“夫人禁不得風(fēng)吹,何曾不在房里待著?”

    黛玉搖著手兒笑道:“方才和姐妹們閑話一會子,信步走到這兒便進(jìn)來看一看,誰知倒遇上了王爺。”又偏頭疑惑道:“好端端的王爺不在前廳,怎跑到后院來了?!?/br>
    見問,水瀾笑睨了她一眼,引逗般的反問:“夫人真想知道?”

    這一笑自有萬種風(fēng)情,黛玉瞧著他突然說不出話,清顏隨之染上一抹酌紅,故意扭過頭咳嗽了兩聲。

    水瀾也不再緊迫,解開系帶替她披上軟氅,笑語中別有一分戲謔:“夫人身子弱,春末的天還一直咳嗽,快進(jìn)屋去?!?/br>
    兩人進(jìn)了屋子,黛玉親手燃爐子燒水,沏了一碗龍井茶捧與水瀾,說:“這兒沒有好茶葉,王爺將就著喝一點(diǎn)?!?/br>
    水瀾拔了一下瓷蓋,一縷清幽的茶香緩緩的溢出,慢條斯理道:“現(xiàn)下時節(jié)喝龍井正好,不嫌燥。夫人別勞碌了,坐會兒咱們說話。”

    于是黛玉也給自己斟了一碗,兩人在月洞窗內(nèi)對坐。水瀾淺抿一口,不禁點(diǎn)頭:“啜之甘香如蘭,夫人煮的一手好茶。”

    黛玉卻笑道:“王爺這是哄人的話。我哪里會沏茶,連雨水和雪水都分不清。”

    水瀾唇角輕勾,不甚在意的笑了:“分不分得清有什么要緊,端看誰煮的才是?!?/br>
    四顧一望,見案上擺了紙墨筆硯各具,架上又累著滿滿的書,還設(shè)了一張琴桌,方展顏:“夫人是個風(fēng)雅人,不如將這些珍藏都帶回王府,聚墨齋里還空了幾個書架,再叫秋晚收拾一張竹榻擱著,天氣熱時能有個消遣所在?!?/br>
    說著,在屋內(nèi)踱了兩步,因見案上有詩作,自然拿起察看。黛玉在添茶并不留心,回身時見水瀾走到案前正讀以往的詩,忙奪過在手內(nèi),撂于燈上燒了。

    那詩作雖僅看了一遍,但水瀾自小有過目不忘的能耐,眉心略折竟攜了三分惋惜,在黛玉臉上逡巡良久,突然哀嘆道:“原來夫人本無意入王府,是小王勉強(qiáng)了?!?/br>
    她還自悔不該隨意放置,水瀾這副模樣又著實叫人心軟,一雙含情水瞳更添無措:“當(dāng)日情形自不能與現(xiàn)在比,我只當(dāng)是被人打發(fā)出去的,哪里知道會遇上你!”

    話講到此處,不覺把臉羞個飛紅,再說不下去了。

    水瀾正聽得耳朵熨帖,外頭忽又傳來一聲的悲啼,生生打斷了好情致:“林meimei——林meimei——”

    這叫聲頹喪至極,黛玉自然也聽見了。她先在心內(nèi)嘆了口氣,又下意識向水瀾望過去,果見他薄唇半抿,頓生不快。待要勸解,猝不及防聽他喚人的聲音:“白鷂?!?/br>
    正詫異間,屋檐處落下一個矯健的身形,單膝貼地:“王爺有何吩咐?”

    水瀾揚(yáng)了揚(yáng)眉梢,輕描淡寫的說:“去教一教賈府公子規(guī)矩?!?/br>
    見那人抽身欲走,黛玉心神一慌,忙拉著水瀾的袖子,楚楚央告:“我這位表兄一貫荒誕無狀,但并非窮兇極惡之人,還請王爺高抬貴手。”

    瞧她這般神情,眼眸難以察覺的沉了一下,水瀾轉(zhuǎn)而一哂,依舊溫文爾雅:“本王做事向來有度,王妃難道信不過?”

    黛玉愣了半晌,手中一松,衣袖就無力的垂落下來。

    他仿佛全然不在意,語氣亦是波瀾不興:“國公府的公子,性子合該收斂些。白鷂知曉分寸,夫人且寬心?!?/br>
    不多時,不知那侍衛(wèi)用了什么法子,院外的啼聲漸漸歇了。黛玉不免擔(dān)心,又不敢在水瀾跟前表露,因而人仍舊坐在屋子內(nèi),遠(yuǎn)遠(yuǎn)的卻向院門外望著。

    只見花花簇簇一群人逶迤而來,卻是王夫人和薛姨媽,后頭跟著寶釵、襲人等丫頭媳婦抬著藤竹春凳,將寶玉放上去,往怡紅院的方向去了。

    黛玉定睛再看,她們一個個神清氣爽的模樣,轉(zhuǎn)念想到剛才的推諉之辭,更似跌到了寒春臘月里,內(nèi)心一陣?yán)湫Α?/br>
    同時,只聽院子里芭蕉樹下有鳥雀撲哧的響動,窗外有一道極低的聲氣回道:“王爺,點(diǎn)了些凌霄香,賈府公子一時癱了,大約兩三天能緩過來?!?/br>
    頓了頓,又說,“其實屬下不出手,恐怕也難逃賈府二老爺?shù)囊活D笞撻。王爺慈悲,還救了他半條命。”

    黛玉心中雪亮,這后半句分明是說給自己聽的。

    作者有話要說:  賈寶玉其實屬于。。顏|性|戀?

    第9章 第九回

    水瀾一揮手,那黑影登時沒了蹤跡。沉默良久后,水瀾冷不丁挑破了那層窗戶紙:“夫人本無意入王府,是因為他?”

    黛玉一面拿手掩住櫻口,連一雙杏眼也瞪圓了,驚愕的模樣分外嬌娜可愛,仿佛讓這仙子般的姑娘困惑,都是一種罪過。

    水瀾見半日不出聲,也不欲再深究,自顧自飲起茶。正在此間,忽覺被什么東西握了一下,眼一低便看見一只水蔥似的手搭在他的腕上,摻著一絲柔滑細(xì)膩的余溫。

    水瀾深以為異,抬頭便見黛玉盯著他的面龐,目光清澈如許,眼波不由柔了一瞬,無端又帶了幾分促狹:“這還是第一次……嗯,小王真是受寵若驚?!?/br>
    這回黛玉竟不理他的戲語,轉(zhuǎn)而嘆了一口氣:“妾身六歲喪母,從姑蘇到京城來,這一待就是十載光陰。雖有外祖母萬般憐愛,到底寄人籬下。我一人孤苦伶仃,無人主張,縱有滿心委屈,又能向誰說?只有他一人,自幼孩提間長大就熟慣些,不僅為總角兄妹之誼,素日也認(rèn)作個知己,略排遣抑悶苦思,卻不敢逾矩半分,望王爺明鑒。”

    水瀾聽了這話,便十分不受用。尤其是那句“我一人孤苦伶仃,無人主張”著實戳了他的心。一想到從前的境遇,眉間寒意漸濃,雙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夫人以后再不是一人獨(dú)行于世,背后終有一個人可靠了?!?/br>
    見他滿面懇切,語氣竟同盟誓一樣,不覺感動了黛玉心腸,眼圈又紅了大半,卻不好意思無故的哭,哽著聲道:“妾身自然信重王爺,也必陪在王爺左右?!?/br>
    聽她如此說,水瀾的嘴角噙著笑,嗓音像春日里暖融融的晨光:“為了這信重二字,小王也不敢辜負(fù)了夫人的心?!?/br>
    此時月洞窗下,俄見那鸚哥重又撲棱起翅膀,一疊聲的嗟嘆:“柳絲榆夾自芳菲,不管桃飄與李飛!”

    話說自寶玉見了廉王后,心中便存了念想,總覺悵然若失。

    癡了幾日,尤自夢中都會發(fā)出囈語,獨(dú)合了他的呆性,自思道:“可知我真乃井底之蛙,成日只道家中姐妹并鯨卿琪官等人是有一無二的絕色,如今瞧見這廉王爺,我等凡俗都成了泥豬疥狗,哪及得上他的形容舉止?怨不得人說天潢貴胄,要能與他交接一二,即刻死了也甘愿?!?/br>
    轉(zhuǎn)而又想:“先前總以為無人配得上林meimei的品格兒,還暗暗悲傷不已,為這心事鬧個天翻地覆。現(xiàn)下看來,他們兩人倒成了一雙天造地設(shè)的美眷,真是各人有各人的緣法!”

    正發(fā)了一回怔,有人進(jìn)來回話:“外頭馮大爺請呢?!睂氂癖居行慕Y(jié),意思懶懶的,還歪在床上不愿動。

    襲人因他這兩日總無精打采,便走上來推一推,口內(nèi)只勸:“悶在家里作什么,出去逛一逛好不好?太太知道了也耽心?!?/br>
    寶玉見說,只得依她換上衣服,撤身走到外面命人備馬,一徑來至馮府大門口,有人報與出來迎接進(jìn)去。

    馮紫英、薛蟠已久候多時,還找了幾個唱曲兒的優(yōu)伶,一見他來了都眉開眼笑:“可總算把你盼來了!”

    寶玉坐在薛蟠的下首,向眾人拱手笑道:“多承多承。乍聽馮大哥要請我們喝酒,焉有不來之理?”

    說畢,有小廝擺酒菜上來,然后馮紫英讓寶玉先敬一種。寶玉一挺脖喝盡了,擎杯送到馮紫英面前,笑說:“馮大哥既做東,這第一杯定是要敬的?!?/br>
    馮紫英伸手接過酒來,掌不住也笑了:“好,好。我聽你姨表兄弟說,這幾日都悶在園里,有什么不稱心的,拿出來大家與你消遣消遣?!?/br>
    這話觸動了寶玉心事,便拿起酒來,一氣飲盡,口內(nèi)嘆息不絕:“哥哥別笑話我,小弟之前遇見個神仙一樣的人物,要能和他相交一番,也不枉來世走一遭。”

    那薛蟠兩三杯落肚,酒興蓋住了臉,拉著一個相貌白凈的小生,眼乜斜向?qū)氂?,亂叫開:“什么人兒值得你這般!要我說,能有昔日小柳兒一半就算不錯?!?/br>
    寶玉大覺逆耳,哪容得下心目中的絕色被平白玷辱,遂冷嗤道:“怨不得都說薛大哥糊涂呢。依我看,往日那些人物雖好,加一塊總不及廉王風(fēng)華?!?/br>
    薛蟠方要理論,馮紫英忙拿話攔他,點(diǎn)頭笑嘆:“那就難怪了,原來說的是這位。”偏頭向薛蟠說道:“薛兄從金陵來或許不知,這位廉王同北靜王素稱京都雙璧,俱是典則俊雅的人物。只不過,人家的出身擺在那兒,豈是咱們能瞻仰的。”

    寶玉見馮紫英也無法,更歪頭喪氣。獨(dú)薛蟠揚(yáng)著臉,不以為意的喧嚷道:“就算王孫公子家也有斗雞走狗的,咱們邀上錦香院的頭牌,再請幾個粉妝的小么兒,還怕他不來!”

    見他說的不堪,寶玉已擰起了眉頭,連那馮紫英都聽不下去,搖頭說:“盡管這廉王好男風(fēng)是街知巷聞的事,算不得什么隱秘,但人家何曾會眼界這么低,尋常的筵席也請不動他。聽聞他和北靜王還有些往來,十場宴中也會赴一場?!?/br>
    寶玉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先前恨沒個接引的人,哪里知道正在燈火闌珊處,身雖還在這兒,三魂七魄卻早飛過去了。

    聽馮紫英所述的龍陽之好,寶玉有十分驚喜,又有五分悲嘆。喜的私密之情不足為外人道也,嘆的卻是以林meimei的目下無塵,不知如何自處,悲喜交織在一起倒分辨不出何種滋味。

    至晚酒散,寶玉回園中寬衣,因問襲人:“今日我出去后,可有什么事情?”

    襲人邊捧上茶給他吃,邊回說:“你前腳走,后頭遞過來一張?zhí)樱f明兒北靜王府設(shè)宴,請你賞花去。”

    寶玉聽說,忙接過紅帖看了一遍,喜不自勝道:“這也奇了!真是才瞌睡就有人送枕頭。趕緊替我打理,免得明個急手?!?/br>
    襲人見了,心里道奇:往日去北靜王處做客,也未見他高興異常。還要說兩句,又恐慪上寶玉的酒來,暫忍耐下來,先打點(diǎn)衣物,一宿無話。

    翌日天明方醒,寶玉一早穿戴齊整,襲人少不得叮囑兩句,帶著焙茗和鋤藥兩個小廝去了北靜王府。

    到外面大廳,陳也俊、衛(wèi)若蘭等王孫公子都來了,王府管事帶眾人至花園中,備下了一桌的佳肴果品,依次坐定,先茶后酒。諸人之中,寶玉唯有和衛(wèi)若蘭還熟絡(luò)些,入席后攀談兩句,飲了半日的酒,方見北靜王匆匆來了。

    眾人連忙起身接待,北靜王穿著五爪龍白蟒箭袖,含笑答禮:“小王不算俗,偶然起了個念頭,看月季花開得正盛,請各位寒邸來賞玩?!?/br>
    說畢,眾人都道別致有趣。園中泉石林花無不精巧,下面一溜助興的小廝琴曲雅妙,北靜王一面命人多擺上酒,一面開懷行令作樂。將一更時分,寶玉不住的左右亂瞧,還不見水瀾的人影,內(nèi)心已灰了大半,覺得沒意思極了,只想抽身家去。

    瞅人不防剛從里頭繞出園子便門,從假山后走出一個粉面朱唇的人來,兩人迎門走了個對臉,不約而同止住腳步,均唬得一跳。

    猛的一見蔣玉菡,寶玉實在驚喜交加。算來有一兩年不曾蒙面,其嫵媚之態(tài)未改,再看臉上倒象有些個惱意似的,多少為忠順府拿他之事而慚愧,并不敢貿(mào)然湊上前。

    蔣玉菡也故意將腳步放遲了,仰著臉向?qū)氂窦傩Γ胧亲I諷道:“二爺好大的忘性,眼睛里還有誰?從前咱們千日不好也有一日好的,竟一并都忘得干干凈凈?!?/br>
    寶玉心里后悔,口里說不出來,只得賠聲下氣:“好哥哥,我知道你必恨我告密的事兒??赡阋膊淮蚵牬蚵?,那忠順王府的長史都調(diào)唆到門上,為這個還被我父親拿住打得一頓稀爛。念在這情分上,難道要惱我到這步田地?”

    聽了這話,蔣玉菡實動了氣,正眼也不看他一下:“我不過惱你不來找我,原來你只當(dāng)我是興師問罪!那條松花汗巾子還壓在箱子里,左思右想到底舍不得扔??蓱z我在你眼里還不及一個尋常相熟的人!”說著,眼眶紅了一圈兒,更有十分動人之處。

    這蔣玉菡往日里多溫柔和順,乍然使了性子,別有一番憐愛痛惜的風(fēng)情。加上寶玉天生慣能作小服低的,越發(fā)顧不得的打恭作揖:“好哥哥受了委屈,都是我的不是,別生氣了,我給你賠不是了還不行么。”

    見寶玉站在那兒左一個揖右一個揖,拿眼睛不住的觀看他,蔣玉菡終究長嘆一聲:“也是我沒用,被你多求兩句,心就軟了?!?/br>
    寶玉本就萬般留戀于琪官,這下心中甚悅,便緊緊的攥住他的手,悄聲說:“你不惱我就比什么都強(qiáng),咱們喝酒去?!?/br>
    兩人復(fù)又歸席飲酒,你言我語,四目相勾,低低說了許多衷腸話語,猶如失而復(fù)得一樣,越覺親密友愛,如膠似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個人不大喜歡為了一點(diǎn)事就誤會糾結(jié),然后誤會很久都沒法消除的。很多人覺得meimei耍小性子,我覺得那是沒看懂,meimei比現(xiàn)代很多女孩子還要看得開、看得透,只要你放心,什么話都不必講,你想說的我都明白,這是多高的境界_(:3ゝ∠)_

    第10章 第十回

    筵席近半,人都三三兩兩的散淡去了。正巧北靜王更衣回來,在桃柳交蔭處遇到這兩人,忙一把拉住不放:“顯見的是兩個投緣的人在一塊了,就撂下旁人不理,且說體己的去,一場宴連面都沒見著?!?/br>
    寶玉琪官二人方笑著來了,端起酒一同敬道:“恐王爺忙碌,我等自罰一杯當(dāng)賠不是?!北膘o王因高興起來,攜了兩人過橋渡水,在一座四角亭里挨著坐下,慢慢問兩人家中近況,一一據(jù)實答應(yīng)。